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贝真子
不能说,还不到时候。那夜情难自制的吻食过后她都有些后怕,若真因此而吓跑了柳若言,让她从此远离开自己那可得不偿失。嫂嫂是个温柔休贴可心的好女人,想必定不会容得了这般不同寻常的感情存在。若要真想让她敢于接受自己的情,渐渐由心底里也爱上自己,那必须要精心浇灌,小心的呵护培养起来才好。
其实那《商经》中的道里若放到情事之中,竟也有板有眼有可取之处的。沐白咬着微扬的唇角,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由心底里打动柳若言,一定要先得到她的心才可以继续下云,不急,心急是吃不到热豆腐,只会坏了到嘴的好事。
……
“侄儿今天的心情看起来真不错,这气色也不同一往,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做了我沐家家主和朝庭重职果真是非昔比,让人刮目相看了啊,哈哈哈。”沐白对面坐着的沐春秋盯着时不时暗自轻笑中的沐白笑语搭言道。
沐春秋暗想着这次擂台比试自己明哲保身不正面参与到其中,绝对是明智的,谁会料想到这最后得冠的却是这个年纪青青没有后台撑腰的二公子沐白!自己也是免去得罪一个正主后见面时尴尬无比的境地,就如同此时那傻小子沐海一般,被人指指点点,臊着脸都不敢出门见客。
……
“三叔说笑,沐白只是昨夜睡得好,今儿才显得精神了些。”沐白微笑回语道,心想今夜里就能抱着所爱之人亲昵怎会不高兴?
佳人有约,情切切兮……
沐白想着柳若言又是忍不住扬起唇角美美的笑了起来,回过心神抬眼打量了对面端坐着的打量着自己的三叔沐春秋,知这外号狐狸精的沐三老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忙正了正心神怕这沐三老爷看出什么端倪,再对自己和柳若言不利。这次沐府比试这般大的事,这沐春秋竟连露个面都未曾露过,告病修养在家。沐白轻笑这恐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可见这人的心机是最深不可测的,他定是想看大局最后落入何人之手好能见风使舵,不至于打错算盘投错方向继而懊悔。这人决对不值得一交,还不如那敢于在擂台上与自己正面拼杀的沐海值得他沐白相信。遂也不愿与之多言多语,撂下手中帘布回头正了正神色,咦声问道:“这几日沐海兄怎么未来?听说他病了,但不知是何病情?”
沐威叹了声气,摇了摇头道:“唉,那孽障自作孽,待他想通之后定会向少主子有个交代的。”
沐白疑声假装不解道:“交代?沐海兄生病要向我交代什么?”
沐春秋看了看沐威,眼珠一转,现还分不清这二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脾气秉性,隧不怕事小的接言道:“唉,侄儿不知,沐海那混小子是为了与你一起针锋相对同台竞争这沐家主事之位而感到后悔,沐家给这小子衣食住行,又这般信任他,他竟不知感恩扶持,还起了欲-念贪心,想要与侄子你共同争夺沐家家产,若要是老爷在世定不会饶恕他,今他还有脸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沐春秋叹了口气,又道:“侄儿啊,依二叔的意思是就借着他告病之际,便辞了他另谋合试的人选来接手沐海原管的这摊子事务也罢。”
沐白的眉眼微动,转目样子极其吃惊的道:“听二叔所言侄儿方才知道沐海兄原来却是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不敢前来相见,哈哈,我当是何事呢!哈哈,二叔你们是多虑了,我沐白岂是那种小人心态,会是秋后算帐的人?那擂台上参赛的皆都是与我沐府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亲戚里道,若我沐白要计较岂不是要大逆不道失了亲份?太夫人设的这擂台其实本意是很好的,一来我沐府的人才能一展报长,二来若真有出类拔萃合试的人选却也未尝不可当了这个家。呵,只可惜被有些歹人利用才会变了点味道。二叔说笑,沐海兄的办事能力娴熟老练是父亲认可过的,也是我沐府里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沐白怎可为一己私利而不顾整个沐家发展轻易把沐海兄给放弃掉那岂不是要落下个小肚鸡肠的骂名?何为大丈夫?”言罢,忙起身来到车门口处,撩开车门帘对外面命令道:“掉转车头前去城北沐海兄的府上,我沐白要亲自前去看望兄长病情如何。”
沐春秋和沐威见沐白此举不禁另眼相待,不成想这小小年纪竟能放下家主的尊贵,屈尊驾临前去看望一个沐海,有这般宽厚心胸和心机的人,绝非普通的人物,今后到真不可小看了这位新上任的沐府二公子沐白啊。
……
城北街头处一座半旧破落的庭院门口处浩浩荡荡的停下了一辆豪华马车和十几个官府兵卒。车旁小厮忙撩开车门帘落了马车台子,从上面慢慢走下来三人,为首管事的跑到红漆残缺的大门口处用力拍打叫起门来,大声喊道:“沐少主来了,里面快快开门相迎。”
沐白见此皱眉不悦,喝止住叫门之人,斥责道:“停下来,莫要如此张扬跋扈,且让我亲自来叫门。”
言罢,便撩起衣摆几步跨上台阶,沐威与沐春秋想要劝阻,却也被沐白拒绝,沐白言道:“今我不是沐家主事,只当一个弟弟前来兄长家看望病情,不想张扬,也不愿让沐海兄长多想,以为我以少主子的身份来胁迫他。”言罢,便抬掌扣起门来。
☆、第三十章 笼络
不久一个粉衣奴仆便开门,探出头来看到门外情形,见外面有官爷在,一时惊到,转头又看到近前的几位里有自己认得的沐威、太叔公与沐家三老爷沐春秋在,忙开了门俯身跪倒紧张道:“奴婢见过三老爷、太叔公,这、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家爷范了什么事,官府要来抓他吧?”
沐春秋皱眉,不喜欢这奴仆多嘴多舌,遂背手呵斥道:“休要乱想,快进去告诉沐海就说少主子屈驾前来探望他的病情来了,且叫他快快出来迎接。”
那奴仆听了沐春秋所言,侧头又看了看为首的偏偏少年郎,这才恍然大悟,立时起身想要去通报,沐白伸手拦下那奴仆,道:“莫要惊扰了沐海兄,待我自己进去且好。”言罢,便撩衣而入,向着前方厅堂行去。
那奴仆惧色不知如何反应,便也愣了一会儿不敢忤逆,随后又小跑着紧随在沐白身后跟了上去。
眼观这不大不小的庭院楼阁,虽是破旧失色,却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布置典雅有些风格内涵在其中。沐白行在院落中,打量着周围景致,在那奴仆的指引下移步向着前面书房方向走去。
……
沐海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信笺发着呆,只觉得此次比试之后好像无法在在沐府里做事,也觉没有脸面来面对现今的沐府少主人沐白,更怕他人话柄耻笑,说他贱命竟还痴心妄想要做沐府家主之位。心中悔恨,手中拿着一纸书信举棋不定。
这是慕容莲叫人送来的信函,信中有意想请沐海到慕容府中任职帮着打理事务,这明摆着是想要挖沐家的墙角,让沐海离了沐家。
沐海咬唇纠结着是离是去,说实话他本人也并不喜欢慕容莲这号人物,知他居心叵测,但碍于情势,若真在沐家呆不了,而慕容莲那里又要高价挖他,迫于生计也就只好受着他人白眼硬着头皮去帮着外家也罢。
……
“沐海兄可在否?”沐白轻声在门外唤问道。
沐海皱眉不知何人,正赶上他心情不好,遂语气不善的回道:“沐海今日不适,概不见客,请来者先行回去吧,待沐海病好了定会亲自登门前去拜访请罚的。”
沐白听了沐海的话,笑着又道:“沐白今听说兄长不适,特意带着补品前来看望兄长的,若真不方便,那沐白便先将补品留下,待兄长他日里方便沐白再来探望也好。”
沐海听到门外此言,不想竟是少主人沐白,心下吃惊不小,慌忙间理了理长衫又将手中信函藏好,起身走到门口处急急双手打开了房门,见沐白、沐威和沐春秋等人都站在外面。为首者沐白还正一脸关切之情的立在门口近处,看到沐海出来,忙上前拱手寒暄道:“沐海兄可感觉好些了?前几日公务繁忙实在是没有抽出时间来探望沐海兄,今得了片刻闲才得以赶快过来……”
沐海听沐白如此敬言,又屈尊前来探病,心下感动连忙俯身施礼,道:“沐海见过少主,不知少主来了竟未前去相迎,这、这……”沐白连忙扶起沐海,拉着沐海扶进书房中,关切道:“沐海兄这可见外了,今兄长有病在身,怎可劳你相迎?兄长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叫人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细细为兄长诊治一翻?”
沐海连忙回绝道:“莫劳烦少主,只是受了点风寒,身体虚弱了些罢了,休息一下且会没事的。”
“哦?只是风寒?那就好,那就好,若不舒服就多告几天假在府中休息休息也好。但若好了兄长可要记得早早的回商行里啊,我沐府可是缺不得兄长的。”沐白眼露至诚真心实意的对沐海请言道。
如此大肚礼贤下士的沐白令沐海不禁感到懊悔羞愧不矣,起身忙拱手对沐白请罪道:“少主大肚,令沐海自感惭愧无彦,此翻竟自不量力的舔脸当众在擂台上与少主争夺家主之位,请少主责罚沐海。”
“兄长快快起身……”沐白伸手马上将请罪中的沐海扶起,出言劝道:“兄长此言诧异,今是我沐府亲自主持的擂台,就是想让我沐家亲信兄弟们都来一展所长求得合适的人选,兄长又不是贸然参与的怎会有这般想法,我沐白又怎么会妇人之见的认为兄长是与我争抢家主之位?其实,我沐白到还应该感谢兄长在台上协助与我。”
听沐白说要感谢自己,沐海甚是不解其意,沐白笑笑,拱手道:“若不是兄长有心助我,咱沐家的兄弟齐心合力的,又怎么会一起将外姓旁人逐出此局的。” 沐白言语间恭敬,不禁将这情理讲出,又暗指沐海莫忘记自家姓氏反过来帮着外人打自家人,还明晃晃的将那助他夺擂的功臣帽子全全给沐海戴上了,让沐海即得了面子又记了功劳,好让他在外人眼里能抬得起头来。
沐白又拉着一眼感动的沐海胳膊,语重心长的道:“兄长,现今我沐家族里年纪相仿的同辈可就剩下咱们兄弟两人了,若你我再不同心协力抵抗外贼,别看咱们沐家今时还算可以,但这败落的日子可是要不远了。到那时你我姓沐的可能什么都不是,全全尽会受旁人耻笑无能,自毁了大好家园。所以若要强己不被人耻笑,咱姓沐的就得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用,方才能好好将沐府的产业做强做荣,光耀门面令人刮目相看才好。”
沐海听着沐白所言甚是在理,表情又至诚至信,心下方才恍然大悟,心想若真没了沐府那他沐海也真就没什么让旁人利用的了,到那时旁人又怎么会器重起他,尊敬他沐姓之人。方才暗下庆幸未走出那大错特错的一步,方也回握住沐白的手,点头道:“少主别说了,是兄弟我糊涂,差点受人摆布铸成大错。今我沐海定会迷途知返,再不对沐家心存二意,定会协助少主打理好沐家产业,竭尽所能,好不愧对九泉下的老爷子对我沐海多年的教导和栽培之恩。”
“好!”沐白听到沐海这般言语,心中才算是定下来,方高兴的抬起手拍了拍沐海肩头,开心道:“有兄长的这番誓言我沐白可就放心了,哈哈,今后我兄弟二人定能齐心合力共同守护好沐家产业。”沐白倒了茶水,双手敬上沐海,道:“兄长,今小弟以茶代酒敬兄长一杯,愿兄长早日康复归来,咱们好共同打理好沐家产业做一番大业。”
沐海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一旁沐春秋和沐威二人远远的见此情景,也纷纷点头表示感动,俗语讲得好若要平天下必先安得内患,今沐白的做法无不是个做大事的人该行的举止风范。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沐白环望了一圈屋内,见也如外面一般陈旧,原本以为这沐海一直在沐家做得重职,这家里面不装得金碧辉煌也得是精致雕琢,不想却截然相反,看来这沐海却不是个爱炫耀的表面之人。想此遂对沐海说道:“兄长的府里怎这般陈旧,也不修缮一番,这要是让生意场中的友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沐府里慢待了自家人。”言罢,回首扬声招来小厮,命令道:“命人找来城里手艺最好的工匠明日开始将沐海兄的府上好好修缮一番,决不得偷工减料。”
那小厮连忙应下,沐海感动出口回绝,沐白否道:“兄长就依了兄弟的意思,你今还并未婚娶,未要让还未进门的小嫂嫂小看了我沐家。沐白听说老夫人年事已高,还一个人住在乡下,明日我便命人将老夫人接来,你母子二人也好在年前能一家人团聚。”说完,看了看天色,起身对沐海拱手告辞道:“天色也不早了,兄长也该早些歇息,待兄长病愈沐白再来与兄长畅饮一翻。”
沐海感动一处,见沐白要走,也忙起身相送,行至门口处撩衣俯身跪倒在地,俯首至诚的向沐白道:“少主放心,从今起我沐海定当为沐家为少主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决不会心存二意辜负了少主对我沐海的器重。”
沐白听了沐海的这话,点头欣慰,也忙上前俯首将沐海扶起,四目相对,沐白向沐海微微点了点头笑意浮起。沐海也同样笑了笑,道:“少主放心,明个一早沐海便会回商行里用心做事,少主有何事吩咐便是。”
“好,那沐白就在商行里等着兄长……”
……
尘土扬起,马车渐渐远去,门口处相送的沐海望着车行方向久久不回,他由心底里佩服这年少的沐白怎会有这般不同寻常的气魄和胸襟。今时人家以诚相待,自己又怎可再小肚鸡肠,定要好好辅佐着这位年青有为的少主好好共同创造一番事业出来。想此,身体中不禁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全身立时动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