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去祭拜山神,进山过路都要去拜拜山神才安心。

……

大虞王朝边境。

几日前,陆风一路上紧赶慢赶,晃晃悠悠的,总算是来到了大虞王朝的边境。

只见一条宽阔无垠的忆松河从东往西奔流,串起了几个小王朝和大祈皇朝。

陆风头戴简陋的斗笠坐在河边,用平时探路的青竹竿当鱼竿在岸边悠闲的钓着鱼。

大青牛已经被他收入袖里乾坤中,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竹竿,平静无波的眼睛望向湖面。

要去大祈皇朝,水路是最好的选择,只是陆风来得不巧,那些远行的大船早早就出发了,像是约好一样让他扑了个空。

独留些不能远行的小船。

而现在天色已晚,一道残阳在河面若隐若现,河边的撑船人陆陆续续离开。

有个老汉见陆风一连在河边坐了几天,就好心提醒。

“这位先生,夜里河面风大,你不如带着孩子去城里住一晚,明儿走水路罢了,何必非得走水路?”

“老丈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要在这里等人,对方过会儿就来。”

“哎~”

对方见陆风是在等人就不再说什么,只是为他怀里的孩子叹口气,这河边风大,只怕会吹坏身子。

老汉的心思陆风哪能不清楚,只是他算到今天会有大船路过,他不妨多等一会儿。

“啊唔~”

怀里的孩子抓着陆风自然垂下的黑色发丝,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陆风看。

“饿了?可惜带的东西都吃完了,在等等吧。”

算算时间,这孩子也应该到学爬学走路的时候了,可惜被陆风天天这么抱着,还不如在袖里乾坤里宽敞自在。

就在陆风静静垂钓的时候,水面渐渐荡起不同寻常的浪。

陆风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竹竿上传来的震动让他知道有船过来了,便不急不缓地收起竹竿,站起身。

而那大船上两位少年和一个少女也注意到了陆风。

“师父,岸上有个人!”

“这天都要黑了,夜里还有雨,他在那等着莫不是要坐船?”

“这哪里还有船,我们走得晚,怕是最后一艘了!”

几个少年的师父走了过来。

他的道行比这几个徒弟深,眼力也比他们好,所以看到陆风的时候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即吩咐道:“把船靠过去。”

等船靠到岸边,陆风才发现这几人身上的青气若隐若现。看样子应当是修真者,只是看这气就知道他们并不强,是末流宗门的人。

陆风正想打招呼,没想到对方率先开口。

“敢问道友可是要坐船去大祈?”

陆风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还请劳烦道友捎在下一程。”

“好说好说,上来吧!”

那几个徒弟看自家师父今天这么爽快,不禁感到疑惑。

“师父今天怎么了?他不是常说出门在外要明哲保身,不做出头鸟吗?”

“是啊,大方得我都不习惯了,之前有想搭船的,师父可是连理都没有理。”

“嘘,人家上来了,可别捅师父底了,小心他老人家报复你!”

殊不知他们三人的谈话早就被陆风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听力太好他也没办法。

第41章 演化阵法

“敢问道友如何称呼?从何处来?”

陆风上船后,乌屈爻才发现陆风的眼睛看不见,连忙引人坐下。

陆风微拱手,“在下陆风,散人一个,此去是赴个朋友之约。”

散人?

乌屈爻眼中一抹失望闪过。

他方才隐隐约约间觉得陆风有什么地方很是不凡,就以为是大宗门的人,可现在凑近了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对方貌似只是个儒雅洒脱的游士。

“原来如此……”

乌屈爻心中虽是有些失望,但陆风已经上船了,他也不好赶人下去。而且看陆风的言行举止,也许浅交也不错。

便为陆风斟茶道:“幸好道友遇见了我们,否则只怕要在河边等上许久了!”

“陆某确实是等了几天也不见船影,不知这是何故?”

“道友有所不知,下月十五在大祈皇朝,乃是十年一度的宗门晋升大比,许多大船早早就被人包下,一路西下了,我们也是等了许久才等到这艘船。”

陆风了然的点点头,“原来诸位是要去参加大比,想来定然能拿到个不错的名字。”

乌屈爻听陆风这么说,嘴角微扬,脸上却是没有多少喜色。

“承道友吉言。”

他近些年确实收到几个较为上进的徒弟,但也只是上进罢了,天资始终欠缺一些,比起那些大皇朝、大宗门的修真者们差得不只是一星半点。

而且宗门已经稳坐末流数十年,这一次也只是想尝试一下,并不抱太大希望。

只是面对陆风这个外人,他也不好灭自家威风,当然也有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原因。

就在陆风乘船顺流而下时,大祈皇朝的南宫世家却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人人心怀忐忑。

数月前,多年未归家的宫巡缮突然回到南宫家。

八年未见,彼时的南宫家对这个家主之子十分陌生。

宫巡缮十六岁的算命结果是众人皆知,尤其是他从道一圣地回来后,连家族外的人都知道南宫世家的家主之子命不长久。

除了宫巡缮的父母,没有人对他抱有希望。

早在多年前,在族中长老的要求下,为了南宫家的发展,宫巡缮的父亲就不得不从家族的旁支子弟中选人培养,作为南宫家未来的接班人。

而那个人叫南宫启云,还是宫巡缮的堂弟。

他的天资要比宫巡缮稍逊色一些,但在万分努力和家族资源的倾斜下,他也不负众望,让南宫家年轻一代不逊色于同辈的世家子弟。

久而久之,众人都只闻南宫启云,忽视了在外苦苦求生的宫巡缮。

就在大家都默认南宫启云是未来的家主时,宫巡缮却回来了,还说找到了破劫的人。

于是,无论是南宫启云还是宫巡缮,他们的身份和处境都变得尴尬起来。

以至于宫巡缮回来以后,南宫家的气氛就变得非常奇怪。

而幸好此时的南宫启云在外历练,还没回来,否则,两人遇见是何种尴尬。

“缮儿,那位先生一定会来的吧。”

“母亲,陆先生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根本不屑于骗我,您就放宽心吧。”

宫巡缮扶着姜青竹在人来人往码头等着。

在宫巡缮的记忆里,姜青竹是个温柔貌美的女人,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可如今他看着母亲两鬓的白发,眼眶止不住酸涩。

“母亲先回府吧,我在这里等先生就行。”

数日前,捉鬼人那边传来消息,称陆先生已经离开璋县,自那以后宫巡缮便日日来码头等。

他并不知道陆风什么时候会来,但他不敢怠慢。

宫巡缮也没有给家里人提及陆风的身份,连父母也没有说。一是没有人会相信,二是怕有心人打陆先生的主意。

他不担心陆风会受到伤害,就怕不长眼的人惹先生心烦。

“让娘陪陪你吧。”

姜青竹慈爱的看着宫巡缮,“娘都不知道你长这么大了。”

当初她本来是想陪儿子一起离开的,可奈何她是姜家与南宫家的关系纽带。

作为大祈皇朝第一世家的主母,从她嫁进来的那天开始就不再是她自己,不能再随心所欲。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她也只能放手让他一个人去闯。

宫巡缮回来的那天很寻常,寻常到没有人提前知道。

姜青竹只记得那天天气很好,而她多年不见的儿子就站在房门口愣愣的看着她。

老练成熟的,也是冷漠严肃的,光是看他那一身的肃杀之气就知道这些年他过得有多难。

想当初儿子离家时也不过十多岁而已。

再见面时她百感交集,以为儿子已经心灰意冷,放弃了。

直到宫巡缮说遇见了一位先生,会在他二十五岁生辰时来帮他破劫后,她才稍稍安心。

只是无论她和丈夫南宫昊怎么追问,宫巡缮都不肯透露那位先生的只言片语,只说是不能怠慢的存在。

他们夫妻虽然心有顾虑,但见儿子如此高兴,她们也不愿泼冷水,而是向多方大势力下请柬,邀请他们来参加宫巡缮的生辰宴。

一是想弥补儿子,给他一个热闹壮观的生辰宴;二是想借助众人的力量,一同阻止他命里的大劫。

为此,南宫昊送出去不少奇珍异宝,让家族中出现不少怨言。

但谁也不想出面阻止这个刚和儿子团聚,却又即将永远失去儿子的父亲。

就连平时蹦哒很欢的长老们都只当没看见。

毕竟好宝贝可以再挣,但能在群狼环伺的世道里撑住南宫家的家主,却只有南宫昊一个。

而且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夫妻多年来想方设法、屡屡犯险得来的。他们早就在为宫巡缮准备最后的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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