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圣元帝脸色漆黑,这些日子奏折弹劾的确实很多,但都被他压下来了,想必外界也知道了他的态度,可礼部尚书舞到他面前了,一句国法不容,与礼法不和,他就必须做出解释,不然会有更多人上奏,只为了拉下虞九舟。
谢玄风又道:“区区一坤泽女子,有何颜面站在众臣之前,如若是臣的女儿,臣定要三尺白绫……”
“我去你的。”
谢玄风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剧痛,随后自己倒飞了出去。
受重伤的迟晚站起来了!!!并且给了谢玄风一脚,一脚不够,她还要上前,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连忙拉住她。
迟晚摆手,“别拉我,你居然想杀了殿下,你是想让本驸马守寡吗?我不打死你这个老贼,我迟今朝就不配叫今朝。”
众人:“?”守寡不是说的坤泽吗?而且不应该说不姓迟?
他们懂什么,今朝二字对迟晚那很重要。
没多久,虞九舟就得到了一个消息,春归震惊禀报:“不好了殿下,驸马跟人打架了。”
虞九舟连忙询问:“迟晚没事吧?”
春归:“呃……驸马好像哭了。”
第65章
皇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驸马把礼部尚书打了,说驸马一脚把人踹飞后就晕倒了,等太医救治醒了驸马, 驸马就开始呜呜地哭, 很是委屈。
言:“陛下重用长公主还不是王驾无能,三王夺嫡,党争谋反,陛下无人可用,只能让长公主殿下分担着, 陛下一片慈父之心, 怎忍心让殿下劳累,话说回来,正是因为三王相争,只会夺储君之位, 不为陛下为大周天下着想,陛下是无奈为之。”
“偏你们这些大臣不知体谅,长公主殿下内阁议事以来, 从未多言,事情却一件没少做, 操碎了心不说, 还要被人这样说,殿下为大周天下做了那么多事情,为陛下分忧, 最终却落不得好。”
“我想问问满朝诸臣, 殿下累死累活的是为了什么,这天下是能交到她的手上,还是她能做未来皇帝?”
“另, 殿下身为长公主,无论是掌权,还是屹立朝堂之上,如何不尊国法礼法了?昔日城阳大长公主,惠文帝想传位于她,只是城阳大长公主拒绝,幼帝登基,她一力除奸臣抵御外族,监国十七载,等幼帝长大还政少帝,此有例可遵。”
“礼法言,帝幼,帝弱,便由太后,长公主,内阁大臣,辅政监国,陛下虽非幼非弱,却无所继之人,为帝国未来计,为未来储君计,长公主殿下辅政,至少能让国家平稳,这次要不是长公主殿下,尔等还能在这站着说话吗?”
虞九舟能调动京都军务,定然有皇帝允许的,可以说,这次平定内乱,都是虞九舟的功劳。
这些人卸磨杀驴还真是快,也有可能是看到虞九舟能调动京都防务,他们才发现长公主的权力居然这么大,大到不加以节制,日后就无法控制的程度了。
可迟晚的指责就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了皇帝的心里,圣元帝现在心里有滔天的怒火,不是因为迟晚打人,而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死呢,就有人想要她的女儿死了。
虞九舟是长公主,在帝幼,帝弱时本来就能监国摄政,惠文帝能把自己的女儿捧上摄政长公主的位置,甚至要让自己的女儿做坤泽女帝,凭什么他连给自己女儿权力都要被阻止。
有些人的占有欲望不要太强,他身为皇帝,给的是自己的权力,他们倒是替他着急了。
有些人借着礼法的名义,想要把舟儿这个长公主拉下马,他是皇帝,可以偏袒,却不能自己出场,得有人出来,给他一个偏袒的借口。
迟晚的话算是说在了圣元帝的心里,他自己都快要信了,自己要虞九舟监国摄政,为的就是帝国皇权能平稳交接,这一次内乱,要不是虞九舟,就算逆王不能造反成功,也会让京都陷入瘫痪,万一有外敌入侵,京都危矣。
圣元帝正要出声支持,哪知迟晚忽然哭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还要用白绫勒死殿下,打量着殿下仁厚,本驸马告诉你们,要是让本驸马守了寡,本驸马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们陪葬。”
谢玄风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他感觉到了浑身都疼,特别是胸口这里,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听到迟晚的话,他差点儿一口气没有上来。
到底是谁挨打了?为什么哭的人是驸马。
还有迟晚的那些话,明里暗里地反驳了他的上奏,如若这些话陛下听进了心里,他这个礼部尚书是完蛋了。
谢玄风忙解释道:“启禀陛下,臣说的明明是自己的女儿,而非长公主殿下。”
迟晚立刻怒声道:“可你弹劾的人是长公主,后面又说要是自己,一定勒死自己的女儿,这不就是在让陛下勒死自己的女儿吗?我告诉你谢玄风,你敢如此,本驸马必定与你不死不休,皇城司一万多司卫,专调查你,我就不信你谢尚书,就那么的高风亮节,清正廉洁,要是没有,你就等着本驸马参死你吧。”
谢玄风一口气没上来,就要晕死过去,迟晚赶紧弹了一丝真气过去,想晕?没那么容易。
她什么话都说出口了,什么三王夺嫡,这些话在很多人看来是大周朝堂的禁词。
在迟晚看来,圣元帝并不介意有人说出来,她上去就打,确实是一腔热血,多少有点儿奋不顾身了,还好她反应快,用了装晕计策,晕倒这一会儿,她已经想出来了怎么面对。
谁让她实在是听不得虞九舟被人诋毁呢,不过动脚前,她其实克制了自己的,想着打了谢玄风会有什么后果。
前面她稍微能克制一点点,听到后面,什么后果?打了再说,一个谢玄风而已,她只要不是打了皇帝,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她又是整顿皇城司努力上班,又是出差差点儿丢了命,要是还不能任性一把,那她真是白干了。
自己打谢玄风,只要理由找得好,圣元帝未必会惩罚她。
现在的迟晚有着自己的价值,* 哪怕圣元帝当她是棋子,可一个有价值的棋子,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丢弃。
迟晚的那些话,便是在告诉皇帝,看看吧,你还没死呢,你的女儿就被针对了,而且你的女儿刚立下大功,有人就迫不及待地想拉你女儿下马了。
圣元帝决定用虞九舟,却还是保留着,没有全力支持,总想着留余地。
本来迟晚只是想教训谢玄风,现在看来,可以趁机让虞九舟掌握更大的权力。
“陛下,谢玄风包藏祸心,竟然把殿下比作自己的女儿,那他是谁?”
皇帝吗?
后面三个字她没有说,但在场的众人都想到了。
自比皇帝?谢玄风不想活了。
果然,谢玄风想要解释,却被外面霸气冷漠的声音打断,“孤听说,有人想要孤死?”
这一句话更是绝杀,自比皇帝,想要杀了长公主,谁给谢玄风这个胆子的。
“陛下,臣万死不敢。”谢玄风在狡辩,可他居然没有带上虞九舟的名字。
此时圣元帝最介意的就是,满朝文武不把他,不把他的代言人放在眼里。
圣元帝是真的生气了,他的脸色铁青,“够了,朕还没死呢,就有人惦记着让朕的女儿死了,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朕了?”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圣元帝是老了,但他依然是天子,天子生气了,总有人要遭殃的。
“臣等惶恐。”
“惶恐?朕看你们就是巴不得朕死了,先杀了朕的女儿,再杀了朕。”
圣元帝暴怒之下,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但不包括虞九舟,“陛下,谢玄风此人竟敢自比陛下,意图杀死臣,还殴打驸马,臣请诛杀此人。”
谢玄风无语了,不是,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到底是谁打了谁。
“殿下,是驸马打了臣。”
呃……是这样吗?虞九舟并不确定,她只是看到哭的人是迟晚,那代表着受委屈的人是迟晚。
况且谢玄风说的话虞九舟知道了,怪不得迟晚会打他。
只是她很意外,迟晚居然会当着皇帝的面打谢玄风,还是为了她。
既然迟晚是为了她,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孤只知道,你要孤死,而驸马是孤的人,你打了驸马,就是在打孤的脸。”
谢玄风打没打迟晚有那么重要吗?打了得死,没打也得死,触犯她的威严,欺负她的驸马,死都是便宜他了。
迟晚也冷哼一声,颇有一切以长公主为准的意思,“就是,殿下言之有理。”
她这一声吸引了皇帝的目光,只见她双手合十,对皇帝做求求的手势。
圣元帝忽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驸马跟长公主和好的契机嘛,他的皇孙有望了。
“来人,革去谢玄风礼部尚书的位置,另仗一百押入大牢。”
“陛下!陛下饶命啊,臣真的没有打驸马。”
这个时候,到底动没动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对他动了杀心,被迟晚踹了一脚,再加上一百仗,谢玄风活不了了。
禁军把谢玄风拉了下去,圣元帝看向迟晚,“让皇城司动作快些,给谢玄风定罪。”
迟晚明白皇帝的意思,“诺。”
这是想让皇城司彻查谢玄风,只要有证据,马上就可以定罪了,到时候谢玄风不死也得死,否则只能是在牢房里面病死了。
证据确凿地把人杀了,总比病死的好。
“臣遵旨。”
随后皇帝开口道;“舟儿,今朝,朕有一件事一直没有想好,禁军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觉得,该如何增加皇宫的安全?”
连守卫皇宫的禁军都出现了叛徒,圣元帝没有那么信任禁军了也很正常。
虞九舟没有回答,关于兵权方面的事情,她一向很谨慎。
刚刚她护着迟晚,可以说是为了公主府的颜面,关于禁军这点儿,她跟迟晚其实讨论过。
迟晚的意思是成立殿前司,只护卫在皇帝周围,禁军负责守卫皇宫,殿前司负责守卫皇帝。
分开的情况下,皇帝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
目前而言,活着的皇帝比死了的皇帝好,皇帝一旦死了,马上就要选新帝,虞九舟的实力还没有强到可以直接上位的程度。
所以需要圣元帝再活个一年半载的,给她们发展势力的机会。
虞九舟不说话,是为了不让皇帝觉得她惦记兵权。
迟晚不一样,反正殿前司怎么都不会交给她管理的,她可以随便说。
“陛下,臣倒是有一个想法,成立一个只保护陛下的有司衙门,禁军要保护整座皇宫,而这个新成立的有司衙门只负责陛下的安全。”
圣元帝心动了,自从逆王作乱,发现五军营,金吾卫,连带着守卫皇宫的禁军都有叛乱,他能不怕嘛。
堂堂天子,居然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想也知道有多恐怖。
迟晚说得对,要成立一支新的队伍了,禁军都出现了乱子,不管怎么排除,怕是都很难排除完,况且还有另外二王,那就只有成立一支新的亲军。
圣元帝需要有一支绝对信任的亲军,于是他看向虞九舟,“舟儿,你觉得呢?”
“臣认为可行,只是新的亲军从哪里选人?”
圣元帝思考了一会儿,“禁军,金吾卫的精锐,以及勋贵子弟。”
精锐是负责保护他的,勋贵子弟是人质,控制住那些勋贵,让他们老实些,别一上头就跟着别人造反,难道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圣元帝又问,“你们觉得,这支亲军叫什么好?”
迟晚早就想好了,“既然亲军负责保卫陛下的安全,那就叫护龙卫。”
圣元帝:“……”
虞九舟:“……”
如果两人知道中二这个词的话,一定会拿来评价迟晚的。
最终还是虞九舟道:“殿前护卫陛下,护卫殿前庄严肃穆,那便叫殿前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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