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眠七夜
不料童彤嘻嘻一笑,话锋一转,又开始往回撤手指:“说到缺点嘛,你也不少啊!性子冷,脾气差,胆子小还爱打架,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事不遂意就拂袖而去,有时候任性幼稚到我都懒得吐槽了……”正说得起劲,却见苏岩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愈发不善起来。
童彤吐了吐舌头,识相地住了口,一把勾住苏岩的脖子,巧笑盼兮:“但是那些都不重要!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哪怕是你的缺点,在我眼里也显得特别可爱,你冷漠也好,残忍也好,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喜欢你,包括你的一切。”
——看了那么多肥皂剧果然是有用处的!
这么深情款款的表白,我自己第一个被感动了!
说完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苏岩,等她的反应,童彤的眼中写满了期待。
看进她晶亮的眼中,苏岩突然就笑了,淡粉色的唇微微勾起,挑出一个明媚又温柔的弧度,眸底却藏了一分冷意:“是么?喜欢我的……一切?”她顿了顿,仿佛是不经意,却又像是考虑了许久,才接着道,“那你可知,我同你一样,是个女子?”
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却好似不忍心知道答案一般,合上了双眼——掩去了那丝自嘲和落寞,也阻隔了对方可能露出的惊诧和厌恶。
明明早就想告诉她了,为何临到这一刻,却还是被惶然无措压倒了如释重负,只剩下满心等待审判的忐忑?
这个女子的身份,怕是比魔修来得更加令人难以接受吧。
她会怎么想?怎么看待自己?
这个问题苏岩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却始终找不到回答,又或许,只是不愿去猜测——生怕会得到非预期的结论。
然而无论怎么逃避,还是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自己是喜欢童彤的,那么童彤呢?
她口中的喜欢,是一时的迷恋,还是长久的吸引?
她真正心悦的对象,是她以为的“苏岩”,还是身为女子的自己呢?
沉默的一瞬足以思绪万千,而童彤却只是静了一息便轻笑着回道:“我知道啊!”
“嗯?”苏岩一挑眉,脸上淡然,心中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她说,她知道!
“没错,我早就知道你原来是师姐啦!”童彤笑眯眯地补充道,“虽然我以前是直的,可是一直觉得百合很萌啊!我跟你说啊,当初阿溪和我们顾总吧……”
还未说完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已被人压在了身下——背后从柔软的大腿转为冷硬的岩石,童彤闷哼一声,不解又委屈地抬头——苏岩双手撑在她耳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神色晦涩难明:“你是说,早、就、知、道,嗯?”凤眸轻眯,眼角上挑,连眉梢都是万种风情。
尾音一转三饶,带着入骨的魅惑,却让童彤心肝儿一抖,讷讷支吾:“唔……呃,这个……”
——不对啊!怎么一秒变鬼畜了!
这么正经的脸却摆出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表情真的很违和好嘛!
“说清楚。”苏岩的膝盖慢条斯理地挤进她双腿间,抵着腿窝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漫不经心的神色是极致的妖媚,和无声的威胁。
——次次次、次奥!
这种炉火纯青的**手段绝对是外挂吧!
童彤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顾左右而言他的打算在明显的侵袭感抵达时被无情打消,咬了咬下唇,她权衡片刻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内什么……就是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刚到崇华的那会儿,不是掉进一个池子里嘛……那个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女人在洗澡……当时没在意,后来,就记起来了……”
童彤没有说完,苏岩却已经明了了——那个女人,可不正是自己么?
彼时正在落霞峰顶的天池温固功法,却从天而降一个少女落在池子里——若是那时的自己一念之差,任由她沉溺……想到这儿,苏岩一阵后怕,神色不由软和下来。
却又听那不怕死的接着说:“不过你的胸真是又大又软……到底是吃什么长的呀?有没有什么秘诀给我分享一下呗……啊啊啊我错了!师兄手下留情!打人不打脸……”
苏岩冷着脸收回手,脸颊的红润之色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童彤从捂着脸的指缝中看到那抹羞涩,随即笑嘻嘻地移开手,故作轻佻地飞了一个媚眼给她:“喂,我都表白了这么多次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嘛!”双手在无意间却揪住了衣角,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苏岩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再也撑不下去,唇角下撇,隐隐有伤心之色现出时,嫣然一笑,如百花骤绽,猝不及防的美丽足以夺人心魄:“我允你。”
“啊咧?什么?”童彤有些摸不着头脑。
“吻我。”苏岩这么说着,却在她回神前低下了头,攫了她的唇。
唇齿相依,妙不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kiss的滋味如何?
苏岩:不足为外人道也。
童彤:……嘤。
曲奇:及涯我也要!
及涯:笨蛋!唔……
第90章 番外之冷落清秋(叁)
“哟,两位小官人面生得很啊!”龟公笑眯眯地招呼道。
——嘿,肥羊两只!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冷嫣一展手中的折扇,随意打量着楼里的摆设——视线所及俱是推杯换盏、放浪形骸的客人们,和大片大片姑娘们刻意露出来的白嫩雪肤——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吸引她的菜肴。
不感兴趣地别开眼,眸似墨玉,已是含了几分不耐。
——庸脂俗粉。
给那群燕肥环瘦的姑娘们下了评价,冷嫣睨了一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后又因眼前场景茫然的叶知秋,冷冰冰的小脸加上清泠泠的眸光,教那龟公背后一寒,竟是一阵头皮发麻——而在叶知秋眼中,却愣是看出了几分娇蛮的嗔意,尽显女儿家的小性子。
习惯性地回以微笑,还不忘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转脸对着龟公略一颔首,笑容温和却带着疏离:“带我们去雅间,要最好的。”
“好嘞!两位贵客这边请。”龟公小心地瞅了瞅两人,眨巴眨巴绿豆眼,自以为是地笑了——这两人衣着不凡,气质卓然,想必身价不菲。那位拿下巴看人的小公子生得妩媚风流,一看便是姑娘家扮的;边上这位也极是俊俏,不肖男子,但是仪态端方,不显女气,倒更像个文弱书生。
他在这群芳阁做了这么久龟公,见过的大风大浪可不少,这带着姑娘来逛窑子的客人也不稀罕,只要出得起价钱就是大爷,他们照办就是——最好的,啧,可不就是要咱楼里的花魁娘子兰姬么?
盘算过后,龟公了然地笑笑,给手底下的跑堂小厮使了个眼色,三指合拢轻搓,意有所指——机灵的小子立刻一溜烟儿小跑去了后堂,直奔最华美精贵的那间花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