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月分辉
楚云卿:“他本来也没成家,倒也算不得外室——”见萧姝嫣哭声更大了,她急忙安慰道:“是他没福气,配不上我们小妹,好啦不哭了,脸都花了。”
萧姝嫣抹了把眼泪,继续道:“混蛋,不要脸,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他生的小杂种——”
“闭嘴!”
萧瑞突然吼她。
萧姝嫣一愣,紧紧闭着嘴唇,眼泪无声地啪嗒啪嗒掉。
楚云卿忙用一条新的帕子给她擦泪,责怪萧瑞道:“你这是做什么?妹妹不过是伤心了骂他几句,人也不在眼前,有什么的。”
萧瑞语气缓了些:“别哭了,你皇嫂在这里安慰你半天,我也替你骂过周昌玉了,你还要怎么样?”
萧姝嫣委屈道:“皇兄,你让他把那个女人连带着孩子都送走,以后再也不准他们回来。”
“不可能!”萧瑞冷声道:“父皇与母妃会为你挑选更好的驸马,不要再因此生事了,我和周昌玉还有正事要做。”
“来人,带公主下去休息。”
等人走后,萧瑞面对楚云卿完全换了一个态度,笑道:“夫人,前些日子都是我不对,还请夫人原谅。”
楚云卿扫他一眼,淡淡道:“殿下言重了,我出身商户,身份低微,哪里敢怪殿下?”
“夫人这就是还在怪我的意思了。”
萧瑞笑着起身,想给楚云卿揉捏肩颈,被她避开了。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半空中的手,叹息道:“夫人,现在萧明烛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你我夫妻若不同心,在夺嫡之争中岂不落于下风?”
楚云卿哼笑一声:“殿下这次又需要多少银子?”
“夫人这么说就有伤夫妻情分了。”萧瑞牵起她的手,靠近道:“夫人,今日能否让我留在这里?”
“我若是说不呢?”
萧瑞缓缓松了手,不舍道:“我尊重夫人的想法。”
他退到门外,本以为楚云卿会心软让他进去,却不想一刻钟后,里面灯熄了。
萧瑞气得锤了一下旁边的柱子,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第38章 “以身相许吧”
萧瑞在门外等了许久,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试着喊了声夫人,无人应答。
过了会儿,雁儿披着外衣出来,行礼后小心翼翼道:殿下,皇子妃已经睡下了,不然您……
萧瑞身为皇子,自小众星捧月,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他当即走上前,一把将雁儿推倒在地:“贱婢,你也敢指使本王?”
萧瑞抬脚就想踹开屋门,让楚云卿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子。
“殿下!”雁儿见他想强行闯进去,急忙大声喊道,想要提醒楚云卿。
萧瑞动作一顿。
不行,他还需要楚家的银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到这里,萧瑞退了回去,笑道:“告诉夫人,我明日再来。”
转过身后萧瑞的眼神渐渐阴毒,等他即位,一定要楚家好看,到时候要她楚云卿跪着求他!
“结束!”谢清棋拔掉最后一根针,轻轻呼了口气。
她习惯性地挽起袖子整理针灸包,没注意到右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黎淮音目光盯着她手臂问道:“这是怎么了?”
谢清棋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急忙放下袖子,将针灸包拿去架格抽屉里。
她装作整理东西忙碌的样子,背对着黎淮音道:“没事,可能近日换季,有些出疹子了。”
黎淮音怎么会信她这么拙劣的借口,坐在床边皱眉道:“过来让我看看。”
谢清棋露出为难的神色,但在黎淮音不容拒绝的眼神下还是乖乖走了过去,站在床边。
她不敢看黎淮音,眼神向下。
此时,黎淮音赤脚踩在床边的矮凳上,上面早已被谢清棋铺了一层绒毯,柔软暖和。
足背雪白似雪,脚踝曲线完美到让人直呼造物主的偏心,粉白脚趾陷在毛茸茸毯子中,有些不自在地微微蜷起。
半刻钟前,谢清棋半跪在这里,小心地将银针一根根扎进去,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白腻足背。
每触碰一次,那粉嫩脚趾便忍不住蜷起一个弧度。
这时谢清棋便会抬头笑:“阿音,放松。”
黎淮音双颊粉红,带着羞意控制脚趾放平,手指却在袖中攥得更紧了。
见谢清棋出神,黎淮音忍不住提醒道:“手臂。”
“啊?”谢清棋一开口就觉得喉咙有些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阿音,你要喝水吗?”
经过方才近半个时辰的针灸,黎淮音有些微微出汗,此时被她这么一问,确实觉得有些渴了,“喝。”
谢清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后仍觉得不够,站在桌边又喝了一杯。
怎么房间这么热啊,谢清棋轻轻扇了几下空气。
她新拿一个杯子递给黎淮音,开玩笑道:“好久没针灸,我都感觉生疏了。”
黎淮音抿了一小口茶后看向她:“怪不得今日有些疼呢。”
“哪里疼?让我看看!”谢清棋立刻半蹲下去检查脚上是否有明显针眼。
黎淮音下意识往后退,却忘了脚后面就是床,此时她抵在床边,退无可退。
她忙将手挡在谢清棋眼前:“不用了,我刚才乱说的。”
脚趾在不被看见的角度瞬间绷紧,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视线被挡住,嗅觉会更灵敏。
一股香味自手上传入鼻腔,谢清棋忍不住轻吸一口气。
想把整个人埋进这种味道里,再也不出来。
这么想着,鬼使神差地,谢清棋抬手握住了那只手。
黎淮音一惊,拿着杯子的手差点松开,“你……”
她想要抽回手,没成功。
因为担心另一只手中的茶水撒出来,她不敢有太大动作,就这么任由谢清棋握着。
谢清棋缓缓起身,挑眉道:“阿音方才说疼,是在逗我?”
黎淮音偏开视线:“你先开玩笑的。”
针灸时谢清棋下针飞快,哪有半点生疏的样子。
“好好好,是我的错。”谢清棋看了眼杯子,笑道:“阿音,茶快凉了。”
黎淮音瞪她一眼,将茶饮尽,一下抽回了手。
谢清棋:“……”她乱提醒什么。
放下杯子后,黎淮音盯着她:“让我看看手臂。”
谢清棋:“……”
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谢清棋将手背在身后,试图蒙混过关:“阿音,这不好吧?非礼勿视!”
黎淮音冷笑:“非礼勿视?”
谢清棋暗道不好,她可是连手带脚都看过了,更别提针灸中还有一些必要的肢体接触。
要论什么非礼勿视,她这都得算礼乐崩坏了……
谢清棋缓缓伸出手,“真的没事……”
黎淮音一下将她袖子撸上去,待看清手臂上的东西后忍不住眉头紧皱。
这哪里是普通针眼?明明就是扎的位置不对,留下的一个个血点!
“怎么弄的?”
谢清棋想要抽回手,被黎淮音摁住了。
“……”
顷刻之间,攻守之势异也。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放下了袖子,随意笑道:“我自己扎的,最近有些上火,放点血。”
“那我也扎你几下,帮你降降火?”
谢清棋笑道:“好啊,我去给你拿银针。”
“哎哟!”
她话音刚落,手臂就被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黎淮音撒开手,转过身不理她,眼中有热意涌上。
她猜到了谢清棋右手为何能恢复如此快,却忘记了谢清棋左手拿个东西都颤抖,需要尝试多少次才能将针扎进正确的位置?
“阿音?”谢清棋转到另一侧,刚想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哄人,就猝不及防地看到黎淮音哭了。
一滴眼泪从她眼眶中滚出,顺着脸颊滑下,无声地砸在手背上。
谢清棋一下就慌了:“你别哭啊!我我……真的一点都不疼!”
这还是黎淮音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哭,谢清棋整颗心都揪起来,仿佛方才的那滴泪砸的是她的心。
黎淮音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将眼泪强忍回去:“谢清棋。”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