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条小猫在乎
她开始是在一旁听着玩。
听见“绿绣球”三个字,想起那是从前乔之若说喜欢的东西。
闻央请教了小文,带回一盆成品的绿绣球,可是也不知怎的,没多久,绿绣球生了场病。
叶片上长出一块块紫褐色的圆斑,看上去就快要死了。
小文看看她微信发去的图片说:央央姐,它可能是得了炭疽病,炎热潮湿就容易这样。
闻央治不好它。
只好把它送给小文。
自己则重新选了些好活、易养的新种子。
比如这会儿,正被风拍打着弧形叶的这个,即是当初闻央随便带回把种子洒进水里,差不多的时候再把水倒掉用湿巾保鲜膜盖一盖,晒晒太阳,兴高采烈地活下来了。
晚上骑车带乔之若从医院回来那会儿,她本想着,这一整排绿植就是个不错的话题,或许她可以给乔之若介绍一下它们。
但。
闻央收回目光,有些惆怅地将自己捂进被子里。
睡到后半夜,客厅空气忽然变得闷湿起来,闻央觉得好热,原先牢牢缠在身上的被子被她随意揉成一团,踢到了沙发角那去。
她处于梦与梦之间的朦胧期,翻身,面对沙发,眼看又要睡着。
喀哒。
好似听见极轻的一声门锁响。
闻央的眼珠子滚滚,皱紧眉心,那一声响动后全世界又安静了,她没有睁开眼。
黑暗里,有人从闻央的房间里走出来,她目标明确,直走到沙发边,闻央的背后。
闻央再觉得困倦也醒了过来。
她侧躺着,眼睛缓慢睁开,枕在耳朵下的右手小拇指不受控地颤了一下。
感觉到有一只手攀上她的侧腰,力道极为轻缓,是明知道不该有却有的触碰。
紧接着,后颈也被抵住,发丝垂下的角度巧妙,没起到半点遮拦的作用。
乔之若的额头和她的后颈就这么灼热且密不可分地相依着。
跪在沙发边。
乔之若发出近乎可怜的哀求,哽咽着对她轻念了一声:“闻央……我真的很想你……”
原本应该转过去面对的,又或者是,不接受的话,她只需要随便动一动身体,大概乔之若就会因为害怕被她发现而快速逃离。
可是。
闻央自己也失神到屏住了呼吸,憋到没办法再憋的时候,她只能更为努力地控制着自身呼吸的流速。
无法分清这晚的时间到底过去多久,直到最后,她后颈被泪水浸湿了一片,听见乔之若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手离开她的腰,人也回房间去了。
“嘭。”
不远处,房间门闭合发出一声沉钝的响动。
“呼——”闻央长长地释出一口气,后背早已被热汗闷透。
她再也睡不着了。
两个小时后,六点不到,闻央实在受不了全身黏黏糊糊的感觉,放轻动作进了卫生间。
拉上浴帘。她拨开热水。
呲、哗——
也许昨晚乔之若是梦游……
不,怎么可能,谁梦游还会说话?
梦游……会说话吗?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闻央揉搓发丝间的泡沫。又在想她一会儿大概没办法吹头发了,乔之若还在里面睡着。
“……”
“……”
哪想,她洗完澡正揉着湿发,一推开卫生间的门,二人撞个正着。
现在才六点半啊……
闻央眨眨眼,乔之若亦眨眨眼,她们心中出现同一句话,一时面面相觑。
“怎么起这么早?”闻央先回过神来。
“口渴了。”乔之若说,“房间里没有水。”
“噢……”闻央赶紧把擦头巾垫在肩后,忙不迭地往厨房走,“我去给你倒水。”
乔之若慢一步跟在她身后,哪还有昨天半夜那种脆弱不堪的模样,面色很平静,站在厨房门外接过杯子:“谢谢。”
始料未及的独处。
闻央本打算今天吃早餐的时候再好好跟乔之若聊点什么,结果这会儿头发没吹干,身上图省事只穿了件很旧的白色长T恤。
反观乔之若,已经收拾得漂漂亮亮了,穿的还是昨天那身牛仔裙。
加之乔之若喝水时就堵在厨房门口,闻央出不去,只能站原地等乔之若喝完。
实在是略感窘迫啊。
但更窘迫的事还在后面。
乔之若喝水时静静垂着睫毛,不疾不徐不看闻央。喝完后,她将玻璃杯握在手里,低头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什么。
闻央见状动动唇,正想说“杯子给我吧”。
乔之若突然抬头转来看她,对她笑,先举起杯子:“谢谢。”
“……不客气。”闻央双手接住。
随后乔之若歪脑袋,非常明显地上下打量她一眼。
“学姐,你这件衣服好像是我的。”
乔之若说完就转身走了。
闻央捧着玻璃杯,脑袋里空白了一瞬。
……你的,什么?
她迟疑片刻,低头——样式极简的白色短袖,左胸前刺绣了一串花体的“Strawberry”。
“……”还真是她的。
旧衣服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留在卫生间的是这件?
洗干净杯子倒扣在水池边,闻央带着满心尴尬地往外走。
第一件事……
赶紧回房间去换身衣服再吹头发。
“学姐你们这小区真安静,昨晚还挺好睡的。”闻央敞开衣柜拿衣服,乔之若忽而晃到她身后,跟她这么讲。
她抓取短袖的动作由此顿了一下,乔之若提到“昨晚”,她当然就会想起昨晚。
那微妙悸动的感觉又从深处钻出来。
闻央转头看向乔之若。
后者面色恬淡,浅发微卷又柔软地垂下。左侧造型与昨日不同了,别着一个黑银蝴蝶结的一字夹,露出耳朵。
与闻央对上目光这时,乔之若神色没有半点异样,反倒是问:“怎么?”
闻央无端笑笑,摇了下头。
“其实我昨天半夜醒了一次。”乔之若又猛地丢下惊雷。
闻央好似被反复牵着鼻子走,她捏紧衣服,动作再次顿住了:“是吗?风太大了?”
“嗯。”乔之若居然顺着她答,“风太大了。”
和平地吃过早餐,桌上两人居然还特别像老同学似的怀念了一下她们俩的大学生活。
乔之若是最自然的,她眯着眼睛对闻央笑:“粒粒它现在脾气可大了,你如果还有机会去看它,一定会被它吓一跳。”
“粒粒”即是当初石嘉园帮忙送去宠物医院的那只狸花猫,后来被附近一家人领养走。
说起来,之后闻央还好奇问过乔之若,你那会儿怎么没把粒粒接回家自己养呢?
乔之若说,因为阑尾炎手术那晚你说你对猫毛过敏。
是吗?闻央倒是想不起来了。
下一秒,乔之若就跪着趴来她肩后,下巴枕在她肩上问:“学姐,万一哪天你也对我过敏怎么办?”
“嗯?”闻央没听懂,“我怎么可能对你过敏?”
“过敏你也不可以把我送走。”乔之若答非所问,“闻央,反正你这辈子都不可以离开我。”
所以说。
热恋期的一辈子真是好短暂,她们已经走过爱的奈何桥了。
陪乔之若进房间收拾东西。
其实哪有什么东西,充电线装回小挎包,扭伤喷雾塞进塑料袋,她借给乔之若穿的睡裙被叠成豆腐块,死了一样地躺在床头。
闻央看着乔之若低头将手机也放进了包里,背在身后的双手互相扯了扯,笑起来问乔之若。
“回酒店还是去哪里,我送你?”
乔之若抬头看她一眼:“不用了。”
闻央愣了愣,只当乔之若还和前几次一样在跟她客气,她垂下胳膊,转身往外走:“你这脚就算自己走出小区都够呛,我送你啦。”
就在此时,乔之若刚放进包里的手机响了。
铃声是iphone自带的,叮铃铃响得很是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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