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_汐
傅卉舒大笑,心情大好。
傅卉舒的笑晃了戚小沐的眼,她看迷了神,眼睛看着笑脸,脑海中也浮起了那首《笑脸》——常常地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可是可是我,却搞不清,你离我是近还是远。
少女情怀总是诗,诗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你似懂非懂。戚小沐就作了一首诗——
为伊消得人憔悴,
喵、喵、喵。
思郎恨郎郎不知,
汪、汪、汪!
语多难寄反无词,
咩、咩、咩。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呱、呱、呱!
暑假一过完,戚小沐和傅卉舒正式跨入了大学的校门。
读大学了,该住校了,冯燕和李清芳很是舍不得,不过,该飞的小鸟总得让它飞起来,再舍不得也得舍。
各自走入各自的校园,各自办好各自的入学手续,戚小沐和傅卉舒结束了十余年的同学生涯,在同一片蓝天下,各自书写各自的未来。
☆、第 42 章
在人生前行的列车上,会遇到很多陌生人,这些陌生人会成为新的朋友;也会遗忘很多老熟人,这些老熟人会成为新的陌生人。
在小学,会跟幼儿园时的伙伴逐渐疏远并遗忘;在中学,会跟小学时的玩伴逐渐疏远并遗忘;在大学,也会跟中学时的战友逐渐疏远并遗忘。
戚小沐和傅卉舒在大学安家落户了,高中时的同学,不是特别熟悉的,她们逐渐遗忘了;感情一般的,她们逐渐疏远了;只有十分熟悉感情很好的好朋友,她们还在联系着。
高中同学六七十人,能坚持联系的不过两三个,或许这是人生的列车在前行中的必然结果,却总带着丁点的遗憾。毕竟,大家曾经是朋友。
对傅卉舒和戚小沐而言,大学宿舍远没有自家的卧室舒坦。总体上看,那时全国各大高校的住宿条件比现在要差的多,大部分是八人间或六人间,四人间的相对较少,网线基本上是件奢侈事,在晚上大家干的最多的,就是搞搞宿舍夜谈,说几个黄段子或者讲讲鬼故事,一谈谈到凌晨一二点,不少学生的口才就是从夜谈中锻炼出来的。
初住宿舍,戚小沐和傅卉舒多少都有点不习惯,卫生要自己打扫了,洗澡要去澡堂了,身边没爹妈伺候了,凡事要亲历亲为了——这对当惯了小皇帝的戚小沐和傅卉舒来说无疑是个挑战。好在她们的适应能力比较强,不过两天就跟宿舍里的同学打成一片了。
入住宿舍的第一天,戚小沐就结识了一位好姐们儿——常娥。
常娥同学是山东人,芳龄十八,父母都在报社工作,父亲是摄影记者,母亲是美术编辑,两口子是大学同学,性格都很活泼,四十来岁的人了,成天蹦啊跳的跟小孩一样,还十分爱玩碰碰车,没事就带着常娥去碰一回,小常娥就是在这样水深火热的碰撞中成长起来的。
常娥及肩中长发,身高一米六七,体重99斤,发育的特别“熟”,细腰长腿翘臀,身材堪称完美,尤其是胸前的一对豪/乳,不用挤,沟自显,直让女同胞望尘莫及,让男同胞想入非非。她的长相虽无法跟真正的姮娥仙子嫦娥比,倒也称得起秀色可餐,秀眉凤目,脸蛋微圆,唇不点而红,眸子纤尘不染,总之,她长了一副纯真的端庄相,跟“水性杨花”的身材正好成反比。
跟众多的山东秀才一样,常娥深以生在齐鲁大地为傲,每每聊起家乡来,她能一口气从文圣医圣兵圣书圣说到臧克家季羡林,对故乡的历史可谓如数家珍;跟众多的山东姑娘一样,常娥的脾性带着憨实爽快和热情,有谁需要她帮忙了,她能帮得上准帮,帮不上就瞎帮,有点傻呼呼的实在,简称傻实在。
她的普通话顶标准,只是有时说着说着普通话,会冷不丁蹦出一两句山东话来——先用普通话说:那什么什么特好玩,接着蹦家乡话:杠赛咧!——笑果颇浓,由此,她成为了全系同学的开心果,徐则林就很喜欢跟她学家乡话。
常娥是开心果,戚小沐是捣蛋鬼,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一块儿,想不成为铁姐们儿都很难。
认识的第一天,戚小沐就给常娥起了一个红遍全系的外号——仙子。常娥觉着这个外号很不赖,顶符合她的花容月貌,就欣然接受了,还送给戚小沐一根猪尾巴以表嘉奖。
戚小沐问常娥:“仙子,谁这么大胆敢让你跟嫦娥同名?你名字是谁起的?”
“我爸起的。我爸胆儿肥,他说起个威风的名,就能长成威风的人,”常娥双手一叉腰,自豪的问:“小沐,你看我威风不威风?”
“威风!”戚小沐看看她鼓囊囊的胸,赞:“相当威风!”
军训期间戚小沐给傅卉舒打电话,动不动就提到常娥有多可爱好玩,傅卉舒吃了一缸醋。
跟戚小沐一样,傅卉舒在入住宿舍的第一天也结识了一位新朋友——史诗。
史诗同学是四川人,老家在成都,后来移居重庆。父亲是厨子,母亲是会计,在史诗八岁那年,夫妻俩开始了艰难的创业历程——开饭馆。如今小饭馆已成为小有名气的火锅城,生意挺红火。他们共育一男一女,哥哥史林比史诗大五岁,读了三年大专,已经毕业,毕业后在自家饭店帮忙,当起了独当一面的二老板。在中国干生意不容易,这个要打点那个要送礼的,不管买卖大小,头顶上要没个当官的罩着,要巴结要鞠躬的人总是那么的多,上巴结官下伺候民,谁都不敢得罪,懂事的史林替父母承担了不少压力,是个孝顺儿子。
史诗十九岁,比常娥大一岁,披肩长发,头发有点自来卷,一甩一甩的非常漂亮。她的个头跟傅卉舒差不多,一米七左右,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模样堪称精致,身材却是偏瘦,憔悴的胸脯是她的最大的内伤。
受父亲的影响,她做了一手好饭,做的川菜最是地道。同样是受父亲的影响,她明白了做生意有多难。她立志要脱离商人的苦海,要当一名受人尊敬的医生。于是她在考上本地的一所普通高校后,没去,为了梦想返回高中复读了一年,从此跟傅卉舒成了同学兼舍友。
史诗的性子有点矛盾,对不招惹她的人,她会跟个大姐姐一样彬彬有礼和和气气;对招惹她或者她不喜欢的人,她则会跟她喜欢吃的辣椒一样,辣味十足。这一辣,辣来了不少想跟她“并肩共辣”的女战士,辣跑了不少想追求她的男绅士,实在是不辣则已,一辣惊人。
傅卉舒很喜欢史诗身上的那股辣性子,史诗也很喜欢傅卉舒身上的那股大气和婉约,两人很投缘,没多久就成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史诗问傅卉舒:“你有喜欢的人吗?”
傅卉舒含笑点了点头。
“卉舒,你的那个他是什么样的?”
“淘气,小心眼,没个人样,”傅卉舒不愿把隐私透露出去,随便说了几句就转话题:“你呢?你有喜欢的人没有?”
“我啊,有过。”
“表白过吗?”
“没有。”
“为什么不表白?”
史诗低头叹息:“不好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