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卫长宁很开心,乐得伸手去抱着君琂,蹭着她:“阿琂,你说我是不是生财有道。”
君琂提醒她:“大唐不给私自开采铁矿,你想要被参?”
“我晓得啊,所以找你来,我们高价卖给旁人,有些人就会私自开采的,我收了银子就不会管的。”卫长宁继续去蹭,又道:“阿琂,夸夸我。”
无心之举,发现这么大的秘密,难怪喜形于色。
君琂宠溺一笑,将东西放在榻旁小几上,捧起卫长宁的脸,送上自己的吻。
凉丝丝的柔软唇瓣,遇上卫长宁带火的唇角,犹如冰火交缠,又在顷刻间化为一体。君琂浅尝即止,在心神慌乱前稳下心神,问她:“你要如何去做?”
“已经在做了,过几日就会见分晓的。”卫长宁甜甜一笑,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唇角也跟着弯成好看的弧度。
“小狐狸!”君琂嗔怪了一声,随之躺下。
卫长宁却道:“我不小了,先生总是仗着年长欺负我。”
谈及年长,君琂凝视卫长宁的目光晦涩,沉默寡言,卫长宁钻到她怀里,暖乎乎的,蹭着她的脸颊,怪道:“你怎地将容湛调回来了?”
她在被窝里待了许久,脸都是热的,又软,君琂被她蹭得心中发软,道:“正经些。”
卫长宁听话地离她远些,弯弯的眼尾平展开来,正色道:“我不喜欢那个容湛。”
“你不喜欢的人那么多,都贬离出去?”君琂扫她一眼。
先生态度正常,她也就不好说什么,搂着她合眼入睡。
****
开朝后,君琂依旧很忙碌,卫长宁盯着铁山,大唐铁矿开采不易,但凡发现后都会被朝廷收去,因此,也无人敢去和朝廷抢银子。
铁矿离长安城数百里,距离遥远,也是无人问津,消息传到魏煊那里已是二月初,他接到情报后,急用官职便宜,亲自去带人看过,确实有大量铁石。
他瞒住所有人,找到铁山主人,商议价格。
这座山有主人,魏煊虽说是高官,强龙难压地头蛇,闹大了被朝廷知晓,于他只有坏处,因此,他打算隐秘处理。
铁矿的利润可观,且大唐这些年战乱不断,借以铸造兵器,也会让魏家强大起来。
蒙蒙的天际被阳光镀看层金光,光线穿透云层,斜斜打在庭院里方露出苞的枝叶上。
卫长宁在摆弄着小铜炉内的熏香,一面等着沈从安来诊脉,元安笑嘻嘻地将铁矿的事情说与她听。她许久没有熏香,觉得先生身上的清香比这些庸俗的香料好闻多了,宫里皇帝赏了些过来,不好不用,她便在庭院里点着。
风一吹,香气就散了,也就什么都闻不到了,也不会辜负皇帝的好意。
元安见她这么浪费,心疼得脸颊抽了抽,这么名贵的香料被殿下拿来熏庭院,也真是财大气粗。卫长宁晓得元安心疼,道:“心疼啊,那就去库房里拿些,给我留些就好。”
这么大方让元安感觉喜从天降,乐了会,继续说着铁矿的事,道:“对方很急迫,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铁矿买下,不知您让谁去交接?”
交接必须让心腹去,且不能是常在长安城内出现的人物,卫长宁想了想,元安不适合,最好选择不认识魏煊的人,这样才好不被人发现。卫长宁低眸转了转,眸色幽暗不明。
这个人确实不好选。
她想了想,命人去请张绍华过来。
今日并非休沐,张绍华无暇分身,等到下衙时才过来的,他一进门,雪狐就扑到他的身上,这么多日子,还记得张绍华身上的气味。
张绍华抱着雪狐走进去,便见到一身红色锦云袍服的卫长宁,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她这样鲜艳的装束,富丽的摆设都及不上她艳色半分。
卫长宁依旧云淡风轻,笑容和煦,她与张绍华也不想拐弯抹角,先道:“我想让伯父办一件事,师兄可曾愿意,会在你成婚前赶回来的。”
张绍华不知晓师弟要做什么,事关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想多问几句,道:“师弟想做什么?我可代劳?”
“你的这张脸在长安城内太过熟悉,怕是不行的,要谈笔生意。”卫长宁道。
张家是世代书香,在衡水也有名气,距离长安亦是遥远,且张绍华父亲入京后极少出门,乔装一二,也是可以瞒天过海。
“谈生意?”张绍华吃惊,转而一想,不好意思道:“我父亲读了一辈子书,谈生意怕是不成,不过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自己的父亲自己最是了解,阴险狠辣的手段是不成。
张绍华最近结交不少人,他既然推荐,卫长宁也就信了,问及名姓。
他笑道:“归来酒肆毕罗。”
一语提醒了卫长宁,明眸湛亮,张绍华见她模样,就知晓这个建议不错,道:“毕罗在商场上就没吃过亏,虽说是市面上的人物,旁人认得,她自有手段盖过的。”
毕罗是生意场上经常行走的人,怎么谈价格,怎么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她比卫长宁熟。
张绍华走后,卫长宁亲自去了归来酒肆,不过从后门进的,吓得毕罗不敢去迎接。
更深露重,又是一人过来,太傅那里如何说得清?
女人嫉妒心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太傅那样的人,她这酒肆还要不要开了?她不欢迎五殿下,又不敢将人拒之门外,心中玩了个花样,命人去找太傅。
她要先将自己摘干净,整座长安城哪个女人都好得罪,唯独太傅不行。
卫长宁来时没有想多,进去后,元安守在外面,屋内灯火微弱,毕罗还是一身红衣,妖娆而妩媚。
毕罗挑了挑烛芯,声音似火:“殿下来我这里喝酒,从大门走就好,您这走后门,我与太傅也说不清?”
这个女人惯会胡思乱想,卫长宁不去理会,言道:“有笔生意想让你走一趟,不知可有空?”
坊间传闻五殿下不参与夺嫡,日日闲在家中,毕罗也就不担心是杀头的买卖,乐道:“我出面,可要不少银子哦。”
哪个商人不爱财,卫长宁正是知晓毕罗贪财,才会过来找她。她笑道:“前些年在上灵郡无事买了块地皮,恰好有座山,这几日有人来找我要买下那块地皮,想着让你去给我谈下价钱。”
这并不是大买卖,毕罗觉得奇怪,抓住重点去问:“殿下买时花了多少银子?”
卫长宁笑道:“一万两。”
“那现在卖多少?”毕罗道。
“三十万两,你要有本事让对方继续加,就看你的。”
毕罗一张红润的脸煞是被鲜血涌进,红如自己身上的衣裳,禀着呼吸道:“对方是傻子?还是个孬子?”
一万两买进,三十万两卖出,五殿下真会做生意,毕罗自己算了算,自己开了这么多年归来酒肆也不如这块地皮值钱,这到底是在哪儿?长安城的低价上涨也不如它啊。
卫长宁将地契交给她看一眼,道:“上灵郡五十里外。”
毕罗晓得这个地方,不如洛阳繁华,更是比不得长安城,对方贪图的是什么?她狐疑道“殿下将底子与我透露下,不然我没有底气去谈。”就算对方是傻子,富可敌国,也不能这么败家。
既然选择毕罗,卫长宁也不想瞒她,道:“山中有铁矿。”
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毕罗顿时明白了,私自开采被朝廷抓到是要受处罚的,所以五殿下祸水东引,得了大笔银子总比白白损失一万两的好。
要是山中铁的质量上乘,那么三十万两绝对便宜了。毕罗笑道:“殿下既然找我,我也倍感荣幸,不能白给你干活,谈妥好一成红利,殿下舍得吗?”
卫长宁袖口动了动,细白的指尖比作一个‘二’,笑吟吟道:“两成。”
毕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五殿下真是财大气粗,天上掉下馅饼,她怎会不愿意。再者五殿下是嫡女,又有太傅在前扛着,她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肯定要应下。
佣金谈妥好,卫长宁将丑话说在前头:“对方是长安城内的人,你不要出面去谈,或者不让她发现你的身份,两成红利足够你去冒险的。”
做生意本就是冒险的事,但这次不同,保准一本万利,毕罗知晓她的意思,约莫就是她手下都是熟悉的面孔,才不敢用。
既然拿了两成的红利,毕罗哪儿敢让东家给她操心这个事,自己解决就行。
你情我愿的事,谈妥就不会再改。毕罗还怕五殿下回去后就反悔,在人离开前立下字据,卫长宁拒绝道:“这件事极是隐秘,字据会在它日惹来麻烦,你若不信,明日让人送一成佣金过来给你。”
都已经这般退让,毕罗也不好再说什么,打开门送她出去,她好奇的是,太傅为何没有过来?信没有送到?
卫长宁哪儿晓得她又通风报信,驾车回府后,先生在书房还没有回来,她来回走动,有些饿,让厨下做些吃食回来,再让人去问太傅,何时回来。
若是回来得早,就一同吃些东西。
元安习惯性从归来酒肆带些牛肉回来,卫长宁让厨下切了几片过来,顺道让账房先生过来,账上可有大笔的余额,若是有,便先从君府支出给毕罗送过去。
她吃了块牛肉的时间,账房先生过来了,账上自然是有的,偌大太傅府上,每日支出也不是一笔小数字,她让元安跟过去,提了银子去送给毕罗。
元安走后,婢女就端着方做的面条过来,鸡汤面,闻着就觉得香。
卫长宁喝了口汤,君琂就从外面走回来,屏退婢女,走过去揪着她的耳朵,问道:“你又去了归来酒肆?且走的后门?”
咦,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侯爷:有点方,女人的第六感好灵哦!
明天加更,中午12点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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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九十三
卫长宁不解, 这是谁告诉她的?自己还没做坏事, 就有人传信, 若是真做了, 约莫家门都不给她进了。
她摸摸自己的耳朵,将自己喝了一口汤的面碗挪至先生面前, 讨好她:“吃完面再与你细说, 不生气, 我没有做不好的事。”
“你吃了我的面, 我就只能等着他们再做一碗过来,没有吃的, 看看先生也就饱了。”卫长宁托着腮, 言语极是认真,眸色湛亮。
君琂不想夺了她的吃食, 便玩笑道:“这是你吃剩下的?”
“我、我没有、我就喝了一口汤。”卫长宁听她说这句话, 脸色羞得通红,一口汤而已,真是小气。
两人说话间, 婢女将给太傅准备的面送过来, 卫长宁伸手接过,又放在君琂面前,理直气壮道:“给你, 喝口汤再还我。”
婢女方走过来,手中的面条就被五殿下截走,见她脸色羞红, 太傅唇角带笑,就知晓她又被太傅打趣,自己不好久留,默默退出去。
好端端地面前又多了碗面条,都冒着热气,君琂被她闹得哭笑不得,也不吃了,停下筷子,道:“你自己赶紧吃了,我去换衣沐浴。”
“汤不喝就不能走。”卫长宁一把抓住她,眼神阴沉,耍了她就不能走。
君琂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摇首不应,道:“我饱了,不想喝汤。”
“饱了也不许走。”卫长宁强势,一把拉回君琂,两人挤在一个座位上。她的气息笼罩着君琂,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君琂的侧脸上,君琂身子发僵。
卫长宁端起她方才吃剩下的面条,两三口给吃完,觉得还是有些饿,将第二份鸡汤面也吞入腹中。
坐在她身旁的君琂顿愕,在卫长宁吃她剩下的那份面条时,她就想唤停,见她狼吞虎咽,就说不出话来了,等她吃完,才发现她是真的饿了。
拿了湿帕子给她擦擦唇角,君琂拿这个人没办法,握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去廊下消消食。
明月光辉璀璨,与廊下灯光交相辉映,在廊下拖出两道很长的影子。
君琂牵着她,走了几步,才问起她去归来酒肆的事。
语气平常,态度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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