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而君琂却是忙至深夜,她遣过去的人将这些人在道观打杂的女子都查过一遍,却是查到南山脚下的那位姑娘,唤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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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
成香在道观打杂, 鲜少回家, 三月一次, 道观里有许多贵人, 故而规矩多。她当年在火烧前回到过家中,再回山时带着一个婴儿。襁褓中的婴儿要喝奶, 农家哪儿有乳娘。
当年道观有贵夫人产子, 身旁带着乳娘, 成香特地将婴儿带上山, 当夜农家大火,成香上山后就没有去处, 生死不明。
君琂蹙眉, 奇道:“道观产子的贵夫人是谁?”
幕僚回道:“现任卫国侯去世的夫人沐云。”
沐云与玉虚散人自幼交好,当年婚后不和, 沐云唯恐产子时, 魏珺会谋害她,便早早地去了道观,在两个孩子落地满月后才回侯府。
君琂对沐云此人谈不上是何感觉, 她太奇怪。谁家贵夫人产子会选择去道观, 卫怀慎再狠心总不会对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动手。她追问道:“你可查了当年随沐云去道观的奴仆?”
“一并查了,只是时间隔得太远,侯夫人死后, 魏珺扶正,许多奴仆被贬被打死,所剩无几。卫世子的乳娘, 当时去道观的时候,孩子都已经生了。本当去查,可她是卫世子身边人,便不敢去查。”
君琂对他的决定觉得在理,乳娘方氏是稳妥的人,处处以卫长宁为先,此事或许可从卫长宁那里着手,恐怕要等到成亲后再论。
她吩咐幕僚:“你从玉虚散人处着手,她身上必有秘密。”
幕僚听命后退下。他出去后,林璇才进去说起今日交换庚帖的事,她在长安城富贵交际圈内待了多年,十分善于应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侯府夫人,将今日大致情形与她说了,末尾添一句,道:“侯夫人对您的不出面,显得不开心,道是有些事需与太傅当面说。”
君琂并不在意此事,道:“我与她无话可说,她下次若再说这话,你随意搪塞。她非世子生母,一些事本就不必听她的,她若不肯,你便与卫国侯商论。”
林璇也明白这些,提及聘礼一事,“她今日并未说下聘,且并没有请人见证。”
君琂道:“皇后赐婚,这见证自然是皇后,她也无心请人见证,无妨,至于聘礼,我相信世子会与你说的。”
林璇诧异,卫长宁直接将银号送予太傅,想来聘礼也不会让侯府出的,其实就应该让侯府准备,这样才能杀杀威风,可惜卫长宁人看着娇软,性子却是倔强得很。
*****
亲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然太傅地位高,旁人都时刻盯着他们,备受瞩目。
沐柯成亲那日,卫长宁被拖去帮忙,她口才好,将所有的难题都给挡了去。她今日不好抢沐柯的风头,不敢穿新衣,一身半旧湛蓝色的衣袍,带着端方严肃,独存一份隽美与青涩。
问题被挡回去后,不知是谁在门前的石梯上摆了几十碗酒。非是寻常酒盏,而是普通人家食桌上装菜用的大碗,卫长宁退后几步,来时说好她只论诗,不喝酒。
她带着世家子弟的温和,似春日里悉心养出的花,美丽又不失温厚。沐柯是不能喝,醉了谁去迎亲。这招好似故意针对卫长宁,显然是方才想出来的。
沐柯不知她的酒量,但听说姑母沐云酒量大好,自然将二者划在同一线上,他急道:“卫大人,你跑什么?”
拦门的人不知卫世子的酒量,当即笑话道:“世子,太傅说今日不准您饮酒。”
府门前所有人听了这话,引得哄堂大笑,迎亲的、拦门的人笑得前俯后仰。卫长宁弯了弯唇角,这些人竟拿君先生压她,真是不知先生的厉害。
沐柯不地道地笑岔气,一面高声道:“不对,今日太傅在我沐国公府,不在你们府上,赶紧让行。”
卫长宁被当众笑话,也不觉气恼,反存几分欣喜,名分定下,便无人再想着君相,从今后,君相便是她的。她踏前几步,粲然一笑,道:“各位,时辰不早,切勿误了良辰。”
她面色带着几分羞涩,温雅同高山清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雅致,反令众人不想让他们这么容易过去,有人喊话道:“世子如此机智,不如先说说,您与太傅,谁先动心?说了,立马让你们进去。”
问题愈发刁钻,今日拦门无大小,都是热闹为主。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蓝衣少年身上。卫长宁并不显得羞怯,反问道:“这个问题得去问皇后娘娘,她为何认为我与太傅相配。”
一出‘祸水东引’巧妙地化解这个问题,众人惊叹少年的智慧,只好让人进门。
仿若经过一场大难的卫长宁累得双腿发软,想到中秋节后自己的亲事,她蓦地意识到,贿赂拦门人是件很重要的事。
佳人进门,卫长宁被沐柯大赦,她寻到在凉亭中与贵妇人闲谈的君琂,几名妇人见到她,轻笑几声,识趣地退出去。
前院热闹非凡,君琂喜静,为了卫长宁与沐家关系维持,不得不来。沐府今日格外吵闹,她在与人寒暄后,选了僻静之地静坐。
卫长宁跑进去,将拦门之事说了一通,觑着君先生神色,巴巴道:“先生不会这么折腾我的,对吗?”
君琂看向她,卫长宁跑得满头大汗,脸蛋红通通的,她从袖袋里掏出帕子,递于她手中,“我不知。”
卫长宁得了帕子,胡乱擦了一通,道:“今日几十碗烈酒吓到我了。”
君琂莞尔:“最多令林璇将烈酒换成果酒。”
卫长宁则道:“果酒也醉人,上次与师兄在酒肆,只饮果酒,还是醉了。”
“那、那就换成清水。”君琂垂眸,修长的眼睫掩盖眸中情绪,令卫长宁分不清她是否在玩笑。
君先生不愿搭救,卫长宁打算另谋出路,两人方谈几句,婢女过来,道是前院开宴。
沐柯真的将卫长宁当作自己的兄长,晚宴被人灌酒,就让卫长宁去挡。新郎官要洞房,沐家军中的子弟不让沐柯离开,他大方地指着卫长宁喊道:“卫世子千杯不醉,可去找她。”
卫长宁听话音不对,逮着机会就想回府。只是她今日在拦门时太过出彩,旁人都想过去与她攀谈,怎么也不愿放她走。沐柯趁机将卫长宁推出去,不忘与她道:“小表哥替我喝几杯,新郎官不能醉的,你醉了无妨,太傅在呢。”
说完,跑得极快。卫长宁拽都拽不回来,笑吟吟地看着这些人欲寻她麻烦的人,不厚道说:“你们不去闹洞房?”
“沐柯在自己院子里放了十数兵士,谁去谁挨揍。”
卫长宁叹服,顿觉这招不错,可以学。她还未转身,有人摸上她的手腕,将酒杯置于她眼前,醉醺醺道:“卫侍郎,且与我喝一杯,沐柯跑的时候让你替他顶上。”
卫长宁是清醒的,更不愿被男人触碰,她极力将自己的手臂收回来,面色通红,酒醉之人力气极大,怎么都挣扎不了。容湛也在酒宴上,察觉她的不适,立刻上前解围,拉开那人。
酒宴上十人有八人酒醉,卫长宁不愿与这群酒鬼多话,转身想要离开,没想到围上来好几名酒鬼。酒味浓厚,夹杂着男子的汗腥味,醺得卫长宁想吐。
她并非真正的男人,混在男人堆里,多少不适应。跑又跑不掉,代替沐柯喝了几杯。起先无人敢来叨扰,见她举杯喝了,凡带着几分清醒的都跑过来,举杯敬她。
沐国公来酒宴时,恰好见到这副画面,吓得不行,忙推开一群人,将卫长宁解救出来。他还是来晚一步,卫长宁面颊通红,看人都带几分恍惚,双眼迷蒙,女儿家的姿态令人心动。
容湛一直在旁看着,卫世子显然与他们是不同的,酒后露出的姿色更加惊艳,就算是一身半旧不亮眼的衣袍,也挡不去她的风采。
外面起风了,沐国公带卫长宁离开,容湛好意道:“夜间寒冷,卫大人酒醉必然受寒,不如披上披风,挡去风寒会好受些。”
沐国公不收,男女有别,怎能用男子的衣物。他不收,容湛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笑道:“同僚之间互帮互助,都是男人,一件披风而已。”
他意有所指,沐国公看他一眼,默默将披风收下盖在卫长宁身上,道:“多谢容大人。”
容湛眼中闪着幽光,勾唇一笑。沐国公带着卫长宁匆匆离去。
人醉了,沐国公将人送去后院安置,路过游廊时候遇到顾笙与太傅离宴。仆人在前提着灯火照路,顾笙牵着孩子,见到沐国公行礼,笑说:“国公爷匆匆去哪里,谁酒醉?”
月光同烛火缠绕,照得卫长宁小脸红通通的。君琂一眼就看到醉乎乎的卫长宁,微蹙眉,没有开口,反是看到她身上的男子披风。
沐国公笑了笑,不好多说话,扶着卫长宁往后院走去。
君琂与顾笙退避一旁,好让沐国公离开。卫长宁这个时候却睁开眼睛,伸手拽住君琂的衣袖,不愿走了。
沐国公见她缠腻太傅的模样,索性将人留给太傅,没好气道:“前院事务多,世子烦请太傅照料一二。”
顾笙窃笑,牵着孩子先走。君琂扶着烫手的人,道:“送你回侯府。”
“不回。”卫长宁摇头,整个身子靠着君琂。君琂扶着她不走,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如既往的深邃,依旧回她:“送你回侯府。”
她鲜少将话说两遍,卫长宁酒醉心明,先生这是生气了。她沮丧地站着,神色显得极是颓唐,认真想着,她哪儿惹太傅生气了。
两人站得近,君琂才看清她身上所罩的披风,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是哪个外臣的。她懒得深想,扶着卫长宁上车。
车厢不大,显得逼仄。卫长宁酒醉身体燥热,自己将披风解了,丢到一边,掀开车帘就要吹吹凉风。君琂由着她去闹,见她眯着眼睛,自己也不清醒,若是吹风吹得过了,明日必要染风寒。
犹豫了会,她将车帘放下。卫长宁木然回身看着她,见她神色严肃,自己不免也有样学样,板着脸,正经道:“不回侯府,去新宅。”
她平时就不是严肃正经的模样,相反因她可人的相貌,旁人总将她与温厚并存,待人温厚有礼。现下酒醉竟学着装肃然,迷蒙的眼神一看便不像。君琂嘴角抿了浅浅的笑意,不过稍瞬即逝,并没有让卫长宁看到。
君琂不理她,只看着被她甩一边的披风。卫长宁也随着她的视线去看,脑海里搜寻着披风的主人,见她目露几分迷茫,好意提醒她:“这是容大人的。”
“容湛?”君琂恍然大悟,更不理她。
卫长宁的想法与她背道而驰,晃晃悠悠地将披风捡起来,抬手就丢到窗外,生气道:“它比我好看?你为何总盯着它?”把它丢了,就只能看我了。
她恍恍惚惚地凑过去,君琂竟没有再推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声音柔了很多,“侯府有你乳娘在,她会照顾你。”
“不在,她不在、在新宅。”卫长宁吃到糖,笑眯眯地,歪着君琂肩上,迷糊道:“都搬过去了,侯爷把我赶出去的。”
语句不详的话让君琂没有多想,听方氏在新宅,就令车夫过去。
方氏知晓今日沐柯成亲,恐世子多饮,就在府门口一直候着,见到君府马车后,就自动过去。君琂先下车,将半迷糊的小醉鬼扶下去。
君琂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陡然离开,卫长宁反回身去找她。君琂被她牵着手不好离去,趁着时间还早,索性将人送进府。
新宅添置很多人,浮云阁的人都在这些日子里搬过来。阿碧自然跟着方氏过来,不过主屋是空的,卫长宁择间偏院住着。
将人安置在榻上,君琂便要走。她绕过屏风,就看到走来一个婢女,容貌清纯,端着一盆清水的双手白皙,腰肢纤细,不可一握。见到她后,面色羞红,行礼就向屏风后走去。
君琂眸色晦深,小婢女容貌熟悉,且观她一双手不像是寻常婢女,多半是……
她回身看着婢女将清水搁置在榻旁的几上,伸手去解卫长宁的衣带,是何意思,已然很明显。君琂转身就走,一刻未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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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显得憋闷,皇帝在宫里觉得燥热,加之诸多事情不顺,敛权的时间一推再推,蔺相虽失得力之人,可大势犹在。他在长安城里觉得不舒服,便寻君琂过来,商议去行宫避暑。
君琂不料皇帝这个时候,竟有心思玩乐,去行宫多半是太平年间,现在确实不是好时候。陛下去行宫,长安城内谁坐镇。
秦王失势,其余三人都在竞争,李瑾因卫长宁之事对她诸多不满,王贵妃虽说极力在拉拢她,李瑾已然不如从前对她尊敬,言语间偶有讽刺。敏王与靖王都在暗地里争取,蔺相一旁煽风点火。
朝堂内局势有些混乱,人人都在观望,王贵妃占据后宫优势,李瑾的呼声高于其他两人。君琂看似依附帝王,实则亦然不是。
避暑一事,君琂不赞同。皇帝见她也不听话,顿显恼怒。君琂退而求其次,退出殿命人安排此事。
敏王在这时走过来,笑道:“太傅何以愁眉苦脸?”
“陛下意欲去行宫避暑。”君琂道。
敏王站在权利漩涡中,明晓行宫避暑,长安城内需有人坐镇,道:“那父皇可曾命谁留京?”
君琂摇首,“未曾,臣署衙有事,先出宫,殿下请便。”
敏王知晓她事务繁重,也不出言挽留,目送她出宫。
翌日,人人都在观望留京人选,朝堂上争论不休。君琂不置一词,蔺相观她胸有成竹之色,暗自怀疑这又是她的圈套,也不敢随意说话。任凭敏王、靖王与宸阳公主去争。
三人争了数日,天气渐凉,也没有定论。行宫之事,不了了之。皇帝自是气得不行,恼恨君琂办事不利,想罚又怕给蔺锡堂等人便利,生生忍着。
入秋后,卫长宁才觉得不对,细细数来,太傅几月都不曾理她。无论是去君府,还是在朝上,太傅都不曾与她好脸色。
她苦思不得其解,又寻不到由头去君府,整日怏怏不悦。恰逢休沐的时候,侯爷代她去君府下聘,她本想跟过去,又恐旁人多话,就没有过去,反遇上沐柯,偏拉她去酒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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