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无大事,朝臣休沐,我将奏疏都阅完了,殿下若觉得无趣,不如让舅父过来,陪您聊一聊?”
太后警惕地看过一眼,着实不知皇帝的想法,她靠着迎枕,轻轻咳嗽,“你无事去陪皇后。”
卫长宁几乎脱口而出想说皇后在午睡,顿了顿,改口道:“我陪您也好,沈大夫就在永安宫,不如让他过来给您诊脉,沈大夫的医术比旁人要精湛。”
“不用,我习惯太医。”太后直接拒绝,让卫长宁有些尴尬,她依旧笑了笑,勉强说了几句,维持不住笑意,只好起身离开。
这是不是算又被赶出永安宫了?
回长秋宫的时候,君琂醒了,靠在榻上看书,见皇帝垂头丧气地回来,好笑道:“又被赶出来了?”
卫长宁点点头,半晌后,振作精神道:“我明日再去。”
她这样跑来跑去,好似心中有事,君琂想起太后的脉案,拉着她坐下,宽慰道:“应当无大事的,让沈从安去试试。”
“我提过,太后拒绝了,将我赶出来了,她不信沈从安。”卫长宁有些沮丧,不信沈从安是因为他是君琂的人,这些事人人都明白,搁在心里不提,说出来就各自难看。
太后这些年在深宫磨砺,对于旁人都不会轻信。君琂早就明白,故而她不提沈从安,眼下卫长宁戳破后,她惋惜道:“细细算来,沈从安是沐家的人,阴差阳错为我效力罢了。”
“太医每日的脉案,我都让沈从安盯着。”卫长宁自我安慰,随即看向君琂,傻傻道:“你还累吗?”
好端端地提起这句,君琂羞涩,想起昨日的荒唐,耳垂都跟着发烫。她一侧身,卫长宁就只能看到她通红的耳朵,伸手碰了碰,窃窃地笑。
她没有笑出声,君琂自然就没有听到,半晌后,待压下羞涩的情绪后,回身望着她:“你昨夜、是否、是从书上得来的?”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着实不符合她往日果断的性子。
卫长宁想笑又不敢笑,抿紧唇角,摇摇头:“我、 我没有的,先生说过会信我。”
“我自是信你的。”君琂轻声道一句,心中却在狐疑,见她笑意满满的神色,顿时窘迫,恰好卫长宁主动靠近,强自镇定,带着微恼地捏了捏她的耳朵。
卫长宁由着她‘解气’,片刻间也不动,脑袋搭在君琂的肩膀上,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双手不自觉揽上纤细的腰肢,蹭着颈间的肌肤。
君琂被蹭得发痒,往一侧躲避,方才还在恼怒她的荒唐,不过须臾,又返回原形。她欲恼怒,卫长宁就吻上她颈间肌肤,轻轻吮吸。
君琂浑身发颤,捏她耳垂的手无力松开,被她湿润的吻刺激得扬起下颚,慌道:“你别、别。”
“那你信我吗?”卫长宁松开,唇角在她颈间来回摩挲,语气暧昧。
哪有人这样问话的,君琂无措,眸中泛着水光,炙热的呼吸喷自己颈间,她偏过首去,“信。”
她端庄自持,在卫长宁心中根深蒂固,只有榻上欢好的时候,轻轻喘息,声音娇弱,听了让人心都化了。
卫长宁晓得昨夜有些过火,今日就不闹了,自己端庄坐好,只要先生不生气就好。她回过神的时候,见君琂摸着自己方才被亲吻的地方,许是她肌肤过于白皙,那里有个红色印记。
现在先生看不见,待晚间的时候,卸妆就会看到的,她心中咯噔一下,伸手也想去摸一下,君琂侧身让过去,不让她摸。
卫长宁委屈道:“先生,你躲我。”
君琂自己起身去妆台前,卫长宁慌忙拦住她:“先生,外间的梅花不错,不如我们趁着天色好,去看看?”
她在君琂面前不善谎言,一说谎,眼睫就不住的发颤。君琂心思细腻,觉得哪里不对,卫长宁却勤快给她找来大氅,盖住颈间的红痕。
系好丝带,不忘拉着她去铜镜前看看,只一眼,就将人拉着离开,君琂被迫随她去外面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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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一百四十九
初一的天色, 天空湛蓝, 红梅开得艳丽, 两人在园子里走了几步, 天就黑了。
天色一黑,没有阳光, 就会觉得很冷, 君琂见卫长宁兴致阑珊, 就牵着她的手走回去。卫长宁不肯, 想拉着她多留会,君琂却道:“我累了。”
她整日都显得疲惫, 卫长宁是始作俑者, 就懂事地领着她回去。
回殿时,已掌灯了。
君琂揉着自己鬓间, 显而易见的疲惫, 卫长宁屏退宫人,自己走过去给她揉揉。她今日十分体贴懂事,君琂也懂缘故, 就不与她说话。
入睡的时候, 林璇来禀,今日出宫传话,君骁明日就入宫。
卫长宁想了想, 对外道:“你让他明日午后再过来。”
若不吩咐一声,君骁清早就会过来,先生今日累, 明日还是多睡会。她传话,林璇就领命下去,待明日宫门开了,令人去君府传话。
卫长宁躺在外侧,君琂听到她与林璇的对话,也未做声,待她靠近后,才道:“明日清晨去永安宫吗?”
“嗯,我一人去。”卫长宁知君琂的意思,先说自己一人去,算是委婉拒绝她的心意。
听她道一人去,君琂就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只凝视榻前小小天地。卫长宁伸手去抱着她,平日里喜欢钻到君琂怀中,寻个舒适的姿势入睡,今日她却想反过来,去抱着君琂。
君琂随她,静静躺在软软的怀中,想入睡时候,卫长宁的手摸索过来,停留在颈间,轻轻摩挲,反倒令她有些舒服。
卫长宁心虚,晚间方才卸妆的时候,她在一旁盯着,与先生说话,替她顺发,才没有被发现,这个印记,一夜过去会消失吗?
她胡乱想着,君琂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你快些睡吧。”
卫长宁哪里睡得着,反将君琂搂得更紧,“我睡不着,说会儿话,可好?”
“你今日醒得早,整日未睡,来回颠簸,也该累了,怎地这般精神?”君琂好笑,抬首望着她的容颜,心中觉得温暖,这样的日子确实让人很舒心。
被君琂这般盯着,卫长宁不自然,避开她的视线:“我不累的,你累吗?若是累了,我们就不说话了。”
“我也不累。”君琂道,睡了半日,不过是身上酸软,不想动,她要是想说话,自己也会陪着她,不至于到了十分困倦的地步。
卫长宁听她说不累,就缠着说了会话,自己心中烦忧去了大半,她想钻到君琂怀里,想了想又只好忍着。君琂觉得累了,不自觉合上眼睛,道:“阿齐,你也睡,养好精神,太后那里不必太过烦忧。”
说完,就沉沉睡去。卫长宁抱着她,不舍将目光移去,看到她颈间很淡的红痕,伸手又揉了揉,明日醒来应当看不见的。
****
初二,蒋怀也入宫探疾,卫长宁前头走,他就去了。
卫长宁得到消息的时候,在殿内转了转。君琂起身,今日要见客,她自然就要着淡妆。卫长宁回头就见到她坐在铜镜前,她立刻走过去,提议道:“先生,我替你梳妆?”
君琂不知她何意,约莫是又起玩心,笑道:“你笨手笨脚的,你且去歇会。”
卫长宁趁机捣乱,将自己双手置于君琂跟前,不乐意道:“哪里就笨了,多好看。”
双手白净修长,身为女子的君琂,也觉得赏心悦目,然而忽然想起当年这双手也使得她提心吊胆,差点闯下祸事。
君琂心中记挂着旁的事,就不去理会她。卫长宁晓得瞒不住了,就在一旁看着。君琂也曾是世家女子,寝居都是由婢女伺候,去过衡水后,她甚事都学会后,就喜欢自己打理。
她侧身梳发时,发觉不对,卫长宁立即道:“冬日里有蚊虫,咬到先生了?”
本是浅淡的疑惑,被她这么一说,君琂想起昨夜入睡的时候,她在自己颈间摸来摸去,联想起白日里的事情,她既羞涩,又无奈,道:“你让君骁明日过来。”
这是不打算见人了。卫长宁见她不生气,求生欲的毛病又犯了,道:“挺好看的,先生可换件高领的裙裳,遮一遮就看不到了。”
君琂本不气,听她这么理直气壮的话,顿时就不想理她,自顾梳妆。
卫长宁在一旁等着,见她就要起身,妆容素净,也不知她还要不要见君骁,就巴巴地跟着她,黏了一会儿,发觉先生又不理她。
她想了会,意识到哪里错了,也有些委屈,趁着无人就道:“你我早就成亲,亲热一下也是常事,不能算犯大错。”
君琂见她委屈得不行,忍了忍,将语气放和缓,道:“那你也不能这般理直气壮。”
“为何不能理直气壮?”卫长宁抬首,不明所以,尽量去说服君琂:“于人前守礼,我也应你的,人后无人,你也总不许,现在是年节,你也不许,又不理人。”
君琂被她说服,正想说话,就道:“十日里,你有八日不理我,我总觉得像犯人一样。”
“哪有八日。”君琂苦笑不得,拉着她一旁坐下,见她这么委屈,也在反思方才的话,蹙了蹙眉,道:“是我不好。”
卫长宁垂头时,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瞬间就抿直。君琂未察觉,摸摸她的后颈,也不再说话。
这次,卫长宁变聪明了,不再随意说惹人生气的话,顺势靠着君琂,道:“我待会想召见蒋怀,先生觉得可好?”
见她不气,君琂也不再纠结,这件事算作揭过去,与她道:“你见他说些什么?”
“他博学多闻,识得不少良才,丞相的人选,可征询他的意见。”卫长宁道。
蒋怀想为相,皇帝却问他何人可为相,自然没有那种厚脸皮推荐自己。君琂也觉得可以,赞同道:“也可。”
“先生起了好的开头,我自然要将这出戏演下去。”卫长宁直起身子,神色肃然,也不去黏着君琂。
她让人去永安宫门口守着,待蒋怀出来后,就将人请过来。
烦忧自己大半日的麻烦消除后,她自去批阅奏疏,君琂见她案头摆了几摞,短时内也阅不尽,她就一同过去,随意翻开上面的奏疏,一连看了五、六本,发觉都是琐碎小事。
这些事六部大可处理,再不济呈于丞相去看,都来禀皇帝,她哪里处理得完。
卫长宁见她神色沉了沉,就道:“方登基时,有你与丞相,琐碎小事,大有你二人去处理,眼下不同,你入后宫,不管前朝事,蔺相又在府养伤,群龙无首,就只能将奏疏送过来。”
听她这么一说,君琂也觉得无奈,下面朝臣皆以丞相卫尊,他退得太过突然,甚事禀与皇帝,也是自然的事。
她想了想,道:“我陪你。”
待开朝后,还需早些立相。
****
蒋怀与君骁同时过来的,卫长宁案头还有些奏疏,她搁置下,就去太极殿见蒋怀,君琂则应了她句话,换了件高领的裙裳去见君骁。
皇帝见朝臣都会在太极殿,她喜欢长秋宫是不假,不想将朝臣也带入,坏了气氛。
她入内的时候,蒋怀先道:“殿下身子愈发不好了。”
他担忧,卫长宁也明白,请人坐下后,就道:“昨日朕提议让沈大夫去给她诊脉,不料她拒绝了,显然是认为沈大夫效命皇后,不放心。”
太后不喜君琂,也是因皇帝而起,若君琂嫁的不是皇帝,她也不会这般生疑。
蒋怀略过这些,道:“陛下多去永安宫陪陪殿下,或许有利于她的病情。”
太后盼儿,苦等这么多年,卫长宁也知,只是她还守护着君琂,不能放松,除去这件事外,太后所想之事,她都尽力做到了。
世间安有两全法,作为皇帝,卫长宁也觉得很苦恼,回道:“朕明白舅父的意思,只是朕召舅父过来,是想问一问相位的合适人选。”
蒋怀怔了一下,来时还奇怪皇帝召她的缘由,竟不想是问她相位的人选,他颇是尴尬,支吾道:“陛下、您有何想法?”
皇帝微笑,提了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就是没有提及蒋怀的名姓。蒋怀失望,见皇帝神色如常,面带笑意,端的是淳朴之色。
其实心里可黑着,与太后没办法,就把注意打在他的身上,累的他左右不是人。心里暗骂几句,才道:“臣心中并无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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