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虞九舟表面不动声色, 随即委屈道:“陛下,满朝文武说臣不与驸马圆房, 可驸马他那个样子, 臣怎么跟她圆房,现在又不与臣商量,就做了这些事, 她与臣就不是一心的!”
伴君如伴虎, 皇帝想听什么,她就会说什么,能看出来, 皇帝不喜她与驸马关系好。
圣元帝越听眼睛越亮,“一心不一心有什么重要,只要你们生下了孩子,管她作甚,日后朕给你的孩子封王,再给迟晚建座驸马府,你们二人分府别居。”
“你看迟晚生得好,又是勋贵出身,近日颇有浪子回头的意思,日后生的孩子不会差。”
圣元帝听了迟晚的胡扯之后,开始催生了。
虞九舟无语,还是道:“陛下说得对,臣只要孩子,不要她。”
“这样想就对了。”圣元帝拍了拍她的肩,满意她的听话。
虞九舟假装忧愁,“陛下,迟晚这一次尽管是为了君威家国,可毕竟那是她的父亲,天下非议怕是会对日后臣与她孩子的名声不好。”
“这你不必担心。”
圣元帝伸手,旁边太监递给了她一张纸条,“当初迟铭武担心迟晚与迟煦争夺世子之位,就把她记在了她那位没有孩子的二姑名下,这件事淮安侯府都不知。”
“迟晚的二姑?”
虞九舟也调查到了,才故意提起这个话题。
迟晚的二姑是淮安侯府多年以后,出现的唯一一个能打的,可惜那年征战汗国,再也没有归来。
后来迟晚出生,迟铭武把她偷偷记在了迟二姑的名下,宗族依靠侯府吃饭,自然不敢往外传,可以说,除了迟家老太太跟迟铭武,极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圣元帝跟虞九舟也是查了迟家祖宗十八代,才翻出来的族谱内容。
当然,迟晚还是迟铭武的孩子,只是迟铭武自作聪明罢了。
但虞九舟不能说,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迟晚是其二姑的孩子,那她在迟铭武的事情上,就更没有什么错处了。”
大伯跟亲生父亲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圣元帝的话让虞九舟惊喜道:“陛下真是神机妙算。”
“此事你找人散播出去,编个好听点儿的故事。”
“是,陛下。”
圣元帝摆摆手,“好了,舟儿你去看看你母后。”
明摆着呢,圣元帝要单独见迟晚。
虞九舟离开时,看到了在外等候的迟晚,两人对视了一眼,在众多太监的眼皮子底下,迟晚拱手道:“殿下。”
虞九舟径直路过她,没有言语。
传到圣元帝耳朵里,就是两人不和。
圣元帝感叹,“不和好啊。”不和就有人帮他盯着虞九舟了。
权他可以给,但人必须有人帮他看着。
迟晚进来时,就见圣元帝在深思,她连忙行礼,“臣恭请圣躬安。”
“朕安。”
还好没有穿到动不动要跪的地方,不然迟晚真的很难跪下去。
“给驸马赐座。”
“谢陛下。”
还好前身受过礼仪培训,迟晚对礼仪不算陌生,今日没有出什么差错。
太监搬来个小椅子,刚好托住屁股,这样小的椅子,她只有小时候,奶奶自己用木头做的,很适合小小的她,只不过她现在长大了。
迟晚坐下后,垂眸盯着地面,她知道床上的圣元帝正在打量她。
“驸马过完年十九了吧?”
“是的陛下。”她一下变成了鲜肉。
圣元帝叹气,“朕如此重罚迟家,你可有怨言。”
迟晚立即起身行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好了,坐下,朕只是觉得,你年纪尚小,不懂自己做了什么。”
圣元帝又在试探,她沉思了一会儿道:“陛下,若再给臣一次机会,臣还是会这样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既为臣,自是要守臣之节,效国之劳。”
不管这话有多虚,皇帝喜欢听,她说说又怎么了。
“你做得对。”圣元帝夸赞道:“况且你又不是迟铭武亲生,他本就在骗你,你之亲生母亲便是他杀的。”
圣元帝觉得迟晚甚合他心,连谎言都说来就来。
迟晚彻底愣住了,咋?还给她换个妈?
“陛下此言何意?”
“你本是迟铭雯的女儿,可迟铭武担心你母争夺爵位,趁你母亲出征之时,加害你母亲,还骗你是他的女儿,让你认贼作父。”
她觉得圣元帝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很离谱的故事。
迟晚没办法,还是得配合,假装痛哭,“陛下,臣……臣……臣叩请陛下将此事公之于天下。”
她觉得圣元帝的话八成是假的,可假的也要变成真的,不孝卖父跟为母报仇,这还不好选吗。
这个言论一旦传出去,风向都变了,她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围攻,反倒是有情有义好驸马。
圣元帝满意她的反应,“此事,朕已让舟儿去办了。”
“殿下……”迟晚故作犹豫的模样。
“怎么?”
“殿下怕是不会把臣的事放在心上。”
迟晚抬头看向圣元帝,见他让自己说下去,“臣爱慕殿下,天下人皆知,可殿下不喜欢臣,臣与殿下成亲许久,感情依然淡漠,殿下是君,可臣就没有尊严吗?”
说完这些,她立即请罪,“陛下,臣言长公主殿下不好,还请陛下治罪。”
刚刚虞九舟对她的态度极为冷淡,虽然在长公主府确实如此,但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该这样。
她想了许久,决定把前身想法说出来,前身在公主府的待遇,皇帝肯定知道,经过朝臣弹劾长公主不跟前身圆房,知道的人更多了。
那她就没必要假装两人感情很好,把前身的情况如实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虞九舟路过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想来并不想在皇帝面前,表现出她们感情不错,她配合就好。
果然,圣元帝语气带着笑意,“治什么罪,舟儿是被朕惯坏了,她自小金尊玉贵,小时候看民间话本,向往什么爱情,结果被她母后惩治,皇家之人不该谈爱。”
圣元帝在警告迟晚,不要爱上虞九舟。
迟晚的头低着,表情惶恐,眸中却冷得很,虞九舟是皇室之人,可不也是你的女儿?
“还有你,你是乾元,是驸马,公主是君,她不喜你,你不能想办法让她喜欢你吗?朕可是着急要抱皇孙了。”
圣元帝想让迟晚努力,让虞九舟喜欢上她,他的用词是皇孙,不是外孙。
迟晚也反应过来了,皇帝的意思是,两人之间可以没爱情,但要生下孩子,并且还想让她在背后算计虞九舟。
她有意试探,嘴上道:“陛下,臣对殿下从今往后只有责任。”
“有责任就好。”圣元帝这句话平淡,听起来有两层意思,让她对虞九舟只有责任,还是在说,还好你对* 长公主还有责任。
想来,应该是前者。
迟晚等了好一会儿,圣元帝没有让她走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圣元帝突然出声,“朕欲重用长公主,你为驸马,该如何做?”
“臣会做好贤内助。”她理所当然道。
迟晚知道圣元帝想要什么答案,可她偏不说。
圣元帝被她理应如此的态度给气笑了,“你是乾元,做坤泽的贤内助?”
那怎么了。
迟晚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却道:“陛下想让臣做什么?”
“朕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陛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高声表忠心。
“朕不要你死。”
圣元帝神色缓和,见她拱手,抬手虚扶,目光越发的满意,“朕知你赤诚,朝堂波谲云诡,朕不放心舟儿,你可愿帮朕看着她。”
话说得好听,不还是让她帮忙监视虞九舟。
罢了,反正圣元帝活不了一两年就死了,她先答应了再说。
不过,她还是道:“陛下,臣只是驸马,殿下是君……”
“好了,朕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迟晚躬身更低,圣元帝打量了她一会儿又道:“你说的也是,驸马都尉虽是宗室,可你不一样,你是入赘皇室,那便……”
“拟旨,长公主位尊,其驸马关乎天家体面,社稷纲常,理应与普通公主驸马殊别,今日起,长公主驸马不同于驸马都尉,晋从一品,位同郡王。”
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规制呢?”
“当然与郡王一样,驸马封地选在长公主旁边,就选会稽上玉吧。”
皇帝这一句话,就把迟晚的从五品驸马都尉,变成了从一品驸马,跟三王一个品级。
等于以后她见三王,就不用行礼了,首辅见到她,以前是可以对她拱拱手,也可以忽略她,现在不行,首辅见到她也得行半礼。
并且她还有了自己的封地,封地里面的税收都是她的,她就是上玉的土皇帝。
迟晚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能让皇帝下如此血本。
“臣叩谢陛下圣恩。”
“好了,去吧,舟儿在等你出宫呢。”
“诺。”
迟晚前脚刚走,圣元帝身旁的老太监便问,“陛下,您不担心驸马把您的话告诉长公主殿下吗?”
圣元帝闭上眼睛,语气森冷,“她不说最好,她若说,你觉得舟儿会信宠爱自己多年的父皇,还是自己讨厌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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