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危火
又是擦箭头又是绑绷带,还特自然,他是学不来。
‘舔狗’此词不知何时盛行的,被用来嘲讽话本中那些被忽视、被厌弃、被百般羞辱仍旧笑脸相迎的痴男怨女。
奚子行反应了一会儿才联想到这个词,随后耳朵涨红,咬牙切齿:“那不是奉承巴结!”
徐诚才是舔狗!
他只是关心择主名单人物而已!
要是七皇子不合格,他奚子行绝对绝对不会关心七皇子手边弓箭没有没有毛刺。
徐诚:“你怕我跟你抢。”
奚子行压下恼意,“脏的人看谁都脏。”
这边,曲渡边道:“咱们换个玩法,来个刺激的,怎么样?”
阿骨木多:“什么?”
曲渡边:“你我头顶都顶着草莓,朝着对方射箭,击中草莓者获胜。当然,若是都没射中或者都射中了,加赛一局。”
“啊啊啊不行不行!!”
阿骨木多还没说啥呢,曲渡边这方传来两声尖叫。
奚子行和六皇子。
他俩心跳直接往上狂飙。
曲渡边按下他俩的脑袋,挑眉道:“生死不论,敢不敢玩?”
阿骨木多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劲儿:“玩就玩!”
说做就做,两人甚至当场签了生死不论的契书。
曲渡边从草场亭中的果盘里,拿出一枚草莓,顶在头上,往后倒退着走了五十米。
边走,他边打了个响指,“六六大顺。”
看起来是对阿骨木多的祝福,其实是他跟乙十二之间的暗语。
叫乙十二见机行事,要是这家伙真的不行,乙十二会及时把箭头截停。
玩闹有意思,玩命就不奉陪了。
随着他的退远,六皇子和奚子行的心一点点往上提。
六皇子欲哭无泪:“完了,这要是出事,我得死了吧……”
奚子行:“太冒险了,实在是太冒险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是谁有个主动把自己至于危险境地的主公,岂不是要化身戏楼的角儿,跟刚才一样天天吊嗓子。
“来吧!”
曲渡边招手示意,“别弄断我的头发哦!”
阿骨木多拉起弓箭,眯起眼睛。
森寒的箭尖对准曲渡边头顶的那一点红。
片刻后,他猛地松手,羽箭飞射而出!
六皇子已经捂住了眼睛:“小七啊啊啊啊啊!”
嗖——
曲渡边头顶一轻,箭尖扎着草莓狠狠射在了后面的箭靶上面,晕开一片红色果汁。
他竖了个大拇指,喊道:“厉害啊。”
阿骨木多笑道:“自然!该你了。”
他放下弓箭,要跟曲渡边换换位置。
“欸不急,你先等等,我得练练!”
“……”阿骨木多迟疑,“练练?”
曲渡边飞快跑回来,“对啊对啊。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在草场射箭的。”
六皇子给他作证:“是第一次在草场射箭。”
往常都是在皇宫专门的靶场。
不过话说一半,也不能叫说谎。
阿骨木多不敢置信:“你不会射箭,还来草场同我比试?!这不是必输无疑?”
曲渡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来的时候我不就说了吗,输就输呗,输了我跟我哥一块和你道歉不就行了。”
阿骨木多懵了一瞬,想起刚才签过的生死不论契约书。
“你…你是想正大光明的用箭射我,你是想为哥哥报复我,你好阴险!”
曲渡边对准五十米外的人形靶,拉开弓箭,一箭射出,正中人形靶两腿中间,“哎呀,射歪了。”
阿骨木多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后背发寒。
曲渡边遗憾说:“果然,还是面对真人的时候压力大,压力大,就容易发挥好,我可真善良。”
随便又射了几下,分别射中人形靶的眉心、肩膀、肚子。
“好啦!你去吧,我准备开始了。”
他催促阿骨木多。
阿骨木多陷入沉默。
曲渡边:“你不要赢了吗?”
阿骨木多:“………”
他看着曲渡边的面孔,好像看见了北疆各部落传闻中,会笑嘻嘻掏走人心肝的魔鬼。
“不了,我——”认输。
曲渡边微微眯起眼,瞬间张弓搭箭,对准阿骨木多的脑袋,猛地松弦,箭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穿过草莓,凌厉地扎在后方的靶心!
噔——
尾羽震颤。
阿骨木多瞳孔蓦地扩大。
曲渡边笑眯眯的上来,踮脚勾搭住他的肩膀,“嗐,手痒了嘛,不过还是你赢,毕竟咱俩距离才两三米嘛。”
“还是跟你道歉,大周和北疆王庭因为阿湘公主交好,咱们要是恶声恶气的,岂不是伤了双方颜面。”
连消带打,言语诚挚。
阿骨木多不是死缠烂打心性狭隘的人,他定定地看了曲渡边片刻,“我六岁开始习武,看得出来,你底子很强,有机会交交手,看看谁厉害。”
六皇子吐槽了一句:“肯定是小七啊,他两岁半就开始练武了,强不是应该的么……”
阿骨木多:“几岁??”
六皇子:“两岁半啊。哦你别误会,我家没有虐待小孩,小七是因为经常生病,才练武强身的,我们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就开始喝药打拳了。不过没太有用,他身体还是蛮差劲的。”
阿骨木多再次沉默。
差劲?
看不出来一点。
这些人眼睛是瞎的吗。
他一腔话憋在胸口,最终只是说了句:“下次找时间切磋切磋。”
曲渡边:“或许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阿湘姑姑的公主府么,距离皇宫又不远。
阿骨木多走后,曲渡边拍拍手,解下掌心的绷带,看向徐诚,“阿骨木多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知道。”
“挑起大周和北疆争端的罪过,你担不担得起?”
徐诚:“表弟,你话严重了,我哪里……”
曲渡边笑说:“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有,别叫我表弟,我根本不想看见你。”
六皇子看了半天,回过味了:“小七,你跟他关系不好啊,你俩不是亲戚吗。他来找我的时候还说你们关系不错。”
曲渡边:“挺讨厌的,三年前卢国公春风楼闹事,他还骂过我。”
六皇子抬眼:“徐诚,你骗我啊。”
徐诚笑容一僵。
曲渡边勾住六皇子的肩膀,“还有事,先走了,回去跟你家里老爷子说,要是还想保住光禄寺卿的职位,在京城就老实点。”
设计徐月清和皇帝相爱,酿成原主母亲一切悲剧的开端,这烂账本来外祖父已经讨过,他身为小辈不好再管。
但徐家二房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如此下去,小事不管,迟早是祸端,他也不介意帮外公清清门户。
丢下这句话,曲渡边扯着六皇子走。
而等到草场基本没人后,乙十二出现在亭中石桌旁,把桌面上的生死不论契约书拿起来,叠好,放在了怀中。
奚子行看了一出热闹,跟曲渡边道别之后,就回了家,准备为难元姐儿夫婿的拦亲题目去了。
“你自己带着护卫回宫,今天的事儿别跟其他人说。你要是说了,屁股被打烂,谁也救不了你。”
六皇子发誓:“你放心。”
曲渡边没忍住给了他一下子,“六哥,你交的朋友,名声都不怎么好,往后还是尽量别跟他们玩。”
六皇子:“他们都是巴结我,我心里有数。”
曲渡边:“……”
他挥挥手:“你还是回去吧。”
“你不走?”
“都到京郊了,我去山上看看大黑,你回宫见着叶伴伴的话,跟他说一声,我回去晚点。”
“哦……行,知道了。”
上一篇:让你算命,你跑去抓通缉犯
下一篇:论柱与妖怪的兼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