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拿铁不加冰
前两年三船教练都没有来,但今年三船教练也来了。网协工作人员有些惊讶地过去打招呼,三船就说:“那毕竟是MASA,我也想来看看他。”
他和黑部他们坐在一起,讨论之前回到了U17训练营的平等院这一个月来的精彩表现。
虽然国中生的阻拦对败者组回归没有任何影响,但去了一次训练营再回来的平等院,确实被打磨掉了表面的一些浮躁,有点沉淀下来的意思了。仅仅是一场比赛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吗?三船当天没有去看,因此他也有些好奇那位到底对平等院做了什么。
“立海大一年生的比例太高了。”黑部拿着网协提供的两边队伍的基础资料,“就算看中了好苗子,离进入U17也还有两年。”
“不是说有传言要更改规则吗?”拓植问。
他们都去看三船教练。
名义上的总教练,三船教练啧了一声:“要真正改变规则,还需要时间。不是说有了提案就能确定的。至少今年绝对没有改规则的可能,明年如果做了决定,那么正式更改规则也要到后年的比赛期了。”
“总要给训练营一个征集选手,训练选手的时间。”
斋藤则看着场内四天宝寺的资料,大致有了印象后又翻到了教练的那一页。
“MASA的资料页完全是他当选手时的‘丰功伟绩’。”他笑着说,“对比起来,渡边的资料里最显眼的就是这一行了。”
“是渡边健一的堂兄”。
“渡边出国也两年了吧。这两年没听到他什么消息。”黑部想了想,“国外的职业世界果然竞争激烈啊。”
“所以MASA才是传奇。”斋藤说。
网协为什么那么重视仁王?当然是因为这十几年来日本网球选手的世界成绩平平。越前南次郎都退役那么多年了还在被怀念呢。
只是他们也有些摸不准,这么年轻的选手,这么突然退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很难办的问题。
场内,两边选手开始入场。
站在一起时确实是能看出来的,国一的学生脸上也都还带着稚气。但就算如此,立海大身上也有着独特的气势。
“到了决赛,出场顺序还会有变动吗?”渡边问。
仁王则歪了歪头:“和什么时候对比,算是变动呢?我们之前每一场的出场顺序,都不太一样吧。”
“那么,现在比赛名单已经上报,提前告诉我吧。”渡边笑着说,“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可以啊。”仁王爽快地答应了,“决赛的出场顺序,遵循的法则是‘个人意愿’。”
“个人意愿?”渡边有些困惑。
仁王则点头道:“个人意愿,我让学生们自己选想要打的位置,和想要面对的对手呢。毕竟,你们的出场顺序比较固定,不是吗?”
微妙地觉得被嘲讽了呢?渡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而在教练互相聊天的时候,立海大和四天宝寺的选手们也在相互问候,握手。
就比如,原哲也直接盯上了毛利,而毛利也一反常态直接出言反击。
又比如,虽然在和平善之握手,但幸村隔着人群还是和白石对视了。
再比如,对吉川和风戽眨眼的狄堂。
“我有种不好预感。”风戽说。
吉川这次没有反驳他,而是点头道:“真巧,我也这么觉得。”
第105章 技术分析
不好的预感在比赛的时候应验了。
双打二立海大出场的是柳和真峪。这又是个陌生的组合,但搭配起来比真田和真峪好一些。柳的数据网球在双打时几乎和任何人都适配——只要他有心主动配合。
这一场比赛其实很激烈。
柳判断对手的实力,具体到五维是14,但他自己的五维数值也在14-15之间,在关东大赛时是14,在青训后有实力增长但还需要更多的积累,因此在数据不充分的情况下是15,数据充分……那就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数据网球需要很长的积累时间,之后会在某一刻爆发出来。
而真峪的实力,换算成五维也在14这个数值。
也就是说,纸面上看,双方的实力是平衡的。
但实际上呢?实际上是,最开始四天宝寺拿到了优势,但随着柳的数据逐渐完善,他和真峪在后半程发力,开始追分。
赛前柳做了不少准备。他知道双方的实力对比,也做了一些战术预设。而前几局就是他将自己的预设推翻又重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真峪承担了更多的攻防压力。
当然,真峪乐意如此。在比赛中承担了更多,这个事实反而更让他战意昂扬。并且,在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擅长双打后,他很自然将双打部分的配合都交给了队友。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打球,如果柳提出要怎么配合他就照做。
这也是一种双打的方法,特别在他的搭档精于控制和计算的时候。在柳这里,这样的搭档很不错。
被一分一分地追上来,这也给了四天宝寺的选手不小的压力。
两组选手在比赛后程僵持了许久。
这时候,立海大高强度训练量带来的体能就让他们获得了优势。后半程四天宝寺的选手因体力不支而状态下降时,柳和真峪都撑住了。
而等到双打一上场时,吉川和风戽看着他们的对手,一时失语。
“认真的?”一会儿以后,风戽才说,“你们,在决赛打双打?”
“怎么了?我们难道需要在决赛占据一个单打位置表现自己吗?为了保证自己三年生的权威?没有必要那样,太小气了。”狄堂已经能很熟练地运用“我高尚你心胸狭隘”来作为攻击手段了。他用听起来自然其实有些造作的语气道,“而且,我们选择双打一是有理由的。”
“不管是月见,唐泽,还是一文字,石下,他们不是都在和你们的比赛中进入同调了吗?”狄堂大声道,“说不定和你们比赛有加成,我和三枝也想感受一下同调的感觉。”
“……你们做梦吧!”风戽眉头跳了跳,“以为同调是什么扮家家酒游戏吗?”
更擅长单打,也并不是固定组合的两个人居然说想要同调,还说和他们比赛有加成,这可真是新颖的挑衅方式。
可风戽确实被挑衅到了,吉川也气得不轻。
同调关联默契度和心有灵犀,这也稍微戳到了他们的痛点。
他们并不是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组成双打的。
原本以为狄堂和三枝能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狄堂居然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心理状态啊!
那么同样以五维来分析这场比赛吧。风戽和吉川的五维都在15。这个数值如果做一个横向对比,那么以后会来到立海大的切原的平常状态的五维就是15,四天宝寺下一任“天才”财前在二年级时的五维也是15,显然他们三年级时会更强,所以这个五维也就是正常全国四强队伍里,能进入正选的中等偏下实力。
三枝的五维是17,狄堂则要更强一些,五维总值是18。这场比赛作为替补出场的真田,在青训时五维是17.5,一个月来又有一些进步,但还没到18。小数点后的数值要精准计算就太麻烦了,但他和狄堂比赛,胜率更高的是狄堂。
狄堂和三枝在赛前说想要体验同调的感觉,但他们俩的个人实力超出对手太多,也不会有“被逼着进入同调”的那种压力。
当然,狄堂是认真想要尝试同调的。
因此他和三枝在比赛开始时尝试着运用精神力,以纯粹技术性的角度,而不是利用彼此默契和情感共鸣,去尝试进入同调状态。
他们在赛前特意找过仁王,询问过同调和精神力运用技巧。
在确认过他们意图后,仁王讲解了他自己对同调的理解。
“如果以最典型的方式去理解同调,是这样的:作为搭档的两个人,拥有共同目标,在球场上因同样的意志,和长期培养出来的默契,达到了心灵相通的状态,能够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两个人像是只有一个思维。”仁王在白板上画了两个火柴小人,并且在小人头顶画了类似天线一样的线条。
“在这个过程中,所谓的心灵相通,是通过精神力的相连来实现的。”仁王将天线一样的线条连了起来,“如果无法感知到精神力的存在,无法自主控制精神力,那么这个过程就是在两个人无意识的状态中,因默契,和本身的精神力契合,这部分也可以叫做技术互补,而达到的。”
“想要让精神力互连,最基本就要求精神力的振动频率能够在贴近时共振。”仁王标注了符号,“也因此,那些很默契,很在意对方,但精神力水平太低,没办法达到精神力能在空气中存在的搭档们,是没办法同调的。”
“因为人的思维没办法凭空相连,总需要一个载体。”
“那么这时候,刨除掉默契,情感这些很主观的因素。”仁王在图上画了个感叹号,“以纯粹的理性思维来分析同调吧。如果两个人,能够在球场上控制自己的精神力,让两个人的精神力共振,那么思维能够互连吗?”
“是可以的。”仁王给出了答案,“而这时候,通过思维的互联去达成共识,并且有意识地维持这个状态,这就算是同调了。”
“在同调状态下,因精神力共振,两个人的精神力会相互促进相互融合,能够在两人之间自由流动,那么单独回球时,也能做到将两个人的精神力只加在一个人身上。”仁王说,“而这就是同调以后双打组合能够变得更强的原理。”
“思维的速度是很快的,精神力流动的速度和反应速度一样快,不需要缓冲时间,那么进入同调的双打搭档,在精神力上双方的数值都翻倍了。”仁王又将五维的基本图形画了出来,“两个人同时单项数值翻倍,那么在球场上就会有很惊人的变化了。”
“大家应该都认为同调会让双打搭档实力飞速跃进吧?这就是原理。”
仁王丢下笔。白板上留下的是很抽象的火柴小人和各种曲折图形。
他一边画一边讲的时候,狄堂和三枝都觉得很生动。但单独看这个图……那真是神来了都不理解这图上画的是什么。
当然,他们已经意会了仁王的意思。
“教练之前和柳进入同调,是直接将自己精神力的波动调整到能和柳同调的频率吗?”狄堂想了想控制精神力的难度,“但是自身精神力的跃动频率仿佛是固定的,想要调整很难。”
“那就是能力不足了。”仁王很随意地说,“想要做到和谁都能进入同调当然很难,但是狄堂,你和三枝的精神力波动频率差距不大,利用一下物理学知识,尽量调整一下吧。”
“又或者从感情共鸣和思维共鸣中寻找到能够互相连通的一点灵光。”仁王点了点被他划掉的情感因素,“这是催化剂。”
并不是很难理解的理论,难点自然是在控制精神力共鸣上。
但如果有意去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反而会因为走神而忽略掉球场的其他部分了,因此一开始狄堂和三枝表现得像是发挥失常了一样。
于是在交换球场时,仁王提醒了他们:“太刻意是不行的。有的球丢得很没必要。”
“精神力本身会受到你们思维的影响。如果无法控制住精神力,那么越想要控制反而越是控制不住。”仁王又提醒了他们一次,“情感共鸣,你们应该有吧?”
“从前相互竞争的心情,和现在意志相同想要共同努力的心情。”
“你们对彼此的感情,和相互之间的羁绊是客观存在的不是吗?既然不是陌生人,那么为什么要以纯技术性的方式去尝试同调呢?”
并不是进入误区,而是有些执拗地想要尝试。
但狄堂总是能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于是他在听完仁王的话以后思考了一阵,就回过神来。
三枝有些复杂:“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的这种特点。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觉得很好。”狄堂说,“那么,来唤起我们之间的羁绊吧。是认为我会很辛苦,才跟着我一起卸任了副部长的吧?也是不想留下我一个人才没有退出网球部。三枝,你先承认,你很在意我。”
三枝:“……”
第106章 微妙境地
“啊,被当作磨炼技巧的工具了。”平善之戴着他的邮差帽,看上去表情有些不太友善,语气听起来却带着无奈,“风戽和吉川大概会很愤怒吧,但如果狄堂和三枝完全认真起来,只将比赛当做比赛,他们反而失去赢的机会,所以还是保持现在的状态比较好。”
“如果两位前辈有这么好的心态就好了。”原哲也不太客气地嗤道,“不就是一直没办法做到放平心态,才一直吵架的吗?”
平善之唔了一声,侧过头看他一眼:“那你又是为什么一直记着毛利呢?”
原哲也哽住。
说大道理谁都会说,但要落实在生活中却并不容易。原哲也理智也知道,毛利实力强,可他就是不服气。哪怕现在毛利转学也一样。他总是觉得毛利对待网球的态度不如他认真,也因毛利的天赋而觉得不公平。
回到球场上,狄堂和三枝的这种做法并不罕见。
为了自身技巧的提升,在遇到合适对手时会刻意去限制自己,专门磨炼一方面的技艺。关东大赛时真田和亚久津的比赛就是这么做的。否则真田的实力也胜过亚久津太多,不至于会和亚久津打那么久。而亚久津后来一直记着真田,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这让他觉得自己被蔑视了。
狄堂和三枝这次的做法,古怪之处是在于,大家大概能看出他们在练某个招数,但看不出来他们在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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