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总想嫁给我怎么破 第30章

作者:阳明十三 标签: GL百合

邵越白再次打开开关,笑得如陀螺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你才发现啊!这尸蛊虫可是邪物,吃起人来可是连魂魄都一起吃啊!哈哈哈哈!”

最后邵越白顶着白无艳吃人的目光这才乖乖息了声,他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副医用手套熟练的套上,注意到唐正疑惑的表情,他眼角微弯,看上去十分好看:“我父亲虽然是做商的,但是母亲家族多数是从医的。你那时住的医院就是我母亲旗下的产业。”

他自小的志向是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只是自从他有了阴阳眼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医院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孤魂野鬼,要真做了医生邵越白已经预见自己的未来了——要么哭瞎要么被吓死。那不如成为一名阴阳师,至少可以除魔降妖,可以救人。

邵越白目光触及尸体被捣成肉泥般的脸一处后脸色严肃,他仔细观察尸体的下颚:“这应该是消失的小悦。”邵越白道:“脸上的肉虽然腐烂看不出生前模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脸皮被剥下了。”

唐正脑内灵光一闪:“洋房里的脸皮就是她的?”

虽然不成器但她也是阴阳师,有人想夺她性命自然不能采用普通的法子,杀掉假的小悦再用一些法子在尸体上面寄养由她血喂的尸蛊虫,若是老板没有及时回来,她和假小悦怕是一起连魂带魄都被吃得一干二净,老板就算想招魂也没办法。

只是这一石二鸟的主意没想到因为老板的回来而被破坏了。

可是这人怎么如此清楚他们的行踪,乘着老板他们不在时下手?

唐正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疑点太多,她朝陆缘笙看去:“老板,移情阵来回一次应该会很快,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邵越白闻言眉毛一挑,他也心存疑惑。

兴许是熬了夜的缘故,陆缘笙此时面色苍白,他以拳掩唇轻轻咳了一声道:“在凌晨一点时我们便回来了,只是...回来后发现你说的那户人家出了事,妻子杀了丈夫后自杀了。我们便再次去了警局处理相关的事情。”

白无艳于心不忍看此时唐正的表情:“其实我们应当更晚回来,但是或许是因为式卿言和你契约相连,感知到你有危险我们便提前回来了。”

唐正垂下头默默无语,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痛而后悔。她虽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如果那时她能好好安慰女人,如果她没有那么早就离开,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不会。”陆缘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唐正一怔,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陆缘笙走到唐正面前,垂下眼帘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人各有命。”说罢,抬手轻轻揉了揉唐正脑袋,目光一片温柔:“即使你留了下来,她也会选择了结自己和丈夫的性命。这与你无关,莫想太多。”

唐正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陆缘笙看见唐正眼神清明后知晓对方此时恢复了平日的精气神,这才微微一笑回到尸体身旁蹲下,继续招魂的工作。

招魂的工作并不难,在屋子里贴好符咒一番做法,陆缘笙把一根猫血染过的金色摇铃的长杆放到尸体的手掌处,道:“若是魂魄归来,铃铛会响,你那时可入神。”

唐正说了声知道了,她接下来的日子必须和尸体待在一间屋子里,身旁有人陪同虽说不害怕但是多少有点紧张。

第一日平静无风,第二日村子里来了警察但不知邵越白说了什么全都离开了。

第三日夜晚,唐正靠着墙根抱膝而坐,邵越白又被老板拉去挖了一天的地现在早已睡下,白无艳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摆弄头发,而式卿言依旧寸步不离她守在她身边。

连续熬了三天的夜,只有在日出之时可以睡一会儿,唐正现在焉了似的,她心疼的摸摸自己脸颊上因作息不律长出的一个小红点再看看式卿言光滑细腻的皮肤,捂住胸口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小言,你怎么就不长痘痘的呢,我好嫉妒啊!”

这话不过是唐正的打趣而已,她以往和朋友这般说对方必然回以“哪有,还是你厉害吧啦吧啦”的违心赞美,两人同时开启商业互吹模式。

仔细听会发现唐正语气懒洋洋的半点嫉妒的影子都瞧不见,但奈何式卿言在唐正面前纯良的跟兔子似的,段数自然敌不过唐正,于是真的红了眼眶,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坐在唐正旁边,在唐正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拉过唐正的手颤颤抖抖的在她掌心上写下“对不起”三个字。

一脸懵逼唐正傻不愣登的眨了眨眼。

我不需要道歉啊!我开玩笑的啊,小言!

白无艳乐呵呵的看戏,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痴独有技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在白无艳看戏看的兴头正浓时,没人注意的早已成死物的尸体僵硬着右手紧紧握住金色摇铃,接着像是僵尸一般伸直手臂,慢慢摇起了铃铛。

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阴森的回音,如勾人魂魄的曲子。

白无艳睁开双眼,唇角微弯:“来了。”

唐正听见这铃铛声,她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面前的景象就全部扭曲,略微一瞧都会催出阵阵呕吐感,唐正双眼紧闭直到听见一阵婴儿啼哭这才睁开。

狭小的房间,天花板油腻肮脏,灰色的水泥上还有着斑驳血迹。

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脐带还未剪断紧紧连在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身上。在门口站着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男人体型微胖,露在长袖外的手是竟然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

老妇人盯着怀里的婴儿,死气沉沉的浑浊双眼翻涌出复杂的情绪最后化为平静,她剪断脐带,抱着婴儿正想离开,躺在床上的女人忽然开口,气若游丝道:“母亲...”

老妇人脚步微顿随即像是没听见步履蹒跚的朝男人走去。

老妇人的嗓音暗哑晦涩,她将手里的婴儿如呈现物品般端到男人面前,毕恭毕敬道“父亲,是女婴。”

男人转过身,五官虽说算得上英俊可见青年时的风采,肤色却不是常人的青灰,瞳孔浑浊好似死人。

唐正一惊,这男人就是徐天。可如她当初在入神里瞧见的瑞欣一样,明明是同一个人气质却是天壤之别。面前的徐天年岁看上去和报纸上照片之中的人相仿但完全没有当时意气风发之感,反而更像是一个垂暮之人。 

徐天看着眼前的女婴喉咙里发出一阵十分刺耳的怪笑,躺在床上的女人听见男人的笑声面色似乎因恐惧更为惨淡,她挣扎坐起完全不顾身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凄厉喊道:“父亲,求求你放过她吧!”

徐天听闻笑意更甚,面容隐隐有扭曲之感,他道:“当初你出生时,你的母亲说了同你一模一样的话。”语毕,男人瞥了眼面前的弯着腰的老妇人,看见对方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无趣的冷哼一声,他转而打量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婴,面上浮出贪婪的神色。

男人开口说出了一句差点让唐正炸掉的话。

他看着面前的女婴道:“你也是我的女儿,为父自然会好好对你的。”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入梦里的一切都如同一部快速播放的电影。将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所有的喜怒哀乐用不过短短几分钟亦或几小时全部播放完。

她看着牙牙学语的婴儿成长为被锁在房间里的少女。她甚至没有名字,应当说在这幢房子里的所有女人都没有名字,对于徐天而言她们不过是可以延续生命的工具。而于她们而言,身上流淌的血缘不过是罪孽的一代一代延续。

在女婴出生之后,老妇人就被徐天杀死在了玄关出,老妇人临死一双眼睛都没有离开与她不过几米的大门。那时大厅内的窗帘还不是黑色,屋外的阳光从窗帘褶皱出留下的缝隙照了进来,洋洋洒洒的落在了至死不瞑目的老妇人脸上。徐天像拖着垃圾一般,将她拖到二楼,她的额头因为台阶的磕碰满是皮开肉裂。

徐天在二楼的一处门前停下,打开了锁孔。

唐正在看清屋里的情景后,露出了茫然而愤怒的表情。

这是一间全封闭式的屋子,墙壁上贴满了白纸符文,房梁上悬下的锁魂铃自男人来了后就发出幽幽的低声凄语。

在房间的中央放置了两个桃木椅子,上面分别坐着两位面目狰狞的女人。她们早已死去,四肢被桃木贯穿在木椅上防止坠落,的眼睛已剜空,里面酱黑色的血凝固,从眼眶中溢出像是泪一般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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