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严父无动于衷,慈母在浴室里洗澡,压根听不见。
出来的时候林阅微侧耳听了听,问顾砚秋:“还在吗?”
顾砚秋刚要说不在,门板又开始刺啦啦,林阅微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对静音耳塞,效果还不错。顾砚秋进去洗澡后,她坐在床上,两只刚刚洗得干干净净的手晾在外面,用指甲锉刀慢慢地磨着。
修完了,在自己脸上划了划,感觉很圆润了,才满意地将指甲刀收起来。
顾砚秋还没出来,林阅微打开笔记开始复习,她虽然对江丛碧给她的资料非常不感兴趣,但是抱着研究的态度,从这部分影片和其他的资料总结出了一些技巧,都记在备忘录里。
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林阅微睁开眼睛,又去洗手间洗了遍手——她刚摸过手机,手机上有细菌。
然后乖乖地坐在原位翘首以盼。
浴室水声停了。
林阅微收回视线,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淡定。
顾砚秋也很淡定,即使她背在身后的手在细细地发抖,两人并肩坐在床上,彼此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一点羞涩,林阅微清了清嗓子,说:“关灯?”
顾砚秋啪嗒就把灯按了,非常着急了。
林阅微:“……”
黑暗中一道人影迅速朝她扑了过来,林阅微机敏地躲开了,反手擒住顾砚秋的手腕一带,顾砚秋则条件反射,趁着将倒未倒下时扣住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在麻筋上往下一按,林阅微吃痛松手,顾砚秋的方向被这一来一回完全弄偏了,肩膀重重砸在她肩膀上,结结实实地,要是速度再快点,骨头都能砸裂了。
两人同时倒抽了口冷气。
顾砚秋压着声音,隐隐怒道:“你干什么?”
林阅微吃惊道:“你才做什么吧?”
顾砚秋道:“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林阅微回:“你要干什么?”
顾砚秋理直气壮道:“我想让你开心。”
林阅微:“……”
顾砚秋昨天晚上尝了个鲜,食髓知味,这方面的需要上来了,一冲脑子就有点昏头,数落她道:“好不容易把薛定谔弄走了,你自己还给自己制造麻烦。”
“谁给谁制造麻烦啊?”林阅微肩膀还疼着呢,道,“不知道是谁直接饿虎扑食,然后撞了个正着。”她又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那根被按了的筋一跳一跳的,疼倒是次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太让她不爽了,要不是黑灯瞎火顾砚秋先发制人,她能这么被动吗?
“你要是不抓我手,能撞着吗?”
“你还有理了?”
“我……”顾砚秋记起正事,道,“算了,这事儿就算我错了。”
“什么叫就算,本来就是你错了。”林阅微感觉自己无辜得不得了,先是被按麻筋,又是被撞肩膀,她做错了什么?“这事儿是我挑起来的吗?”
林阅微在炸的边缘,顾砚秋不想多生事端,道:“好,那就是我错了,你拽了我一下,我也拽了你一下,扯平了。”
“怎么就扯平了?你还撞我肩膀了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撞你的同时你难道就没有……好好好,我错了,我忏悔。”顾砚秋一让再让,把林阅微行将炸起的毛给顺了回去。
这件事不涉及第三方,两人聊到这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也不是闲得没事要吵架来玩儿。
两人安静了会儿,林阅微凑近的呼吸扑在顾砚秋脸上,说:“可以继续了吗?”
“可以,继续吧。”
黑暗里窸窸窣窣的一阵响,接着便是交手的风声。顾砚秋费劲地抽出和林阅微呈剪刀状扣在一起的手臂,啪嗒按亮了一侧的台灯。
顾砚秋没想到在这种事上林阅微也分毫不让,要占一个先机。
林阅微坐起来,别了下耳旁散乱的头发,一手环着身前的被子,和势在必得的顾砚秋对视了一眼。
两人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难办。
作者有话要说:我待会儿去咨询一下著名同人写手,看看这问题怎么解决,明天出结果﹁_﹁
明天开盘,最后一次下注了哈,买定离手,为你支持的崽投上宝贵的一票
我先投故宫了,冲鸭!
第114章
两人对峙。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耽搁不了了。
片刻后, 顾砚秋叹气说:“打个商量。”
林阅微警惕道:“怎么商量?”
刚刚被顾砚秋牢牢锁住手脚的感觉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要不是她之前跟教练学了地面缠斗, 现在就要被她吃干抹净了,装什么大尾巴狼。
顾砚秋平时跟个小白兔似的, 自从夸过她可爱以后, 动不动还以“小可爱”自居,一到这种场合竟然这么凶残。
她真是看错她了!
顾砚秋说:“轮流。”
林阅微道:“你先还是我先?”
顾砚秋说:“我先。”
林阅微马上说:“不行,我先。”
顾砚秋不明白了,说:“顺序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林阅微点头:“有啊,不重要的话为什么你要先来?”
顾砚秋自认为她是站得住脚的,理由也堂堂正正,道:“因为上次就是从我这里打断的, 而且我比你有耐心,学习天赋也比你略高一点……”
她话还没说完,林阅微便截口打断她:“快得了吧你顾砚秋,你连资料都没看过, 哪来的脸说学习天赋比我高, 你脑补的天赋吗?我已经学了好几个月了!”
顾砚秋:“你——”
她深吸一口气, 重复默念三字真言:“不吵架”“不吵架”“不吵架”,她闭了闭眼睛,道:“我们猜拳,剪刀石头布,行不行?”
林阅微想了想, 一咬牙,痛快道:“可以。”
这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了。
林阅微抱着被子有点冷,把丢到床下的衣服捡起来穿上——穿到一半她暗惊了一下,看着穿着整齐的顾砚秋,她什么时候把自己睡衣扒了,自己还是好好的。
于是更加庆幸她反应过来了,并且有了这个猜拳的机会,否则真各论输赢她赢面比顾砚秋小得多。不是说好了没看资料的么?难道她偷偷补课了?
“剪刀、石头……”两人各背了一只手在身后,同时伸出来,“布。”
顾砚秋剪刀,林阅微布。
林阅微内心崩塌。
顾砚秋得意大笑。
顾砚秋作势上来脱她刚穿好的衣服,林阅微捂着领口,感觉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说:“之前没说规则,谁说一把定胜负的。”
顾砚秋面露不满,但确实被林阅微钻了空子,林阅微不乐意总不能硬来。
这次提前说好了,三局两胜。
“剪刀石头布。”
第二局:顾砚秋石头,林阅微剪刀。
比分2:0,林阅微回天乏力。
林阅微困兽犹斗,捉了顾砚秋的一只袖子,用上了自己向来不耻的撒娇手段,小声哀求道:“五局三胜行不行?”
顾砚秋摸摸她的脑袋。
话说林阅微猜拳输了以后,将所有曾经设想过的念头都放下,只当自己是一条生无可恋的咸鱼了。她倒不是非常在乎谁上谁下的问题,这个不重要,她是想成为先看到顾砚秋在这种情况下的样子,享受于她享受的感受,这种刺激远远比她躺着享受要大多了——目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林阅微要给自己脱衣服,顾砚秋拒绝了,说要慢慢来,她来脱比较有情调,那就有情调吧,谁让她猜拳赢了呢,谁赢谁老大。
顾砚秋食指戳了一下林阅微的嘴唇,粉嘟嘟的,很滋润,上面还沾着水迹,两人从接吻完到现在其实没过多久。林阅微负气地啧了一声。
她这人脾气大,尤其是在亲近的人面前,发起火不带犹豫的,现在顾砚秋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她没理都能堂皇地发脾气。
顾砚秋理解她,而且她刚赢了最重要的一场猜拳,非常开心,大度地全都谅解了。
林阅微啧完以后拿眼睛悄悄瞥了她一眼,希望自己的这次发火能够让顾砚秋心软,平时顾砚秋还是挺顺着她的,万一呢?
然而顾砚秋不为所动,只是笑了一笑。
“……”
林阅微便知道了今晚的结果,但是她想着,这个猜拳应该只决定了谁先谁后,自己大不了落了一阵下风,后期还是可以夺回来方向盘的,只要不在高速路上当场抢方向盘,顾砚秋没有质疑她的道理。再乐观一点想,万一顾砚秋的驾照是虚张声势的假证呢,她中途就把车停进服务区,大大方方地换人。
就这么决定了。
可计划没赶上变化,她万万没想到,顾砚秋直接把车开没油了,还差点把发动机烧坏了,等林阅微找到加油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
早上七点,林阅微在顾砚秋怀里醒过来,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在她之前的幻想里,她应该是柔情万分望着顾砚秋,等着被折腾了一晚上的美人醒来,然后体贴地问一句:“感觉怎么样?”可能美人会害个羞,她就趁着这个机会边吻对方边说一些下流的情话,最好是让她的脸更红一点,打情骂俏后起来吃早饭,再送腰酸背痛的美人去上班。
林阅微抬了抬腿,感受着自己依旧在酸疼的肌肉,眼睛里都是冷漠。
顾砚秋也醒了,环着她腰的胳膊收紧,把林阅微搂到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听起来满足而慵懒:“早上好。”
不可否认的,还有一丝将醒未醒的性感。
性感的声音勾起了林阅微的回忆。
顾砚秋这个新手司机,完全没有新手的生疏,无论是直道还是过弯都很娴熟,就是瞬间加速掌握得不太熟练,有时候会冲过头适得其反撞到马路旁边的护栏,但她随机应变能力特别强,很快就能将方向盘扳到正确的位置,绕着盘山公路开了一圈又一圈,睡一觉起来又精神抖擞的。
林阅微决定原谅她昨晚颠得自己跟坐云霄飞车似的体验。
“早上好。”林阅微打了个哈欠。
顾砚秋低头吮吻着她的唇,腻着她:“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好什么好?”林阅微推了顾砚秋的胳膊,“去做早餐。”
顾砚秋巴着她不放,鼻子在她脖子里蹭来蹭去。
林阅微痒得不行,笑骂道:“你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