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长公主的驸马赘A 第17章

作者:福佑幸川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ABO GL百合

“为什么?”夏去傻傻地问。

“淮安侯府兼并的民田就在清远县,而受害人状告公主府被关押在了清远县大牢里,这件事就等着驸马去处理呢。”

春归说得这么明白,夏去也不傻,“你的意思是,殿下是在给她挖坑?”

“咳!”春归轻咳一声,给她使了个眼色,“也不算挖坑,是考验。”

夏去偷瞄了虞九舟一眼,随即嘿嘿一笑。

这个时候做清远县的知县就得处理淮安侯府兼并民田案,就看迟晚是捂住不说,还是偏向哪一方。

迟晚想捂,虞九舟也不会让她把案子给捂住,后面受害人家人撞宫墙,让这件事迅速被京都众人热议,根本捂不住的。

若迟晚偏向淮安侯府,虞九舟就会连同她跟淮安侯府一同覆灭,她手里的证据,容不得淮安侯府逃脱,而迟晚必然会被连累。

可要是迟晚大义灭亲,皇帝那边必然觉得她不懂事,这个人狠起来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满朝文武都会看不上她,甚至为了某些不为人言说的利益,攻击她。

那迟晚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差,真正的变成一个孤家寡人,皇帝是孤家寡人,但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迟晚?朝堂上的孤臣是要被人围攻的。

虞九舟把杯中热茶倒在地上,地上的热气升腾而起,总不能让迟晚死得太容易了。

可要是迟晚挣扎出来了,那便是后话了。

迟晚何尝不知,她并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前怕虎后怕狼,她也不必谈什么改变命运了。

人生在世,总得闯一闯,闯出去就又是另一番天地。

第27章

清远县衙门。

迟晚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也没有人认为,她会在过年前后来任职,当朝驸马, 出身勋贵, 怎么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所有人都认为,她肯定会等到元宵过了再来。

况且驸马对外的名声一直不怎么样,这样一个人哪里会好好办公。

清远县衙门上下都做好迎来一个纨绔的准备,这个纨绔说不定还会贪污, 什么强抢民女, 打杀百姓,还有强取豪夺,这是许多勋贵的标配。

大周立国两百年,勋贵早就不是开国时期, 不说有文化的,但至少能打。

现在的勋贵,基本是靠朝廷养着的废物。

大周一百年的时候, 又诞生了一批新的勋贵,这些勋贵也是打出来的, 新老勋贵之争百年, 目前老牌勋贵在军中毫无地位。

部分勋贵子弟都转为了文官,但是很好,读书也不是谁能读出来的, 要绝对的天赋, 能考上秀才的或许还算不上天才,能考上举人的,可能说这人读书很努力, 勤快认真,但多少有点儿天赋,真正考上进士的才算是天才,最起码是地方上的天才。

勋贵子弟的优势在于资源,可入太学学习,不缺名师指导,至少不缺书看,还有各种前辈笔记。

教育资源分布是大周最大的难题,哪怕大周开国之初,让百姓都能考科举,不局限于世家勋贵之中,但教育资源的不公平,导致了能入朝为官的人,大多数都有背景。

而且现在衍生出来了一套同门同窗同乡关系,导致了天然的圈子划分,要么和光同尘,要么跌落尘埃。

许多出身一般的学子考中进士后,就会拜访座师,房师,总之先给自己找一个靠山,久而久之,各个圈子的壮大,不加入都不行。

圣元一朝这个情况几乎到了无法抑制的情况,这些人联合起来对抗皇权时,圣元帝都不敢硬刚,所以他想扶持勋贵,用勋贵对抗文官集团,这就是太学从只教授皇室宗室,到招收勋贵自己的原因。

后来扶持虞九舟,就是圣元帝这个董事长,想要培养出来一个没有股权的ceo对抗那些文官集团,帮他看着自己的身后事。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选的继承人不行,直接否认自己过继,又追封自己的亲生父亲为皇帝,弄得他很尴尬,哪怕虞九舟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到了股权,也没能对抗天命所归。

更别说那些早已没落掉的勋贵了,大部分都是空有爵位。

因此,纵观圣元一朝,勋贵都没有登上竞争的舞台。

清远县的官员忌惮迟晚,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公主府,而不是淮安侯府。

迟晚看过小说,宝安王当上皇帝后对朝堂局势有过分析,虞九舟那边也有,这毕竟是一本权谋小说,关于朝堂的描写不少。

她记忆力好,再结合前身在烟花之地听到的那些消息,大概也能猜出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来之前,她也跟陈远聊过,清远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也得知京县的许多地方基本是庄子,庄子就是皇家勋贵,或者是世家官员之类的圈的地,然后建成庄子。

一个普通的勋贵在京县就有十几个庄子,京都小官家怎么也有几个庄子,在各方瓜分之下,留给普通百姓的地很少。

可以说,勋贵世家占地80%,剩下的20%,才是百姓的,这个百姓还包含着商户之类的。

清远县更是糟糕,好的田地都是勋贵世家的,只有那种偏僻的,劣质的土地,百姓们还能保得住,要么就是租人家的。

大周两百年都算兴盛,只能说,当真应了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迟晚看着面前如野兽血盆大口的衙门,忽然改了主意,“陈远,我们去吃羊肉面。”

冬日里面吃羊蝎子锅,一口热乎下肚,整个人的身子都热了起来。

可惜这个世界还没有锅子,只能一碗羊肉面暖暖身了。

她这一趟来清远县,主要是看看这边的情况,也不是说一口吃个胖子,就要把清远县给查个底朝天。

“老板,两碗羊肉面,再来两个羊肉烤饼。”

迟晚来到羊肉面的店里,对着一旁的老板开口道。

这家店人挺多的,在普遍条件一般的清远县,能下馆子的条件都不错,走南闯北的商人,能上酒楼的,那条件就更好了。

不过就是要这种不大不小的馆子,流通的消息才更多,也更接地气。

迟晚坐到椅子上,对陈远挥挥手。

陈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做。

“快坐下,既然出来了,你我不分尊卑,是朋友。”

迟晚一身书生装扮,陈远穿的劲装,黑色的传统武人穿的衣服,短袖外套,布料还不错,单看穿着打扮的话,看不出两人的地位上有太大的差距。

今日刻意穿得这么低调,主要还是为了行走方便,要是被人一眼看出来身份不差,那估计都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陈远还是坐到了迟晚的对面,同时对这位传说中纨绔人渣,有了新的认识。

一个纨绔人渣,是不会跟属下坐在一起的。

坐下后,陈远拱手,“属下谢过驸……女郎。”

陈远在触及迟晚目光时及时改口,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迟晚也不介意,耳边分辨着周围的聊天声,终于让她听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你们知不知道,有人去衙门状告长公主府,结果告状的人被抓了起来,这都好几日了,恐怕过年都出不来。”

“怎么可能出来,再过段时间,这件事没人想起来了,告状的人就死定了。”

“不是说秦国长公主聪慧有礼,平日里陛下批阅奏折的时候,还会给出建议,陛下都说殿下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若是乾元,必然会是一个好皇帝。”

“得了吧,说不定是陛下故意这么说的,谁不觉得自己的孩子好,结果呢?”

“兼并民田,贪婪无度,以势压人,滥杀无辜,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秦国的封号,怎么配做我大周的长公主。”

“嘘,你不想活了,当街议论长公主殿下,你小心九族不保。”

“我大周学子言论自由,上能直指帝王错漏,下能指责朝堂诸臣,我有何不敢,区区坤泽女子居然如此行事,我等学子自该为民请命。”

迟晚刚喝了一口茶水,听到他们这么说,猛地把茶杯放在桌上,“简直是危言耸听,得亏了你只是个秀才,你日后要是当了官,当真是我大周毒瘤。”

张口闭口就是国家大事,这就算了,居然还看不起坤泽,女子,他当自己哪里来的。

况且这人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虞九舟,这件事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开始这样指责别人,还刻板印象,实在令人不齿。

陈远张大嘴巴看着她,这个驸马也太刚了吧,人生地不熟的,上来就怼可还行,对一个秀才来说,这样的话不可谓不冲击。

她在想,要是驸马在这里被打了,她回去该怎么交代?

果然,那秀才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走到迟晚面前,陈远赶紧起身站在两人的中间。

“你是何人,说话如此难听。”

迟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阁下的话难道很好听吗?坤泽女子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整日如此长舌,不当人子。”

“你……”秀才气急,“粗俗!”

“狂妄!”迟晚冷冷地环视众人一眼,高声道:“你们说长公主府兼并民田,以势压人,滥杀无辜,有证据吗?”

“单凭一人状告,证据全无,就敢以谣传谣,办案讲的是证据,不是你的一张嘴,胆敢侮蔑陛下长公主,说出你的名字。”

这个秀才瘦瘦高高的,比陈远高半个头,看着很有气势,听迟晚这么说,怒气冲冲的气势一下子弱了许多。

他打量着迟晚,想着这人会不会是有什么背景,要他的姓名是想打压,还是想做什么。

可迟晚的穿着就是普通学子,一身素衣,就算加上皮毛的外套跟披风,也是不少学子的标配。

家庭条件殷实的家庭,都能穿上这样的衣服。

这也是迟晚今日穿这么低调的目的,一看就很华贵的衣服,容易被人防备。

打量了她之后,秀才心里有底了,继续叫嚣道:“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

“放肆!”陈远喊了一声,下一秒瘦高秀才被一脚踹飞。

出脚的人不是陈远,而是迟晚,她对自己的武力值多少有点儿认知,早上抽空练了拳,感受到了拳意,上一世她练了二十年才感受到了拳意,这一世身体居然头一次就感受到了。

内力跟对拳法的感悟都要达到顶尖才能练出拳意,对拳法的感悟是刻在灵魂里的,可莫名有了内力这件事,确实让她有些疑惑。

没有练拳之前,身体的丹田没有被打开,她都没有感受到内力,可这股内力很熟悉,很像她上一世的内力,难道内力也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练道家心法,现代社会内力难练,大多数人练的都是外家功夫,练武费钱,需要很多药材。

迟晚小时候,奶奶给她泡了很久的药浴,让她二十岁的时候,内力就小有所成。

这辈子她能明显感受到,晚上练习内家功夫时,进展比上辈子刚练习的时候更快,只待身体温养足够,就可以开始修炼内力。

没想到打了一遍拳,省了多年苦修。

迟晚的轻轻一脚还是让瘦高秀才飞了出去,不过在她的刻意收力的情况下,秀才飞出去,也就是狼狈点儿,并没有受伤。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殴打有功名的秀才,简直是无法无天。”

有人可能跟秀才关系好,上前就要理论。

迟晚只看了陈远一眼,陈远上前一步,“侮蔑陛下,长公主殿下,辱骂朝廷命官,依大周律,当诛!”

朝廷命官?

众人议论纷纷,“她是朝廷命官?”

“张秀才这是踢到铁板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三十才考中秀才,却到处耀武扬威,好为人师。”

“张全也是活该,他以为言路广开,区区秀才之身就能议论国政了?况且还是议论陛下跟长公主,大周立国以来因言获罪的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