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世界兔
萧秋天把玄玉尺贴上他的眼皮, 过了一会儿, 萧秋天收了刀,轻轻摇头。
看样子还是失败。
艾柏枝脸上由紧张期待瞬间垮下来,但他还是礼貌地向萧秋天道了谢。
艾柏枝握着艾沉浅的手:“没关系, 我们还会找到别的机会的,不要放弃。”
艾沉浅见他煞有其事, 笑道:“我现在是不会放弃了。”
牧瑰:“那就先这样,我有空就来看你们。”
虽然尝试失败了,牧瑰也只是很平常地跟他们打招呼。
艾沉浅很喜欢他的这个态度。
过度的怜悯对他来说是没必要的,牧瑰知道这一点,从来不会对他这么做。
这证明无论他是否失明,牧瑰对待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
从沪上回来之后,牧瑰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待。
而化作实际行动,就是睡觉。
金墨他们已经在安排之下开始参加培训课程了,虽然不收编,但他们有资格陪着其他异能者一起参加训练课程,蓝局允许了。
牧瑰一觉睡十个小时,自然醒,然后看到终端联络消息被堆满了。
[金墨:舅舅?在不?我有问题要问你,来不来训练场?]
[金墨:?你该不会还在睡觉吧?]
[金墨:叫我们去训练你自己却在睡觉?!]
牧瑰无视了他的消息,躺在床上又赖床了一个小时,看了一会儿地图,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他拿餐票去领了早餐——伊灰友情资助给他们的,让他们暂时用着。
吃完了他就逛去周边的公园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公园里目前也被安置灾民的临时帐篷给挤满了,有些人在长得跟灌木差不多高的草蓬上晒被褥,今日的天气还是那么灿烂。
牧瑰喝着无限水杯提供的的纯净水,坐在那里,发呆。
他现在没什么可做的,所以发呆就只是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了正午,树荫遮着他所在的地方,也不觉得热,他看着天空飘过的棉花糖似的云朵,才想道:真的好久没有这么惬意清闲的时光了。
牧瑰闭上眼睛。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
他希望下半辈子,天天都能这样。
不,别说下半辈子,越早越好。
不用工作,不愁吃喝,不用担心生命安危,什么都不用做。
真是太完美了。
曾经有人问他。
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工作?
那还用说吗?
当然是为了躺平啊!
当他沉浸在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中时。
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戳破了他脑中的梦幻泡泡。
言心秀*:“......我知道了。”
牧瑰额头上险些冒出青筋,心想,你又知道了什么?
言心秀*:“牧瑰,你不能那样......”
雷辰*:“又开始猜谜语?”
言心秀*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你觉得那样很好,可是承受代价的是你自己.....”
牧瑰嘴角为不可见地撇下了一点,他睁开眼睛轻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言心秀*:“......会有人心疼,就算你不在乎,有人会在乎,你身边的人会在乎,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牧瑰确信,他所说的知道了,是真的猜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牧瑰抓着头发道:“不要一副比我还了解我的样子。”
这让他发自内心感到烦躁。
伊灰*看过去,言心秀*表情难以言喻,那应该是有些受伤的。
如果那不是演技,真是人可见怜。
牧瑰却不管那些:“而且,正如你所说的,这是无法替代的。”
所以,没关系。
没有人会有损失,他自己也不会,也能节省时间,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言心秀*:“你现在还是怕.....”
牧瑰:“害怕不代表我不能去做。”
如果,这点代价能加快他抵达自己梦寐以求生活的进度,他乐于去承受,那和别人无关。
颜烺*:“你这点也和以前没变,还是那么固执。”
牧瑰问他:“你想起来的部分到哪里了?”
之前事情太多,他都忘记问了。
颜烺*:“还没到京城。”
牧瑰点头,前两次他都有控制他出来的时间,所以应该不会太长。
牧瑰罕见地将话头转回了言心秀*身上,他认真地问言心秀*:“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他前世也问过他一遍,当着他的面。
那个时候的言心秀只是对他友善地微笑着,什么也没说,表面温和实则不容推拒地将他送了回去。
牧瑰退役后在家的那些短暂日子里,知道言心秀也在监视着他。
言心秀什么也没对他做,就只是监视他。
但那个时候,他没什么威胁,他也搞不清他那样做的理由。
而且那时候,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个世界距离毁灭不远了,他不信当时掌控全局的言心秀*会察觉不到。
可是他到死也都没理解言心秀做这一切的真正用意。
哪怕江昭,他自认还是对他的秉性有些了解的。
人会对未知的东西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言心秀*对他来说就是如此的存在。
他所能做到的,就只是,始终不放下对他的警惕。
因为他有直觉,这样下去不行,假如他被他的话语蛊惑缓缓放下了戒心,迟早有一天会被吞噬得骨头不剩下。
但,客观来讲,言心秀*的锲而不舍和滴水不漏的面具也是让他尤为敬佩的。
言心秀*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勉强勾起了一个略带酸涩的笑意:“.......我想做的.....我只是希望让你好好活下去,我只有这个愿望。”
一句话,分成了几段,他几乎说不下去。
牧瑰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深情如许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一点都不感动。
他是如何做到用那样令人动容的一张脸说出这种话的呢?
而且,他不是好好活着呢吗?咒他死?
这玩笑一点也开不得。
前世,他活到了最后。
这一世也是,他在尽可能让自己活得很好,也做到了。
还是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言心秀*还是缓缓道:“……牧瑰,你要知道,哪怕是你过去亲眼见到的事情,那不一定就是真相。更何况,你并没有亲眼所见,你因为偏见而敌视我,我能理解,但你至少要尝试着相信我说的话,到目前为止,我可曾对你说过一句谎言?我可曾有一丝害你的心思?你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尚可以予以信任,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言心秀*,就是厉害在这里。
他可以轻易将他说得动摇,哪怕是他也会忍不住去相信他,他的那些问话的答案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牧瑰叹了口气。
白问了。
看来这拉扯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他倒是无所谓,他有的是耐心。
言心秀*看着他,露出了“果然没信”的略微失望、可怜兮兮但殊无怨言的表情。
晋长旻*都忍不住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在意。
伊灰*还是笑着沉思,他对言心秀*做了什么事情异常有兴趣,可那大概不是他还活着时发生的,不然他应该记得。
牧瑰横了晋长旻*一眼,晋长旻*就悻悻笑着收回了手,飘回了自己的位置。
封薄明*问道:“你在等什么?”
牧瑰:“我在等Gray他们,还有......初步筛查的结果。”
***
牧瑰愉快的赖床生活终止于14天之后。
三天后,青鉴就开始了集体筛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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