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彼岸萧声莫
“不好说。”因为这是打小报告的行为,赵婷婷决定替颜暮生留一点点面子。
等到安惠到这边来,所有的人都已经撤离,她没有意外顺利进到后台。
赵婷婷拿着大大小小的包等待着回家,见安惠过来,指向左手边的方向,说:“她还在里面。”
安惠说:“半个小时都在里面?”
“中间出来过,后来有几个小朋友找她聊天,说完话以后她又进去了。”
安惠和颜暮生的脸上都有相同的表情,发自内心的想要笑出来。
安惠说:“你先回去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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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她回家。”
赵婷婷应了一声,说:“好。哦,对了,暮生最近身体不好,上火很严重,而且看起来很累,她需要好好休息。”
“谢谢你告诉我。”安惠向赵婷婷道谢。
赵婷婷还是不习惯被安惠这样对待,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说:“不用谢。”
安惠刚要打开化妆间的门,那门自动打开,颜暮生自里面出来,与她擦肩而过,简单地说了一句:“回家吧。”
她沙哑的声音泄了她的底,安惠把她脸捧起来,让她发红的眼睛无处躲藏。
“这样也能哭红了眼睛,我真怀疑你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安惠一边开着她的玩笑,一面摘下自己的墨镜替颜暮生戴上,说:“既然不想被别人看见,就遮掩一下。”
颜暮生推推墨镜,有这层有色玻璃的遮掩让她觉得多了一份安全感,而透过这层玻璃看到安惠淡淡的微笑,心里有想把自己埋起来的渴望。
她想成熟起来,却总是做一些和自己的期望相违背的事情,幼稚的,缺乏理性的事情。
坐在车上,颜暮生时不时去看安惠,心想真正内心强大的人是不是像安惠这样,有着可怕的自控力,不但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形象这些外在的东西,更能控制所有的感情,包括喜恶。
而自己何时能变成她这样?
安惠转过头,抓到她偷窥的目光,说:“晚上想吃什么?”
“啊?”颜暮生脑海空白,反射性地问。
“我说,我们的晚饭是什么内容?”安惠知道她又走神了,所以耐着性子解释。
“我不想煮饭。”
“我知道。可是我也不会做饭。”安惠说。
“那随便吧。”
“那我做主。”安惠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把车开进了一条林荫道上。
洗完澡,颜暮生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白天接触过的小朋友的笑容再度跳入她的脑海中,想要哭泣的冲动自胸口涌出,在她喉间凝结成一块石子,让她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他们可爱的笑容总让她想到死亡,悲伤的情绪便一再流露出来,生命是脆弱的,将幸与不幸拿来对比是残忍的一件事情。
她的双手停下来,长发散落,如同一个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她脸上苦涩的表情。
有人将她抱住,把她拥入怀中,这滚烫和柔软的触感让颜暮生的身体轻颤几下。
安惠的唇贴在她背后,轻轻地吻着她颈后因为低头而露出的凸出。
湿润冰凉的长发像长在海底的海藻,还带着植物的芳香。
安惠的双手穿过她的肋下,在她胸前交缠。
“这样的事情习惯就好,现在你还是第一次接触,所以你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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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以后你想哭都哭不出来。”安惠对她说。
颜暮生拧着手指,说:“变得像你一样吗?”
“像我一样?什么样?冷血还是绝情?颜,你把我看的太神了。”安惠自嘲地说,尽管不是一个人说她冷血,也不是颜暮生第一次这样说她,只是在此时却撩起了她不悦的情绪。
安惠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让颜暮生吃疼呻吟起来,颜暮生捂着被她咬住的地方,回过头对她说:“你遇到让你深感无能为力的事情时就不会难过吗?”
“你是说明知道有些人活不下去还要笑着对他们说加油你们一定健康起来这样的谎言吗?”
“是。”为什么这样让人感动的话自安惠说出来却变得可笑而荒诞呢。
“也会难过。”
颜暮生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觉得安惠终于像一个人了,还是想自己与她并非是两个世界的人。
安惠说:“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只是能触动那地方的人或是事不见得就那么多。
沉重的话题放在一边,安惠说:“很晚了。”
“嗯。”颜暮生因安惠贴着她耳朵说的这句话而浮想联翩,刚洗过澡的身体又闷热起来。
“我们该睡觉了对不对?”
“是的。”安惠用力将她抱住。
颜暮生因此而期待起来,安惠与她一道倒下,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睡觉,说:“晚安。”
像是把手中的球高高抛起却轻飘飘的落下,这种失落感让颜暮生的脸上出现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