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归冻
忌村静子跟七海芽衣交换完邮箱,就抱着自己的药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说是要连夜准备药剂。
明智也:“她打算准备什么药?”
“毒药吧,给贾巴沃克岛洗一遍地,给自己的朋友报仇。”七海芽衣猜测得有理有据。
“……”斯派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如果她真的敢做出毒药,为什么不在发现朋友失踪的当天就干脆在希望之峰进行针对性投毒,要挟理事会找回她的朋友呢?”
七海芽衣&明智也:对哦,思维P社一点,超高校级的药剂师完全能做得更多……为什么不做呢?
答案很简单,又因为太简单了,反而让人忍不住迟疑。
斯派不会迟疑,他只觉得忌村静子还有更多有待他开发的功能,兴致勃勃。
“队长,”温德利没忘记角落里坚决不去岛上的保安队长,在他旁边坐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
保安队长揉了揉自己眉心,放下手:“我打算听那个卷毛的,换个工作。”
一段沉默过去,保安队长主动开口。
“我不是好人,认识的人卷进麻烦里,我只顾着明哲保身,什么都没做,”名叫铁占流一的男人低头,“知道这所学校不对劲,却假装不知道,事到如今后悔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关于‘神座出流’那件事。”
铁占流一提到了电话里那个的名字,表情越发黯淡:“我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次由希望之峰安排的‘觉醒才能’计划,据说有一定概率觉醒出出类拔萃的才能,结果除了身上多了个针孔,什么都没发生。”
“后来过了许多年,孩子都出生了,前不久有人联系我,实验失败的原因是我当时年龄太大,但年纪太小的话,实验失败对孩子造成的影响绝非成年人能比……”
铁占流一抱着头,把脸埋进自己膝盖中间:“我不想我的孩子长大也跟我一样,普通得一无是处!”
痛苦与狰狞悄悄爬满了他整张脸,悔恨的毒液灌满了他的四肢百骸,又从七窍争相涌出。
温德利平静地指出:“但他现在连普通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我的错,”铁占流一脊背佝偻,他的悲痛与自责早在之前就发泄过,此刻只剩下面对现实的无奈和后悔,“我不该那么轻易相信他们,我早该知道觉醒才能都是骗人的,做人体实验的人能好到哪去,那群人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温德利沉吟一声:“你知道商人是怎么赚钱的吗?”
铁占流一:“……低买高卖?”
“差不多,商品价格多是看人的需求定下的,赚钱不难,空间距离的钱最好赚,东边水贵,西边土贵,一来一回利润超过支出就是赚钱,但这份钱赚得辛苦又耗时间,想要赚更多的钱,就得瞄准更高一层的需求,冒更大的险。”
温德利简单道:“你的行为跟上面的逻辑一样,你想为自己的孩子铺路,瞄准了他的未来进行投资,想要‘赚更多钱’,现在你的投资失败了,你孩子的健康被摧毁,那是你付出的代价……”
“你想说什么?”铁占流一不安地打断了他。
“即便这次投资失败,也不意味着每次都会失败,只要收益大于投资,就值得一试,”温德利起身,俯视着对方,“你确实后悔了,但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是会把孩子送过去。”
“就像你之前失去理智一样攻击我,对所谓‘觉醒才能’告吹的愤怒,大于对自己孩子不再能恢复健康的悲伤。”
温德利感慨万千:“说真的,我搞不太懂,但好像你对平凡的厌恶,远远超过了你对孩子的爱,‘才能’有那么重要吗?”
[kp:暗投 ??]
“……”铁占流一沉默地抬头,心灵之窗里只看得见一片深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才能’……”
“就感觉心里缺了一块。”
第214章
铁占流一离开后,温德利开始思考。
他对情感问题不算敏感,但铁占流一已经在他面前重复三遍“才能”了,根据跑团潜规则之一,当同一个npc第三次出现在你周围问路,这是kp对你说在斗殴跟交谈中选一个,可他已经跟铁占流一打过了也谈过了……
还有别的是他没有get到的吗?——by 温德利
最关键的部分。——by kp
雪染千纱留在旧校舍,给他们收拾了一下屋子,顺便发挥家政妇的超能力,无中生有给他们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饭。
七海芽衣埋脸入盆,拽都拽不住,还不时发出小猪的声音,一口一个妈咪,彻底倒戈在温柔乡,没得指望。
温德利还在思考。
福久未卷从明智也碗里挑出自己爱吃的,明智也没有阻止,他就将自己罪恶的手伸向了斯派的盘子。
斯派将银色的叉子扎在福久未卷手指的前进路线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福久未卷:kp,队友之间不应该免伤吗?]
[kp:当然不应该。]
[福久未卷:?]
[kp:免伤了怎么看你们自相残杀,内斗也是跑团看点啊。]
[福久未卷:……]
温德利仍在思考。
“温德利,如果你不打算吃甜点的话,可以把冰淇淋给我,”福久未卷很没骨气地把手伸向第三个人,并且给同样垂涎欲滴的jk上眼药,“顺便一提,芽衣今天摄取了太多冰点,你给她等于害她。”
七海芽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同伴:“利用生理机制打压敌人,你太卑鄙辣!”
“人就是会为了追寻自己想要的食物不择手段的种族,”福久未卷为了私欲抹黑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冠冕堂皇地从温德利面前带走冰淇淋,“很明显,我是个人。”
七海芽衣:“%¥@&!”
雪染千纱左手拽住了要对着福久未卷进行头槌攻击的金毛jk,右手保持高度稳定性抬着一叠餐盘,面带笑容地把jk带进厨房。
半分钟后,厨房刚刚被雪染千纱补货的冰箱里少了一份冰淇淋。
七海芽衣:Prprprpr……
晚上10点,温德利放弃了思考。
“叩叩叩,叩叩叩。”
房间门打开,刚刚躺下就被喊起来的福久未卷半阖着眼睛,看着门口一堵结实的肉墙敢怒不敢言,良久才蹦出两个字:“干嘛?”
“不干,”温德利接住了双关笑话,侧身走进福久未卷跟斯派的拼房,“听说你擅长搞情感诈骗,我这里有个情感问题想要咨询一下。”
福久未卷仿佛看到一桶污水从天而降:“谁说我擅长搞情感诈骗的?”
“明智也。”温德利干脆道。
漂亮的青年眼睛上打码,笑容灿烂,心地善良,背景有无数百合花开,嘴巴里跑出去的却都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外星字符。
意识到自己并不靠谱的同伴,福久未卷顿时清醒了许多,随手把门关上:“说吧,你哪来的情感问题。”
躺在床上的斯派:没人问一下我的意见吗?
温德利将他跟铁占流一的交谈跟福久未卷重复了一遍,重点是铁占流一说没有才能就感觉内心空了一块。
“谵妄症晚期吧,”福久未卷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只胳膊架在书桌上抵着脑袋,一只手垂在膝盖,语气随意,“想要不劳而获,想要天降横财,想得快失心疯了。”
斯派饶有兴趣地加入会话:“那他到最后,岂不是还在自欺欺人?”
温德利觉得不太对头:“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有啊,”福久未卷点头,“他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在说谎推卸责任,要么就是在说实话,他确实缺了什么……”
温德利:“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听我说完,”福久未卷抬起垂在膝盖上的手,竖起一根食指,“首先,我发现这所学校推崇的‘才能’在某些人认知中的定义跟我们以为的不太一样,并不单纯是一种天赋。”
斯派:“那是什么?”
福久未卷:“我不知道。”
斯派:“你在耍我?”
“没有,”福久未卷无奈道,“我只知道那大概率是一种能够被人切实触碰到的‘实物’,可以被取出、被转移、被控制,这所学园‘超高校级’的学生们或许是它们的载体。”
温德利:“你有数过你刚才那句话里有多少不确定吗?”
福久未卷耸肩:“没办法,除非你们有谁精通解剖,能逮住一个‘超高校级’的学生绑上手术台,从内到外解剖一遍,我才能下结论。”
温德利若有所思地看向福久未卷:“听起来好耳熟,这套流程跟我们要逮住挫骨扬灰的敌人是不是一路货色?”
福久未卷在自己身前比叉,防止队友误伤:“如有雷同,纯属偶然,脑内猜测,概不负责!”
“我倒蛮好奇你是怎么推出这个结论的,”斯派想了想,“你为什么觉得这里的‘才能’是指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不是我们认知中的天赋?”
“这所学校畸形的‘才能至上’论,以及一点个人经验所得,”福久未卷点了点自己脑袋,“才能至上,崇拜天才即可,已经烂在地上的凡人为什么要做出除了仰望以外的举动,人不会追求自己看不到的事物,但他们自卑却能做出用‘超高校级’的名头概括学生的存在,证明对于这些满怀才能的学生,他们其实也没有多么敬畏,起码比我们的保安队长无情得多。”
黑色卷毛话音一转:“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感是恐惧,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源自未知。”
温德利&斯派:?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步之隔,他们都活跃在常人未知的领域,而对集中在这所学校里的天才们随意下手,将他们摆上手术台当成素材使用。”福久未卷绿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因为兴奋而染上更深沉的颜色。
“不由得让我开始好奇,他们对这些学生得了解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得这么肆无忌惮?”
*
第二天,像是知道地面风雨欲来,天空也来了风雨,豆大的水珠连成线,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碎成透明的水花。
[kp:七海芽衣乔装80 1D100=12 极难成功]
[福久未卷:只有我想问区区jk为什么要点出80的乔装技能吗?]
[七海芽衣:这算什么,我还点了45点魅惑!]
[温德利: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明智也:……我变成老头子了。]
[七海芽衣:忍一忍,我们当中符合那个老头身高的只有你跟斯派,但斯派要做学姐的stk,给他乔装容易被热血的正义人士扔下海。]
[斯派:Excuse me?]
七海芽衣一边心痛一边对同伴的盛世美颜下了毒手,漂亮的短发——拿发网兜起来,再盖上一层以假乱真的秃头假发,漂亮的五官——拿黯淡的粉底盖住,用眼线画出皱纹、老人斑……
忙活了半个小时,理事会成员app35(中之人明智也app90)新鲜出炉,再别上变声器,除非跟本人对峙,否则没人会觉得这副皮囊下是另一个人。
大家都很满意,只有七海芽衣跪在墙角,痛心疾首:“我真是个罪大恶极的jk!”
“别哭了,”温德利把草帽塞进箱子,扯了扯身上的西装领带,“跟之前说好的一样,待会儿我们先走人,你按照学校的安排流程行动,飞机上就装不认识。”
七海芽衣EMO地点头,像套没有灵魂的水手服。
斯派跟福久未卷也换了一身保镖的装扮,混血儿体型占优,跟温德利有些差距却没被甩太远,斯派勉强过关,相比之下,福久未卷就像来凑数的,没有身高没有肌肉,只有一头乱糟糟的卷毛,有碍观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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