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远
时悦被她逗笑了:“行吧,回头我问问许幼鸢。还有半小时到车站,你们差不多也这个点出来?”
“差不多,哎,你有什么办法,跟你姐透露一下呗。”
“现在不方便透露,等回头再说。对了姐,你和阿芙想要个孩子吗?”
“嗯?问这个干吗?”
“我突然想起来这个NAC项目的负责人我认识,我大学时的导师,曾经在NAC的评分系统里测过分数,91分,比许幼鸢还高点——当然,导师的年龄也比许幼鸢大一些,等许幼鸢到她那个年龄的时候分数说不定会超过她。
“行行行,知道你鸟姐厉害。”
时悦笑笑,继续说:“NAC这计划好像是挺靠谱的,只不过我有段时间没跟进,不说差点给忘了。你们想要名额的话我去联系看看能不能帮忙你们提前排个队?别真的公开之后再想要,排队排十几年。”
“可是这个什么NAC这么厉害,就算是你导师,能随便给你名额吗?”
“可以,当初她父亲一场重要的手术机械臂出了问题,现场又没有维修专家,差点儿丧命。要不是我正好去看她帮忙把机械臂修理好的话,可能她父亲已经不在了。她一直都记得我的恩情,之后我逃课什么的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悦,你是说认真的么?”
“认真的呀。”
“你告诉姐姐你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神奇女侠?”
时悦受不了智障姐姐,先挂了电话。
时悦考虑一下,即便自家亲姐嘴再大,许幼鸢再明白发小德性,可是没直接跟她说她直接上去掺和的话,感觉就是不太对劲。
不如撺个饭局,将苍麓等人都叫上,让姐姐在饭局上拉苍麓镇一镇前妻,如果苍麓觉得难办的话她再出马也不迟。到时候她人在场,插话也理所当然。
接到时冶和阿芙,在回家的路上把想法跟姐姐说了,时冶觉得挺好:
“行啊,那就叫上大伙儿一块吃个饭呗,人多还能多想想办法。我去问问鸟姐,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就组织饭局,如果不乐意的话就你我鸟姐和苍麓,行不?”
“行。你想吃什么,我去订。”
时冶说我都行,你决定。
时悦笑道:“亲姐妹还跟我客气。阿芙,你没事的话一块儿去?澎湃广场有家日式居酒屋,有包厢味道也好,开得晚,想聊到几点就聊到几点,怎么样?”
时冶连滚带爬立马去问许幼鸢,许幼鸢一听就知道是时悦小脑袋想出来的主意:“行啊,叫上大家呗,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姐妹了,算是2036年第一聚吧,我请客。”
时冶正要说话,时悦凑上来说:“别闹,这回算是我组织的,我请。”
许幼鸢:“都是为了我的事来的,你请算怎么回事……不用担心,记得么,你过年的时候发那一个大红包,正好用来请客。你老实呆着,不许再破费。”
“哦。”时悦乖乖坐了回去。
第二天是年后的第一个周末,作为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澎湃广场人潮涌动,从购物到饮食,所有的热门店铺爆满。
不过居酒屋的老板还是特意为时悦留了一间最大的包间。
时悦今天是偷溜出来的,7点过半下楼,步行到Kagura居酒屋的时候时冶阿芙和许幼鸢刚到包厢,老板穿着和服坐在一旁跟她们聊着天。
“其他人还没到呢?”时悦将外套脱了挂到墙上。
“咳!”正说着话有人进来了,手里端着个盘子,里面是各种烤串还有酒。
时悦一开始还以为是服务生,再看一眼,这不是江蕴么……BAI和晓说……裙,叭饵撕伍儿临拎究
“怎么着啊你?”许幼鸢和时冶也很纳闷,“你来这儿打工?”
“嗯……算是吧。”江蕴暗暗地看了老板一眼,将盘子放下,“喏,菜单。想吃什么随便点啊,今天我请客。”
“有什么好事啊?看你气色这么好还请客,难道……”
“吃你的串,喝你的酒,废什么话。”江蕴立即将吃食堆到许幼鸢她们面前。
挡住了她们的嘴却挡不住她们猥琐的眼神。
老板笑眯眯地起身:“你们聊,我先出去看看别的客人。”
“好咧!”
老板离开的时候正好从江蕴身后经过,细长的手指从江蕴的肩膀滑到颈后,流连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老板的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连刚刚进门的阿杆和陈束都看到了这一幕。
包厢门一关,大家纷纷看向江蕴。
江蕴迎着众姐妹坦荡荡的好奇和八卦的目光,慢吞吞地将头发扎起来,喝了一口酒。
当她把酒杯平稳地放回桌面时,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女人四十如虎,这个传说我听了这么多年,总算亲自见证了。”
一阵疯狂的起哄声从包厢里传出来,老板回头笑着看了眼,跟路过的店员说:“再送两份烤和牛进去。”
“好!”
江蕴被一通疯狂八卦,问她是什么时候和老板搭上的,那个小宵后来又怎么样了……
“我是真的受不了小宵,也提了好多次分手,分分合合的太让人崩溃了。”江蕴喝着酒感叹,“哎,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看到时悦这么年轻漂亮,和鸟姐又打得火热,忍不住自己也想找个小女友尝尝鲜。可是吧,我这人运气又向来很差,急吼吼地找了个小朋友,没找好,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们也都见识过那个小宵哈,就两个字——闹心。
“每次她发疯之后我都说分手,分了几百回都没分掉,因为她都会死乞白赖地回来跟我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泪,保证下次不敢了绝对不会了。结果呢,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这特么的完全就是家暴好么!”
“后来呢?你们怎么分的?”以时冶为首的众人边吃喝边听她说故事,得劲。
“还是惠姐出马,一顿骚操作才把她撵走的。”
“惠姐?”
时悦插话:“就是老板……”说着指了指老板刚刚离开的门口。
“噢噢!怎么操作?有多骚!快快快!”
许幼鸢在听江蕴讲述她和惠姐之间发生的事之时,脑海中不自觉地展开了完整的画面,那是属于江蕴和惠姐的宇宙。
在她自己的宇宙不断炸裂出新的元素之时,江蕴的宇宙也在更新迭代,色彩缤纷。
“……所以这次我是真的下定决心,无论她自杀也好杀人也罢,绝对不会再搭理她。但毕竟在一起这么些日子还是有感情的,分手总是会难过。”江蕴说,“又想到我这几年遭遇的那些破事,各种工作生活上的不顺心,坐在南江公园岸边上有点儿忍不住,我就……”江蕴顿了顿。
“跳河了?”
江蕴没好气地瞪一眼:“哭了!”
“噢……”
“当初吴卓那个王八蛋劈腿被我发现的时候我都没哭,那几天是真扛不住了,觉得活着真没劲,三十好几一事无成,越想越难过。本来想着一个人躲着偷哭,没想到居然有人递纸巾……”
“惠姐出现了!”
“对,就是惠姐。”现在回想起来江蕴还觉得美滋滋,“惠姐人特好,请我吃了饭喝酒不说,还听我讲诉苦一直到半夜。”
“然后呢?”
“然后,嘻嘻……”江蕴握着酒杯,想到了什么特别美好的事情,像小女孩一样缩了缩肩膀。
“看把你美的!难怪今天气色这么好,和前阵子鸟姐有一拼了。”
突然被点名的许幼鸢:“说阿蕴呢,扯我干嘛。”
“是我们想的那样吗?阿蕴,快点老实交代!”
江蕴吞吞吐吐,时冶直接问:“上了?”
“啧,粗俗!”江蕴白时冶一眼之后道,“上了。”
“装什么孙子!谁上的谁!”
话题渐渐变得更成人,而这次的成人话题中又带着点儿微妙的不同。
多长时间了,她们一直都是以长辈或者平辈的身份吐槽年轻人,吐槽社会。而在提到惠姐时,她们就像一群好奇的小女生。
十几、二十岁的人生她们都经历过,闭着眼都能想到小崽子们在想什么,所以不好奇。
可是惠姐四十四岁。
四十岁以上,是她们尚未涉足的地带,惠姐的事激发了她们许久没有被激活的好奇心。
拱到最后江蕴都只说了惠姐当着小宵的面和她激吻,说她俩已经做过了,技术上完全碾压小宵,将小宵当场气得狂奔离开,却不肯透露技术问题上的细节。
“我们也不想知道细节!”陈束道,“谁要细节啊,我们就想知道那啥有什么不同?嗯?你自己说的,女人四十如虎,有多猛?”
时冶将吃完的烤串签子叠在一块儿:“说吧,一晚几次,够吗?”
江蕴看了眼时冶拿出两根签子,冷笑,把剩下的十多根都拿在手里。
“哇?!”众人大惊。
江蕴顿了顿,从里面拿出了两根。
四次!
又拿了两根!
六次?!
看着六根签子叠在一起,一个月都未必有一根的姐妹们无不惊魂未定又无比羡慕地看着签子:
“你确定?”
江蕴最后又拿起了一根,在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笑,再次叠了上去。
七次……
七次?!
时冶看了眼阿芙,和阿杆看向陈束的眼神一模一样,似乎都在控诉:你看看人家!
许幼鸢下意识地想要看时悦,目光都转一半了忽然想到不对,立马转了回来。
已经等着迎接许幼鸢眼神,却落了个空的时悦:“?”
“七次很多吗?”时悦直接坐到许幼鸢身边,小声问她。
“你问谁呢,干嘛问我,我怎么知道。”许幼鸢一问三不知。
“看你们一个个如饥似渴羡慕得要命,还以为很多。”时悦道,“我可以更多。”
许幼鸢真是没眼看这没实操过的傻姑娘,这有什么好攀比的?许幼鸢小声嘀咕:
“那也要我受得了啊……”
时悦:“你说什么呢?”
江蕴美滋滋,一边说着“隐私说太多不好”,一边又讲“惠姐每天锻炼两个小时起步,不是你们这些小鸡仔能比的”“不亏是姐姐,什么冷知识都懂,怎么舒服怎么来,特别会玩”……
说得一帮人恨不得直接把惠姐来进来讲课了。
听江蕴的八卦听得差不多的时候苍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