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世界兔
牧瑰唇角勾起来,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行。”
杨双胥问道:“是不是跟你向我要闫参谋有关?”
之前牧瑰就给他传信, 说是希望闫孟肃跟着他们去北京。
伊灰:“刚好我们需要交换联络员,闫参谋应该是仅次于杨中校最了解这个基地情况的人,是最佳人选。你想带她走, 我猜猜啊,是因为她的能力吧?”
牧瑰点头:“是的, 我需要用她的能力来配合我做一点事。”
门口的闫孟肃闻言微微抬起头。
杨中校笑道:“她这次过去仅仅是联络,之后可要还给我的。”
伊灰:“自然。”
然后他看向牧瑰笑眯眯问道:“你对我的身份应该有点认知吧?我会把你的情报如实上报的。”
牧瑰不在意地摆手:“没关系,这是你的工作。”
牧瑰对伊灰的隐藏职业确实有一些了解,但也不多,他以前跟着他时,曾经根据一些线索猜测他是M*S的人,但是始终没有确认过。
杨中校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了:“你的能力......”
他现在也已经知道了,牧瑰的能力绝对不是预言。
牧瑰浅笑:“抱歉,我撒了一个谎,因为我觉得这样说你们才最有可能相信我。”
明明他对他们撒谎了,而且是从一开始就撒谎,杨中校却莫名地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牧瑰:“不过我确实知道,有一个真正的预言能力者,我去京城就是为了想办法能找到她,这对知晓以后的情况是个巨大的助力。”
伊灰从他的这句话里面找到了两个关键信息。
牧瑰曾经见过预言能力者,但他并不知道这个预言能力者现在这个时间点在何处。
伊灰问:“他在京城吗?”
牧瑰:“不。”
这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伊灰道:“那找的范围会很大吧?”
牧瑰:“应该吧。”
伊灰从牧瑰的眼中看见了整个棋盘,未来几年的局势在他眼中。
伊灰笑意更深:“真可靠。”
牧瑰装作不知:“你在说什么。”
伊灰:“不过你也得注意一下,情况总是瞬息万变的。”
牧瑰:“当然。”
这次的危急情况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终归是无人员损伤,说明还没有彻底超出他的预期,他还是有把握控制住的。
杨中校:“......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伊灰:“没事,杨中校不理解也没关系的。”
杨中校:“对了,上次我说的那件事。”
伊灰:“我会将你们的诉求汇报上去的,至于有没有办法申请下来,就不是我能确定的了,通讯不变,想要知道结果,你们至少得等到你们的联络员回来了。”
杨中校叹了口气:“好。”
他说完这个字,不由得吐露一部分心声:“都这种情况了,还讲究个什么程序,要随实际情况而灵活变化才对啊。”
牧瑰倒是猜到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估计杨中校是想让伊灰去京城给他们基地申请武器库的使用权,尤其是战略武器,毕竟光靠现在这些战力,是绝对无法好好镇守一个大型基地的。再出现像这次虫鼠潮一样的危急,就很难守住了。
牧瑰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杨中校这样的人,我觉得谨慎点是必要的。”
杨中校惊讶地看着他。
“当然,我不是领导者,判断决策也不是我来做,没什么发言权就是了。看上面的意思吧。而且我倒是觉得异能者的战斗力比武器要好用一些了。”
杨中校也赞同他的话。
杨中校忍不住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从天才院里出来的。”
不,他只是个经验丰富的普通人。
牧瑰的手指向伊灰:“这边这个才是真正的天才。”
伊灰:“你太自谦了。”
他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牧瑰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有没有线索?”
伊灰:“你是指那个看不见的敌人的事情?我们在墙移去的那个位置做了标记,沿着墙边搜寻了,还是没有找到痕迹,都是废墟,太杂乱了,不太可能留下线索。”
牧瑰也只是报了一丝希望:“嗯。”
他又道:“我们还得带走两个人。”
杨中校问:“谁?”
牧瑰:“申屠十三和方启荣。”
伊灰若有所思,方启荣他倒是理解,说不定到了京城有强大的精神系能力者可以给他解除洗脑,申屠十三又是什么人?
牧瑰又是不打算说的模样。
伊灰只是对他的事情愈发感兴趣,很多时候,强大的洞察力,配合上详细的个人信息情报,一个人在他眼里都是一览无余的,然而牧瑰就像是一个无限缠绕的谜团,越发掘就能发现越多未解之谜。
伊灰:“再带两个人倒是没问题,就是方启荣的那个洗脑有点麻烦,你说的申屠十三没这个问题吧?”
牧瑰:“他脑子虽然不正常,可还是能自理的。方启荣的话更不用担心了,不是有你的能力吗?”
伊灰笑道:“那倒是。”
伊灰看了看时间:“那你一个人清静地再休息一段时间,有队员在外面,等会接你回临时营地。”
杨中校:“有什么需要就摇人,基地里能满足的都会给你的。”
牧瑰对着他们点了头。
...........
整个病房里只有他一人了,不是豪华VIP病室,却清空了其他床位,只给他一人待着,所有医疗资源优先供应,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是顶级待遇了。
牧瑰听着脚步声走远,抬起头,轻声道:“你们四个,刚刚就有想对我说的话吧,现在可以说了。”
封薄明*、颜策之*、雷辰*、伊灰*皆是沉默着。
牧瑰皱眉。
这四只都怎么了?本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啊。
牧瑰:“有话就快点说,不要藏着掖着。”
最先开口的是封薄明*。
他说出了他本来想说的话。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牧瑰愣住,饶是他也没猜出这个发展,然后他看向封薄明*眼中,那双成熟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曾经熟悉的神色。
封薄明*道:“我想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牧瑰脸色变了,封薄明*本以为他会稍微有些高兴,或者怀念,再不济也该是冷漠或者淡然的,可不是,牧瑰是生气的。
他脸上没有了笑意。
“你想起了?关于我的记忆?”他用又冰又沉的嗓音重复了一遍。
封薄明*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牧瑰转向其他四人:“你们也是?”
其他三人虽然神情不一,皆是点了头。
封薄明*看见他的手用力地攥紧了,突出的手骨节泛出刺目的白。
然而他似乎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失控,松开了手,表情也恢复淡漠,问道:“想起了多少,你们分别说一下。”
看他们这模样,应该不是全部。
封薄明*看着他现在的这张脸,与回忆中的那个人稍稍重叠了。
年轻版本的颜烺说的确实是对的。
他以前不是那么爱笑的。
起码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牧瑰不是像刚刚那样。
生人勿近,是他最突出的外在气场。
他又想起一件很微小的事情。
他进入教室之时,就坐在他旁边,他和牧瑰微笑了一下。
而当时的牧瑰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理不睬,就继续写他的作业去了。
态度不能说好。
反正,哪怕以他自己热衷交友的这种性子,直到灾难发生之前,也没有再尝试和他搭话,反正也只是一个公共课。
甚至在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把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他的脸长什么样给忘记了。
可是现在,他脑海里鲜明地印着他们两人互相携手走出那片废墟的事情。
曾经的他,外表看起来那样,内里却是个拥有丰富感情的人,几个小时的生死同行就能让他明白这一点。
在牧瑰昏迷的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遍。
假如没有牧瑰,他该怎么办?
想了千千万种可能,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会死。
孤独地在那片废墟之下变成一具冰冷尸体。
不,首先,在种子砸下来那一刻,他就不太可能存活下来,就像碎块里渗落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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