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君琂的神情,如一面静湖水,波澜不起,抬眸时,无尽柔美。一动一静,似冰火的碰撞,融化与灭亡,旋即又恢复平静,令人窥探不出她的想法。
殿内无人,外面天气阴沉,殿内烛火明亮,比起殿外都要亮堂。
皇后看向君琂时,长睫轻颤一下,君琂此人美貌与智慧都有,皇帝信重,一直都得不到她,颇为遗憾,竟不想兜兜转转被自己的女儿抢了先。
她觉得十分可笑,蓦地想起卫长宁那句话,问君琂:“你二人并无肌肤之亲?”
君琂抿紧的唇角透着一丝冷酷,道:“殿下觉得这句话可信?”
自然是不可信,皇后不过随口问问罢了,其实卫长宁于君琂而信,并非良配。成亲时就觉得两人不合适,现在觉得,依旧不合适。
皇后眼眸泛光,道:“这句话自然不可信,我可以感觉出长宁对你的喜爱。”君琂是她与卫长宁之间的纽带,她在大事未成之前不会将这根纽带剪断。
时间不早,君琂要回府。皇后也不多留,风雪大了,路不好走,来日路漫漫,不急于一刻。临走时,她想起几日前皇帝想要办的家宴,说与君琂,让卫长宁准备下。
眼下卫长宁回来后,就未曾见过皇家姐妹,皇后想趁此与众人见一面。
这不是大事,君琂领会。
回府的时候,风小了些,屋子里很暖和。卫长宁在对弈,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执起黑子,久久不见她落子。
她的胳膊置于桌面,清楚地看到她白嫩纤长的五指,与纯黑如夜的棋子相比较,鲜明的对比,君琂看出那只手葱白水嫩。
林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入目就是卫长宁一根一根洁白晶莹的五指,她笑了笑,道:“殿下这些年长得与代王愈发不像了,尤其那双手,十分好看。”
卫长宁听到声音,转身去看,见到君琂在解开披风,她笑了笑,将黑子放下。
白日的事情,君琂依旧在气恼,对于她讨好的笑脸选择漠视,越过她直接去内室。
这样的漠然,让卫长宁傻眼了,心中暗道先生气性真大,先是凶她、接着咬她、最后不理她,今日一定不是个好日子。
先生去更衣,卫长宁不敢跟过去,自己又捡起黑子,低头去凝视棋面。
君琂更衣出来,就瞧见她俯首露出雪白的玉颈,在烛火下晶莹剔透,柔婉乖巧。她也就不生气,白日里或许也是她的语气太过生硬。
婢女在外面摆膳,时辰尚早,君琂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素手捡起白子,在卫长宁眼皮下落下一子。卫长宁抬首看她,也不晓得落子。
君琂瞧清她这幅傻样,无奈道:“再呆下去就要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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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八十章
卫长宁经她提醒才重新去看向棋面, 不过用来打发时间的, 下的毫无章法。
君琂落了几子, 才道:“蒋怀今日过来了?”
“来了, 被我气走了。”卫长宁捏着黑子,见自己的黑子被围困也无动于衷, 她凝视先生的容颜, 道:“皇后可曾与你说了什么?”
她颇有些紧张, 君琂看得发笑, 见她无心对弈就将棋子放下,习惯性睨她一眼, 眉梢微扬:“你紧张做什么?”
话虽说这般, 君琂唇角溢出舒适的笑意。卫长宁觉得有机可乘,忙命人将棋盘撤了, 巴巴地走过她身旁。
君琂伸手去扶她, 两人坐在一块,卫长宁相当满意,口中就道:“自然是她说了不当的言语。”她悄悄凑到君琂耳畔, 低声道:“我怕她欺负你。”
说完, 伸手搂着她,君琂被她说得无地自容,看向她:“我非稚子, 任由旁人欺负?”
“话虽如此,长秋宫还是少去为好,皇后现在觉得你用处很大, 等到大事成就,她就会觉得你与我不合适。”卫长宁先将话说出来,其实也是君琂心明的事情,但是她想先说清楚,后宫诡计比起朝堂不想上下的。
她紧张起来,精致的五官都皱成一起,像极里民间吃食包子。君琂浅笑,道:“所以你就将蒋怀气走了?”
被她戳破,卫长宁也不觉得恼,反增两分笑容,道:“其实不能怨我,这些事你不能开口说,我必然要做打算,若成事,我必然要立后的,虽有女帝,却无立后的先例,到时不需旁人说,皇后必然先反对,不如现在得到应允,给你添些助力,这样以后能省事。”
她想的很周到,到时皇后是长辈,先行反对,这条路就走得十分艰险。君琂沉默,其实她不介意名分,然而无名分,卫长宁身旁定多些旁人。
看她与别人同进同出,君琂心中极其不自在。
她缄默不语,修长的睫毛颤了颤,为难的模样看得卫长宁难受,她想亲一亲,又怕惹得她不悦,只好隐忍下来。
君琂精致的五官在烛火下显得很柔和,温婉动人,与处理公务事时遇到难处又不同,那时君琂最多微蹙眉梢,不会有太多的神情。
卫长宁等了会儿,悄悄凑到她眼前,凝视她眸中波澜,道:“先生,你是我的,不允许别人来夺。相反也是一样,我也是你的,你就不能硬气些?”
“那要如何硬气?”君琂轻轻问她,指尖划过卫长宁的头顶,引起心中一阵纠结。
卫长宁急道:“那你就听我的,可好?蒋怀找你,你什么都不要透露,就与他绕下去,绕久了他就会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在前之前你不能应允他任何一件事。”
她想的很周到,君琂也明白她的想法,然而这样总归不太好,正犹豫时,卫长宁又道:“此事不能先服软,蒋家之势不如你,皇后在宫中不如王贵妃,细细想来,唯有你可以帮我,蒋怀与皇后聪明,必然会应允下来的。”
她想的很周到,君琂也明白她的想法,然而这样总归不太好,正犹豫时,卫长宁又道:“此事不能先服软,蒋家之势不如你,皇后在宫中不如王贵妃,细细想来,唯有你可以帮我,蒋怀与皇后聪明,必然会应允下来的。”
君琂彻底说不出话来,转眸凝视她,眸色闪烁,耳尖微红。卫长宁摸摸她的耳朵,安慰她:“我能在皇祖父手里求来遗旨,就能解决这些事,你且信我,我又不是当真吃软饭的。”
君琂久久不回应,急得她连这句话都说出来的,与皇后周旋是卫长宁最初的办法,就算他日皇后会阻扰,她也会挡回去的,最怕就是先生意志不坚定。
婢女摆好膳食,就过来请她们。
君琂也不心急,扶着卫长宁走过去:“先用晚饭。”
她在考虑,卫长宁也不心急,就先等着她慢慢想。
用过晚饭后,君琂去书房待了半个时辰,卫长宁也不吵她,自己在房里洗漱,等君琂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把床榻给捂热了。
榻前留着一盏灯,烛火微弱,君琂过来时端了杯热水过来,递于卫长宁,等她喝完放会小几上,她才上榻。
被子里很暖和,一躺下,热气就往身上涌来,内侧的小火炉悄悄挪过来,低声道:“阿琂,我想你的。”
君琂笑了笑:“我不想你。”
这般无情的话,卫长宁听了很多也不觉得气馁,越挫越勇,揽过君琂的腰,不泄气:“白日我错了,我道歉,可好?”
卫长宁眼睛睁大很大,约莫是今晚到子时也不安寝,君琂看着她眼中的光色,下意识将她揽近,掖好被角,自己先合眼:“好好安置。”
“不想安置,先生还没原谅我。”卫长宁不想让她睡。君琂与旁人是不同的,自己总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且她又不说,久而久之,就十分麻烦。
外面风声大了些,敲打着窗户,两相对比,屋内就很安静。卫长宁眯着眼睛笑得很欢,白日里的事情也不甚在意,见到君琂就觉得欢喜,再者也是她不对的。
君琂方想说什么,话语到口中时,卫长宁突然靠过去,也记不清要说什么。她唯有握住一双白皙的手,用力攥紧,才道:“不许胡闹,你白日里甩伤了腿不疼吗?”
“疼,本来不疼,后来摔疼了,膝盖青了。”卫长宁嘟着唇角,十分委屈。被君琂捉住的手也极是安分,没有再摸来摸去。
白日里摔倒的那次,君琂也看到了,她见卫长宁神色不是作假,就莫名心疼,摸着她的脸,道:“那你还偷懒吗?”
“没有偷懒,恢复太快也不好。”卫长宁哼了一声,握着她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君琂立时蹙眉,揪着她的衣角。
她已然情难自禁,卫长宁许久没有与她在一起,哪会听她话。要她节制的话早就抛之脑后。等她安静下来,君琂早就被她摆弄得无力,也不去计较她为什么不听话。
卫长宁无睡意,在君琂半阖上眼眸后就静静凝视她。君琂知晓她望着自己,眼睫颤了颤,意识迷离,轻声道:“我答应你,可好。”
她没说答应什么,卫长宁就已知晓意思,轻轻嗯一声,将人搂入怀中,肌肤相贴,回应他:“阿琂,你听我的就好,不会让旁人欺负你,更不会负你的。”
听过她孩子气的话,君琂忍不住想笑,她怎会让旁人欺负,方想说她傻气,就被一阵困意席卷。
她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时,外面天色还是黑蒙蒙的,她低头看向怀中人。明明记得睡前是卫长宁抱着她,醒来时却反过来,卫长宁似软软的小白兔缩在她的怀中,呼吸绵长。
明明长大了,肌肤摸上去就像孩子软和。君琂浅笑,已记不清与代王相处的岁月,二人最多便是同寝一榻,也仅仅一夜,肌肤相碰时,没有卫长宁的软糯。
卫长宁睡得香甜,指尖攥着君琂的衣角,模样怕她半夜突然走了,极没有安全感。
君琂摸摸靠近自己肩膀的耳垂,轻轻捏了两下,时间还早,她已然没有睡意。细细想着她与皇后之间的事,卫长宁初归,皇后欣喜,然而以后的事必然会多管多问。
她有些头疼……
看了卫长宁数息,她心中微微动容,摸摸叹息,那些事想得太过遥远。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打消皇帝的疑惑,追封的旨意必然不能当数,死人与活人不能相比较的。
看了卫长宁数息,她心中微微动容,摸摸叹息,那些事想得太过遥远。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打消皇帝的疑惑,追封的旨意必然不能当数,死人与活人不能相比较的。
若是一味提及皇帝那道追封旨意,只能引起皇帝的反感,她蓦地觉得卫长宁现在的做法是对的,以退为进,也是她从前惯会使用的招数,扮猪吃老虎。
卫长宁在榻上动了动,手摸到她的手臂。君琂不敢动了,垂眸望着她,见她没有醒才松一口气,将她手拿过来握在手中,手背洁白,五指修长,肤下青色的经脉十分明显。
她觉得有趣,从未注意过卫长宁一双手,昨夜对弈时见她手十分可爱。现在细细看,修长又柔腻。
她觉得有趣,从未注意过卫长宁一双手,昨夜对弈时见她手十分可爱。现在细细看,修长又柔腻。
君琂罕有地将她一双手都捧在手里,用力紧紧握住,感受到那份细腻,才将她双手放回被中。她欲起身时,怀中人不安分地揽着她,嘀咕出声:“亲了就想跑。”
竟不想人是醒的,君琂窘迫,由她抱着,低声道:“时辰不早了。”
“别想糊弄我,天还没亮,黑漆漆的,还很早。”卫长宁不允,抬头去望她,果不其然,先生脸红了。
嫣红如彩霞,她乐道:“先生做坏事也会害羞。”
君琂不理她,真的要起,卫长宁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忙道歉:“先生没有做坏事,再陪我会,不急的。我今日要出门去外面看看,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盯着,我要去露面的。”
商业上的事,君琂半懂,多是卫长宁自己处理。她有些不放心,凝眉而思,道:“你腿不好,过些日子再去,且外面那么多人都在盯着你,不安全的。”
商业上的事,君琂半懂,多是卫长宁自己处理。她有些不放心,凝眉而思,道:“你腿不好,过些日子再去,且外面那么多人都在盯着你,不安全的。”
“哪儿能一辈子躲在府里,昨夜以为会落雪,不过一阵狂风,今日长街上行人会多些,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卫长宁坚持已见,她想了想,又道:“我们今日去吃暖锅,冬日里暖锅很舒服的。”
君琂劝不住她,也就不劝了,只道:“万事小心些,午时我去见你,切记,不可去人多的地方走动,命陆琏寸步不离的跟着。”
“晓得,陆琏谨慎,必不会有事。”卫长宁得到君琂的应允,就松开她,很懂事不再缠着她。
君琂想起昨日的事情,回身看着她,忽而掀开被褥,吓了卫长宁一跳,抱紧被角:“你、你做什么?”
第81章 八十一
颇有种小鹿被惊到之色, 君琂定了定神, 心境跌宕起伏, 她勾了勾唇角, “你昨夜说摔疼了,故而我看看, 你怕什么?”
卫长宁大松一口气, 自己爬起来主动地将裤脚卷起来, 膝盖处青紫, 跌伤的不止一处,雪白的肌肤上青紫遍布。君琂见时间尚早, 也就坐下来, 将她另一条腿上裤脚也卷起来,同样如此。
“屋内命人再加一层地毯。”君琂眼睫颤了颤, 敛下心疼的情绪。婢女恰好进屋, 卫长宁抱起被子将露在外面的一双腿掩盖好,不让婢女瞧见。
君琂也知晓她素来不愿让旁人看见她衣不蔽体的样子,不勉强她, 命人去沈大夫那里讨要活血化瘀的伤药来, 婢女知道太傅心急,便小跑着出院子。
婢女跑得很快,将沈大夫从梦中拉起来, 免不得一顿白眼,拿过药就交给太傅,识趣地退出屋, 将门合上。
君琂接过来,就递给卫长宁,道:“待会起榻的时候,记得抹上。”
卫长宁靠在枕上,将被子掀开,将伤处暴露在空气中,直接道:“先生给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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