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尾蜉
震惊过后,钱伶伶又觉得有些难受,有些委屈。
她从来不曾过问小夏总的生活,可是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钱伶伶一直以为,她是小夏总身边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小夏总居然连结婚这种大事都瞒着她。
钱伶伶是单亲母亲带大的,三年前母亲病重,虽然有小夏总在经济上的帮助,但母亲还是没熬过去。从那之后,钱伶伶就几乎形影不离地跟在小夏总身边,每天努力学习工作,希望能帮到小夏总一些。
当初她什么都不懂,明明很笨,小夏总却一点也不嫌弃她,一直保护她,教了她好多东西。
虽然小夏总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在她的心里,小夏总就像是母亲一般的存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可是现在……钱伶伶有种被小夏总当成外人的委屈感。
“呜……”
“小钱……”看着钱伶伶低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夏疏桐一下子觉得更内疚了。
钱伶伶本身就是可可爱爱的小圆脸,二十四岁了还像个孩子,哭起来就更让人母爱泛滥了。
夏疏桐弱弱地靠近了些,递上一张纸。
“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小钱,你不要哭了,对不起。”
又试探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钱伶伶止住哭声后,夏疏桐才又慢吞吞缩回原来的位置,远远和她对望着。
钱伶伶一边拿纸擦眼泪,一边偷看小夏总的脸。
小夏总失忆了,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明显也因为结婚证的事情被吓到了。但小夏总还是温柔地来安慰她,没有把她晾在一旁。
可是她自己却一点也不懂事儿,明明应该帮小夏总分析情况、安慰小夏总,却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伤心,害得小夏总也跟着难过。
其实……小夏总瞒着自己结婚,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小夏总每天都很忙,要操心的事情千千万万,结个婚又怎么了呢?而且小夏总一直将自己带在她身边,教导自己,不就说明了,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而且除了钱伶伶,小夏总的家人也明显不知道结婚的事儿。想到这儿,钱伶伶心里平衡了些。
说不定,小夏总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钱伶伶又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期,那时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为了供她上学每天都过得很辛苦,她就好希望好希望母亲能过上好日子,能和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结婚,就算瞒着她、不告诉她也没关系。
换到小夏总身上的话,自己也该希望小夏总能和相爱之人在一起才对啊,而不是因为这件事伤心难过。
怎么回事,二十四五岁的人了,还自私幼稚得跟个孩子似的。
夏疏桐不知道钱伶伶都想了什么,但她感觉得到,钱伶伶放下纸巾后,难过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光,看向她的眼神甚至有几分……自责?
“小钱……?”夏疏桐试探性地轻喊了一声。
“嗯,”钱伶伶点头回应,“夏总,刚才是我的错。您不要往心里去,您结婚是喜事,我应该为您感到高兴才对,以后我不会这么不懂事了。”
夏疏桐:“嗯……嗯???”
孩子真是过分懂事了。
又沉默了会儿,钱伶伶低声道:“夏总,您有什么事儿可以找我商量的……我、我或许能够提一些建议。”
钱伶伶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自己失忆了,还突然发现多了个老公,一定会吓得要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现在小夏总一定很需要帮助。
果然,夏疏桐抿着唇,身体紧紧地绷了起来。
“小钱,”夏疏桐顿了顿,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和钱伶伶说,双手紧紧搅在一起。
她的脑海里仍然很乱。
到现在夏疏桐都不敢相信,她居然和云非雾结婚多年,而且在她隐约记得的那几个片段中,绝不会是云非雾单恋那么简单。
虽然很羞耻……但是,记忆中明明是她在咬咬咬人家小姑娘。
再结合自己以前的种种,夏疏桐总感觉云非雾是被迫和自己结婚,只是后来才慢慢喜欢上了自己而已……
所以现在,她该怎么面对云非雾?
要不要把发现结婚证的事告诉云非雾?该怎么和她说呢?告诉她之后又该做些什么呢?
夏疏桐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夏疏桐喃喃道。
钱伶伶看着小夏总迷茫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柔声问:“夏总,您方不方便告诉我,您的……妻子是谁?”
如果她没认错,刚才看到的是指套,那就应该是妻子了吧。
夏疏桐瞬间坐直了身子,抿着唇慌乱地摇了摇头。
如果钱伶伶知道那个人是云非雾的话……其实倒也没什么,就是现在,夏疏桐有些羞耻地说不出口,所以才条件反射地摇头。
“那夏总,您能不能告诉我她大概多大,在哪儿工作,您和她见过面吗?我好帮您分析一下。”钱伶伶引导道。
“嗯……”夏疏桐想了想,“她……是个比你还小的小姑娘,就、就在我们公司工作。见面是见过的,但是她没和我说过我们结婚的事。”
钱伶伶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
就在公司?比她年纪还小?新媒体部去年入职的那个小妹妹倒是挺符合的,还有宣传部的陈小经理,年纪轻轻但工作能力极强,入职不到一年就升了经理,而且长得也好看,还经常到贵城这边出差。
至于云非雾……这三个字在钱伶伶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