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等你和离很久了 第15章

作者:胡33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治愈 钓系 GL百合

顾氏没好气的看向虞氏,“你也是越发不像话了,瑶丫头胡闹便算了你怎么还这么纵着她,她女扮男装代替舒枫回门这让莫家怎么看我们,要我说就是抬也该抬着舒枫陪新妇出门。”

顾氏沉着脸训斥,一时间主客座似乎颠倒过来,让人分不清谁才是侯府夫人。

虞氏低头说,“温瑶也是心疼她哥哥,这才替她哥哥走一趟。而且温瑶跟书清有儿时的情谊在,亲家夫妻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想必见着温瑶也不会说什么重话。”

能让顾温瑶顶替的,虞氏肯定不想让亲儿子去折腾挨骂。

顾氏,“什么儿时情谊,当年莫家刚出京她就急着跟书清撇清关系,那么点的年纪就懂这些何况现在。”

顾氏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莫书清听见,“如今是提到管家权了,她才开始跟书清打儿时情谊的感情牌,你也不怕她去莫家嚯嚯一通舒枫的名声,惹得亲家更不高兴。你说说你怎么就分不清亲疏远近呢,日后你跟书清才是一家,瑶丫头迟早是嫁出去的外人。”

顾氏,“你这个婆母不帮着新妇要回管家权就算了,还因为舒枫被罚就对新妇心有怨念,简直糊涂!”

莫书清进来,朝两人见礼,像是没听见刚才那番话。

顾氏巾帕抵着鼻尖,扫了虞氏一眼。虞氏讪讪开口,“书清回来了,舒枫今日没能跟你回去,亲家那边可曾怪罪?”

“是有些不满,”莫书清坐在椅子里,淡声道:“但也理解,毕竟官人行动不便。”

虞氏心里忐忑,“可温瑶也算替她哥哥全了回门礼……”

提到顾温瑶,莫书清说道:“我娘说二妹妹来就来了何必扮男装,显得莫家多不通人情似的。”

那就是心还有埋怨不满。

顾氏心眼转了转,想探探莫书清的口风问问书信的事情,就问,“瑶丫头扮男装想来也是怕你回去不好交代,路上她就没跟你解释解释这事,怎么还惹得莫夫人不高兴。”

莫书清垂着眼,“我不爱交谈,她说话又拐着弯抹着角,就没说上两句话。”

顾氏立马笑起来,“也是,瑶丫头素来难相处,你不爱搭理她就少搭理。……对了,这次叫你来,是商量一下,我家惊春那丫头也都及笄了,我想着给她办个宴方便提前相看人家,而且瑶丫头也到年纪了,正好顺道一起看看。”

莫书清端着茶盏,心道果然如此,顾氏见到她跟顾温瑶没和好,立马打起顾温瑶的主意,要跟自己联手送她出去。

莫书清配合着,“二妹妹的事情我不好说什么,全听府里长辈做主就是。”

顾氏知道莫书清是新妇不好大展拳脚,于是直接将差事揽自己身上,扭头对虞氏道:“你最近忙着照看舒枫,这事索□□给我来操办也是一样的,我回头就差人去跟瑶丫头说这事。”

顾氏又怕莫书清以为自己贪权,立马给她一颗甜枣,“莫家到底是刚回京,到时候正好借着这宴让书清见见京中贵人,日后管家权交到你手里再办宴的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

顾氏兴致勃勃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现在就操办起来。她就说嘛,什么情谊不情谊,哪里比得过利益跟权力,瞧瞧,莫书清不还是站在她这边想从顾温瑶手里夺权。

莫书清把带来的礼物送给顾氏跟虞氏,赏荷宴的事情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敲定下来。

顾氏派人来青棠院问顾温瑶意思的时候,顾温瑶刚解了衣带准备洗澡。

内室里,屏风展开,外衫衣服尽数搭在红木衣架上。

顾温瑶仅穿着单薄外衫罩住玲珑身躯,衣料清透,随着抬手整理发髻的动作,贴合在身上,若隐若现透出几分布料下的白雪红梅。

莫书清让清露送来的书信被拆开,看完后放在榻上,而画卷则被顾温瑶展开挂在屏风上,方位正对着浴桶。

【作者有话说】

你们应该能懂最后一句,应该吧。

第18章 018

◎“我最爱看书,要不这书我学了再教嫂嫂?”◎

可能因为六月季夏,天气都跟着阴晴不定,晌午还出着太阳,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外面就变了天。

小雨落下,雨势不大,如丝如雾。

屋里,顾温瑶的浴桶挨着圆窗,百叶帘遮挡落下,她站在窗里能看到远处的长廊跟满池荷花,而外面的人瞧过来,看到的不过是扇普普通通画着鱼戏莲花的一扇低矮圆窗。

浴桶冒着温热白气,顾温瑶就穿着这身清透外衫抬脚跨进桶里。

水浸湿布料,从脚踝到小腿一路往上,将原本浅青色的布料打湿,紧紧包裹着身躯线条贴在身上。

淡淡的青色似乎被温水晕染开,贴着肌肤融入了几分粉白。

顾温瑶站在桶中适应水温,手指轻轻拨动几乎及腰的水面,任由身后长发滑落肩头浸入水里再贴在身前。

莫书清给她写了一封本应该来自于两年前的信,以阿瑶开头。

‘阿瑶,见字如见我。’

顾温瑶屈膝坐进浴桶里,任由水波轻激胸口漫过胸前弧度爬上肩头。

清透绸质布料尽数打湿,顾温瑶贴身穿着算不上舒服,但这个颜色跟画里莫书清衣服的颜色相近,让她很是喜欢。

顾温瑶单手抱膝歪靠着坐在浴桶里,视线隔着朦胧热气看向屏风上的那副画,脑海里响起的是信中的内容。

‘今日及笄,父亲说如今家中条件虽不好但也不能潦草度过,应该做点什么给及笄留下点不同。’

‘可人的记忆终究会被时间冲淡,不如留在纸上,常看常新,所以寻了画师为我作画。’

‘外头日头很晒,我站在树下枯站两个时辰,莫说开心了,连勉强扯出笑意都做不到,实在过于疲惫,但今日的我十六,我还是想让你看看远在岭南的我是何模样。’

‘提笔落字时,我想的是阿瑶今年十四,这般年纪定是比花好看比荔枝水润,只是我瞧不见,但你在京中安好我便一切安心。’

‘薄信一封,粗画一卷,路途遥遥,时间漫漫,不知何时能到你手上。’

‘唯愿阿瑶见画开心。’

不长的一封信,白纸黑字里没提到一句思念,可满篇写的都是“想见你如今是何模样”。

顾温瑶垂下眼,任由眼睫被水汽打湿,心如同身体一般泡在水里,又热又涨。

曾经断掉的联系缺失的遗憾,莫书清正一点点帮她弥补回来。

顾温瑶仰靠在浴桶中,轻阖眼皮,柔软唇瓣扬起笑。她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缓慢往下,另只手的指尖抬起虚空临摹那副画卷,任由手上的水顺着指腹掌心流向小臂最终没入桶里。

她指尖细细描绘对方的身形曲线,最后手指落在对方脸边,像是轻抚对方脸庞,眼神越发迷离。

嫂嫂这般好,让她如何不觊觎。

可惜那画碰不得水,顾温瑶有些委屈的,将湿漉漉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

昂起头,掌心从脸到脖颈,再顺着肩下滑落在胸口。绸缎布料如同皮肤,但用力捏揉又会出现褶皱。心脏那里像是被握住,被掌心揉搓被手指抓握被指腹挤压,最终变得擂鼓一般咚咚响起,心跳声又沉又缓。

外头小雨变大,雨声淅淅沥沥。

安静的庭院中,顾温瑶靠坐在浴桶里似乎能听到雨打池水的声音,满满的池子又添了新水,多到恨不得溢出来。

顾温瑶眼睫轻轻煽动,想起白日里抱着莫书清的画面。

嫂嫂肩背薄薄,腰往下一路收窄,空出两个腰窝。

顾温瑶含胸耸肩抱着自己的侧腰,掌心轻缓摩挲,最后落到腿上。

画像里的莫书清越是清冷板正,顾温瑶越是兴奋。哄蚌开口,耐心十足,指腹轻捻蚌中珍珠。

外头似乎有风。

顾温瑶迷离的眸子朝外看,长尾蝶一般的眼睫分不清是被水汽打湿还是被泪水打湿,如今结成一缕一缕。

她难得像此时这般好气色,脸色氲红如粉荷,眼底带着娇媚偏执,耳边听着雨打荷叶的声音,眼睛对着莫书清的画咬唇呜咽轻哼。

桶如池塘起了涟漪,波动好一会儿来来回回两三次,直到水里没了白气才慢慢冷静消停。

顾温瑶出了满身汗,长发全湿贴在肩头背上,额前脸上也粘了碎发。

肤白乌发,唇红眼迷离,人如春水一般化开,眉梢眼角都带着魇足,如同开在雨中的大红月季,奢靡到让人想垂吻采撷。

虽然身体疲软,但顾温瑶笑的有些满足。

这画跟这信,她都喜欢。

“易芸,”缓了缓,顾温瑶从桶里出来,披了件衣服,“换水。”

这才开始真的洗澡。

等顾温瑶换回水青色长裙,长发吹干随意盘在脑后,才出来见传话的妈妈。

听说顾氏想给惊春办个赏荷宴,顾温瑶笑了下,“是给惊春妹妹办,还是给我办?”

“自然是给三姑娘办。”妈妈回。

顾温瑶笑意不变,只端着茶盏随口讥讽,“我倒是不知道母亲还多给我生了个三妹妹。表了一辈的姑娘,也好意思按着侯府亲生姑娘的年龄排顺序。”

妈妈低着头赔着笑,“老奴说错了,是给表姑娘办宴。这事夫人跟大娘子都同意了,大夫人还请了大娘子帮忙打下手。”

“请了嫂嫂啊,”顾温瑶音调轻扬,嘴角抿着笑,放下茶盏,语气随意很是轻敌,“那我且给嫂嫂个面子,看她能跟大姑母办出什么样的赏花宴。”

见她同意,妈妈立马回去回禀。

顾温瑶松口让顾氏办宴的事情,不仅传到顾氏那里,自然也传到莫书清这里。

外头下雨,刘妈妈收了伞进来。

莫书清见刘妈妈一身水汽靠近,拆信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侧过身,免得刘妈妈身上的水汽隔着距离损伤了她手里的信件,“阿瑶那边答应让姑母办宴了?”

“姑娘已经知道了?我来就是想跟您说这事的,”只是刘妈妈有些疑惑,“二姑娘怎么真就同意把办宴的事情交给大夫人了呢,想也知道她会从里面捞多少油水。”

“不怕她捞,就怕她束手束脚不敢捞,”莫书清淡声道:“想要钓鱼,总要舍得下饵。我倒是要看看顾氏背地里到底在做什么,手里这般缺银钱。”

莫书清想起什么,嗤笑了一下,笑意凉薄声音冷清,“敢谋财害命的人,哪里会不敢捞。”

她这么一说,刘妈妈也跟着深思,“顾氏怎么着都是侯府里的大夫人侯爷的亲姐姐,当年嫁的也是伯爵府,按理说手里不该有大笔花销才是,为何这般搂钱,还如此急切。今日一看到您愿意给机会联手,立马打着女儿的名号办这场赏花宴对付二姑娘,想来也是谋划已久。”

“急才能露出破绽,”莫书清缓慢展开书信,抬头跟刘妈妈说,“你让人跟紧点仔细查,事后定有大原因。”

莫书清手里的这封信是顾温瑶八九岁时写的,信上顾温瑶在跟她倾诉侯府饭菜不好,她想吃的都吃不了。

莫书清回想了一下,这时候的顾温瑶落水留下病根,应当是在喝药忌口,可信里她丝毫不提自己差点溺死,只撒娇嗔怪饭菜不合胃口。

信上字迹还很青涩,透过这信,莫书清好像能看见曾经的阿瑶。

莫书清展纸提笔,招来清露研磨,作势回信。

刘妈妈识得几个字,看了眼信件落款的时间,笑了起来,“我的姑娘啊,这都是七年前的信了,您这时候回还有什么意义。”

“对时间来说是没意义,毕竟都过去了,”莫书清卷起袖筒,温声道:“但是对人来说很有意义,因为人在身边,还来得及弥补遗憾。”

刘妈妈“这”了一声,不是很懂。

莫书清见她还站着,便停笔问,“妈妈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对对险些忘了,”刘妈妈恍然,“今日回来时夫人嘱咐我,要您别总在自己院里坐着,如今既然已经成婚就该去看看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