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吃教案
她们已经听不到窗外轰鸣的雷声,耳/旁只有彼/此的愈发粗/重的呼/吸。
修长分明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掌控着愈发饱满的存在——隔着两层触感堪称粗粝的布料。
苏叶的任何行动在今晚都不被允许,她忍不住缩回了肩膀,在下一瞬被推开,想要化作一张弓,又被毫不留情地按了下来。泛了红的眼尾楚楚可怜地看着那个突然面无表情的人,目光碰撞,那人读懂了她眼底的渴望,却在下一瞬收回了手。
就差一点点。
苏叶粗重地呼吸着,拧眉看她,看着突然开始追求仪式感的人。有点仪式感但不多,主要是为了使坏,比如此时,两层布料都被勾在右脚的脚腕,而那条腿又被扶着落在女孩腰上微微突出的胯骨上,微微抬眼,就可以看到在小夜灯昏暗的灯光中扑棱棱晃着的晶莹湿润,昭示着这具苦等多年的身体有多么渴望自己的爱人。
这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得前些日子还在嘴硬说不想她回来的人脑袋发闷,竭力仰头试图获取呼吸,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强烈,可是跪坐在她面前的人不悦地收回手,蹙眉看她。
苏叶有点不懂,勉强道:“怎么了?”
“这是惩罚。”越程琦哑着嗓子,说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而后又俯身亲吻她,掌控她的所有,要挟她的所有,直到颤/抖渐渐平复,她又一次开始唤醒这具身体的渴念。
一次,两次……
在不知道第几次一步之遥却被停下来的时候,苏叶撑不住了,沉/着/腰,试图去靠近这个人紧实的大腿肌肉,可女孩会后撤,而且依旧掌控着她,不让她动。苏叶拽着越程琦的手,求她——
“……想/要。”
她们对彼此并不陌生,熟悉的节奏唤醒的是沉寂了几十年的反应,自然也不会避讳这些话语——又不是真的青涩大学生恋爱。
越程琦低了声音,给她膝盖,缓慢地磨蹭着,问:“想要谁?”
她垂眸看着女人,长期不见阳光的人过分白皙,红晕轻而易举地在她的肌肤上绽放,眼尾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痕,长睫上,生理性的泪珠欲滴还休。
苏总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还好,这种狼狈,只有她能看到。
平时可以说还没有想好,可如果这种事情都已经能接受了,却依旧嘴硬说没想好,她就算是面团捏的,也会有自己的小脾气。不说,那就只有磋磨,长久而要命的磋磨,比拼的是越程琦的耐心,和苏叶的耐力。
耐力超不过耐心,爱意也永远比恐惧多一分向前走的勇气。
苏叶快要变成浆糊的脑袋瞬间明白了一切问题,她一直回避的问题,在今天晚上被摆到台面上,带着必须回答的要求,要她作答,答案不唯一,但,必须写下自己的答案。
她牵着越程琦的手按在颤/抖的渴念上,颤抖着嗓音,道:“想/要,阿欢……”
越程琦差点哭出来,手指替代膝盖,过分的耐心换来了足够盛大的绽放。
惊雷划破夜空,一瞬间,照亮了溪流。
女人几乎要失去呼吸的能力,颤抖着,僵硬着,可还是从嗓子又挤出了一句话:“也……想/要……琦琦……”
没有经过那三年时,哪怕你们拥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琦琦就是琦琦,不是什么替代品,只是她的可爱又乖巧,成绩还很好的小侄女。
经过那三年之后,在坚定地重新握住彼此的手之后,不论是今后存在于此的是哪个身份,不论怎么称呼,她都选择,她都要。
分离良久的心,在这一天,在天雷的淬炼下,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弥合。
越程琦俯身,让她抱着她的脖颈,捧着她的侧颊,用细密的吻延长呼吸的节奏。
她吻到岁月留下的痕迹,苏叶颤抖着不想让她触碰那些纹路,她说:“如果不是命运无常,我也会有这些,所以,没关系的。”
“这不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永远不是。”
湿/热/的/吻占满了苏叶的所有感官,等她发觉自己可以呼吸的时候,低头,目光中正发生着让她触目惊心的事情,她颤抖着喘息,很快,被嫌弃太过娇软的肌肉绷紧,她又一次失去呼吸的能力,脑袋越来越晕。
雷鸣声,早就被忽略,只有浅白的夜灯中奋/力/纠/缠的身影。
最后一次,苏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摆过去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体力真的不大够了,连撑着脑袋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都软趴趴地靠在越程琦的怀里,需得她一手环着她的腰,她才不至于整个倒下去,以极狼狈的模样结束重逢后的第一次愉快。
那只手还在慢慢地晃着,她余光瞥过,甚至都能看到床面的潮气,这一看又是罪过,腰骤然绷紧,春溪慢淌,源头活水又一次注入硕大的湖面。
苏叶彻底软了,仰躺在越程琦的怀里,同她慢慢地接吻,呼吸,呢喃道:“阿欢,你真的回来了……”
越程琦眉眼微热,慢慢加深这个吻,就像自己的回应一样。
主卧已经彻底要不了了,越程琦抱着苏叶在主卧的浴室彻底地清洗干净后,坏心眼地没/穿/睡/衣,环抱着洗澡的后半段就已经半沉眠的人回了客卧。
客卧的床和主卧一直是一样的配置,松软的床垫中,两个人毫/无/阻/隔地紧紧拥/抱/着/彼/此,耳边雷声震震,可最惧怕雷鸣的人已经可以不受阻隔地陷入沉睡。
越程琦看着怀中恬静的睡颜,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道:“晚安,阿叶。”
怀中人近乎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喃喃道:“……晚安,阿欢……”
*
苏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腰还很酸,有点疼,整个人非常疲惫。
身旁的被子已经有点凉了,让她有一股错觉,昨晚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当然了,她酸疼的腰告诉她,这是错觉,这就是最大的错觉!
女人揉着额角坐起来,床尾放着一套干净的睡衣,窗帘拉开了一半,避开了她的眼睛,但留下了一室的温暖。
她下床,踩进光里,心情豁然开朗,颇有几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感觉。
更像是,迷茫了许多许多年的旅人,终于真真正正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客厅的窗帘完全拉开,雨后初霁的天空有一股被清洗干净的莹蓝,透过清透的窗户,甚至可以看到户外小花园里盈着的一捧捧水,水中,是势头正高的太阳,散着刺目的光。
苏叶试着走了两步,颇为认命地扶了扶自己的腰。
她可能真的老了,居然有点共情当初被她嘲笑老年人的越欢。
你别说,嘶,这个腰,她真的挺疼的。
昨晚她们像初尝者一样无度,拖着彼此几乎彻夜狂欢,结果就是一夜过去,她这个身体机能更差点的快要碎掉了,腰疼就不说了,现在眼皮子还在打架,往厨房走这么短短几步路,走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扶着腰,打一个长长的呵欠。
苏叶现在只庆幸,还好昨天事发突然,没想起来柜子里的那些玩意儿,不然今天这一觉恐怕是可以睡到下午。
好累,她好像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了啊。
打完呵欠,落下视线,某个穿着围裙的人正抵在厨房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眼底带着几分揶揄。
苏叶:……
*
越程琦醒得要早一些,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攻守之势异也。
过去,苏叶虽然总说要躺着享受躺着享受,但年轻人大概心底都有一股子争强好胜的劲儿,这放在苏叶身上就是,哪怕是躺着享受,苏叶也不肯自己一个人失去控制,她一定要自己的爱人和她一样快乐才可以。
年轻人嘛,有点服务精神很正常。
但昨晚是一场单方面的施与,至于后来越程琦是怎么疏解自己的……
其实苏叶的肌肉也没有那么软,况且她太瘦,骨头就很明显。嗯,偷偷利用一下,偷偷在沉醉的时候喊一喊苏叶的名字,再带着已经累得不行的人再攀一次高峰,这也没什么的。
但那样终究是比不过她折腾苏叶来得时间久,因而她醒得自然是要早些。醒来时,苏叶像只猫一样趴在她的怀里——她一直都是猫,以前是会压人胸口的霸道坦克坏猫,现在是躲进怀里的有些胆怯的懦懦猫。
从越程琦的视角只能看到懦懦猫的头顶,一片棕色中,已经褪色的地方变得很黑,隐隐约约还有几根白头发——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看到的瞬间,越程琦的心脏还是抽痛一瞬,低头,埋进发顶。
洗发水的雪松香味让人安心,她靠了一会儿,喃喃道:“对不起。”
这是从她回来就很想和苏叶说的话,但是没有机会说。苏叶一直在跟她说对不起,反反复复地说,这让她很难受,但也清楚地认识到,她不能再主动开始道歉,不然苏叶会被歉疚淹*没,被那些负面情绪拖进深海,到那时,想要挽回一切的难度会再度升高。
因此,她一直忍耐着,带着笑和轻松,拽着苏叶脱离沉重的泥沼,和她一起奔向自由快乐的生活,直到今天。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到达了圆满,剩下的伤痕被爱浸润着,慢慢也会痊愈,她们不算很长的余生里,可以这样每一天相拥而眠,越程琦的心才放松下来。
她闭着眼睛,靠在发顶,随着又一声对不起,眼泪才缓缓滴落。
这样靠了一会儿,阿姨要来收拾房子,给她打电话时,她才起床,简单收拾一下自己之后,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给阿姨开门。
阿姨看到她还愣了一下,“越小姐今天休息哇?苏老板呢?”
越程琦揉揉额角,“她还在睡觉。阿婆,主卧今天不用打扫了,苏老板在二楼的客卧休息,也不用管了,你清理一下其他地方就好。”
主卧的狼狈程度,只是回忆一下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如果被阿姨看到,那等苏叶醒了,知道这件事,那可能是一个星期都不想见人的。
现在的苏叶比较腼腆,她多照顾照顾。
阿姨没管闲,听到自己可以少干点活,点点头,乐呵呵就去干了。
越程琦看着空荡荡的冰箱,下单了一盒胡萝卜,准备一会儿做个胡萝卜鸡蛋煎饼。等胡萝卜的时候进主卧收了床单,在扔进洗衣机还是直接扔掉里面选择把床垫一起扔掉,当即打电话从万客佳订了一个新的,让她们和胡萝卜一起送来。
新来的客服看着收货地址,陷入沉思。
越程琦又扫了一地的纸团,床头的挂画上的掌印都在谴责她们的无度,不知羞!
可惜,这画比较珍贵,不能扔,只能把掌印擦干净。
听到客卧传来声响的时候,越程琦正在摊萝卜饼,顺便熬了一锅粥。她关了火,用余温加热萝卜饼,转过身,刚好和拖着呵欠扶着腰的女人对视个正着。
当初仗着年轻嘲笑她腰疼是因为她年纪大的人,居然也有今天?
越程琦噙着笑看苏叶,看这家伙打算怎么狡辩。
*
苏叶当然不会狡辩,她直接忽略了越程琦眼底的揶揄和笑意,拉开椅子坐下,瘫软地靠在椅背上,瘪了一口气,道:“好饿啊!”
重新稳稳当当地踏入人间后,随着情/欲一起复苏的还是她的脾性和食欲,她实打实觉察到了饥饿,这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很难得的。
越程琦无奈摇头——她永远拿苏叶没办法,只好端着还在冒热气的饭,放在餐桌上,无奈道:“还有点烫,等会儿吃。”
“腰疼吗?”
苏叶眉目一凛,当即否定:“不疼,一点都不疼。”
越程琦本来没打算真的揶揄到底,可这家伙如此嘴硬,她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轻哦一声,“是吗?”两个字,转了十几个音,最后落在微微翘起来的尾音上,和探过来的脑袋一起,似笑非笑。
看得人火大。
苏叶拍了她一巴掌,不满:“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烦人。”
“好好好,吃饭的时候不说话。”
说完这句话,当真是不说话了。
苏叶有一下没一下地偷偷瞄这个人,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看越程琦一直不说话,她也莫名起了几分胜负心,低头专心吃饭,也不讲话。
两个幼稚园小朋友在激烈的事后的中午展开了一场谁是沉默木头人的挑战活动。最终在吃完饭去露台晒太阳的时候,以越程琦率先开口结束。
她只是感叹了一句,“今天这天真的像是被洗过一样,你看,还能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山。”
靠在躺椅上的人突然耶了一声,说了句她赢了。
赢什么了?
越程琦茫然。
苏叶挑唇,“我赢了,奖励你一个亲亲,过来领亲。”
小越同学当即输得心服口服,虽然她还是不明白苏叶赢什么了,但是有亲亲就很好。
安静的午后,微风拂过,静谧的吻掩藏在树叶的沙沙声中,平淡又宁静。
上一篇:离婚后,豪门O后悔了
下一篇:逾期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