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或许有一天
装作若无其事的人总比不过真正厚脸皮的,楚棠见她这般坦荡,面上忍不住蕴上一点薄红。她嗔了夏时一眼:“你倒是一点不觉害羞。”
夏时上前一步,几乎就要将人拥入怀中了,贴在她耳边说道:“你是我老婆,我害羞什么?”
她靠得太近了,又是这样的姿势,周身的气息几乎将楚棠笼罩。楚棠心跳蓦地有些快,脸也更红了,手抵在夏时肩上将她推远了些:“你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夏时轻笑了一声,任由她将自己推开了:“好吧好吧,那现在还量吗?”
楚棠总觉得夏时脸上的笑带着点坏,心里莫名就生出点恼意来,顺着她的话就说道:“量就量,你都这般大方,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夏时还是笑,又把手臂举起来,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楚棠又横了她一眼,到底没有退缩,当真上前开始比量起来。只她上前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夏时举起的两条手臂拍了下来,然后才开始测量估算她的衣长、肩宽、袖长。
她白皙的手掌在夏时身上比量着,一扎又一扎比划得认真,指尖时常触碰到夏时的身体,轻轻一点并没有什么力道,却莫名惹得人心思浮动。直到其余位置都量完了,剩下更加敏感的腰围和胸围,楚棠比量的手也不由微微一顿。
两人正相对而立,因为量体的缘故比平时贴近许多,是夏时一伸手就能把人揽进怀里的距离。她又生的比楚棠高些,此刻微微垂眸看着眼前停下动作的女子,轻声道:“继续量吧。”
楚棠微微一顿,终是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了夏时纤细的腰……
她还记得刚来这里的那天,一大早两人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夏时掀被时不经意露出的那截腰。纤细却不柔软,小腹上肌肉分明,看上去就劲瘦有力,与寻常女郎大不相同。
许是受飘飞的思绪影响,楚棠的手指从腰后一路比划过来,不经意间按到了夏时的腰腹——确实和自己腰腹那软绵绵的手感不同,但也不是想象中那样硬邦邦的,反而软硬适中很有弹性。实话实说手感还不错,甚至让人有些留恋。
楚棠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不受控制的在那小腹上多按了两下,直按得夏时呼吸都乱了,她才恍然惊醒。刹那间红了脸,脚下更是后退一步,想要逃。
可夏时没给她这个机会,趁着近距离一把将人抱着,小声笑道:“怎么,喜欢我的腰?”
她一点不觉害羞,又或者此刻顾不上害羞,当下如每次外出归来献宝时一样,大大方方把楚棠看上的东西交给她——她牵起楚棠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大大方方让她想摸就摸想按就按。然后趁着楚棠全部的心神都被牵扯,揽在楚棠腰间的手也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她的腰。
老婆的腰很软,和她不太一样,抱起来很舒服。
楚棠果然没留意到夏时的小动作,她被她这大方的动作惊到了。手掌贴在夏时腰上,一时间收也不是,碰也不是,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
暧昧滋生,气氛正好,夏时占便宜没够,俯身又将人吻住。
之前醉酒胡闹,磕破了两人嘴唇,夏时可是被楚棠嫌弃得不行。这回她终于抓住机会,既是小心翼翼的学习,也是努力证明之前都是醉酒的锅。
待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楚棠草草量完最后的胸围就逃也似的躲开了。
夏时被丢在原地傻乐了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她以为量胸围的时候才是最暧昧的,可结果楚棠反应平平,碰到她胸的反应还没碰到她腰的反应大,所以是她的胸太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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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体这事几乎是以楚棠的兵荒马乱收尾的,但这不代表事情没做好。她不仅坚持着给夏时量完了,并且所有的数据她都牢牢记住了。
于是抛开那些暧昧,以及碍事的夏时不提,楚棠平复好心情之后就开始裁衣了。
楚棠亲自动手制衣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高门大户爱穿的宽袍大袖和小猎户需要的简洁便利不同,光裁剪楚棠就足足花了一整天时间——她将屋里的桌子搬到了院中,先是在展开的布匹上描画出样子,然后借着外间明亮的天光“哗哗”裁剪。每一剪子都万分小心,就怕剪坏毁了布料。
她专心致志的忙碌时,夏时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后者并没有指手画脚,可楚棠今日心境不稳,看着她就烦,终是将人赶走了。
夏时撇撇嘴,也没争辩什么,扭头又出门去了。
楚棠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夏时今日出门没带着她那猎刀和弓箭,反倒是腰后别了把柴刀。想了想才想起来,是自己之前说灶房里柴不多了,需要砍柴来着。
本来她是打算两人一起去的,她力气不够砍不动的话,至少能帮忙背点回来。但现在她不想跟着一起,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手里的活儿,任由夏时自己去了。
时间匆匆而过,等楚棠手里的布料裁剪到一半时,院子外传来了动静。
她再次抬眼看去,果然是夏时回来了。她肩上扛了一捆细柴,但闹出动静的不是她的脚步声,也不是她扛在肩头的那捆柴,而是被她拖回来的一整棵树。
楚棠都被她这手臂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剪刀迎了上去:“你怎么砍了棵树回来?”
夏时一侧身避开了她的手,连肩头的那捆柴都没让楚棠碰:“沉得很,你别碰。”说完才解释:“这树在林中早就枯死了,你看那树枝上连片叶子都没有。我想着反正都要砍柴,干脆就把它带回来了,劈完之后够烧好些天的。”
此时虽已是深秋,山中草木尽皆染黄,但变黄的枯叶大多也还挂在枝头,确实没有掉干净的。楚棠又上手掰了截树枝,“啪”的一下就断了,这树果然半点生机也无,只能当柴烧了。
她赶紧让开了位置,任由夏时将枯树拖进了院子,然后就听“砰砰”两声,枯树和顺手砍的柴都被夏时扔在了地上。
楚棠看着这场面有些无从下手,只得在旁边问:“需要我帮忙吗?”
夏时活动活动手臂,冲她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继续去做衣裳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专门给我量身定做的,我可等着呢。”
她笑容灿烂,眼里写满了期待,莫名让人觉得温暖。
楚棠被她情绪感染,也忘了之前的事,忍不住露出个笑:“放心,过几日你就有新衣穿了。”
两人都很满意,旋即也各自忙碌起来。楚棠继续去裁她的衣裳,夏时歇口气也开始处理起柴木来——她先时去山上砍柴没想起这棵枯树,就另砍了些柴,后来砍了枯木也不好扔了先前的劳动成果,就一起带了回来。新鲜的柴木砍回来是湿的,还需晾晒些时日,那棵枯木倒是可以直接劈了。
夏时熟练的处理着这些柴,先将湿的抱去院子一角晾晒,然后又将那棵枯木拖到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挥起柴刀就开始修剪劈砍。
“笃笃”的砍柴声不绝于耳,多少有些吵闹了。
砍了几刀夏时就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去看楚棠反应,却见对方埋首裁布根本没有理会。于是她放下心来,继续手里的工作,挥刀劈柴时手下力道又准又狠。
只她却不知,自己开始忙碌时,一旁裁衣的楚棠曾偷偷抬眼打量过她。看着她一刀就劈断了手腕粗的树杈,楚棠的目光不由凝了凝,接着从她有力的手臂一路看到她弓起的腰腹——难怪这人小腹上肌肉紧实,天天做着这般费力的活儿,不长力气才奇怪了。
想到这里,楚棠又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腰,都是软乎乎的,和从前养尊处优时一样。今日要换了她的话,这么大棵树肯定拖不回来,更别提现在还要挥刀劈柴了。
算了算了,还是别比较了,她们俩本就不同不是吗?
楚棠收回了目光,也收敛了心思,正要继续裁剪布料,冷不丁忽然又想起一件往事来……
许久之前,她那好友成婚,婚前瞒着媳妇练习了好久的骑射和弓箭。彼时她不明所以,还以为好友这般努力是要亲自去捕雁,或者亲自猎些皮毛送给夫人以示诚意。结果她将这话和对方一说,只换得对方笑倒在她肩头。
楚棠还记得她那好友笑完之后,相当不客气的捏了捏她脸颊,接着口出狂言道:“小阿棠,你还是太年轻了。姐姐今日先教你,既然要娶夫人,又怎么能不练腰和手呢?”
【作者有话说】
夏时(拍胸脯):放心,我不用练,本来就够用了
35☆、第35章
◎在云雾山外围遇见豹子◎
深秋的天气说变就变,明明前几日天还算热,可几场雨下来,气温便陡然降了下来。
这日楚棠又是在夏时怀中醒来的,天气渐冷之后她就有些畏寒。从前在家锦衣玉食不缺保暖,可这猎户家里着实简陋了些,夜间一凉她就下意识寻找热源。
这事楚棠自己明白,可夏时却并不清楚。她还以为楚棠这几日睡着了总往她怀里钻是因为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因此每次抱着软乎乎老婆入睡时,她心里都是美滋滋的,也就根本没想过天气转凉,该换床厚被子盖了。
楚棠倒是翻过家里的柜子,可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新被子出来,也不知夏时往年冬天是怎么过的。至于去县城采买新的,她也想过,但最近夏时总往山里跑,似乎并不得闲。
这天也差不多,两人照常起身洗漱,简单的吃过早饭,夏时就取了猎刀和弓箭打算往山里去。
楚棠见状忙将人叫住:“等等。”
夏时脚步一顿,回头问:“怎么了?”
楚棠便追了上去,看了眼她身上的秋衣:“今日天气更冷了。正好昨日我把新衣做好了,你且试试,要是合身的话就穿新衣出门吧。”
夏时一听这话,眼睛就是一亮:“已经做好了吗,那我试试。”
她说着也顾不上出门了,转身又往屋里去。楚棠见她那兴奋模样,也不由笑了笑,跟着进去将新衣取来给夏时穿。后者毫不顾忌,当着她的面就将身上衣裳脱了,楚棠猝不及防又瞥到些中衣下的风景……她本该避开目光的,却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
夏时并未察觉,因此很快就将新衣穿上了身。她动作麻利的整理好衣裳,又抬手弯腰活动一番,最后在楚棠面前转了一圈向她展示:“大小刚刚好,阿棠手艺不错。”
楚棠上下看了两圈,听她夸赞也很高兴,不枉她这些时日的辛苦。
哪知下一刻就见夏时爱惜的摸了摸衣襟,然后又将刚穿好的新衣给脱了下来。
楚棠见状顿时皱眉,抬手拦了拦:“既然刚刚好,那你就穿着,还脱下来做什么?”说完目光又在夏时身上扫了一圈:“还是说有哪里还不合身的,你说出来,我今日就改。”
夏时却摇头,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真挺好的。只是我这要往山里跑,多半顾不上衣裳,穿着新衣去万一刮破了,我就得心疼了。”
从前夏时可不会在意衣裳,她总是在成衣铺买差不多的成衣,买回来就穿上了,也不管是要去哪里做些什么。但现在不同了,身上这件衣裳是楚棠费心费力给她做的,她才刚穿上身,当然舍不得它有一点损伤。可进山是打猎,总不能为了一件衣裳不顾危险,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不穿。
楚棠听她这般解释,再想想她那一柜子的破衣裳,哪里还不明白?只是衣裳做出来就是穿的,要不是惦记着让夏时穿得暖和,她也不必急着制衣了。
两人各持己见,最后楚棠还是没能拗过夏时,还是让她将新衣换了下来。
夏时抱了抱她,又亲亲她的脸颊:“好了,别生气,我是真舍不得。你费了这么多精力才做好的衣裳,万一穿半天就破了,那得多心疼啊。还是旧衣好,进山刮破了我也不心疼。”
楚棠蹙着眉,依旧不赞同:“破了我给你补就是,这有什么?”
夏时不接这话茬了,转而道:“这天冷得太快,你别只顾着给我裁衣,你自己也赶紧缝件新衣穿吧。我那些旧衣,你穿着还是不太合身。”
楚棠也不想再纠缠之前的话题,主要是说了夏时也不听,于是接话道:“放心吧。我缝这衣裳时手生,才耗费了这些时日,再制新衣的话就快得多了。”
夏时点点头,又提起猎刀背上弓箭,准备出门了:“那你别耽搁,我先出门了。”
楚棠只好送她出门,看着夏时背着弓的背影迅速远去,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院中晾衣裳的竹竿上,如今已经整整齐齐晾了十来张皮子。其中大半是兔皮,夹杂着几张狐狸皮,都是夏时这些天特地猎的,说是攒起来做皮裘冬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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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进山打猎是常态,这个秋天因为家里多了个人,她大半心思被牵扯,进山的次数比往年少了许多。但眼看着快要入冬了,她自然不能再懈怠下去,这几日进山便加倍努力的狩猎。
当然,这次进山打猎与当初猎鹿不同。夏时也不挑拣猎物,见到什么就猎什么,看着数量差不多就收工回家。因此她每日早早出门,有时候下午回去,有时候傍晚回去,有一回运气好接连收获,刚到午后就到了家,总之从不在山中过夜。
楚棠从一开始的担忧牵挂,到后来也习以为常,只做着自己的事等她归家便是。
今日夏时的运气却不太好,进山走了半天了也只猎到只兔子,皮毛还是灰一块黄一块的,相当不好看。
她有心想给楚棠攒一件裘衣穿,兔皮虽不贵重,但皮毛柔软也保暖,而且只要皮毛颜色相近就不会难看。只是今日这只兔子算是白死了,它的皮毛肯定用不上。
夏时将兔子栓好挂在腰后,举着弓继续在林间寻找。不一会儿便寻到些不同寻常的踪迹,她仔细看了看,像*是野猪在附近活动过,而且看痕迹猪群数量不多,正是好下手的对象。
对此,夏时也不挑剔,冬日虽需皮子保暖,但也需要肉食果腹——她向田二嫂打听过了,石田村里就有个婆婆尤其擅长熏肉,据说她熏制的肉比鲜肉还好吃。楚棠不喜欢灶房里那些她自己胡乱熏的肉,那她就花点报酬,请那婆婆帮忙熏肉好了。
心里有着这样的打算,肉多的野猪自然也是夏时狩猎的目标。她当下就寻着那痕迹找了过去,约莫走了一刻钟,便有阵阵水流声传来,却是到了一条小溪旁。
夏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小溪边打滚的几只小野猪。
这时节山中食物充足,野猪们不缺吃的,日子过得也很轻松惬意。几只小野猪活泼得很,滚得浑身是泥也不在乎,时不时还要与身旁同伴打闹一通。视线再放远些,两只大野猪正在不远处觅食,长长的鼻子在地上一通拱,拱出的根茎和昆虫就都成了它们果腹的美味。
夏时没敢贸然上前,她躲在远处观察了片刻。小野猪她自是不放在眼里的,但那两只成年的大野猪却不好对付,尤其是那头公猪,獠牙老长了,要是被拱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估量了下双方距离,夏时取下背着的弓箭,又摸了摸简陋的箭囊,终于缓缓抽出支箭来。
只是还没等她动手,眼角余光忽的闯入了一道黄色身影,风一般向着野猪群扑去。夏时一惊之下赶忙回头看去,就见一只豹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飞快叼了一只小野猪,转身就跑。
小野猪“昂昂”的惨叫声顿时响彻山林,觅食的两只大野猪也听到动静抬起了头。其余小野猪急匆匆跑过来寻求庇护的同时,那只有着长长獠牙的公猪却像是被挑衅暴怒了一般,猛的迈开蹄子就冲着偷猪崽的豹子追了出去。
它跑起来的速度竟是不慢,再加上几百斤重的体格在林间奔跑起来,“咚咚咚”的动静仿佛连地面都跟着震颤。夏时毫不怀疑,要是被这野猪撞上一下,自己至少得丢半条命。
所幸这野猪不是冲她来的,之前那豹子逃跑的方向与她也相隔甚远,如今两者都已远去。
然而她却并未因此感到安心,反而皱着眉,生出了几分忧虑来——她不打算在山中过夜,进山打猎自然走得不算远,此地依旧属于云雾山外围。而在这附近,向来是没有什么猛兽出没的,厉害些的也就是野猪群,夜晚的狼嚎听着很近,其实很远。
在云雾山外围遇见豹子,这还是头一次。夏时不清楚这只豹子为什么从深山里跑出来了,但要是它在这里捕猎成功,真正落脚于此,那麻烦可就大了。
往轻的说,从此以后她进山狩猎都需加倍小心,免得被这豹子伏击。
往重了说,谁也不知道这豹子会不会往更外面跑,楚棠待在院子里都不再安全。
当然,倒霉的可能还不止她这住在山中的猎户,云雾山下那些临近的村庄也讨不了好。首当其冲就是石田村,谁知道那豹子会不会半夜摸进村,咬了鸡鸭牲畜都算小事,咬到孩子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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