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里宴
“贪厥，药师。”崔家主面对顾一白的目光他目光讨好，他是真的不擅长这一套让他直接砍人脑袋一剑穿心他倒是熟练。
……
崔家主闭着眼。
贪厥药师两人上了手，果然不过一会屋内就传出了哭爹喊娘求饶的声音。
房门与墙体在晃动，那是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后想要强行打开的声音，神魂一圈又一圈缠绕在房子上，任由他们如何着急踢打，房门却是纹丝不动。
突然外间有人也发出此起披伏的惨叫害怕声，外间百姓们看着凭空出现在屋子上的黑色魔气，身体触碰处已经腐蚀溃烂，眼神惊惧往后退了四五步，“什么东西！”
第133章 与少年老成少年的交易
那掌柜被挟制的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拼命想护着的人们遭受惨无人道的对待。
现在在对方的眼里，他应该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顾一白对着害怕的五个人与惊怒交加的掌柜的说，“来做个选择吧。”
掌柜，“什么选择？”
顾一白，“你活还是他们能活的选择。”
掌柜抬起头眼皮上似乎急出了汗，现在汗水流到眼内发出刺眼的刺痛感，朦胧中他有些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但他感受到了那股对他的恶意，黑暗中他打个寒颤。
再看那边的五人瑟缩在看向掌柜的眼神带着惶恐与求救听到这番话后更是哆嗦，他们不想死就算迟早要饿死，至少他们现在也不想死。
掌柜看过去，五人对着他摇头。
他眼一闭道，“不用选了，他们活。”
掌柜，“你现在就放了他们。”
哈哈哈哈，崔家主突然笑出声，他好笑的看着这人又看向一旁神情狂喜的五人。这人是真有意思。
掌柜愤怒又恨，“你笑什么？”
崔家主，“笑你傻呗。”
顾一白闭上眼，过了一会一求饶声却从上方传来。方才消失的贪厥将藏在客栈内的小二给找了出来。
掌柜更是恼怒，“你根本什么就不懂！”
“我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旁人都道魔域无情但我始终相信魔域有情，如今大家伙有难我自然要为大家出头！我要救换水城的大家！”
掌柜满脸通红看向同样满脸通红的老者，“你不懂什么叫情谊！”
见他如此激动，崔家主投降了，“好吧，好吧，你说的对。”
他嘀咕，让我看看你们换水城的情谊吧。
崔家主看了旁边的顾一白一眼，走上前去对着那五人，“诸位，你们的选择呢。”
一人惊恐道，“护掌柜不是已经选择了吗，我们就不同选了吧。”
崔家主似无奈看向顾一白，“还是要选择的，我们英明的城主就这么一个爱好，我们做属下的可不能剥夺。”
“你们也不忍心剥夺吧。”
“选吧。”
“我不选。”有人纠结了后咬牙道。
其余四人顿时跟从道，“我也不选，我也不选，不选。”
“不选就是选择自己死，那你可以和你们的护掌柜一起去死了。”
他示意贪厥与药师动手，两人起身一看就是动真格的。五人神色顿时又惊恐了起来。
崔家主感叹，“真是美好的情谊，我这辈子是碰不到了，看一眼也是美好的。”
护掌柜正满眼感动与自豪，这时却有一人连忙改口道，“我选我选，我选护掌柜去死！”
护掌柜哑然。
另外四人却愧疚的看了他一眼争先恐后改口道，“虽然对不起但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我真的不想死，我选护掌柜去死！”
一人害怕的哭道，“我是真的害怕死，护掌柜你那么厉害又不怕死，所以你代替我们去死吧，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这次却是护掌柜的笑声，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笑什么。
“你的选择？”崔家主目光灼灼，顾一白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始终坚定，“我去死！”
“所以，放了他们吧！”
“啧啧啧。”
“动手。”
护掌柜闭上了眼，等待死亡的痛苦的降临，没有人不怕死亡，他也怕但这是他的选择。他咬着牙，然而等了半晌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他一个哆嗦身上却并无痛苦。
更多的凄厉声响起，他猛的睁开眼意识到不对，却看到化为灰烬般的同伴。
那瞬间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怔怔的看向那堆在空中飘摇的灰尘，拳头紧绷到无力，他猛的看向那老者身旁的红眸青年——驭尸城城主。
“为什么？”
他此时发现自己满身是汗，脖子上更是满脸的汗水如大梦淋漓，如惊梦一场。
一直紧闭的客栈房门突然被打开，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内里的人也吓了一跳。
看到内里只剩下护掌柜一人，外面的人寻了半天也没寻到之前被捉进去的五人的身影。
内里的却是发现，无形的黑色原来将外面的所有人圈在了一起。护掌柜自嘲，怪不得外间没有了动静，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挡不住这驭尸城城主和他的手下。
其实……他们也早知道的。
护掌柜越过人群看向天际太阳初升，瞳孔内倒映红色的太阳，似乎将他少年老成的面容都映衬的年轻了几分。
顾一白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黑色的靴子落在他的身旁，努力睁眼的护掌柜吓了一跳，他发现那靴子上的金线与那东升的太阳光芒几乎一致，他有些出神。
人在将死又或者恍若死一场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说什么，脑子已经思考无能。
他保持沉默，顾一白似乎也没想过等待他的回答。
顾一白的目光也落在那太阳东升的景象上，只是那景象未曾在他的眸子内倒映出半分，光芒也似乎避开了他的眸子，他问，“在等待换水城的人来救这群人，等待换水城的军队来捉我们？”
一语如雷鸣轰然落在掌柜的耳中，你怎么知道？
少年骨龄方十七面容却黢黑褶皱如四十之人，只有那双眼还透着几分等待。
过了半晌少年明了，是了，这消息还是他为了赶走这几人，告诉他们的。
他……确实是在等待。
顾一白似叹了一口气，“客栈距离换水城不过五里距离，想必消息早就传到城内去了，你就没想过为何一夜过去了，捉我的人为何还没来？”
护掌柜更是如遭雷击，为什么？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答案对他与外边的百姓们并不友好。
无事城的大人们在耍他们？可是这样耍他们根本就得不到什么啊？
为什么？
让他们来送死？这说不过去。
为什么？
不知何时崔家主与贪厥四人已经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外边那群昨夜还嚣张对着客栈打砸，凶悍的如悍匪般要闯进来的百姓现在乖顺的如同羔羊。
只是一个个神情惊恐身体却似僵硬在原地动不了。
顾一白心说，那幕后之人似乎更乐意看到他杀了这群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但杀了这群人对他的心境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相反只会增加他身上的因果之力，增加他的修为罢了。
幕后之人倒是好心。
顾一白问，“还想玩游戏吗？”
他的视线先落在少年老成神情惊惧却又茫然的少年身上，视线最后又落在外边的一群人身上。
少年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他神情似乎要裂开一般，明明方才才被背叛过，现在却依旧阻止道，“不要！”
所有的脸在他的脑内如慢动作一般缓缓浮现，熟悉的面容让他窒息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群熟悉的人会如方才那五人一般会灰飞烟灭，他眼圈几欲泛红。即便这群人也会做出那五人一般的行动，他也做不到看着昔日认识的众人就这么死去。
即便死亡的可怕依旧残留在心头，他不想再回想更不想再亲身体会一遍，他也无法做到看到他人死亡。
此时没有人束缚他的行动，他的脖子也早就被顾一白给松开，他抓住顾一白的脚腕，这次带了点哽咽诚恳，“不玩了，求您。”
门外的人们不知道他们的意思，但似乎感受到危险的临近，想要拔腿逃跑但身体像是失去控制权一样，被钉在了原地。
这个叫护长的护掌柜几乎是魔域内诞生的一朵奇葩，不轰轰烈烈的为自己战死而是选择为一群白眼狼白白送死。
贪厥、药师两人神情嫌弃，这样的人在他们那城外活不过一天就重伤而死又或者饿死了。
似乎被这朵‘奇葩’的诚意俘虏。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清越的似乎不属于魔域这晦暗中存在的声音在护长耳侧响起，他欣喜的抬起头。
顾一白，视线收回落在他的眼睛，护长的眼眸内顿时又似倒映了一层红色，却是腥红的黏腻的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你需要答应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护长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移开视线，说，“只要不是有损于护水城百姓的事情，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顾一白似乎要望进他的心里，说，“不会有损护水城百姓。”
崔家主轻笑解释，“我们城主可不是那种残暴的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也不会随意杀害手无缚鸡之力与无辜之人，除非你是敌人。”
见护长似乎不信，毕竟他刚才才亲眼看到他手都没动就将五人烧的灰飞烟灭了。
崔家主嘿嘿了两声，“谁让你们要当我们的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