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坠月
面对藤原宗秀的问话,野槌咬着牙,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想都不想的回答:“不!我才不会臣服你!你做梦吧!”
说完,便已经做好了即将被毁灭的准备。
得到这样的答案,藤原宗秀眼神微动,却也没有说什么。他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收回手中的兵刃,随即收入鞘中,看着满身伤痕,身体的头尾部皆被死死贯穿钉在地上的野槌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会强求,不过我今后绝不希望再听到你吃了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类的消息,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一次警告,否则我不介意多一个刀下亡魂。”
藤原宗秀稍显冷漠的说,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假如在被带到这里之前他还不明白这里的妖怪是谁,但在看到对方之后他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样的妖怪,对于这些妖怪的来历,许多志怪的书册上都有记载。
这是一种吃人妖怪。
或者说跟少有妖怪不吃人,这是他们的天性,就和吃草一样稀松平常。
藤原宗秀本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但此刻却出奇的冷静,可能在他看来,鬼和妖怪是始终不一样的。
食人鬼先为人类,却堕落的以昔日的同类为食,肆意屠杀,潜伏在人类之中行恶。而妖怪天生便是如此,若藤原宗秀以此为由定下了他们的死罪,倒显着有些说不出的荒谬,毕竟他现在同样也是妖怪。
所以藤原宗秀便不问他们的过往,只看将来。
风闻风目就先不说,给他们一个人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吃。至于猫又,藤原宗秀并不知道对方的过去,但既然已经决定组建百鬼夜行,这种过往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没法去计较,不过既然选择了追随他,那么今后就绝不要再想着吃什么人了。
同样野槌也是如此,但既然今天是他先行挑衅,那便放过对方一次。
而他也无法对食人这种事情视若无睹,若是放过对方,这个妖怪再去吃人,这些逝去的生命便也有他的一份罪孽,所以他便在放过对方的同时,又约束对方再也不许吃人。
他会看着对方的。
随着主人的离去,带有无限锋芒的领域也跟着缓缓退去,贯穿着野槌身体的兵刃也随之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于无。
“大人?您怎么样?”
方才被两人战斗的余波逼退到了百米之外的鹰妖慌忙来到野槌身旁,关切的询问对方。
之前因为战斗威势过大,一直躲藏着的其他野槌麾下的妖怪也纷纷全部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围在自家首领身边,一脸担忧。
很快,野槌被手下们搀扶着踉跄起身,同时身形一变,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白色长发披肩,眼睛处蒙着一块白色绸布的俊美男子。
男子身上存在着许多处洞穿的伤口,血液在衣服上氤氲出了一朵朵红色的妖艳花朵,此刻他捂着胸口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随即吐出了一大口血。
“呼,舒服多了……”
呛在气管里的血液被排出,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随即不顾属下七嘴八舌的讨论,转过头面向了藤原宗秀离开的方向。
“我还以为………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
他的语气似乎还颇有些遗憾的意味。
第73章 魇梦
被打败的野槌是如何想法,藤原宗秀自然不得而知,但既然对方不愿意跟随他,那么强求也只会带来无尽的怨怼,这就没有必要了,他又不是非对方不可,所以他便果断了放弃了招揽。
然而猫又和风闻风目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主公,您怎么就能这么放过他呢?”
可能是看出自己追随的主公不是脾气暴躁的人,猫又的胆子也大了很多,此时正追在藤原宗秀身后碎碎念:“对于大多数妖怪来说,拳头大就是一切,他就算不愿意又怎么样?您应该把他再打一顿,打服了他就肯定愿意了啊。”
“是啊是啊!”两个小妖怪自知实力低微,也不敢像猫又那样说这种话,只是一味的点头附和,虽然他们的确也这么认为。
藤原宗秀一步一步的走在前面,缓缓说道:“若是一味强求,到时必然会心生怨怼。”
猫又满不在乎的将手刀做了一个往下“咔嚓”一下的动作:“那又如何?到时候直接把他杀了,他的手下不就理所当然的都是属于您的了吗?正好少了他这个前首领作为绊脚石,他手下的那些妖怪也会对您更忠心,要不然还没那么容易对您归心呢。”
“而且您也不需要太担心有人记恨什么的,妖怪可不是那么长情的种族,死了就是人走茶凉,到时候您再许以一些利益,很轻易就能收拢他们的效忠的。”
听到这里,心思没那么复杂的风闻风目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猫又,难以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工于心计的妖怪。
这也太毒了吧!现在要是告诉他们猫又其实不是猫妖,而是络新妇成的精,本质其实是个会把丈夫吃了的女妖怪,他们肯定就信了!
藤原宗秀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你说妖怪都是人走茶凉的类型,难道就不怕我认为你也是这样的妖吗?”
猫又听到这句话,那张漂亮的少年面孔当即表情变的慌了起来,他说这些的时候哪想过这么多,只想着主公的大业了,现在一听,当即发现他把自己也给概括了进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主公!我猫又对您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鉴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地平线上,如同一轮玉盘的巨大圆月上倒映着几个影子,走在最前面的影子步伐四平八稳。然而走在后面个头稍矮一些的就不同了,对方一边追着前面的那道身影一边声音凄厉的大喊着。
最后方,两个矮矮的圆点不断移动着跟在后面。
……
与此同时,无限列车上。
所有人都陷入了梦境,我妻善逸梦到了自己牵着恢复正常的祢豆子那细嫩的小手,和对方一起亲密无间的玩耍,现实中也在因为这个美梦,不断的发出“嘿嘿”的笑声。
嘴平伊之助梦到自己在洞窟探险,炭治郎和善逸以及祢豆子都成了他的小弟。
炼狱杏寿郎则梦到了自己终于当上炎柱那天发生的事情,以及父亲无动于衷的冷漠态度。
“反正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注定无法做出什么大的成就。”*
炼狱槙寿郎仍旧那般颓废的背对着炼狱杏寿郎躺在被褥上看着闲书,接着冷漠的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为什么?为什么曾经热情豪爽的父亲会变成这样?他也明明曾对我们寄予厚望啊!
即使是成为柱也没能得到父亲的肯定,炼狱杏寿郎的心情并非不低沉的,然而面对还小的弟弟,他不能把这样的情绪带给本就因为耿耿于怀自己没有天赋,而致使性格内向的千寿郎。
“……就算再寂寞也要努力活下去。”*
他抱着自己的弟弟,如此说道。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则梦到了自己依然还存在于世的家人们。
看着面容稚嫩的弟妹对他扬起笑容欢迎卖炭归来的他的样子,灶门炭治郎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思念,一把抱住了他们,不断的诉说着对不起。
时间缓缓过去,就在炼狱杏寿郎本能的察觉到危险,将想要破坏他的梦境之核的人死死制住,双方僵持下来之际,灶门炭治郎潜意识也隐约察觉到自己是陷入了梦境。
现实中,灶门祢豆子打开了箱门,来到了灶门炭治郎的跟前,因为无意间撞到了对方比鬼还铁的头,生气的使用了血鬼术想要叫醒对方。
……
因为祢豆子的帮助,很快意识到这一切的灶门炭治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梦境里音容笑貌一如往昔的家人们,最终毅然的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奔赴现实,告别虚幻的美好。
另一边,进入了嘴平伊之助梦境的人因为梦境如同迷宫一般而迷了路,未能完成任务,甚至陷入了被“猪头人”在隧道里追杀的窘境。
而我妻善逸的梦境,因为他的自我意识过于强盛,察觉到了有男人进入了他的梦境,而不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也展开了对入侵者的追杀。
与此同时,无法摆脱梦境的灶门炭治郎最终选择了用自杀的方法来以此摆脱,随后发现了一群因为现实过于残酷,所以宁愿陷入虚假的美梦当中,而自愿帮助鬼的人。
灶门炭治郎来到了火车的顶部,并发现了那只鬼。
上弦之陆,魇梦。
……
与此同时,藤原宗秀一行人也终于走出了那片山林,远远的,火车鸣笛的声音便传到了他的耳边。
前方的不远处修建有一条火车轨道,方才相隔很远的时候,藤原宗秀就已经看到了,因此不足为奇。
这时已经恢复冷静的猫又还在问他:“主公,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啊?不知您的府邸座落在何处?”
这句话还真就问住了藤原宗秀,哪怕是没死之前,他也是四海为家,从没有属于自己的落脚点,逢年过节不是去徒弟家就是去老师那里。
而没和槙寿郎产生龃龉的时候,最长去的则是炼狱家。
这是因为对方态度最为热情,几句话就帮他决定了结果,实在让人拒绝不了。
后来,他则是跟着卖药郎一起四海为家的流浪,物怪倒是看了不少,但同样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现如今……
藤原宗秀想着自己这个初创的草台班子,无论如何为了他的这些属下,他也应该有一个落脚点了。
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他想,买一座大宅院应该绰绰有余了。
像他这样的无根之木竟然也要长出了根吗?
藤原宗秀一时有些迷茫的想着,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一时,他很快便整理好了思绪,准备和猫又商量一下过一阵买房子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火车开了过来,藤原宗秀本能的因为声音无意间的瞟了一眼,结果却生生顿在了那里。
那辆火车的车身上,密密麻麻的像是肉瘤又像是鬼手一样的东西生生映入了他的眼帘。
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的,藤原宗秀立即抽出腰间的日轮刀,一步跨出,身影瞬间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的冲了出去!
“主公!”
身后的几个妖怪不明所以的在叫他。
“主公这是要干什么,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好!”
几个妖怪连忙也跟了过去。
……
尽管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并加入了保护列车中的乘客的行动当中,然而面对身为上弦之陆,并与无限列车融为一体的魇梦。身处于车厢之内,又有所顾忌的炭治郎等人并不占据优势,仅仅只是保护这两百名人质都已经分出了好几个人的精力,堪称十分的艰难。
炼狱杏寿郎只好提议将人质全都集中到一处,然后由一到两个人来保护,之后再由他前去车头的位置解决这只鬼。
虽然这会极耗费人力,甚至有很大的危险,鬼也不会老实的任由他们实行计划,但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以保护人类为己任的鬼杀队若是就这样轻易放弃人质,那他们也就不配当这个鬼杀队的队员了。
毕竟现在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到绝境,就绝对不能放弃!
然而就在这时,灶门炭治郎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个人是……
“藤原先生?!”
看着刚从顶部天窗落入车厢内部,并一刀砍掉了周围许多鬼手的藤原宗秀,灶门炭治郎喜出望外的惊呼。
其余人等也有些惊喜,毕竟藤原宗秀的强大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来不及解释太多,毕竟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灶门炭治郎立刻将自己的推测发生喊了出来!
“藤原先生,去砍掉车的头部!”
藤原宗秀冷冽着一张脸,听此半句话也没说,转身便又从头顶的天窗翻了出去,站到了车厢的顶部。
接着,一只眼中刻着上弦之陆的字眼,没有穿衣服,身体如同一块又一块肉瘤组成的与车厢相连的鬼迎着剧烈的大风站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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