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一位对三份工作都非常认真的科技企业总裁（游戏机放在当下也算高精尖科技）, 和一位主要职业是医生的董事长，在无麻醉进行外科手术期间认真探讨两家合作开办的公司股权分配问题。
这比一位管家为他的富豪主人缝合伤口顺便催婚还离谱。
蝙蝠侠站在落地台灯后面的阴影中，沉默的看着翻卷发白的伤口, 这伤口要是落在他身上，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事, 查案打架追捕犯人约会泡妞都不耽误, 放在孩子身上好像一下子严重了好几倍，令人痛惜。
额头的伤口细密缝合、对齐创口，肩膀上的伤口在清洗时发现了一些布料纤维。
“啧！”
“怎么了？”杰森疑惑的看向他：“没伤到筋和骨头。”
“伤口里有衬衫纤维，还有疑似碎头发的。需要仔细清理。”托马斯：“别紧张, 我当过军医，无麻醉进行手术其实很常见。你要咬着点毛巾吗？”
杰森开玩笑：“你一定没受过伤, 医生, 要知道疼的时间长了会麻木的。尽管冲洗伤口，如果有闲心，我们还能聊聊几大港口和货轮。”
托马斯：“唔…把灯挪过来点, 还有衣架…你知道蒸汽船和帆船的竞争史么？虽然过去了一百多年, 非常精彩，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这话一点不假。再多的划船水手也比不上蒸汽机。外燃机到内燃机又是一段新的革命。现在一切都在高速发展, 说不定会有更新的能源出现。”
他把抗生素和另一小瓶药打入一瓶葡萄糖中, 挂在衣架上, 拿酒精棉球擦擦杰森的手背，挂上点滴, 看着这个嘴唇苍白眼周微微发青的年轻人：“我喜欢你的手。如此清晰的血管！你真适合做手术。”
杰森吭哧吭哧的笑。
“皮下脂肪少, 切口清晰, 打针容易找血管, 免疫力强，没有任何基础疾病。外科手术考试如果拿你当考卷，100%的过关率。”
杰森：“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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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总能多线程工作，譬如说他现在主要在大脑中复盘那个邪恶的魔术师在战斗过程中露出的破绽，还留了一点点心思听他们一边缝针一边从几个‘新港口’的修建和‘新型货船’的制造，聊到现在造船厂做的超级游轮会不会重蹈泰坦尼克号的悲剧，又谈论起几个火车头的编号和数据，火车轮船和工程机械，谁都喜欢！
藏在蝙蝠侠下面的布鲁斯想加入探讨，他还想说：我一直都以为我爸爸工作时非常严肃！原来是这样。小火车最好玩！可惜我们没能一起玩。
阿尔弗雷德剪开他的裤子，代为处理这些轻微的、不需要缝合的浅浅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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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娴熟的在他肩膀上打好最后一个缝线结，起身让阿福挪动椅子，开始检查杰森腰上的贯穿伤，这里基本上止血了，乱七八糟一团，但伤口内部的检查清洗费点劲。他怀疑这是法尔科内的作品，用来警告这个莽撞的、外地来的进攻者：“你的游戏机公司比运输业的发展前景更大，净利润更高。我试了试，挺有趣的。杰森，你过去大概没有物流行业的经营经验。”
杰森也很娴熟的躺在桌子上被人缝合，完全不挑拣环境，他低声呢喃：“我需要一些实业。”运输业可以提供大量工作岗位，蓄养强壮的劳力，此时此刻距离用科技取代人工还有很远距离，哥谭即使到最黑暗混乱的时代，依然是全美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大量利润和犯罪都从港口输入。转运到全美各地。
“是导师的安排吗？”让你凭借几十万美金白手起家，积累第一桶金之后开始进军哥谭的基石。
“不。”杰森说：“是我自己的。嗷！”
托马斯用针筒抽取药水冲洗伤口内部：“再过几年，经营上了正轨，你也能和我一样退下来遥控，只管大事。做点你喜欢的副业。”他用针筒敲了敲杰森的后腰，开玩笑说：“可能还得多来找我缝几次。”
杰森疼的一激灵：“我觉得可以来一针。”
“小心成瘾。止痛药最忌讳混用。”
“股权置换需要谈的还挺多。晚一天收购，就晚一天开始经营。谁都有成本。”托马斯接过阿福递来的止血钳：“增发股份更适合现在情况，稀释股份，这是最公平的。我有绝对话语权，你负责经营，我们的老朋友负责解决本地和外地的一切阻碍。”
杰森知道他的未尽之意是：你也不能把哥谭和外地的所有想要勒索的□□势力全部杀光。我们的产业和成本大，要给我们捣乱也很容易，像是你干的那样，一个炸弹，一场大火，就够物流公司受的。
话不用说清楚，也够明白的：“我相信法尔科内有诚意，我们会谈的很快，他是可靠的长期合作伙伴。”
O843.
蝙蝠侠的意识被拉回现实世界。自己被放在房顶上，逐星女站在身前挡住两个追过来的石像鬼。
超人的热射线精准点射魔法师召唤出来的怪物，出现一个弄死一个。完美符合著名记者克拉克肯特的描写：超人的眼睛一眨一眨，闪烁着明亮璀璨的光芒。
蝙蝠侠一秒切换状态，跳起来从披风里掏出平板电脑，给钢骨传了一些资料，然后回归战斗。
魔法师：“这不可能！你怎么能醒过来！你的灵魂会被送到彼界！与死人为伴！”
蝙蝠侠：“Because I'm Batman！！”
说完之后，高呼：“就是现在！超人！”
钢骨不在战斗现场，他只是远程黑进广场周围两个大型商场和五栋大厦的外墙巨大电子屏，在蝙蝠侠发出信号的一瞬间切换成阿蒙神的投影，并真��立体声环绕的播放古埃及语的咒语。
魔法师陷入僵直状态。
超人用超级速度夺走法杖，一卷胶带把他捆成木乃伊，只留了两个鼻孔透气，隔断了咒语和施法手势。
他就近拿了时尚品牌的胶带，包裹好之后，神似一个大型潮玩。“B！这是什么，科技斗法？”
844.
杰森试图找个借口留下来住半夜，他需要借助韦恩豪宅穿越过去查资料。可是没什么合理的借口，在被刺杀时躲到他们家里，这看起来很不道德。他知道在那边的历史上，猫头鹰法庭没有对韦恩家动手，只是担心他们的感受。
托马斯：“失血过多还混用药物，我不能让你独自开车离开。留下来，最起码要观察8小时，最好是24小时。现在没能拍片，如果有内出血，你留在这儿还来得及抢救。”
杰森顺从的点点头：“谢了。我又毁了你一张地毯。”清洗伤口的双氧水和血都直接淌在桌子上，桌子下面垫着一张巨大而漂亮的手工地毯。
阿尔弗雷德扶他下桌子，传授清洁小妙招：“别这么说，杰森先生。血迹和双氧水混合后不会留下痕迹。来不及清洗就用大量水去冲和浸泡。”
熟悉的客房，还保留着一些托德老师的私人物品。
在拥有二十多间客房的豪宅里，为某人单独保留一间不麻烦，却很贴心。
杰森全心全意的念叨着蝙蝠侠……的蝙蝠电脑。无声的说：“布鲁斯！我要见到布鲁斯！立刻马上！这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随便什么神秘力量，让我过去。”
备用追查方式有三个。
①让福尔摩斯从蛛丝马迹上找到利爪的来处。但他可能举报托德总裁干了分尸案，有证据说服侦探，但他可能会在追查的过程中被杀。调查猫头鹰法庭的侦探和检察官被杀了好几个。
②住在下水道里有大量流浪汉，问他们哪里里是危险区域，哪里有人神秘失踪。但他们不诚实，会划出很多危险区域。
③战斗力恢复后，让一个利爪恢复行动力，用铁链拴着他，就像寻回犬一样找到他们老巢去。可能利爪不愿意，也有可能在寻路过程中遭遇伏击或示警。如果用军用吐真剂，能买到，不确定用在怪物身上是否有效。
O845.
蝙蝠侠气定神闲的坐在蝙蝠洞的人体工学椅中，等候多时：“发生了什么事，杰森。你看起来不太好。”
杰森低头看看自己模糊的阴影：“看个鬼影子还能看出状态好不好？”
蝙蝠侠本来想伪装，可他突然发现阴影有轻微的变化，似乎比记忆中的颜色浅了一点，大约是两个色号。从黑→深黑灰色，魂浅？魂淡？这代表什么？大概只有扎塔娜知道。“你的颜色变浅了一点，不是透明度，是颜色。”
杰森对色号的分辨力没有花花公子这么强，他的红头罩偶尔会有轻微的色差，自己看不出来，放在一起也觉得没啥问题就缺一层亮光漆：“这不重要。把猫头鹰法庭的资料调出来。”
蝙蝠侠问：“他们会谋杀要调查他们的人。先忙好你自己的公司，再去抓捕这些罪犯。”
杰森报以冷笑，在蝙蝠洞里走了走，看到一些熟悉的陈设，没有添加新的纪念品：“抓捕？”
“对。正义要凌驾于复仇。”你会告诉我你遇刺吗？退一步说，你会诚实的说不能，还是骗我？
“我没力气跟你吵。”杰森说：“猫头鹰法庭派利爪刺杀我，几乎得逞。我脸上被划伤，腰上被尖刀贯穿，不得不去找你父亲为我缝合。差那么一寸多，我就能永远回来了。”
他实在不想说自己如何悲惨，从蝙蝠侠眼中收获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都是可耻的，他当然会心疼，但不会付出行动。还是威胁他更痛快，也更有效：“蝙蝠侠，你可以选择，告诉我猫头鹰的成员，或者让我带着伤，亲自潜入可疑的上流权贵家中调查，杀掉一些证据确凿的犯罪者，哦，这种人一定很多吧。我会留下猫头鹰面具。他们想隐藏吗？想要杀死每一个调查法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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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庆三千收！！
蝙蝠侠坐在椅子中, 隔着护目镜望着他，沉默以对。
他常常对杰森无言以对，过去有太多沉重的东西横在父子之间, 今日尤甚。
杰森计划精准，战略上非常好, 能轻易取得重大成功, 但非常不正义，邪恶的像是塔利亚才会制定的计划，将借刀杀人运用到极致。超越了超级英雄或超级反派的应对事情的招数，基本上可以归属为邪恶的政治家手段����不耗费任何财富和力量, 就能调动全社会的力量绞杀隐藏在黑暗中的恶棍组织。如果这不用杀死有社会地位能引起动荡的人，如果这不是杰森涉及其中, 那么这个计划非常精彩。
蝙蝠侠想告诉杰森, 你不需要跳过询问的的部分直接威胁我，你问我罪犯的资料，我会告诉你的。过去让你黑进来, 只是默契的游戏, 现在你无法黑进蝙蝠电脑，我当然会告诉你。并坚持反对你杀掉猫头鹰们, 可我不会为了保护这些罪犯, 任凭你面对知之不详的阴谋家。
杰森读不懂他那些复杂的内心动态, 直接催促：“快点,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淦，这个双关不是故意的, 我的地狱笑话没这么直白。
蝙蝠侠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 转过椅子, 代劳敲击键盘, 屏幕上方快速出现许多人的照片和简介：“这些是已知的猫头鹰法庭成员，还有很多不确定的。辨认一下，或许有你见过的。以你现在的生意规模，他们不应该去刺杀你，有某些人跟你产生了私人矛盾么？”
阴影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凝视出现的名单：“老头子，你知道我是个极其招人喜欢的帅哥。那些丑老头和好色却得不到的老女人恨我，很正常。”
蝙蝠侠看着屏幕中倒映的一个人影，只有他自己，他出现过太多次幻觉，而杰森太像一个幻觉，一个因为失去而过度失望所产生的幻觉。有什么能证实此时此刻我所面对的，我听见的是真实存在的？或许我只是自己打开屏幕，茫然的观看猫头鹰法庭的资料，流连在过去，或许是那个魔法师的魔法影响了我，也有可能和我见到的受伤的杰森有关。
杰森大叫一声：“该死！是他妈的鲍尔斯！是这个混蛋！”
蝙蝠侠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对他做！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蝙蝠侠敏锐的问：“他知道什么？他看到了什么？”
杰森沉默了一会，要说起来也不是多大事，就是哪天，他吃着橙子在董事会聚会上枪杀两人时，鲍尔斯是在旁边看着的那个董事会成员！他看起来那么普通，臃肿肥胖油腻，是他，这非常合理，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必然选择谋杀我，解除威胁。
蝙蝠侠提高音量：“你在鲍尔斯面前杀人了？没戴面罩？”我这是什么混蛋问题……说的就好像我是一个同谋，一个帮凶。可他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杰森含含糊糊的说：“事发突然。”
蝙蝠侠没能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但了解自己的儿子，一个按键关闭屏幕：“你是故意为之！你不可能忘记！要凭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杰森，你不应该沉沦。即使你成为法外之人，也必须注意分寸，不要牵连无辜的人，不要引起恐慌，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担心的事。你太喜欢戏剧化的事务。”
杰森很烦，又需要资料，耐心装一下：“在法尔科内住持的宴会上。他要求我为他杀人，杀两个董事会的内部成员。要求假装这是柯里昂的命令。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证据确凿，下次你去我哪儿时，能看到，韦恩家，法尔科内家，和JTK公司联合创建航运公司。”
蝙蝠侠选择半信半疑，他听到合作和并购的探讨，而托马斯和杰森分别表示愿意和他合作，这必然有许多不能宣之于口内幕交易。正常人不可能突发奇想挑战整个董事会，为自己谋取利益，但杰森有可能，他喜欢冒险，喜欢惊人，更算不上在意事业的稳步发展，他随时都愿意将一切推到重来。
屏幕重新亮起来，杰森仔细观看，记下名单。
“利爪在冰冻后敲碎能杀死，他们日常被冷冻储存。他们有思维能力和意识，寿命不确定，姓名和家庭背景都不重要，这是一些极其忠诚的奴隶战士，他们会献上自己的子孙后代变成同类。由人体改造和催眠进行塑造，一种神秘物质流淌在他们的血管中，不用试图放血，他们的伤口会快速凝结。火烧同样没有效果，试过□□。”蝙蝠侠又打开另一个文档：“没有致命点，物理攻击都能复原。如果连着一丝皮肉，或者头掉的不远也能恢复。力量，弹跳力，耐力，听力和速度都得到大幅度提升，唯一逊色的是团队合作和战斗意识。视觉没有进化，侦查能力也没有进化。”
他接连输入密码打开几个文件：“这是抓捕利爪的几个方案，主要是剧烈电击+液氮速冻。□□可以改造成液氮喷射器……在你哪里的科技水平我不太确定，理论上是可行的。这个方程式你背一下，可以减缓他们恢复能力，会导致一部分利爪永远安眠。”
杰森横他一眼：“哦，你也会让人进入死亡啊。”
蝙蝠侠冷冷的说：“他们只是活着的工具，而非活着。尘归尘，土归土。”
他抢在杰森之前说：“你希望我接管他们的催眠权限，把这些有复原能力的人改造成罗宾，以免重蹈覆辙吗？”
杰森被噎个半死：“我希望如此。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罗宾能服从命令，不要惹麻烦吗？这些东西真是太适合你了，绝对服从，不会死亡，夜巡之前解冻，完成夜巡冻回去，真是太棒了哈。提姆能解脱了。”
在角落工作等着一起去夜巡的提摩西：“大可不必！”
杰森快速记牢所有资料，有底气阴阳怪气：“那你就错了，你应该学会避免重蹈覆辙。提宝，我可怜的替代品，要么让人替你送死，要么试试改造自己。”
提摩西举起咖啡杯：“已经有人认为我血管里流淌着意式浓缩，康纳觉得我从里到外散发着咖啡豆香气，谢谢关心。”
蝙蝠侠：“只有我的孩子才能担任罗宾。利爪配不上这份荣誉。”
杰森无法反驳这段话，前面一句没法反驳，后面一句也是。罗宾确实是令他迄今为止依旧觉得幸福美好的事。沉默的时间太长，错过了反攻的最佳时间段。
蝙蝠侠调出哥谭的地下管道分布图，和地面上的地图作对照：“这是猫头鹰法庭的地下迷宫，不要进入迷宫。地面上是公立建筑，夜晚几个小时没有人，这里的土质不适合炸毁，会影响周围大片居民区和贫民区的地基。这是探戈俱乐部是他们的另一个入口，会员中只有一少部分是猫头鹰。”
他试着模拟杰森的思维方式：“地下区域巨大，有数个通风口，投放吸入式药品无法成功。在这个区域，有一个角斗场，我曾经被利爪带进去，在这里进行决斗。”他切换页面，给十多张手绘图片设置成幻灯片模式。
地下迷宫草图.JPG
储存利爪的大概区域.jpg
利爪储存箱和操纵面板照片.jpg
决斗区草图与照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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