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为风月
“好吧。”
沈惜枝声音里还有些失落,她本来想着……
算了,不想了,正经女子不该想那些的,就算寻常夫妻应也没有日日都来的,不能叫妻君觉得她太过渴求,不想了不想了。
小姑娘乖乖把脸埋进妻子胸口,宋渝归刚闭上的眼睛就皱了皱,抬头,“你脸怎么这么烫,发热了?”
随着话音落,那小脸更烫了。
小媳妇儿抿着小嘴,气她不知给自己面子,问的如此直白,还猜错了,有些恼,“哪里烫了,你,你别胡说,快抱着我睡觉呀。”
我胡说?
“明明就很烫。”
她又伸手摸了两下,沈惜枝坚持自己没事,也不烫。
“真没事?”
她将人从自己怀里捞出来,额头抵在对方额头上,感受了好一会儿,松了口气,热是热,但没到发热的程度。
那就好。
“可能今天天气有点热吧。”
沈惜枝不敢将羞怯的模样露在她面前,即使天色幽暗,她八成看不着。
“哦。”
宋渝归应了一声,没有丝毫怀疑的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默默躺下。
沈惜枝便躺在她身侧,被她一只手揽着后脑勺,一只手兜着软软的臀瓣,拥进怀里。
这样的姿势她就很喜欢。
圆润娇嫩的胸口戴上肚兜后又被压的扁扁的。
半夜,屋外忽而下起大雨。
雨声滴滴答答落进屋里,宋渝归睡得正熟,被雨声吵醒,下意识想搂一搂怀里人,却发现搂空了,她霎时惊醒,抬手一摸,
床上冰冰凉凉,人早已不在了。
直到微弱的烛光从堂前穿过,她看见妻子提着个小桶进来。
宋渝归一愣,声音沙哑,爬起来一点,“你怎么起来了,这么晚,睡不着吗?”
沈惜枝见妻君醒了,便有些踟躇自责,“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吗?”
摇摇头,“不是,我听见下雨声醒了,你在干嘛?”
沈惜枝小小的啊了一声,才说,“家里漏水了,我在找东西接水。”
宋渝归:???
她差点跳起来了,“家里漏水了?我说咋一直滴答滴答的呢,那你怎么不叫我啊,快快快,快到床上来。”
沈惜枝被她抬手召唤,有些茫然的过去了,站在她面前仍旧是乖乖的模样。
宋渝归却在看清她全身的时候顿了一下,险些发出尖锐爆鸣。
顾忌着左右邻居会听见,她勉强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怎么也不穿件衣服!”
就这样……什么也不穿在屋里走来走去,像什么样子?!
听她如此震惊,沈惜枝反倒觉得不解,茫然问,“为何要穿衣服,是晚上呀,而且在我们自己屋里,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那也不能……”
她就算在自己家,也不敢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啊,虽然知道没人,但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羞耻!
沈惜枝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大胆!
“下次除了在床上,不许不穿衣服,快上床,剩下的我来弄。”
被训了,小姑娘委屈的撇撇嘴,将油灯放去一边,双膝跪在床上,踢掉趿拉着的绣花鞋,脚后跟被冻的通红。
宋渝归伸手摸了一把,冰凉的,眉心微皱。
沈惜枝察觉她不高兴了,心虚。
“不,不冷的。”
“呵,给我好好待着。”
“哦。”
沈惜枝坐在被子里,厚厚的被子还被人拎起来,把她整个包裹住了,她便像猫儿一样缩在里面。
又乖又可爱,让人对她发不出脾气来。
漏水的地方是屋顶,俩小姑娘没有一个会修屋顶的,只能等明日再说。
宋渝归拎了木盆去接水,粗粗观察一下,家中竟有三处漏了水。
“我明日找人来修一下屋顶,今晚先睡吧,冷不冷?”
宋渝归躺进被子里,里头已经被沈惜枝暖的热乎乎了。
顺手抱住妻子问。
沈惜枝屁股被兜住,几乎是坐在她怀里,摇头,“不冷,你累不累啊。”
昨日辛苦了那样久,晚上又没有睡好,定是很累。
“没事,不累,今天多睡会儿,明天晚点去镇上就是了。”
“嗯嗯,那我早上给你煮面条吃。”
“好。”
惜枝本来也很困了,她睡眠要浅一些,早早听见漏雨的声音便起来收拾,现在浑身都困的不行,说完话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宋渝归心里还不住想着家里十两银子的余粮,这房子住不得了,下雨天都漏成这样,哪天台风来了不得把我吹的七零八落的,但若要重新盖,最好还是扩一扩,又得不少银钱。
普通房子重修也不过十两银,但她想做成青砖瓦房,价格便是翻倍不止,至少也得准备五十两银。
五十两啊……
她现在才完成了五分之一,那日给惜枝买衣服首饰便花了五两多,早知道不给她买了,回去就被乱绑一通。
现在毕竟离事发时间不远,想到那件事,她还是有点生气,悄悄抬手打了雪白绵软的某处一下。
在黑夜里发出清脆的啪声。
沈惜枝在她怀里嘤咛出声,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小脸一蹭一蹭的,只一句小小的轻轻的,仿佛嘟囔一般的,“别,别打呀,轻一点。”
好乖。
只打了一下,宋渝归就没舍得再打第二下,手指轻轻揉着两瓣被打到的软肉,“嗯,你睡吧,我不打了。”
小屁股又被主人指使,往打她的人手心上蹭了蹭。
很快,宋渝归也睡了,第二天不再是漏夜出门,天蒙蒙亮才出去,昨儿下了大雨,她们接水用的盆都要满了。
宋渝归没带惜枝去镇上,但交代了她活儿,让她等隔壁的宋叔醒了后请对方帮忙修一下屋顶,又给她留了银钱。
家中有事,沈惜枝也不是真不懂事,乖乖就留下了。
天气这般不好,若是平时,她都有点不想出摊了,毕竟银子挣得也不算少,但是……
房子又不行了,原主真是给留了好大一个烂摊子。
宋渝归简直要给人翻白眼。
今日的雨比昨日还大,来买肉的人更少,粗粗算了下只卖了小半出去,赚二千八百文,她也不在镇上耗着,见雨停立马收拾收拾回家,等会儿又下大雨了可要麻烦许多。
等回到家,宋叔已经爬上她们的屋顶帮忙弄了,李大娘与沈惜枝在下头帮忙扶着爬梯。
宋渝归笑着从推车上取下一块早就准备好的五花肉送过去,“今天麻烦宋叔帮忙了。”
这李大娘能收?
“你这孩子,之前就送过了,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忙本就是应该的,这是做什么,你和惜枝过日子也不容易。”
“您拿着吧,我和惜枝还有呢,吃都吃不完。”
她一如那日,给李大娘强塞了肉,等宋叔下来时又要给宋叔结工钱。
平时修个屋顶,通常会要五十文,但宋叔一来关照小辈,二来她家总往他们家里送东西,他哪好意思按原价拿啊,便只数了十文走,多余的说什么也不肯要了。
沈惜枝早便在屋檐下乖乖等着妻君,见这里的事了,她快步过来,拉过妻子的手,声音软软,“今日回来的好早,我给妻君煮饭好不好?上次你说想吃肉沫蒸蛋,中午吃这个?”
“好呀好呀,有两种做法,我们都做一遍。”
“嗯,你教我。”
这两道菜做起来并不难,材料也很好寻,古代许是有,但她偶尔去酒楼吃时并没有吃到过这些菜。
池厢月不知宋渝归今日中午就回来了,出去乱玩一通顺带割了猪草,完成昨天的承诺,就要来找沈惜枝闲聊,谁料从门口跳进去,骤然闻到一股蛋香与肉香,香的要不行了。
她在门口喊人,“惜枝,你在吃饭吗,我来找你玩了!”
沈惜枝捂了捂耳朵,好像对池厢月为何而来十分清楚,开口便是冷漠无情的一句,“我们已经吃完了,池姑娘请回吧。”
池厢月震惊不敢置信,从门口佯装踉跄的走进去,果然对上两个吃的差不多了的碗。
她心碎,指责,“你们怎么不等我!”
“你也没和我们约好啊。”
池厢月:……
“呜呜呜我不管,我以后要跟你们一起吃饭!”
龟龟沉默:“那你爹呢?”
“让他自己去吃!”
“我爹做饭做的天下第一难吃,平时也就去酒楼买的菜能入口一些,但也没有惜枝你做的十分之一好吃!”
“你若开个酒楼,我一定日日去捧场!”
觉得沈惜枝可以开酒楼的话她已经说过多遍了,宋渝归何尝没有考量,女子若要站得稳,自然也要有一技之长,但是,她现在还没有钱。
她也不可能要女主的钱,要了旁人的钱多会受制于人,就算是女主她也无法信任。
如果要开店,也一定是征求了惜枝的同意,用她的钱去开,就算赔了也没关系,赔了再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