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第20章

作者:大叶湄 标签: 打脸 爽文 无C P向

她说着,脸上显出一股子红晕,也不知是被幼王蛊折磨的,还是女子的娇羞,反正就红的不正常,连声音都带着涩哑,“我看出了他对李雁的特别关照,就特意靠近李雁和她交好,后来熟悉后,果然从她嘴里套出了话,因为王蛊可以延长寿命,便也就有了驻颜有术的功效……我想代替郭叔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永远跟随在他身边,所以,我必须得拿到李雁身上的幼王蛊。”

崔闾怜悯的望向她,“你就没有问李雁饲养幼王蛊的条件么?你这么冒然的把幼王蛊引到身上,不怕反噬?”

纪百灵紧攥着手中的竹笛,笑的一脸笃定,“自然是问了的,李雁的幼王蛊因为还在成长期,本身是没有什么战斗和自保能力的,所以,她随身的虫囊里会养有幼王蛊的傀儡蛊,只要操纵它们,就能为幼王蛊战斗挡灾,我以好奇为由,哄着李雁教会我用竹笛驱使它们,呵呵,不然,你以为李雁为什么逃不脱那几个老虔婆的钳制?因为我提前支走了她虫囊内的傀儡蛊,一只也没给她留。”

毕衡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他从未想过,女子间的嫉妒心,会能使人用出这么恶毒的手段,他后悔了,他不该急功近利的答应跟这个女人合作,间接导致另一位无辜女孩的受害,崔闾说的没错,可能他从心底里,就没把女子放在与他同等的位置上看,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能接受一个女人会朝另一个称呼为姐妹的女人下黑手。

太狠了!

崔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觉得什么话也不必问了,便朝毕衡伸手,沉声道,“扶我起来。”

纪百灵见毕衡撑着崔闾一步步朝她走来,有些怔愣,尔后身体直往后退,惊斥大喝,“你想干什么?你不许动我。”

崔闾垂眼看着,嘲讽的看着她,“你以为将李雁的傀儡蛊全耗完了,幼王蛊就没有战斗和自保能力,可以让你予取予夺?纪百灵,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至少,这里还是有人会移蛊的。”

说着,就从袖袋里抽出一柄金色小匕首,一点点的往纪百灵眉心探,在她惊恐瞪大的眼睛里,攸尔转向她两处太阳穴,各自点出一个血洞,沿两边血线划至耳侧,开出一道血沟。

毕衡都看傻了,纪百灵喉咙里吓的发不出声音,半晌才嗬嗬的透出濒临死亡的喘气声,崔闾却并不停手,一把将她僵直的身体推的倒地,然后四刀划开了她的手和脚,依李雁爆蛊倒地时的样子,模仿出了一个同样的爆蛊场景,只是这次,纪百灵的血液里并没有虫卵蠕动。

崔闾做完这些,又牵扯的后背伤口流血,他忍着疼痛冲毕衡道,“去把李雁带来。”

李雁就在这家医馆的隔壁,侍卫很快就将人抱了过来,随后跟进来的还有秋三刀,他一见屋内纪百灵的样子,直接拔了刀欲替纪百灵报仇,但崔闾比他更快一步,道,“秋统领,你的刀很快,但是,如果你想和她一起承担九族俱灭的后果,你尽管动刀。”

毕衡望着秋三刀,拿手指了指已经被摆放在地上的李雁,“荆南圣女,太上皇亲选的王蛊继承人,你不知道吧?”

秋三刀沉默了。

他知道。

可他就是默默允许了纪百灵的疯狂。

崔闾一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大概跟纪百灵有纠葛,便道,“你若不想看着她被幼王蛊吸干精血而死,最好别拦着我做事。”

秋三刀终于退到了门旁边。

崔闾让毕衡的侍卫,将李雁与纪百灵放一处,不顾纪百灵的挣扎,让二人的血液侵蚀交融成一片,然后,抽出了纪百灵手里的竹笛,递至嘴边开始吹出一种只有荆南人才能听得懂的异腔调,似虫翅振飞,似虫声鸣叫,沙沙啃噬着血液精华的声音。

良久,久到众人盯着泅了一地的血迹开始眼晕的时候,终于,从纪百灵额穴处,开始有虫翅伸出,从左到右跑了一边后,终于寻到了一处适合突围的地方,自脸颊耳线那边破开的口子,啪叽一声掉进了血液池里,然后,开始随着崔闾吹的笛响,一点点的往李雁处爬去。

而纪百灵这边,脸色瞬间苍老,乌黑的头发直接白了一半,整个精气被巨大损耗过的后遗症显现了出来。

她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李雁微弱的声息陡然深沉,跟陷入恶梦中又极速清醒了一般,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吓的周围人倒抽一口凉气,等着看她下一步反应,然而,没有,她就那样静静的躺着,躺了好半晌都不带动的。

然后,还是崔闾让毕衡扶着他上前,弯腰与她对上了眼,轻声唤她,“李雁姑娘?雁儿姑娘?”

李雁脑袋一寸寸的挪向崔闾的方向,眼睛澄澈清透,眨了眨看着他,声音脆生生的似幼儿,“我怎么了?你是谁?这是哪里?”

崔闾叹息一声,李雁的心智受损了,她不记得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以及这里的人了。

这大概算是好事?

崔闾朝她伸手,笑着哄她,“你先起来,爷爷让人带你去换洗一下,然后咱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李雁愣愣的看着他,又朝毕衡和持刀的秋三刀瞅了瞅,最后选择了对她笑的最和蔼的崔闾,“好的爷爷,我身上好疼,头也好疼,肚子也很饿。”

门帘突然被人扯开,一身狼狈的张廉榷从外面跑进来,“大夫,大夫,我怎么看不见了?快、快帮我看看我的眼睛……”

崔闾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他叫人打晕张廉榷后,就把他遗忘在了街角处,此时见他摸着边踉跄的跑进来,那睁的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白色的羽状物。

不好,这是蛊蛾子!

所有看过李雁身边蛾变的人,吓的脸色都变了,集体捂了口鼻往后退走。

只有李雁,愣愣的盯着他看了看,然后伸手朝张廉榷的眼睛处擦了擦,边擦边道,“我的宝宝怎么跑到你眼睛里去了?嗯,肯定是它们太调皮了,偷跑出来了,别怕,没事,我把它们收走就好了。”

所有人愣愣的看着李雁用手指给张廉榷揉眼睛,而张廉榷的眼睛里也渐渐没了那些羽状物,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后,张廉榷的眼睛恢复了,也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吓的嗷一嗓子就晕了过去。

崔闾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好半晌,声音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雁儿姑娘,这些蛾子你还能收回去?那它们,对人体,就是那个繁衍的事,还有影响么?”

李雁歪了歪脑袋,抓了抓散乱的头发,想了想,“我能收回蛾宝宝哦,但是前提是它们不会被人体吸收,也就是说,三天内的蛾宝宝可以收回,过了三天,它们就会和人血融合,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崔闾与毕衡对视一眼,毕衡立即冲着侍卫道,“快去贴告示,就说这里能治被蛾虫叮咬过的人,让……让最近被蛾虫近身的都过来治病。”

可如果人不相信怎么办?没有像张廉榷这样被蛾虫叮至失明的人,恐怕不会主动的过来。

秋三刀已经抱起了陷入昏迷的纪百灵,看着神态显幼的李雁,道,“可以带着她全城走一遍,她应该能感应到哪些人的体内有蛾虫。”

李雁躲到崔闾身后,很怕秋三刀似的冲他吐舌头,“坏人。”

秋三刀顿了顿,最后冲着李雁点了点头,“她对不住你,我替她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恨她,她只是一时起岔了意,今后我会看好她的,李雁,我希望你不要去你师傅那里告她。”

李雁听不懂,但李雁很讨厌他,以及他怀里的纪百灵,扯着崔闾道,“爷爷,抓他,他们欺负我,我要……我要……咦?我家呢?”

严修的家塌了,望着扑满了院子,和满头满脸的蛾子,他慌了,到处叫人拍蛾子,自己也被蛾子吓的直打摆子,满府的客人,有一大半都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家,此时也跑的没了影,个个吓的回家换洗衣物,都觉得刚刚那一幕太刺激了。

然后,流言开始在江州几大世家豪门里传了起来,那纪百灵带人堵着严府台门口时说的话,以及威胁的言语,被人添油加醋的复说了一遍,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可不管信不信,严府台让他们遭的罪都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他已经不适合再坐镇江州府了,是时候要换人做了。

第26章

江州府内的衙馆是有一套自己的换人机制的。

前朝有中央官直任,辅以地方绅举世家协佐,另有五大家族从中掌控地方经济,间接或直接参与民生发展,隔一江与朝政中枢玩制横之术,后前朝皇族为加强与江州本地豪族联系,便开始纳其家门贵女,许以后宫尊位。

这便有了江州挟前朝皇嗣以自统自治的祸乱,中央直任官自此形同虚设,要么愿意同流合污,要么舍命忠心君主,地方治还是地方治,豪族祸仍未除,乃至现时,因海上水工事的发展,优于江对岸的渔业,两边的上下先手问题,仍未解决。

前朝也有过想在保川府设码头发展江上工事,奈何临岸渔民每驾船入江,便有漕运黑船上前将其打沉,造了大船也想往海上探,却连浅江口都没出去,就被蒙了黑帆的□□海寇给连人带船的杀了抛尸警告,如此经年,保川府的码头荒废,靠江吃饭的百姓内迁,一江之水就真的只有江州独享。

如此霸道行事,江州也知做事不能太过之深浅,故许以前朝中上等的税课,以稳朝中官员的参本,后又以高利遍请各地擅工擅锻造者前往江州,大力发展海上工事,朝廷被税银迷眼,再加上匠者也无可效力之地,便统统将官录在册的全打包送给了江州,谈好身契价钱,人才尽数被江州垄断。

这就是迄今为止,大宁在制江权上的困境,没有技术人才,或者说精尖人才的制造研发,他们在别的湖泊水岸设的造船厂,技艺停滞,匠者稀缺,有或能下水的船只,拿出来与江州海船相比,前后年限差距五十年往上,根本难与江州海船一敌之力。

当年新朝初立,太上皇以人命填江,摄江州豪族于危厄,数月顽抗后知晓不敌,便派了代表上京,欲以联姻释解河两岸关系紧张的局面,并张口便要太上皇许以江州贵女后位之尊,奈何太上皇是个不婚主义者,别说江州贵女,那些为了改换门庭,向新皇表心意的老牌世家豪门里的贵女,他一个也没收,在位期间,后位一直空悬。

因着条件没有谈拢,江州本地豪族便藏起了精尖匠者,以数万万江州百姓性命,和每年百万税课相胁,逼的双方各退一步,划江自治,另奉以大宁皇朝为君主的承诺。

那时节各地兵灾人祸,至百姓困苦无依,太上皇惜民劳累,虽未尽杀江之戮,仍只得忍了心头气性,应了这帮老财仗天险邀天之举,只到底心中愤懑,在临退位之前,用计打杀了当年闹的最狠的五大家,虽仍未缴获海船和匠工,但至少江州的局面算是破了一半开。

后宣和文皇帝上位,江州豪族们不死心,仍上表愿意族中贵女许之,只要皇帝纳了,他们就愿意让中央直属的官员空降过去,并好好配合朝廷推行的所有政令,只要在皇帝的后宫里,能有他们江州的贵女。

宣和文皇帝乃是崇武皇帝一手教养成才,小小年纪便跟着上朝处理公务,很知道太上皇对江州这块地界上豪族士绅的厌恶,也知道太上皇未有一日不想着制江权的问题,别说贡个贵女入宫,就是贡个仙女给他,他也根本不可能接。

尔后用以身作则之君令,娶了崇武皇帝本家的姑娘为后,并以帝后并起的方式,向世人宣统一夫一妻制的新策,彻底将后宫牵制前朝的旧习摒弃,让妄图以女子搏君恩的世家豪族们,统统熄了心噎了火。

后宫搏宠之路被断,各地世家豪族只能尽数供养子弟入朝,而在江州设立的府学,供出的举子入京,数年都淹没在了考海大军里,即便录中了前三甲,也因着江州局势问题,被排斥在内阁与六部外,得中枢要领,江州内血循环不出去,又排斥外血的输入,便渐渐陷入死局,本地剪除五大家后残存的小团体一合计,仗着手中藏匿的大海船,和祖传下来的海盐场,直接搞了个内投。

严修就是他们内设出来,应付朝廷的明面话事人,他在面对朝廷官员时的那副趾高气扬样,在本地豪绅面前是硬不起来的,便是小团体开会,他也只能坐一个角落陪吃听讲。

如此,当他工作或生活中出了差错,引发小团体集体反感或恐慌后,可想而知的是,他的日子是不可能再舒心了。

这些情况朝廷那边自然清楚,蛊灾事件一出,毕衡就知道严修要被江州豪绅弃了,他来不及跟崔闾交待蛊灾后续的补救事宜,带着人就赶去了严修府邸,得趁着严修没被灭口之前,将人捞出来。

崔闾不管,或者说也管不上他在江州官面上的活动,他如今只能顾着眼前能够得着的,比如蛊灾后减少扩散和损伤范围,能尽量的将吸入蛊蛾者找到,并收回其体内的蛾虫。

至于纪百灵和秋三刀,秋三刀的武力他听吴方说过了,知道严修在他提出息事宁人的话时,没有提异议,是可能的江州事宜仍需要他出力,毕竟他带着的御龙卫战力,远非普通巡按仪仗队可比,严修若要平平安安的在江州行整顿官场之活,恐怕得多多少少的依赖着点秋三刀的武力。

纪百灵那边,崔闾皱了皱眉头,有秋三刀在她身边护着,怕一时半会的也拿她没办法,李雁这仇怕得等她自己清醒后提了。

只是,崔闾有些叹息,旁边吃饱喝足的李雁并不知道身边的危机还未解除,心智的倒退,让她基本忘了前事,除了知道她身上的蛊虫是长辈给她的,至于那个长辈是谁,在哪里,她都统统不记得了,倒是把他当成了最亲近的长辈,梳洗吃好后就靠在他躺的榻沿边睡了。

让她换个舒适的房间睡打理好的床铺,她还不愿意,小姑娘虽然人变的懵懂了,但危机意识却莫明变强了,敏锐的意识到周遭好像并不安全,于是,便只愿意呆在能令她感到安心的地方或人身边。

“老爷,陶小千回来了。”吴方掀了门帘探头进来报告。

崔闾也是造孽,后背上的伤虽然裹了药,但那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只能趴着扭过脑袋,“叫他进来。”

陶小千丧着个脸进门就跪了下去,黑小瘦长的身体上带着点血痕,脸也肿了半边,崔闾眯眼,“挨打了?”

“嗯,他们问我是谁的人,干什么的,我就迟疑了一会,他们就动手了。”陶小千摸了把脸,疼的直咧嘴。

吴方跟后头补充,“他们大约是想问自己路线暴露的事情,不相信我们说的偶遇说词。”

崔闾点头,“相信才有鬼呢,这才说明秋三刀不好糊弄,且手段非常狠戾。”

怪不得他在带走纪百灵时,毕衡按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出声,此人有能力有手段,且心够狠。

吴方跟着心有余悸的点头,小声道,“漕帮那头死了两个人,老爷,我们要不要……”

崔闾神色微动,“是派出去探水的?”

吴方轻嗯了一声,崔闾点着手指头盘算,他在漕运码头上前前后后花了也有大几万两,漕帮货运的仓库里存了许多的精铁农用工具,他就等着他们空仓之前周转不灵,以码头抵债,现在既然有了毕衡这个熟人在,那他就不用等了。

毕衡的那些护卫可以借来用一用。

崔闾听着医馆外面的动静,问道,“有人来没有?派人上街喊话,说了蛾子入体后的严重性了么?”

吴方点头又摇头,“毕大人派官差敲锣宣告,但是左邻百姓没人肯信,据我们跟测的侵染范围,以府台大人府为中心点往外扩千米内,蛊蛾飞的最多最密,再远一点的人家,有在窗台上发现的,有在外面晾晒的衣服上发现的,具体测算范围目前未知。”

崔闾沉吟了一瞬,抬眼感受了下半开的窗台风向,问吴方,“找人问下蛊蛾起飞时,风往哪个方向走的。”

蛾顺风飞,必然那个地方会比其他方位更严重。

吴方拱手立刻出去了,陶小千还跪在地上,崔闾指着一旁椅子上的张廉榷,“你把他弄到旁边房间里去,等他醒了告诉他蛊蛾入体的后果,不管他受不受得住,只叫他把心里盘算好的结果告诉我就成,我等他来说话。”

朋友一场,他也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他可以识相的主动辞官也好,申请调离也罢,离开滙渠县就行。

他们的说话声搅扰的李雁睡不大安稳,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崔闾看她精神似恢复了一些,脸上的颜色也比之前失血过多后,惨白如死人脸一般的样子好多了,便轻声问她,“头还晕么?身上这会子有力气了么?”

李雁扶着脑袋晃了晃,撑着眼睛强行睁开,一脸懵懵的仰头,“爷爷,这里膈的慌,我们家在哪啊?我们回家吧!”

崔闾伸出手揉了把她的头发,此时已经梳了个小髻子,用根红绸子绑着,显得又小又乖的,“雁儿,爷爷这边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你受累,等事情忙完了,爷爷就带你回家。”

李雁眨了眨眼,钝钝的点了点头,“哦,那行吧!”

于是,崔闾又将吴方叫过来,让他找了两个人抬了个担架让自己躺上去,一边招呼李雁跟着他,一边带着人往外走,听吴方低声道,“老爷,蛾起的那段时间,起的是东西风。”

他顿了一下,有些庆幸道,“幸好没起西北风,不然能吹到我们滙渠去。”

崔闾垂了眼眸,憋下了“不如一视同仁全吹个遍”的话,那侥幸的几个漏网之鱼,被当成配种的种公,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突破伦理纲常的近亲延嗣配种,不仅自己疯了,还一把火烧死了不少人。

惨绝人寰的伦理之祸!

“雁儿,你过来,跟爷爷说说,收回蛾子后,那些人的身体会有什么变化?”

李雁手里抱着腌梅罐子,那是药馆里用来给客人解苦的东西,她看到了就非吵着要,崔闾为买她安静,就跟医馆的老板买了一罐,眼下她正边走边捡着吃的欢快。

听崔闾叫她,忙递了一块到他嘴边,清脆的声音里透着高兴,“好吃,爷爷你也吃。”

说完才又想起崔闾问她的问题,忙将手里的梅子回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就用手在在细细的小胳膊上指了指,那青筋鼓涨的地方,突然从皮下冒出个指甲盖大小的凸起,就听李雁用很伤心沮丧的声音道,“它弱了,而且变小了,它本来……本来都让我养到小指长了,结果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让它的娃娃跑出去了,气死我了,还要重新养,爷爷,我的脉是需要用药养的,要用很多很多非常非常珍贵稀奇的药养,不然,它在里面走动不了,不能走动,它就长不大,哎,它真太调皮了,我都告诉它外面很危险了,它又不能咬人,干嘛要跑出来啊!哼,真是太不听话了!”

随着她的声音,幼王蛊在她手腕筋脉里跳,说一句跳一下,跟不服她的训斥般,一下一下的似要冲出来跟她掰扯掰扯,到底是谁把宝宝爆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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