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月读世界！ 第136章

宇智波带土：“……”

谁知道卡卡西会背叛啊！还有琳，他看向了正在火影看台上吃瓜甚至跟他挥挥手的琳，只有一个想法：你为什么只是看着，琳，难道你真的背叛了吗？

哇啊啊啊，这个冰冷的木叶阿飞是一天也都待不下去了！

混乱一直持续到学生们轮番上场，跟宇智波带土闹腾到日道中天为止，这也算是木叶忍校每年毕业典礼的保留节目了，最后宇智波带土一个个把学生放回到座位上，找药师兜和山中清理了一下现场（但山中吐血昏迷中没来），才重新顶着两只黏土兔子站在了他的位置上，开始演讲。

“好吧，反正你们玩得开心了，阿飞老师也不多说了，我必须再次声明，忍者的世界可是很残酷的，但是€€€€”

他往下面看了看，一群毕业生身上还飘着糖味。

“与其说这是毕业典礼，不如说是一场盛大的告别，跟幼稚的你们告别吧，毕竟等以后你们想要搞事的时候，就没有阿飞老师来给你们背锅了。”

宇智波带土说到这里，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畅快，最后他不笑了，假装叹气，说不过呢，这已经不是忍者的世界了，这是属于“我们”的世界，所以你们尽情开心地玩吧，到时候惹了事就找琳，是让更大的后台来帮你们撑腰的时候了！

他说完，整个毕业典礼上传来了欢呼声。

宇智波带土想了想，从卡卡西那里接过了那块水晶砖头，说来来来，趁老狐狸还没注意到，阿飞老师带你们玩玩木叶研究部的最新发明……

观众席：

“扉间大人，冷静！冷静啊！这里是忍校的毕业典礼，真的不能砸了啊！”

“宇智波带土！！！”

这场毕业典礼一直热闹到了当天晚上，宇智波带土从神威空间里找到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每个“阿飞搞事学高级班”毕业的学生，到给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时候，他皱眉，说“都三十多岁了要什么礼物”。

宇智波佐助：“……”

漩涡鸣人：“带土大哥！快点拿出来，我知道你准备了，快点！”他扒着宇智波带土不放，就差把他头上迪达拉送的黏土兔子也给扒下来了。

刚才他跟佐助在水晶砖头的未来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加班加到死的自己，满世界乱跑的佐助，在木叶医院加班的小樱，在火影楼加班的鹿丸，在锻炼身体的小李，在砂隐加班的我爱罗……

不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加班啊！这个道具肯定是坏掉了对不对！

宇智波带土捂着脑壳，说好吧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那就送你们阿飞老师准备的大礼包吧。

“什么大礼包？”

漩涡鸣人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宇智波佐助想了想他们两个的年龄，本来想拽住漩涡鸣人的，但没拽动€€€€算了，就今天，毕竟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哥都特地从执行任务的异世界回来了。

“喏。”

宇智波带土看似随意地把两本笔记给放到他们手里，漩涡鸣人茫然地打开他手里那本一看：《宇宙旅游指南€€€€阿飞手记》。

而佐助手里那本叫做《空间忍术的原理和应用（轮回眼专供）》。

“……”

两个小孩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沉默来得太尴尬，以至于宇智波带土忍不住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

漩涡鸣人抓了抓他的脑壳，说：“为什么送的是正经东西，我都做好了你忽然塞给我一个老爸的限量玩偶的准备了……”

宇智波佐助表示赞同。

宇智波带土：“……”

他就不应该真的上心！阿飞老师气呼呼地把两个小鬼给丢出去，说去吧，琳在火影楼加班，她还有礼物要给你们，现在去还来得及，然后看着两个对未来加班生活一无所知的少年往火影楼的方向走。

琳和阿斯玛，还有一群记者在那里等他们，希望到的时候鸣人和佐助不会当场跑路……啊，应该不会吧，应该。

反正这是琳的计划，跟宇智波带土有什么关系呢？

宇智波带土迈着轻快的步伐，在木叶逛了好几圈，发现即使到了这个点还是很热闹，他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看到了慰灵碑，原来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旗木卡卡西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饶有兴趣地逗慰灵碑旁边的猫猫狗狗，甚至掏出自己的十尾兔兔跟猫猫干架。

“带土。”

卡卡西刚喊出名字，就对上宇智波带土的笑，宇智波带土说你等会儿，我要跟这只可恶的猫打完，打完再跟你说。

于是旗木卡卡西就看着他在那里用无敌的十尾跟普通的猫打架，最后还打输了。

“……输了。”

宇智波带土倒在地上，望着漫天星空，干脆大字摊开，说。

旗木卡卡西的脸从他视线上方冒出来，那个总是说他到处搞事的卡卡西又在叹气：“让兔子和猫打架的你才有问题……今天玩得也够了吧。”

宇智波带土翘了翘嘴角，说，是啊，卡卡西，今天很开心，毕业快乐。

旗木卡卡西在他身边坐下来，回答：“我早就毕业了。”

宇智波带土没说话。

旗木卡卡西看过去，发现宇智波带土还在看那辽远的星空，就像是……就像是透过那片黑暗，去看更遥远、更漫长的未来。

宇智波带土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该从这个月读世界里毕业了，卡卡西。”

风静止了。

星光的阴影照到旗木卡卡西的侧脸上，没能把他被面罩遮住的那半张脸照亮，黑与红的眼睛就在这片黑暗里显现出冷淡的色彩，两只神威万花筒对视，最后还是慰灵碑前的猫没能忍受住这样的气氛，先蹭了蹭卡卡西的手。

旗木卡卡西语速很慢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带土就伸出手，把卡卡西的面罩给揭了下来，卡卡西本来想阻止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动。

“你看，卡卡西，你没在笑。”宇智波带土说。

明明是这样的日子，明明是几乎所有人都活下来的、忍界蓬勃发展、战争也彻底停止的时代，为什么卡卡西总是不笑呢？

宇智波带土有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花整夜整夜的时间坐在卡卡西家的屋顶上去思考，跑到宇智波斑家里问老头子说这里不会真的是月读世界吧，宇智波斑说你觉得呢，宇智波带土说我不觉得有人能把咱俩拉进月读世界里来。

他找到千手扉间，说你觉得卡卡西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千手扉间说我这里是木叶研究所，不是木叶心理咨询机构，你换个人问问。

可是他要去问琳吗？

他不能，因为他自己就知道答案，那个真实的答案，只是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口。毕竟，当那句话被说出来的一刻，魔法就失效了。

现在，他郑重地说：“卡卡西，你已经在这个月读世界里待太久了，外面的人在等你。”

旗木卡卡西猛地打开了他的手，就好像刚刚被从梦里惊醒一样退后，但是宇智波带土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宇智波带土！”

“旗木卡卡西！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里是月读世界！这里是你妄想的世界，不存在的世界！我、琳，还有老师他们，都已经死了！”

“……”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旗木卡卡西死死地看着他，最后终于挪开了视线。宇智波带土说看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一直知道。

旗木卡卡西没说话。

宇智波带土狠下心来，用回了自己熟悉的声调：“别自欺欺人了，现在的我才是赝品，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旗木卡卡西。”

“……”

“你的时间在那次战争以后，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反正有人对你施展了类似月读的术吧。既然这样，你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的必要了，这个世界足够幸福，不需要你的存在。”

“……”

“我还挺高兴的，因为在你的心里，我是‘经历过一切的宇智波带土’，而不是从神无毗桥开始就被覆盖人生的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实在是太久的一段时间，直到宇智波带土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旗木卡卡西才抬起头来看自己过去的同伴，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近。世界越来越不稳定，时间开始跳跃，你总是在做噩梦，是有人在叫你回去吧。你该走了。”宇智波带土说。

“我……”

旗木卡卡西想说自己不想走，但这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当然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就跟带土说的一样，外面的人在等他，在过去与未来的十字路口上，他只能选择未来。

他早就没有过去了。

他轻声说：“要是真的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宇智波带土毫不客气地说：“没有那样的机会，你也不会后悔。”毕竟他是旗木卡卡西，这种事想想就算了，总不能每天对着慰灵碑说我回来了，带土一号带土二号带土三号你们还好吗？

那样的场景想想就让人头秃，阿飞才不要呢。

他看到卡卡西的表情，又想了想，补充说：“那样我会变成天天加班还追不到女神的中年大叔，求你了卡卡西让大家对我的记忆停留在最帅的时候吧。”

“……会说这样的话，不愧是阿飞老师。”旗木卡卡西沉默半晌，说。

“毕竟我是你想象里的阿飞，不是现实里那个混蛋，如果可以的话请去你们那边的慰灵碑，帮我踢他一脚吧……话说我的名字被划掉了没？划掉了的话就算了吧。”宇智波带土坐起来，说。

旗木卡卡西怔了半晌，说没有，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有多久？”

“……”

“好吧，看来变成中年大叔的是卡卡西，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宇智波带土摆摆手，看向越来越暗的天空，说可以了吧，你真的该走了。

来不及了。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卡卡西，都告诉他“快要来不及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在今天告诉卡卡西，你该从这个梦里醒了。

这是你的毕业典礼。

“带土。”

“怎么了？别跟我说你不想走啊，那样可不是卡卡西。”

赝品。但你不是。

旗木卡卡西站起来，忽然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说：“能给我一个拥抱吗？那边的你已经没法给我了。”

宇智波带土看他看了一会儿，叹气，说好嘛，同一个拥抱你还要贪两次，两次啊，卡卡西。

他们在星光下拥抱。

等到东方的第一抹晨曦露出一角，白发的人影就消失无踪，不，应该说是整个世界都在融化，最后宇智波带土站在那里，坐在慰灵碑上，看到战场上被掀开的世界彼岸。

“要赢啊，卡卡西。”

……

木叶，第不知道多少年。

已经遭遇了太多风霜的木叶村迎来了下一个和平的时代，落日的黄昏里是新的安逸景象。左袖空荡荡的宇智波佐助路过慰灵碑的时候，看到昔日的老师旗木卡卡西就站在那里，还在笑。

“佐助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卡卡西回过头来的时候，明明也是在笑，却换上了另外一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