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水身
【也不是我负责的嘛。而且这个溢血也是有增益好处的，一切受伤都可以归为溢血伤害，可以自动修复的】
好嘛，给身上挂了个增伤锁血挂，这跟游泳池应用题有什么区别。一边放水一边接水。而且debuff上进非常快，楚城几乎立刻就感觉到身体的活力增强了，双眼也能感受到透过绷带的白光。
楚城三下两下就把绷带扯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眼睛骤然感觉到了强光，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过了半分钟才缓过劲来。
身体内的血液在不断地沸腾，楚城活动活动肩膀，坐在椅子上开始静静感受体内的变化。他打算计算一下自己溢出来大概有多长时间。
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楚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血管被崩的相当严重，感觉下一秒皮肤就要龟裂了。楚城连忙将手腕处的血管划开，让汩汩的血液喷薄而出，这才让体内的涨烈降下去一些。
放血差不多持续了小三十秒，楚城感觉到体内血液降到稳定，可以持续溢血一段时间后，停止了划破，让皮肤进行了自主愈合。
同时，楚城看见自己愈合后光滑的肌肤，内心中无意识的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之情，仿佛这不是自己的一块皮，而是什么污秽之物。楚城甚至脑中不可控制的腾升起再划一刀的感觉，楚城知道这是自我厌恶的debuff。
楚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担心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给自己噶了。
第39章 贝尔利特31
【帮我联系剩下几个人, 以兰斯的名义让他们暗中收集一下其他商会成员的信息，方式他们懂得。对了，让红刺留在拍卖行, 盯着金帽子，任何异动立刻联系我】
【okok, 兰斯你现在要做什么？】
【我要再回一趟天空实验室，能和坦桑钠一挂上关系，这地方秘密大了去了】
【但是你不是说那地方现在很不安全吗, 你去了不会提前暴露吗】
【会，但是莉莉娜的出现证明了下一个剧情节点绝对和坦桑钠一有关系, 我不能放着不管】
【噢...那兰斯你注意安全噢】
楚城感受着在天空实验室留下的异能波动, 将自己化为了一滩无色无味的液体, 轻而易举的深入到了泥土中, 顺着空隙飞速前进的悄无声息, 很快便摸到了天空实验室。
果不其然，天空实验室经过上一次严重的损失后, 这次楚城再来, 实验室的防御已经有了质的飞跃。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御魔法与守卫，哪怕是A级的异能者来了都得稍微掂量掂量。
但这些对于楚城全都不是问题。楚城毫不犹豫的兑换了无敌免疫，随后像是回家一样自如般进入到了实验室里面。上一次被卡尔他们搞的废墟样子已经消失殆尽, 重新用冰冷的涂料装饰的实验室再次显现出它的冷漠无情。
虽然实验室内部的异能已经被清除了, 但是楚城上次通过系统连接上了实验室中的监视器，他顺着系统的指路一样可以找到躲藏在重重叠叠保护后的坦桑钠一。
不过楚城没有直接去探索那片神秘的海域, 而是吸附在墙壁上打量着其他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楚城来的时机恰好是午休时间，实验室中的研究员少的出奇, 只有几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人类研究员在走动，嘴里念叨着“好累好累”
再又一次躲过匆匆而过的研究员后, 楚城顺着通风管道进入了一件类似于办公室的地方。几张桌子拼接在一起，上面摆放着许多盒子，里头摆满了资料。墙壁上也打着满墙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楚城仔细瞧去，发现那书脊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日期与一些实验备注。
‘这地方估计是资料室了’
楚城在商店里买了个幻术魔法，短暂的屏蔽了实验室内的所有功能，便解除了液体状态，重新凝聚出人形。幻术维持的时间不会很长，而且总归是会有研究员进来，楚城没有犹豫直接先翻看其桌子上明显是近期的研究报告。
‘XX日，研究体203号，排异反应明显，基因繁殖失败’
‘XX日，研究体1104号，排异反应良好，基因繁殖失败，异能觉醒失败，细胞活度低’
‘XX日，假性现象：皮肤皲裂，血液喷发’
‘XX日，假性现象：皮肤皲裂，眼珠脱框，血液喷发’
‘XX日，假性现象：皮肤.....'
除了标注的某某实验体的实验效果，其中有大半的实验都在描述一个名为假性现象的东西。直觉告诉楚城，这绝对是个大问题。
楚城随手又翻了翻桌子上，没有第三类资料后，楚城再次化为液体，赶在幻觉消失之前跑出了实验室。再次混入通风管道，楚城开始探索其他上次没有去过的屋子。
大部分的屋子都是用着大罐子装着一些泡在营养液中的人，还有一些是被捆在了手术台上，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这些屋子大同小异，不过是内部的变异大类有些不同。楚城正觉得此形怕是无功而返之时，他无意中顺着墙壁与地缝进入了一间相当宽大的屋子，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样大，四周都用砖石瓦块封死，没有任何一扇窗户，顶上有着一排排的大灯，将屋内照的惨败无比。
而屋内也与其他无人的屋子不同，这件屋子里摩肩接踵的站了约莫有三十个人左右，皆是身穿白大褂，一个个手中捧着纸张，仔仔细细的观摩着眼前的景象。
楚城顺着这群人的目光，把视线放在了重重叠叠的人群后。那里躺了几个看起来是类人形的生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们混身上下都皮肤皲裂，血液顺着皮肤的裂隙喷涌而出，流淌在地上，彼此交融。
他们的脸上甚至无法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全部被汗水打湿毛发贴在脸上，遮住了五官。而其中一个约莫是雄性的生物，背后尾椎的地方有着近二十厘米深可见骨的伤口，混杂着黑色血块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出，让楚城的内心莫名有一种冲动。
[加入他们...]
[划开...]
[恶心....]
自从楚城身上加了这两个debuff，他就时常能在心中听见一阵莫名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鼓吹他去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而楚城越是试图压制这种声音，这种声音便越发猛烈，以至于到有种幻听的程度，同时他体内的血液也越发的奔涌滚烫，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皮肤的阻拦。
【兰斯...兰斯..兰斯！！！听见请回复！！】
【...我听见了】
越来越大已经近乎于尖锐的电子音强行的把楚城拉回到了这个世界，楚城烦躁的深吸一口气，勉强把自己的目光重新聚焦于眼前。
但不可否认，楚城现在的内心已经收到了眼中的心声影响。现在对于他来说，他莫名的觉得自己仿佛是那肮脏的泥潭中长出的最美的花，他一方面骄傲于自己的美丽，又厌恶于自己的满身泥泞。
他恍若是腐烂骨肉中吸血而生的恶花，喜爱与痛恨两种矛盾的情绪在楚城的内心中疯狂的交织，他恨不得立刻化作人形，用刀划过脖颈处娇嫩的肌肤，用锐利的冰箭狠狠的戳穿大动脉，让喷薄而出的血液顺着锁骨与胸膛滑落，没入衣角深处...
【..f**k....系统，从现在开始，没五分钟给我进行低电量电机一次，如果一个小时过后我没能准时给你报点，就开始往上加量】
【好的，兰斯你也要小心啊！】
楚城吩咐完系统，用力的眨了眨水中的眼睛，顺着墙壁向上爬去，，顶着刺眼的白光，楚城滑倒了灯管上方，俯视着下方的实验体们。
看着这样惨烈的实验结果，研究员们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气馁，而是兴奋的交头接耳，对着实验体们比比划划。
”快看...血...“
“神迹！你说的...”
“天啊..你看...”
[这就是所谓的假性现象吗.....目的是什么呢？]
眼看着自己的无敌免疫时间快到了，楚城便顺着原本进来的路线离开了天空实验室。一路上楚城都在想，既然同为基因改造，上一次来，那些改造失败被像是畜生一样拖出去的实验体楚城可仍然记忆犹新，为何这样的假性失败便有研究的意义呢？
这假性究竟是假性在哪儿？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楚城决定去再逛逛胡子头酒吧，看看能不能赚取点儿情报。有关这种较为核心的事情，楚城还是不放心交给其他人，也只能自己披着袍子前往。
以防万一，楚城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放了次血，将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后，楚城才去了胡子头酒吧。
这次楚城不需要引路人，轻车熟路的进去，顺着狭窄的走廊再次进入了那间屋子，而胡子头奥利弗也正喝着香醇浓厚的树人啤酒，揪着被炸的金黄冒油的卷卷蟹吃的喷香，看起来颇为自得。
可楚城从看见那桌子美食后就止不住的生理恶心，酸水不断地往上涌，烧的嗓子眼直疼，胃也是一抽一抽的抗议，像是生怕身体的主人要去吃饭似的。
勉强压下身体上的不适，楚城将袍子撩到身后，双手撑着被袍子遮住后剩下的小半张脸。
“你听说过，假性现象吗？”
“假性现象？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和实验室有关？”
胡子头奥利弗不愧是曾经天空实验室的高层人员，听见这个词他便很快猜测到楚城的来意。不过他参与工作的阶段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久违的实验相关的事情让他燃起了一些曾经遗留下来的兴致，他大手一挥，递给楚城一杯啤酒，并表示这次的消息不收费了。
楚城手按在酒杯上，却没有拿起来喝，而是直接抛出了假性现象的样子。没办法，他现在的溢血问题很严重，拖不起来，他不能在这种不安全的地方进行放血，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皮肤皲裂，血液流淌吗....其实之前实验失败也有过类似的失败场景，但并没有过假性失败这种说法，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楚城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越发的沸腾，他用手握住手腕，透过皮肤感觉到血管中血液汩汩的涌动，连带着语气也有些急躁了起来。
“还有一点不一样，他们皮肤有一点发光...和凤凰自燃有点像...你有什么思路吗？”
“发光？”
听见这个词后，胡子头奥利弗先前那副感兴趣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意识到这件事或许有苗头，楚城也暂且压下心中不断增强的厌恶之感
“没错...他们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异变，但却都有隐隐发光，而且在一些可能有异变的位置有一些伤口”
“...怎么会...”
楚城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失神的倒在椅子上，嘴中喃喃自语。
第40章 贝尔利特32
“胡子头, 你...怎么了？”
楚城并不是在乎胡子头的身心健康，他现在自己都是精神濒临崩溃的精神病，更别说关心他人了。只是他通过胡子头的语气敏锐的察觉到, 胡子头绝对知道些关于这个‘假性现象’的事情。
果不其然，经过了漫长的沉默之后, 胡子头颓然的用手捂住了脸，随后像是泄愤，又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狠撸了把浓密的胡子, 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有点说来话长了...”
楚城忍住想要抽出胡子头胳膊上绑着的锋利匕首戳进血管的冲动，做出了认真倾听的状态。他明白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间, 胡子头明显有些沉溺于情绪, 过分的追问会引来他的警惕与防备, 他只需要引导胡子头说出更多的东西。
“我的女儿珀娜从小体弱多病, 作为短生种的她或许连十几年的寿命都达不到....而我所拥有的钱完全不足以支持她去进行救治...”
“所以...你参与了天空实验室的项目？”
其实这个问题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楚城说出来只是为了引着胡子头往下说。果不其然，陷入回忆与痛苦的胡子头顺着楚城的话开始阐述这段往事。
“你说得对....因为珀娜, 所以我同意加入了天空实验室的基因计划....实验虽然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但是在前几年，实验室已经可以进行某些种族的一定量产了。而这时候...安娜的病症突然开始了急速的恶化....我就在同事的推荐下，让安娜也加入了实验...”
“然后实验出现了失误？”
胡子头双手抵住额头, 遮住了复杂的视线。
“对....症状和你说的一样, 皮肤皲裂，发光, 流血，有伤口....”
“但这些不足以你判定珀娜的实验有问题吧？比如她植入的基因是凤凰？”
胡子头抬起了头, 那双像是熊一样的双眼躲在阴影中，隔着兜帽, 与楚城对视，随后疲惫的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没错，我们当初就是希望给安娜植入凤凰基因，让她通过凤凰涅槃达到重生，但是失败了...涅槃时她没能燃焰，基因出现了排异反应。为了减少珀娜死亡时的痛苦，我们提前给她注射了药水，结束了她的生命”
但其是这段话中间的逻辑漏洞非常多，多到楚城不是相关方面的专业人士都知道这场实验中的漏洞。最严重的问题就是这群研究员直截了当的选择给珀娜赐死了。
胡子头叹了口气，向后一仰，头躺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凝视着棚顶的布网。
“珀娜本身的求生欲望很低，而且珀娜参与实验之初期就说过，不希望自己以非人的形象死去，所以我们就没有尝试其他种族的基因...但是凤凰的基因实验一直是最少的，而且契合度大部分都很低，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进行大范围的实验...”
楚城立刻反应出胡子头话里的意思。
“所以实验室里那么多的假性实验不可能是凤凰基因的改造？”
“对，太多了”
胡子头肯定了楚城的猜测。按照楚城的描述，那样满满一桌子的‘假性实验报告’，且都是近两个月内的，量足以倍杀过去几年凤凰基因改造的参与人员，这中间必定有问题。
“可是你怎么知道，珀娜不是真的参与了凤凰基因实验失败，而是进入了这个‘假性实验’？”
胡子头手指摩擦过酒杯粗糙的杯子把，看起来有些烦躁与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