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4399? 第227章

作者:易夕伊年 标签: 无C P向

“明煦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她被人打的时候没人帮忙,被人骂的时候没人安慰,明煦只能把那些痛苦分给其他的人格,才能活下去!”

“他们都说明煦是神经病,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她是谁,我知道她很正常。”

“可她——”她怒视明晰,“她一见到我,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她说我所做的一切,分裂人格也好、管理人格也好,全都是病!”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悲凉:“我的妈妈,生了我的人,想要杀了我!”

她猛地往前一冲,没能挣脱束缚,被反弹回椅子上,引得地板嘎吱作响。

“所以我要杀了她!”她咬着牙,两颗虎牙的尖角若隐若现,“我不要什么人格融合,我只要像现在这样活着,以明煦的身份活着,越久越好!”

第245章 逗小猴开心-糖果(3)

明煦,女,十四岁,明晰与前夫的孩子。明晰孕期发现丈夫出轨,断然选择离婚。生下孩子后,明晰决定赴国外留学,遂将孩子寄养在自己姐姐家中。

一年前,明晰回国任教,将女儿接回身边抚养。

起初一切正常,女儿很快融入了新的环境,新的学校、新的家庭。明煦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很少给人添麻烦,明晰工作忙,每天陪她的时间不多,她也从不抱怨。

但渐渐的,明晰发现明煦变得有些古怪了。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她的成绩,明煦开始在试卷上大片空题,但大部分都是简单的记忆默写题,高难度的大题她仍然写得一点不错。

之后是在上课时,她会突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教室里跑出去,跑到操场上,或是像兔子一样围着操场跳,或是趴到树上,像松鼠一样爬上爬下。

这个年代的中小学教育还没有加入心理辅导这一事物,学校建议明晰先把孩子带回家里修养,等康复后再返校。

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明煦回到家里,她就再也没有过类似症状。

而就在她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午饭时分,她不知用什么办法捉住了一只鸟,将挣扎到精疲力尽的鸟带到食堂,堂而皇之地拔下它的羽毛,生生啃咬它的翅膀。小鸟发出凄厉的叫声,两只爪子奋力地挠向她,把她的脖子和下巴抓得鲜血淋漓。

鸟的血和她的血混在一块,染红了她身上单薄的校服衬衣,也染红了明晰的眼睛。

和先前一样,当她把明煦带回家,明煦便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安静的普通孩子,没有半点异常。

但她开始排斥除明晰以外的其他人了,只要有旁人在场,她就会疯狂地吼叫,打砸东西。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这个年代,大家都对精神疾病讳莫若深,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明晰家里有个“精神病”,于是也渐渐没有人再上门了。

明晰原本以为明煦是得了精神分裂,可是慢慢的,她发觉事情并非如此。

虽然退学在家,但明晰没有放弃对明煦的教育,她开始自己教孩子。明煦原本在学校里成绩很好,自己自学完了初中阶段所有知识。但回到家后,她开始看不懂初中课本,听不懂明晰在讲什么了。

好像她的智力和记忆都在飞速退化,一下子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变成了幼儿。没过多久,她就把自己认得的大部分字都忘掉了,只能读些幼儿园的拼音绘本。

她也开始变得天真,不再喜欢流行乐和电影,反倒对儿歌重新拾起了兴趣。

简直就像是彻底回到了小时候。

但这并不是她所有时候的状态。

她偶尔也会丢开那些幼稚的玩具,从明晰的书架上挑一本最晦涩难懂的书,戴上明晰的眼镜,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天色全暗为止。

还有些时候,她会佝偻起来,拿拖把充作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进厨房,给明晰做一顿饭。那些饭菜的味道很像明晰奶奶做的,可是早在明煦出生前,她就已经去世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明晰得出了一个猜测:或许女儿并不是精神分裂,而是人格分裂——她的身体里居住着许多个人格,幼稚的、成熟的、苍老的,还有那些不像人而更像动物的。

她的每一种异常举动都代表着一种人格的出现,使她变得格外割裂,也使她的精神变得格外脆弱。

就像一块豆腐,在上面划了太多刀后,豆腐就会变成一摊不成型的烂泥,再也无法恢复原状了。

这个年代,国内的心理治疗尚在起步阶段,明晰所在的H大正是这个领域的领头羊。明煦抗拒出门,也抗拒见医生,无奈之下,明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想自己治好女儿的病。

事情发展得很顺利。一段时间后,明煦体内的人格数量开始减少,大部分动物性的人格都已被融合,老年人格也鲜少出现。

明煦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她也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明晰本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然而,就当她想将占据明煦大约五分之一时间的幼稚型人格也融合进去时,她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明煦开始反抗一切治疗,并且展露出了先前从未有过的攻击性。

不是像先前那样的乱打乱砸,而是清醒的、有谋划的攻击。

某天明晰从梦中惊醒,她发现明煦正沉默地站在自己的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尖端向下,正对着自己。

见明晰醒了,她就丢开剪刀,切换回了幼稚人格的语气对她撒娇:“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睡。”说着,她便自己爬上床,钻进了明晰的被窝。

明煦的身体很温暖,明晰却感到通体生寒,仿佛背后贴着她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只索命的厉鬼。那之后明晰收起了家中所有的尖锐物品,可明煦的身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划痕。

明晰没有看见过明煦用怎样方法伤害自己,但她知道,这是明煦的警告——她在警告明晰,不许再进行人格融合了。

是哪一个人格做出的警告?是哪一个人格如此抗拒融合?

办公室里,玩家们的帮助下,明晰开始寻找它。

不是幼稚型,它的力气和孩童一样小,拿不动那把大剪刀。也不是已经很少出现的老年型,它的双手非常抖,在手上划出的伤口不会如此平直。更不会是那些已经被融合掉的动物型。

排除一切不可能后,明晰得到了答案:抗拒融合的,是出现时间最长,记得的东西也最多的主人格。

不,它不是明煦的主人格。

从明煦离开学校前一个月开始,她所有的本子和试卷上写的都是另一个名字:明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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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烟已经散去,向崖下俯瞰,满目疮痍。好似一场大火之后的森林,漆黑的枯枝和皲裂的大地死寂地存在着,像是只为了记录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而活着。

天空飘下小雨,木屋的尖顶突兀地亮着一盏明灯,照亮了周围如无数根银针坠落般的细密雨丝。

人们纷纷跑向木屋,脚下溅起朵朵水花,发出一阵阵哗啦声。

很快,屋外就变得空空荡荡,唯有门口的阴影中还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长袍包裹着她的全身,只留下一头白发在灯光下彰显她的身份。

她倚靠在门框边,双手抱胸,侧过脑袋凝视着屋外雨中的人影,淡粉色的眼珠和过白的皮肤在雨中显得越发萧条,像是一根长在门边的细弱藤蔓,不知在风雨中长了多久。

传送总是那么突然,明晰办公室里淡淡的木质香还未从鼻尖消散,带着冰寒气息的雨丝就像打狗棍一样砸到了脸上,使秦光霁立刻清醒,迅速地捕捉到了那张鬼魅般的脸。

那人同时也看见了他们,她离开了门框,站在屋檐下,从屋顶滑下的雨滴汇成一股股水流从她面前坠落,为她打造了一扇流淌的门帘。

“进来躲躲雨吧。”她说道,随即转身。

屋内昏黄的灯光在她的黑袍上留下淡色的斑痕,长长的衣摆被转身时的微风吹得充盈,带来了些许虚妄的鲜活。

屋内人影幢幢,喧闹非常,但她一进门,所有的声音便都自动变得微弱了。

“进去吧。”秦光霁说着,率先迈开步子,仿佛对屋内诡异的气氛毫无察觉,走得坦荡。

走进屋内,大门自动关上,外界的冷气被彻底隔绝,屋内高大壁炉里的火光带来不尽的暖意。

人们或围坐在圆桌边,或拥挤在壁炉旁,数量和模样都和经历天灾时一模一样,秦光霁甚至见到有几人的衣服上还带着被雨水晕染开的新鲜血迹——那是失去头颅的那个人格在这个世界里仅剩的东西。

人们,不,人格们没有太多关注玩家们,他们的目光很快便开始追随它们的主宰者,也就是身穿黑袍的白发女子。

她一直站在门边,像一株树一样站着,直到玩家们走进屋内,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她才终于有了动静。

她缓步走向房间中央,最亮的一盏灯下。

“各位,”她拉下黑袍的兜帽,露出满头白发,在灯光下宛若万千根银丝,郑重宣布“天灾结束了。”

幸存的人格们振奋起来,又听见她说:“但战斗没有停止。”

她的目光凌厉地扫过所有人的脸,声音沉沉:“我们之中——混入了敌人。”

啪!

一道闪电骤然劈下,强烈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只能看见无数个重影在面前晃动。

哗!

一阵风猛然吹来,向着四面八方吹拂,霎时充满了整个房间,带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明晰办公室里的气味,旧书香、水仙花香,以及明晰衣服上很淡的洗衣粉味。

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浑然天成,好像一瓶木制调的香水,使人闻之沉静。

但当人格们纷纷耸动鼻子,使劲嗅闻这股气味时,他们的脸上出现的不是平静,而是此起彼伏的愤怒。

“他们身上有天灾的气味!”一人拍案而起,指着玩家们大声吼道。

“他们是天灾的帮凶!”另有一人抄起自己的鞋子,尖叫着扔向玩家,“他们该死!!”

越来越多的人格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指责和唾骂玩家。

“肮脏!”

“凶手!”

“滚出去!”

各种物件各种脏字胡乱地飞来,原本还安安静静的木屋顿时成了一个硕大的菜市场,群魔乱舞。

秦光霁侧身闪过一支削笔刀,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下一秒又有一道冷光向着头顶而来。

透明屏障及时展开,当当的撞击声络绎不绝。但玩家们没有开战的意思,他们甚至没有拿出一样武器。

一切的转折仍在于白发女人。

她的脚步如雪花般轻盈,当所有人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玩家们身上时,她离开了原本的位置,蛇行一般穿过人群,紧紧扼住了其中一个人格的脖子。那是第一个向玩家们扔东西的人格。

缺了一只高跟鞋的人格发出“咯咯”的窒息声,面色霎时变为缺氧的青紫。她甚至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双手刚一抬起,便有一道清脆响亮的碎裂声响起——她被生生捏断了颈椎。

女人松开手,尸体像烂泥一样摊在地上。

所有的声响瞬间消失,人格们的愤怒全数转化为了惊恐。

女人扫视唯唯诺诺的众人,不怒自威:“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们——私自动手的权力了?”

第246章 逗小猴开心-糖果(4)

头顶和脚下同时开始震动,灯光摇曳,桌椅晃动,缄默的人群里渐渐出现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是天灾!”“天灾又来了!”“别慌,我们在避难所里,不会受灾的。”

渐渐的,稀碎的杂谈逐渐汇成了一个声音:“为什么天灾又出现了?”

“领袖!”一个人格在人群中对女人高喊,“是他们带来了天灾!”

“驱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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