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笺
郁清棠越笑越厉害,到后来必须要用拳头抵住自己的嘴唇,才能克制住不发出声音。
卫生间水声响了很久。
程湛兮不放心地过来敲门:“郁清棠?”
郁清棠一秒收敛笑容,正色回答道:“怎么了?”
“没事,你在里面就行。”
“就出来了。”郁清棠关了水龙头,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轻呼了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来。
程湛兮背对卫生间的方向在拉窗帘,郁清棠路过电视机前的桌子,余光扫到一个物件儿,脚步微顿。
那是两条整齐叠在一起的一次性内裤。
郁清棠耳根一热。
她既害羞又想看,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摸。
正在这时,程湛兮转过了身,郁清棠触电般缩手,心跳如鼓,她只看到程湛兮嘴唇张合,一时间耳朵嗡嗡,竟听不到她说什么。
好在她会读唇,神情自若地答道:“你先洗吧。”
程湛兮说好,走过来拿起上面的那条内裤进了浴室。
郁清棠看着面前仅剩的一条,内心涌起淡淡的惋惜。
竟然带进去了……郁清棠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立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神智恢复清明,驱逐脑海里下流的念头。
她把关上的窗户重新打开,吹了会儿风,总算把发烧的脸温度降了下来。
只要和程湛兮共处一室,她就开始变得不正常,说明她更喜欢程湛兮了吗?喜欢也太要人命了吧。
郁清棠逐渐清晰地品尝到了爱情的滋味,那是一种心脏充盈,满到装不下的感觉,越回味越甘甜,比最烈的酒还要上头。
程湛兮一出来,就见到郁清棠通红的脸,耳朵、雪颈,无一幸免。
程湛兮心脏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她喝醉酒了?
但是这样的场景曾经出现过一次,那是在她收拾完那群混混,换好衣服和郁清棠一起去学校的时候,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郁清棠突然脸色爆红,程湛兮以为她发烧,郁清棠恼羞成怒最后岔了气。所以程湛兮头脑理智地排除了醉酒的选项,一步一步走过来,捧起了郁清棠的脸颊,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郁清棠眸子里好像晕了两汪春水,眼尾的泪痣成了夺人的钩子,勾着她的魂。
程湛兮的嗓音不自觉地哑了下来:“怎么了?”
程湛兮刚洗过澡,她用的是从家里带的小瓶沐浴露,玫瑰牛奶味,又香又滑。
郁清棠脑子有点不清醒了,她心想:滑也是可以闻出来的么?
郁清棠脸越来越红,呼在程湛兮捧着她脸颊的手指上的鼻息温度越来越高,红唇不自知地微启,露出柔亮湿润的内里。
屋子里像是个大火炉,不断有人往炉子底下添着柴火。
程湛兮刚洗过澡的身体出了一身的汗。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想做什么,但郁清棠未必知道,她眼睛里是迷恋,痴缠,而不是情欲。就算是,程湛兮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和她做。
郁清棠完全是无意识地勾引,不知道对面前的人吸引力有多大。程湛兮眼神克制,白净指尖滑过她下巴,捏了捏,想借此让她清醒。
郁清棠没清醒,不知道是痛还是不痛,她秀眉微蹙,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
程湛兮深吸了一口气,赶在自己理智崩溃之前松开手,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偏头看向房间的墙壁,声音低哑道:“该你洗澡了。”
郁清棠墨玉眸子一点一点变得清澈,不再有惑人心智的妖娆水雾,她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腿有点软,身形不稳地晃了下,程湛兮及时托住她的手臂,郁清棠半边身子靠在她怀里,软玉温香,馥郁沉醉。
像是干柴上溅了一点火星,随时要擦燃火焰,程湛兮身体顿时一僵。
郁清棠扶着她的肩膀站稳了,抬腿进了浴室。
火种远离,火星子还在一明一灭,程湛兮站在原地,曲了曲修长指节。
程湛兮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把床头柜摆着的矿泉水瓶盖拧开,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冰凉的水滑进喉咙,让躁动的内心和身体同时平复。
程湛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她就……
她就什么?不开大床房?大床房和标间有区别吗?她们俩不可能分开住。
程湛兮想着想着,笑了出来。
她把矿泉水瓶盖拧紧,放回原位,两只手枕在脑后,长腿伸展,舒适地躺在了床上,等郁清棠出来,她们俩盖着棉被纯聊天。
温知寒发给她的消息里说郁清棠认为自己配不上她,程湛兮隐约察觉到她的自卑,但是从未想过这是她不接受自己的主要原因。既然知道了症结,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忽然之间,她视线尽头扫到一角白色布料。
程湛兮眯了眯眼坐起来,看清那东西是什么,脸色顿时变了。
——郁清棠把内裤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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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轮回小剧场:
郁清棠:你想看什么?
程湛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