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西
言臻喜欢胡言乱语,她由着她说便是。
言臻凑了过去,狗鼻子一样又在顾清河肩上闻了闻,这不得不让顾清河躲闪了一下。言臻将被子掀了起来,将白皙的胳膊凑到顾清河脸上,一脸大方地说道,“来你闻闻看,有没有什么香味。”
顾清河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身侧人,都快十一点了,言臻是真的很有精神。
“为什么你不困?”顾清河的声音相当无奈。
“来嘛来嘛,闻闻看。或者你来闻闻我脖子也行。”
言臻说着,又将脸也凑了过去,扬起额头,示意对方过来一闻芳香。
顾清河转过头,眼睛盯着言臻白皙的天鹅颈,她心脏猛烈地加速跳动着。她慢慢看着对方凑近的脖子,有点被蛊惑地像是对待稀世之宝一般用鼻尖轻轻碰触到了对方脖子上跳动的神经,从上至下,小心翼翼地轻嗅一下。
冰凉的鼻尖触感,让言臻不由自主地身体微微发颤,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大脑一阵空白,顾清河独有的冰冷气息疯狂地侵蚀着她的周围,让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直到对方褪去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
“你如果是吸血鬼,我真的愿意奉上我的血液。”
言臻轻轻地说着,然后直勾勾地望向身旁的顾清河。
顾清河耳根泛红,她刚刚真的有种要咬上对方脖颈的冲动,不,应该不是咬,而是想独占对方的身体的冲动。她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而听到言臻这样的话语,她更加有点难为情了。
“为什么?”她问。
言臻摇摇头,她也不清楚这份悸动的情愫,“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自己……什么都想给你。”
顾清河伸出手,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将对方推远点,“别乱想了,快睡觉吧。”
言臻望着对方发红的耳根,顾清河是害羞了。她看到了这个反应心里竟然还是有一丝窃喜,顾清河脸皮薄,但对自己很特别。
“晚安。”言臻侧过头,与顾清河说。
“嗯,晚安。”
言臻闭上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醒了,她辗转反侧竟毫无睡意,她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半,她小心翼翼地望向平躺的顾清河,对方离得自己这么近,感觉好不真切。
“顾清河,你知道吗?我今天遭遇那些事,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你。”
言臻轻轻地低语着,她转过身深深地凝望着顾清河的侧颜。
对方长睫毛偶尔会闪动着一下,她真的很美,像一个堕入尘世间的仙子,清冷脱俗。言臻伸出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但她的手最终停在了半空中,没有勇气碰触。言臻就侧着睡,眼睛默默地看着身边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沉沉地睡去。
***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河突然被热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身上竟盖了两层绒被。她慢慢掀开被褥,直起身,望向身边人,那人侧躺在床的一端,身上的被子早就不见踪影,全部盖在了她的身上,只有薄薄的睡衣半遮挡着,小肚子还露在了外面。
若是言臻再翻一个身,她就会立马摔到地板上。
说好的睡相好的呢?还真是独特的睡姿。
顾清河心里想着,动作极为轻柔地将对方反抱起来,往床的中间挪了一点位置。
“嗯……”
期间,言臻无意识地轻喘了一声,顾清河吓得一动不敢动,直到对方又重新舒服地蜷缩在她怀里,顾清河才将言臻轻轻抱到了床上中间。
顾清河将被子轻轻盖在对方身上,顺便还仔细检查了一下言臻有没有将脚脚露在外面,果然,又不厌其烦地将其放回了被子里。睡梦中的言臻有点懊恼地嘟囔了一句,顾清河也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要不是骂她的就好。
她坐在言臻身边,垂下深色的眼眸凝视着,眼神中覆着平日里不多见的温情,她伸出手拨弄着言臻挡在额间的碎发,小心翼翼抚平对方时而皱紧的眉宇。
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竟如此重要。
顾清河的眼眸颜色由浅至深,她无法理解心中那股情愫是何意,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将言臻置之度外了。
她慢慢俯下身,在言臻的发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睡个好梦,我一直都在。
***
第二日清晨——
言臻从睡梦中慢慢醒来,她发誓,这是她这些天拥有的最美好的睡眠了。她甚至不愿意醒来,她慢悠悠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人,结果什么都没有摸到。她立马惊坐起身,环顾四周,没有人,床上的余温说明那个人应该没走远。
她立马下床,赤着脚从卧室跑到了楼下,焦虑的她东张西望,企图寻到那个人的身影。
“顾清河——顾清河——”她喊了几声没人应允,言臻顿时有点慌了,昨天遭遇的那些坏事又再一次浮现了眼前。
她突然听到厨房里有些声音,她立马警惕地拿起客厅的棒球棒护在胸前,踮起脚尖缓缓靠近厨房门口。
“顾清河!”
言臻看着那再不熟悉不过的背影,有些气恼地叫了一声。
对方听到她的呼唤,微微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不粘锅里的蛋饼盛了起来,将围裙解开这才走到言臻面前,仔细瞧着这个还没洗脸的言同学。
对方赤着脚,手里握着棒球棒,呈现鸡窝一般的发型展现在自己面前,顾清河微微蹙眉。
“你这是”什么造型。顾清河问。
言臻奋力地将手里的棒球棒塞进了对方手里,眼眶一酸,带着哭腔有点声嘶力竭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多着急啊!”
“怎么了?”顾清河被对方快要哭出来的委屈表情吓一愣,她手上还沾着油渍,不好碰她,只好乖乖地站在言臻对面,任凭对方控诉。
“你起床跟我说一声也好,我一醒发现你人不见了,我以为你就这样走了,不要我了……”言臻说道最后声音都哑了,越说越委屈,搓了搓眼睛,她眼睛好疼。
顾清河凝望着这般言臻,顿时心疼不已,“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睡觉,没告诉你。”
“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突然离开我,我现在害怕一个人。”言臻撇着嘴,宛如受到无尽委屈的孩子一样,蹲下腰立马像个狗皮膏药般抱住顾清河的大腿,嘴里嘟囔着,“抱紧你,不给你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