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群鹅鹅鹅
她此刻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头只能费力地扭向自己的神明,可只要看着自己的神明,她就能够感到足够的安心,“思思大人”贯穿了她的一生,在“思思大人”的引领下,她才能够如蛇蜕皮一般蜕变,成熟,变成如今的自己。
同样,此刻的她,才能丝毫不带着恐惧,朝向死亡,因为她知道,她会再次在思思大人的引领下重生!
“能够有思思大人为我送葬,真是我的荣幸啊,试问这世界之上,又有哪个人能够体会一番自己的骨灰被自己的神明制成泥像的感觉呢?”
蛇蛇也笑了:“这当然是你的荣幸了。”
外面的冲突似乎正在升级,十七似乎打算强制将火扑灭。
“哎呀,这可不能这么粗暴。”十九听见,为不可查地摇摇头。
“那该怎么做?”蛇蛇有点好奇,生命弥留之际居然还操心这个。
再说一遍,她可从来对经营游戏没什么兴趣,她是一个猎手,一个恐怖的猎手,只喜欢鲜血,捕猎和进取开拓。
十九平静道:“十七得‘哇’得一声大哭出来,还得比他们哭得更大声才行。”
可不能和群众站在对立面啊。
十九说到这有点遗憾:“还真有点想看她哭出来……”
语落,十九带着遗憾的眼眸一空。
似乎是带着对“没看见十七哭”的遗憾死去了。
蛇:“……”
有时,还真有点搞不懂你们的同窗情谊。
她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这是十九‘死前’的遗愿啊……”
荷包之中的虫子陡然惊起,蛇蛇指尖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十九的尸身突然微笑着站起来,穿好自己的祭祀服。
蛇蛇抱胸,指尖转了个圈,十九也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蛇蛇帮着十九抹了把她的脸,理了理她的衣装。
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混乱,部落之中的混乱在有心人的预料之中。
可谁也没想到,说是重病的大祭司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蛇蛇坐在屋檐之上,望着下面的场景,指尖的白光稍稍挥动。
“大祭司?”
“大祭司!”
“大祭司!”
一时间,听取大祭司声一片。
腰边的荷包正在鼓动,里面的东西想出来一睹盛况,蛇蛇随手给了它一下,让它安分一点。
过去那个统领着部落的领袖,那个无所不能的大祭司。
火光照亮了她的脸,照亮了她脸上的神色。
安详平静而从容。
那股气势无形之间影响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单膝跪下,虔诚地目送着大祭司的离开。
十七干涩的眼中瞬间落下泪来,她跟她相处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已经死去了,可她离开了,却仍然出现为了她解围。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她走进了火光之中。
一步一步,在火光之中迎来自己的谢幕。
第079章 窃取
骨灰被收集起来。
落在蛇蛇的手掌心中。
她连日来的祷告,从蛙母那里获取了不少禁忌的知识。
作为蛙母,唯一的,虔诚的,信徒。
她理所当然得到了蛙母的全部宠爱。
这次身上的虫子看见了她扰乱部落的行径,想来也能为她在蛙母面前挣上一份面子。
蛇蛇将十九的骨灰制作成了泥像。
选取得是部落中最是大受好评的款式。
也就是举起火把的人。
十九也如她所料的那样,化成了白衣少女,重新回归到了年轻的模样,如同游魂一般落在了蛇蛇的肩膀。
像是神祇身边的天使,围绕着神祇歌唱着颂歌。
十九有些可惜:“死得时候浑浑噩噩的,没瞧见十七为我哭。”
蛇蛇哼笑一声,她就知道十九会这么说。
所以在十七对着火光痛哭的时候,她就特意录了下来。
指尖白光一闪,在十九面前循环播放,让她乐得差点从空中掉下去。
皮一早就已经被工作折磨得阴气森森,也就是最近有皮二分担,才没能在蛇蛇面前吊死。
一见十九过来,欣喜道:“来给我接班的?我终于要休假了?”
蛇蛇摇摇头。
皮一瞬间收回了自己多余的笑容。
“那**是来干嘛的?”
“不是来给你接班的,但你们之后可要相处万万年。”
蛇蛇意味深长道。
皮一和皮二,以及十九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黑暗之中,殷红的唇在火光之下勾起。
有什么天大的阴谋正在由最敏锐的猎手酝酿。
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计划,并得到了证明。
眼前的皮一,皮二,正与十九站在一起,这简陋的一幕,似乎与记忆之中的某一幕一度有了重合。
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东西。
思思眼眸微动。
从未来回到过去,这份谋划与蛰伏是未来的她做出的选择,同样是过去的她做出的选择。
皮一已经到位,白衣少女同样如此,一切都准备就绪。
接下里……
她只需尊崇自己的心意继续蛰伏,为了那一击必中之刻。
那黑暗消散之刻!就是猎捕之时!
琥珀色的瞳孔缓缓呈针尖状缩起,带着不为人知的兴奋。
蛇蛇往上望去,头顶是一片黑暗,但她清楚地知道,黑暗背后,一片无垠的星空,星空之内,有一双觊觎这里,贪婪的蛙目。
呵……不能急,得耐心一点。
蛇蛇告诫自己。
在那一日到来之前,作为“母神”最宠爱的信徒,她必须做出一项贡献,一项“母神”再也忘不掉她的贡献。
蛇蛇脑海里出现了荒诞恐怖的一幕。
那是无数只蜘蛛诞育的现场。
她必须为母神窃取“生育”的权柄!
让通往未来的齿轮成功咬合!
***
“呕——”
吴悠哕了出来。
头晕晕乎乎的,感觉快被什么东西撑得炸掉了,可他成天玩游戏,哪来的知识啊,又不是在考研。
“呕——”
吴悠再次哕了一口。
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吴悠自言自语:“难道感冒了?”
在这栋恒温26度的大别墅,他居然感冒了?
不然怎么会头痛?总不会是玩模拟器玩得吧?
缓了好一会儿,整理好自己的卫生之后,吴悠扯了张小毯子,从游戏室出来,路过客厅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原本盖得四平八稳的纸张突然凸起了一块。
吴悠若无其事地别开眼,裹紧了自己的小毯子。
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现,对,没错,就是这样!
慢腾腾地倒腾上楼,给自己加了件衣服。
又倒了杯热水,捧着回了游戏房。
喝上一口,一团热乎乎的气从喉咙涌进胃里,冰凉的手脚也重新热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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