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我?”
迟晚疑惑,她一个大活人,是一个人要,一个人愿意给,而她就会跟着走的吗?
“嗯,你。”
虞九舟确定了一声,又继续道:“如果有一个人想要你,拿了令人无法拒绝的利益来换。”
“当真无法拒绝?”
“当真无法拒绝。”
是确有此事,还是举例?
迟晚打量着虞九舟的表情,还是那张脸,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所以什么都看不出来。
应该只是举例吧,她想到这里才道:“殿下会放我走?”
举例的话那就好回答多了,还不是看虞九舟会不会放她走。
虞九舟垂眸,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然后去净手,“你也洗手,奏折脏。”
“好。”
迟晚笑着走了过去,两人一同洗手。
显然,刚刚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虞九舟把纤纤玉手伸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帮自己擦干净手上的水。
一个眼神,迟晚就明白了虞九舟的意思,随即帮忙擦手。
可是擦手的时候,她的脑袋里总出现一些莫名的画面。
特别是迟晚擦手的时候,虞九舟不自然地看向一边,圆房过后,她已无法直视迟晚的手。
不是迟晚的手不好看,相反,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如羊脂玉般好看。
可只要看到,她总会想到自己为何腰酸。
等擦完手,虞九舟才回答迟晚的问题,“怎么,孤不放你走,你就不走了?”
迟晚摇头,这动作看得虞九舟冷下了眸子,隐忍地控制住情绪。
就在她要绷不住问的时候,迟晚的声音响起,“我觉得殿下这个问题不成立,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论是走还是留,都该我自己决定,而非利益能决定的,别人找到殿下说,只要殿下把我让出去,她就倾尽全力支持殿下,哪怕殿下同意了,那又怎么样,我不同意就好了。”
“我跟着谁,那是心甘情愿的,非是因为利益,也非是因为谁把我交给了谁,正如我跟着殿下,是心甘情愿的,否则,我不会跟殿下圆房。”
听着前面的话,虞九舟的眼神闪烁,她其实不满迟晚的这个回答,听到后面的话,她的瞳孔慢慢睁大,里面藏不住地窃喜。
震惊迟晚的坚定,可眼底的心动更加明显。
虞九舟的眼神逐渐变得柔情似水,“驸马是说,你是心甘情愿跟孤圆房的?”
听到虞九舟圈出自己话中的重点,迟晚羞涩地抿起唇,“既然殿下问了我这个问题,那我也问殿下,什么样的情况,殿下会把我交出去?”
她很好奇,为何虞九舟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虞九舟不自然地偏头,掩下眸中的柔情,故作轻松道:“没有什么能诱惑得了孤。”
可这不是迟晚想听到的答案,她继续追问,“万一有呢?”
“孤不会。”
似被逼急了,虞九舟破防地咬着牙,这家伙,非要让她承认她有多重要。
是很重要,无论是才华,还是缓解雨露期,她都需要迟晚,而且只需要迟晚。
迟晚满意地笑了,懵懂如小鹿般的双眼在虞九舟的身上流转,其实她得意得很。
虞九舟如皎皎冷月,矜贵优雅,难得会吐露自己的心思,准确地说,是难得会说这样的话。
尽管一点儿都不柔情,可听在心里总是那么顺心。
迟晚把手缓缓贴近自己的心脏,感受着心脏异常的跳动,“殿下这么在乎臣,可否把秘籍给臣一观。”
一得意,她就开始提起一些不太靠谱的问题了。
她想要的秘籍,可不是正经能拿出来给人学习观看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正经,正常大家闺秀成婚,家中都会准备册子,像皇室娶妻纳妾,或是公主选驸马,成亲之时,都会有一本教学册子。
迟晚不好意思说,她有调查过,哪里可以弄到这些册子,只是她是偷偷打听的,没有让属下去弄,不然还是可以拿到的。
而她的脸皮又薄,没办法亲自去买册子,只能偷偷打听,便这样不上不下的。
而虞九舟丰富的理论知识,正好证明了,宫廷教学册子是真的在,所以她还蛮想看的。
迟晚多少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虞九舟如何会承认自己看过册子。
眼看着虞九舟的眼神变得难以置信,再到恼羞成怒,在很快的时间内,她的眼神有了这些变化。
“迟晚!!!”
虞九舟愤怒地喊了一声她的全名。
迟晚立马清醒过来,眼睛亮亮的像小狗似的,抓住虞九舟的衣袖晃悠了几下,“姐姐~莫气。”
今天她第一次喊了姐姐,虞九舟的眼神震惊的同时,其实能看出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开心的。
撒娇对虞九舟管用,平日她都是叫殿下,今日换了称呼,想必效果会更好。
果然,虞九舟无可奈何地白了她一眼,“放肆!”
“那臣申请更放肆。”
此刻迟晚再也感受不到两人之间的怪异氛围,实际上,怪异的氛围来源于胡思乱想,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时,她们都无法再去想多余的事情。
对她们而言,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怪不得很多人说异地恋很难长久,是不爱吗?当然不是,是见不到面的胡思乱想,没有什么比见上一面更重要。
可是……她们白天都能见面,也就是夜里不能见面,非要说的话,难道人深夜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夜里她觉得虞九舟对她可能有点儿好感,但并不多,可一见到面,她就开始想,其实两人这样也挺好的,如果能慢慢地培养出来感情就更好了。
不,准确地说是爱情,她们之前是有感情的,可能是好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有没有到爱的程度,迟晚也无法确定。
人啊,就是这么的纠结犹豫,本质上也是怕受到伤害,担心自己把心交出去,遇到的不是温柔呵护,而是尖刀利刃。
这样的事情在这世间并不少见,她们的身边就有许多。
徐皇后以前一心为圣元帝好,结果被误认为她想要掌控权力,并认为她多管闲事。
还有宝安王,董芷兰上辈子为他做了那么多,重来一世,只觉得她是阻碍。
一个又一个的例子,不仅是让她们,是让许多理智的人无法交出真心。
她们足够的聪慧,有着明确的目标,正是因为她们够清醒,对许多事情看得更明白,也就更担心所托非人,在复杂的情绪中挣扎。
刚刚迟晚的一句心甘情愿,还有虞九舟表露出来的坚定,这让两人的心都热烈起来。
气氛陡然升温,她们莫名地想要靠近对方。
虞九舟强忍住心中升腾而起的欲望,转身走进了内间。
迟晚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这么机灵过,紧跟着也进了内间,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紧凑的内间,她能更清晰地闻到那股迷人的香味。
勾人的香萦绕在鼻尖,女人不明显的喉结微动,虽看不到她的喉结,但明显看到她在吞咽。
虞九舟羞涩的别过头,不言语的坐在榻上,目光不经意地从迟晚的手上扫过。
她听人说,迟晚每天对脸的保养没有特别勤快,水乳一涂就完事,对这一双手可是看重得紧,保养的方法有多种,烦琐得很。
要是虞九舟知道手替这个职业,怕是会觉得迟晚很适合做这份工作,还得给手上个保险。
迟晚顺着虞九舟的目光低头,随后羞涩地笑笑,“殿下,臣可以放肆吗?”
她故意地问道,就非要让对方回答不可。
明知道虞九舟性格,才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她偏要作怪。
虞九舟抚平了衣袖,“闭嘴!”
“为何?臣哪里说错话了?”迟晚一脸的无辜。
她时而自称“我”,时而自称“臣”,能听出来,她自称“我”的时候还正经,自称“臣”的时候,明显是在逗弄长公主殿下。
狗东西,恶劣得很。
虞九舟语塞,她堂堂长公主,还能主动邀请吗?
虽说叫侍寝的人是她,可那又怎么样,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下一秒,虞九舟起身把蜡烛吹灭,冷硬道:“上来。”
嘿嘿。
迟晚满意地笑了,殿下还是柔软的,只要不开灯就行。
她快步走到床边,利索地往上爬,一不小心就被拎住了耳朵。
“混蛋。”长公主殿下羞愤地骂道。
没错,熄灯之后,殿下可以柔软,也可以动手。
迟晚一个翻身,把虞九舟给禁锢在怀里,“殿下,拧人耳朵是不对的。”
“孤乃长公主,杀你的头都是对的。”
“殿下可舍得?”
虞九舟猛地抓住床单,把即将出声的嗓音给止住,“别。”
“殿下捏我,臣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孤捏的是你的耳朵。”
“那不也是捏?”
黑暗中,两人的声音响起,只不过一个是气愤,一个是愉悦。
迟晚是找到了逗傲娇长公主殿下的乐趣,果然,灯一关,两人都放开了不少。
“殿下。”
“嗯?”
迟晚好奇地问道:“殿下为何只在雨露期召臣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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