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求生快穿 第99章

作者:鸭爪,永远的神 标签: 末世 无限流 快穿 轻松 无C P向

李桂花左等右等没等来三花婶的好消息反倒是等来了收粮的官兵。

穿着官服的官兵凶神恶煞,他们拖着粮车挨家挨户的敲门收粮食。

王永将准备好的粮食交上去,官兵确认无误后在名册上打勾,王家村还算富庶,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血缘关系,大部分人都能交上粮食,少部分家里贫困四处借借也能凑上。

不过其他村子里的人就惨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除非他们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不出来,这粮食是怎么也要交的。

别看古代科技不发达,对户籍的管理却十分严格。

交不出粮食的人家就更不可能拿得出银两,只能用其他东西来抵债,比如说家里仅剩的那点点田地。

大户人家们似乎商量好了将田地的价格压得极低,算起来也就比官府的抵价高上一点。走投无路的农民只能选择卖地。

然而。

刚签下手印卖掉家中最后一亩田地的余山拎着手里的粮食不可置信:“老爷,您是不是给错了。”

“给错,哪里错了,你看看上面就是写着土地换粮食,这手印可是你自己按的,谁逼你了?”

大腹便便的管家拿出手中的契约,红色的拇指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余山愤怒的指着管家,他期盼的看着正搬粮食的官兵,可惜官兵早就被人打通了关系,看都没看他一眼。

余山瘫倒在地上,脸上灰白一片,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冲出来,她拿起破旧茅草屋里的棍子挡在父亲前:“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狗贼。”

穿着绫罗绸缎的管家眼睛一亮:“好一个小美人。”

余山连爬起来将女儿护在身后,他夺下棍子:“回去,别出来。”

收完粮食的官兵准备去下一家,管家捏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了父女俩一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是先去完成老爷吩咐的任务。

一天下来,官兵带着满车的粮食回衙门,各大管家们手里拿着一叠叠地契可谓是收获满满。

可怜了失去田地的农人只能做个依附于地主的田客,而舍不得卖田卖地的人给家里的女娃头发上插着草标,人伢子捏着银子准备接手。

官兵走后,三花婶带着好消息上门了。

李桂花将她拉近屋中,陈桃花和魏云招呼着客人,她们也都期盼着小叔子能成家。

王永在院子里听着屋里的人笑声一片,不禁扶额,古代最重名声,三年的任务时间后原主就会回来,他总不能用极端的方法让原主回来找不到媳妇。

过了会,三花婶笑容满面的出门。

王永见到李桂花砰的跪在地上,两个婶婶有眼力的离开。

“木头,你怎么跪在地上。”

“娘,我,我不行。”戏精上身,王永低头咬着牙齿不敢看人,语气委屈又无助。

不行?

李桂花捂着胸口:“不行,你怎么会不行,你可不要骗娘。”

闻言,王永怔了一下,他抬起头眼角泛红:“那日我卖瓶子时去镇上的医馆看了,坐馆的大夫说没救了,反正家里有中光和狗蛋,我…我。”

“娘的儿命苦啊。”

李桂花也红了眼眶,难怪那天小儿子反常的给家里人都买了礼物,原来如此。

成亲之事以李桂花向三花婶赔礼道歉告终,两个婶婶不过说了一次李桂花就大发雷霆,她们似乎窥见了一丝真相也再没提过此事。

古代的生活十分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眼见就要粮食快要成熟,天气却一天比一天毒辣。

第114章 逃荒之路

田间的作物在烈日的暴晒下失去生机,干黄的叶片,还未成熟的麦穗停止生长,这下可真是愁云满村,树上的鸟儿都没了叫唤的心思,只有不着事的娃娃还能咯咯笑出声。

魏云和陈桃花从河边洗好衣服回家,不止天气异常炎热,就连小河里的水也日渐稀少。

平安镇的粮食涨了好几倍,有些粮店甚至还弄起了每日限购,当初那些卖掉粮食的人悔不当初,按现在的情况,今年还能有收成吗,农人心中一片悲凉。

王存根跪趴在田中,“老天爷,您就可怜可怜我们,下场雨吧。”痛苦绝望的泪水滋润不了干裂发硬的土地。

若老天爷真能听见又怎会有这样的场景发生。

烈日下,王存根瘫在地上,路过的人撞见连将他脱到树荫下,等老人家的儿女请来郎中,他已经奄奄一息。

郎中观察片刻便摇摇头,没救了。

没过多久,老爷子闭上双眼,小小的院子里哭声一片。

王永听闻此事时,他们正将买来的粮食做成干饼,馍馍等各种容易存放携带的东西。

这时,大家都对李桂花佩服的五体投地。

享受着儿子儿媳敬佩的目光,李桂花有些心虚,她可真不知道天气会变成这样。

王家村的人都沾亲带故,有老人逝世,家家户户自然都得去。

王永扛着一小袋粮食得到了那家人真挚的感谢,现在的粮价可是不同往日。不过这场丧事中少见老人小孩的身影。

天气太过毒辣,中暑的人不在少数,加之古代医疗条件差,农家不说买药就是连好些的朗中问诊费都付不起,常常是一家扯下白帆,另一家就挂上,弄得人心惶惶,年轻力状的汉子们都不愿意出门。

这样的天气一直持续到两月后,本该大丰收的平安镇甚至整个安平郡都颗粒无收,一道又一道的折子送入京城却达不了天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躺在白狐皮毛铺成的椅子上摇摇晃晃,桌上的奏折叠得比琉璃窗的雕花还要高。

“千岁爷,安平郡的折子又来了。”

九千岁阴着脸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扫在地上,他捏起兰花指,漫不经心,嗓音阴沉有尖锐像是女人的声音。

“这胡玉新真是不知好歹,不就是些贱民,也值得让圣上费心。”

“把他的折子都拦下,太后大寿将至,可不能让皇上不痛快。”

……

平安镇里,若说农户家中还有些余粮,可镇上的人家却是一点口粮也没了。

面对此情此景,粮店却是给买粮的人吃了个闭门羹。

面对愤怒的人群,嘴角流油的管事带着歉意道:“各位,实在是抱歉,本店的;粮食已经被人买光了。”

“我不信,你们骗人,刚才我还看见里面满满的粮食。”

当即就有人反驳,管事懒得听他们的话直接叫来衙役将这些闹事的人撵走,拿着棍棒的家丁也跟在其中,防止有人反抗。

粮,他们的确是有,不但如此,还有很多,可那又如何,傻子才会选择现在就卖。

唯一还在卖粮的粮店担心有人恶意囤货,限定了每人买粮的数量算是勉强稳住了没粮的人。

平安镇上的官学停办,王中光背着包袱回了家,官学一天前就停止了供餐,外面的吃食又太贵,他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胃中火烧一般的疼。

王永借机将部分粮食过了明路,王家制馍馍的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

等王中光到家时他已经饿的走不动路,还是王永眼尖看见他倒在路边,一碗热粥下肚,人才微微清醒。

刚给娘家送完粮食的陈桃花又瞧见躺在床上的大儿子,眼泪哗的一下流下了。

“娘,您别哭,是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母子俩互诉衷肠,旁人在场难免尴尬。王永又回到了他的固定岗位上继续做饼,大的,小的,薄的,厚的千奇百怪的形状都有,几岁大的二丫和狗蛋都知道不捣乱。

如此这般又过了半个月,唯一一家还在卖粮的粮店也因为存货告急,关门了。

往日热闹的大街空空荡荡,行乞的人群占据了多数地盘。衙门前都跪满了不少人,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磕头,希望这平安镇的父母官能给他们点东西吃,可惜这只是妄想。

饿殍遍地,无人问津。

晌午。

县太爷和他的第八房小妾躺在亭中颠鸾倒凤,好不快活。正院中的主母听闻此时将一套茶具尽数砸碎,“这狐狸精,光天化日下就勾着老爷坐那等子事。”

旁边站立的婢子宽慰道:“夫人,有大少爷在谁又能威胁到您。”

大少爷可是县太爷唯一的儿子。

于此同时,京城太后的寿宴大张旗鼓的办了起来。

灯火通明的宴会中高坐的年轻皇帝听着下面老套的贺语不禁感到厌烦,忽然,北边小国送来的公主让他眼前一亮。

一舞结束,皇帝直接将那小国公主叫到跟前揽入怀中,其下的大臣们眼观鼻鼻关心,没有人敢说话。

这都得感谢先帝做的好事,为了让宝贝儿子稳坐皇位,将随他逼宫造反的各大将领都杀了个遍只留下小猫两三只。

本是宴会主角的太后却久不见其身影,她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只是个衬托皇帝的工具人罢了。

……

这些天,王家村中都来了不少外人,他们挨家挨户的乞讨,一群人集结在一起倒也有些吓人。

只顾着享乐的县太爷哪有时间管这事。

里正只好召集了村里的男人组成巡逻队,日日在村中巡逻,以免村民受到流民的叨扰,这些人是从更远处的镇子而来,他们个个面黄肌瘦,不用捏就能看见身上的骨头。

可哪家不是饿着肚皮过日子,有的人家一天一顿还只能喝稀粥,根本不顶饱。

尸体堆在路边在烈日下发出阵阵臭味,王永在巡逻途中看见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尸体,瘦的成皮包骨的尸体瞪大了眼睛,将手指塞进嘴中似乎希望以此来缓解饥饿。

王永不忍的闭上眼睛,还活着的人跪着向他们乞讨食物,山上的野菜草根早就让人给挖完了,树皮都没人放过,山上的草木枯死了一片。

流民们之所以还停在这里就是希望能够官府开仓放粮,他们已经经不起长途跋涉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收到郡守放粮命令的县太爷早将折子丢到一旁,他可是九千岁的人,这些粮食要是发下去,哪来的银子交给九千岁。

然而县太爷家的大公子每日出游都会派人在车后撒粮,饿急了的人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还没脱壳的谷粒就朝嘴里送。

瘦骨嶙峋的百姓和膘肥体壮的衙役家丁形成了鲜明对比。

深夜。

一道人影飞上县太爷家的府邸,蒙面人似乎对县太爷的府邸很是熟悉,猫儿似的脚步踩在瓦房上没弄出一丝动静。

蒙面人打晕粮仓外的侍卫,将粮食一袋袋搬出来,似乎是担心狗县令发现,他特意选了靠后的粮仓。

搬空了大半粮仓的蒙面人将粮食分给他在镇里的流民中观察好的头头,接着县太爷家的好牛还没发出动静就被蒙面人牵走。

一趟又一趟,一袋袋粮食被送到各处各村缺粮的人家中。

“砰砰砰”

不过是轻微的敲门声却很快就惊醒了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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