作者:福佑幸川
如果虞九舟死不了,那他们将会迎来长公主的报复,长公主的报复,他们承受不来。
宝安王的谋士出列,“王上,此事是颖王做的,与王上无关。”
“无关?”宝安王冷笑,“你们不要太小看长公主了。”
他的眼睛里面满是冷意,“对她,要么保证能置她于死地,只要有一丝风险都不能去做。”
“王上,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非是朕……”宝安王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众人没有听到他的自称,随后他才道:“你们没有跟她交过手,自然不知道。”
一个在那种处境下,都能绝对翻盘,绝不能轻易动手。
谋士却疑惑,“此事是王上同意过的,还是王上听了别人的话,王上是还有别的谋士吗?”
“放肆。”宝安王把杯子扔到谋士的身上,“看来是本王太惯着你们了,才让你们这么无法无天?”
谋士蹙眉,宝安王礼贤下士,从未用这种态度对过他们,哪怕不赞成他们的谋划,也会好好劝阻,说出原因。
谋士知道,自己堂前问君于礼不合,可计划已经开始了,现在再说什么已经晚了,不如一条道走到底。
可君上发怒,谋士也不好硬刚,只能下跪请罪,“属下无状,请王上降罪。”
一般臣下请罪,只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宝安王明显不想。
“既知罪,那便去领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宝安王冷眼看着谋士,谋士沉默了一瞬间,随后领罚,“属下遵命。”
有人想求情,却被谋士制止,他发现王上不对劲,此时不能再触怒王上了。
宝安王看着谋士去领罚,也看到了众人想要求情,却没有求情的样子。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跟长公主合作,成功坐上了皇位,可大权在摄政长公主的手里,他不是傀儡,也跟傀儡差不多了。
他的什么决定,都要虞九舟同意才行,虞九舟不同意的,他什么也做不了,而对方想做什么,完全不用问他的意见。
哪怕虞九舟会假惺惺地问一下,但最后还是会实施,他的意见没有那么重要。
对虞九舟来说,问他,只是表面功夫罢了。
还好他隐忍了几年,逐渐夺回了一些权力,然后双方可以斗智斗勇,十年啊,差不多十年他才赢,除掉虞九舟。
那个该死的平凉侯居然还举兵造反,他被迫往南迁都,最后造成了南北对望的局面。
可他寿命不长,迁都南边没几年就病重,在把江山给了一个十岁小儿后,终究驾崩。
十岁小儿何以坐江山,只有两年,平凉侯就攻破了都城,为虞九舟收养了一个孩子,立那个孩子为大周心君。
他的魂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阻止。
这个梦太真实了,宝安王不觉得是梦,他觉得自己是重活了一世,天不亡他,让他回来了。
尽管局势有所改变,中山王提前死了,颖王马上就要暴雷,还有一个本该无权无势的废物驸马,居然成了皇城司指挥使,那可是一万军队。
在特定的时期,一万多人足以谋反。
史书上有记载,两千卫士,就那么在皇城中杀了皇帝。
迟晚居然掌控了那么大的权力,中山王提前谋反了,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迟晚那个家伙很好骗,而中山王那个莽夫,早死他也能少一个对手。
颖王这一次也逃不掉了,宝安王在想,如果真的能杀了虞九舟,那皇位非他莫属,还不会皇权旁落那么多年。
宝安王想得是不错的,可他不相信虞九舟会那么容易死,于是吩咐,“守住京都的各个入口,只要看到虞九舟,或者是她的人,斩草除根。”
“诺。”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王上为何突然变得这么狠。
对宝安王来说,他坐了皇位,那他就是正统,就是天下大义,一切想染指皇权的人都得死,限制皇权的制度都得破,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制度能限制他这个皇帝。
可他也不想想,要不是虞九舟,他能坐上皇位吗?
而且在刚成为新帝的时候,是虞九舟稳住了朝局,在朝局稳定后又不断放权,他这个皇帝才能平稳地接过皇权,拥有皇权。
要不是虞九舟,就新帝即位后的那些破事,就够宝安王头痛的。
宝安王想要破局,就得有一个能分担政事的妻子,像武则天那样,还得有像李治那样迁都的魄力。
看似乎迁都是皇帝胡闹,实际上是为了改变朝局,不让权力都握在自己舅舅的手里,而迁都就可以带走听话的臣子,留下不听话的臣子,再组建一套完全听话的班子。
皇帝的权力是被妨碍了,可皇帝在的地方就是中枢,有什么事情难道不送到皇帝所在的城市,反而送到别的城市吗?
大周内阁强势时,很多东西都是内阁先看了,再送到皇帝面前的。
可只要迁都,皇帝都走了,正式的文书奏折,必然是送到皇帝的面前,那皇帝自然而然掌握了权力,但其中要与人斗法。
虞九舟这位摄政长公主,直接把皇权彻底收回,再把皇权交给了新帝。
这是她的家国大义,却被人觉得她是贪恋权势。
如果没有虞九舟的收拢权力,那臣权就会压倒皇权,臣权本来就是在压缩甚至掌握皇帝的权力。
皇帝跟臣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是虞九舟,宝安王想要收拢权力,就会彻底跟臣子交恶,皇帝有什么命令,要么阳奉阴违,要么扩大化,让政策无法实施。
有虞九舟做坏人,才有宝安王能平稳地掌握皇权,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得知那个刺客是宝安王派来的时候,虞九舟笑了,看来因为这辈子她没有选择跟他合作,宝安王也急了。
迟晚瞄了她一眼,“殿下,还有心思笑呢,再不说出来你的办法,咱们可都要交代在这了。”
虞九舟早说过自己有退路,现在外面都是贼人,她们上不了天,也入不了地。
禁军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光靠外面几十个侍卫,是没有办法抵挡的。
但虞九舟丝毫不着急,反倒是歪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然后道:“叫夏去。”
“跟外面的侍卫说,躲起来,至于禁军,告诉他们,孤答应他们的事情会做到。”
明知道此行危险,虞九舟还是带他们来了,哪怕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也不能带着这么多人送死。
他们该保住自己的命才是。
随后虞九舟吩咐,“时轮,我们离开这。”
离开?怎么离开?
就见时轮走到内间打开了衣柜,在上面摸索了一下,出现了一扇一人高的门。
时轮先一步走了进去,然后又进去了两个暗卫,虞九舟朝迟晚招手,“来。”
迟晚颠颠地走过去,然后就被牵住了手,她腰间的刀还在滴血,长枪的枪尖也在滴血,有明显的血腥味。
暗十把长枪接了过去,用衣服擦干净了枪尖上的血。
她狗腿的让人有些害怕,迟晚莫名地看了她一眼。
暗十嘿嘿笑了一声,“我就是怕血滴在地上,会被人发现我们在哪。”
有道理,迟晚挑眉,往地道里面走去。
就说嘛,权谋斗争怎么能没有地道呢。
地道里面并排能进入三个人,高度约莫两米,这肯定不是偷偷挖的。
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虞九舟解释道:“玄阳寺初建时,先祖在里面留下了几条地道。”
“几条?”迟晚睁大了眼睛,这说明有很多地方都能离开,怪不得虞九舟一点儿都不着急。
虞九舟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这里是皇家寺庙,皇帝每年都会来祈福,皇帝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的。”
她有玄阳寺的建造图纸,只有皇帝能继承的东西,上辈子她由于跟宝安王分裂得太快,就没有来得及把图纸交出去。
图纸的内容被她记在了脑海里,这辈子皇帝还没有把图纸给她,她每年都会来玄阳寺,自然也不陌生。
迟晚突然想到了什么,“殿下,我看禁军突然少了一部分,他们?”
“他们都隐藏在了地道里。”
怪不得两千禁军败得这么快,原来是藏起来了。
迟晚还有疑问,“那地道里面,原本隐藏的有人吗?”
“有。”
虞九舟应了一声,看向迟晚,“孤在地下安排了八百重甲兵。”
今日进入玄阳寺范围内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离开。
不愧是老权谋人了,迟晚赞叹,“就算刚刚我不审问那个刺客,殿下也有的是办法得到想要的消息吧。”
虞九舟摇头,“这个刺客伪装成了颖王的人,给另外两个刺客的刺杀提供了便利。”
“玄阳寺左右护法不是专门做刺客的,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比如刺客印尼身形的重要性。”
“他知道的显然比左右护法更多,要不是他,孤可不知道,玄阳寺的左右护法居然都是外族人,南越扎在京都的钉子太多了,谁能想到,在玄阳寺生活了几十年的护法,居然是外族人。”
必是百年布置,才有了这个结果。
玄阳寺都被攻破了,大周朝堂上还不知有多少间谍。
迟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虞九舟宁愿自己做诱饵,费尽心思也要引人鱼上钩。
想想都觉得可怕,到处都是外族人,哪哪都被渗透了,以后无论是攻击忠臣,造谣生事,排除异己,以及攻打大周,这些人的存在就太恐怖了。
到时候就是生灵涂炭,外族入侵可不会管别国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迟晚摇了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殿下仁心,貌美心善,能与殿下成亲,是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个合格的驸马,必须会彩虹屁。
护着她们的暗卫懵了,不是在说正事嘛,怎么突然开始这样了。
虞九舟也觉得疑惑,“驸马有所求?”
嗯?
迟晚蹙眉,她是真心夸赞,怎么有所求了,这不是两人快要圆房了嘛,那不得说点儿好听的,增进一下两人的感情。
要不然行房的时候,俩人不熟可还行。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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