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队长想退役 第140章

作者:NINA耶 标签: 正剧 无C P向

“明天别去,就说弗格森约你打电话呢。晾他几天再签字,等别人抢抢你,他就老实了。”

“但我不想去曼联啊……”

“好了,他不会恨你的,你这个小笨蛋,他有的是别人可以恨呢,他是个偏心鬼。”巴拉克抱住他亲亲:“到最后只要你签字了,好好踢球,他就又要重新喜欢你的,别多想。”

卡尔想说自己希望得到的喜欢并不是说赫内斯偏爱他,而是赫内斯在心中知道他是个对拜仁很忠诚的人,希望赫内斯能信任他。但他也知道巴拉克说的意思正是没必要把工资和忠诚挂钩,不是拿着便宜薪水卖力干活才能证明自己的忠诚。

卡尔是个有点过分喜欢自证的人,仿佛有一点道德瑕疵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似的,也就是所谓的脸皮薄,可这是没必要的。

他想到了拉姆的话,大家只是各凭本事罢了。

人生是永远的竞技场,他去年不必同赫内斯竞技,只是情景还没到。如果他不敢或不想与对方打擂台赛,那他丢失的不光是钱,还有应得的尊重。

卡尔自己尊重旁人,不需看到他们的力量也尊重他们,但大部分人都不是这样。

大部分过得好的人尤其不是这样,他们太擅长侵占他人的边界和权益,从中攫取自己的利益。想要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哪怕没那么能吃,也要拿出野性和贪心来吓住对手才行。

卡尔又一次觉得自己很孱弱,但他努力学着适应,不要太矫情和软弱地哼哼唧唧着这样那样。毕竟是个人都知道,涨工资不是坏事,落进口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别的一切夸赞不过是浮云罢了。

“我担心自己其实不配……或者拿了更好的待遇,压力也会变得更大。”他忽然和巴拉克这样说着,不是委屈撒娇的语气,而像一个读出了自己内在代码的小机器人一样迷惘。

为了缓和压力,卡尔宁愿自己没有得到更多的期望,更好的待遇。他永远希望自己的表现是超过他人设想的,那会让他感到安心。

他不是真的完美主义,完美主义是他从不安的环境里保护自己的手段罢了,因为当你总是能超出他人期待时,就总是会得到温柔的一切;反之则不同。

卡尔忽然意识到新赛季开始他要变成“很认真”的球员了,而不再是大家提在手里的可爱小包一样的挂件,为此不安得很。

“每个人都是狗屎,一个我的工资都队里养好几个你了,你却能和我一起上场踢球,拜仁已经赚大发了好吧,你难道是队里的会计吗?替他们心疼钱做什么。”

卡尔一下子忍不住笑了:“我才没有呢。”

“便宜没好货,贵的都是溢价,中间的混日子,这就是我们工资的真相。你还什么错都没犯,就担心成这样做什么?”

“我要是犯错了,肯定被骂得很难听的,大家也会很失望。”

“我不会,我会骂回去,我骂他们不许失望,不要对已经很不容易的卡尔指指点点了。”

“……你要把我溺爱坏了。”

“你现在才是在像一个坏掉的小鸡蛋一样吓得碎碎叨叨,我要把你溺爱好。”

“你说我坏掉了,你说我不好!”

巴拉克感觉自己一天要说一万遍:“我错了。”

但每次他认错,其实反而不是他认错,是卡尔认错。卡尔欢欢喜喜地抱紧他,困意又泛上来了,温柔地同他说:“你没错……你最好了,我喜欢你。”

他最近越来越能说出“我喜欢你”这样的话来了,而不再像是担心被人笑话似的——天哪,之前谁会因为他说这种话笑话他呢?谁会因为卡尔表露爱意反而拒绝他和冷待他呢?巴拉克觉得真是匪夷所思。

卡尔每次说这样的话时,巴拉克都觉得自己听到了一种声音,他身体里的声音,灵魂里的声音,像阳光下的白桦林在风里才能发出的,跃动着金光的哗啦啦之声。

新赛季他们没什么重要的引援,毕竟上个赛季还拿了双冠王的阵容,在巴拉克留队后基本就不用引援了,放弃了不莱梅的博罗夫斯基。只从巴塞罗那买来了范博梅尔。

主帅马加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留到了这个时候,但今年如果欧战再不出成绩,就真的不行了,而更衣室也越来越难管,真是让他身心俱疲。

世界杯的余韵彻底消退了,新赛季塞满了每个人的心。不过国家队里还是有不大不小的事,那就是尽管带队带得很好,最起码结果是好的,但他还是不堪重负,而且颇有点恨不得大家追帅火葬场那意思,哼唧着拒绝了续约。

万万没想到残酷的DFB根本没挽留他的意思,随便拉扯两下,也不愿意涨薪,假惺惺伤感两句,就无比丝滑地直接把他的帅位交给勒夫了。

克林斯曼:……

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对此很是愉快,波多尔斯基更是喜出望外。卡尔本也应该开心,他们都是勒夫着力使用的战术新核,但巴拉克惋惜克林斯曼忽然就离开,让他也觉得难过。

快到巴拉克的生日了,定制表是需要花时间的,卡尔最近就不得不把那张设计稿带上,有什么想法都及时放进去,防止自己经常结束一整天的训练后脑袋都空了,在家里想画巴拉克又总是想看。

那不就不惊喜了吗?

卡尔一整个抗拒。

但把它放包里实在是有未知风险,比如今天下训回来后大家的东西都掉了一地,原来是更衣室设备管理员在清洁时捅了大乌龙,柜子里黏着待冲洗的清洁剂,包裹全被挪到一边,东西全弄乱了,现在只能都倒出来各拿回各的。

施魏因施泰格一眼瞄到有纸快掉到脏鞋印上,赶紧抢救回来,一眼看着感觉就是卡尔的——队里除了他根本没人画画了。

“karli,是你的吗?”他举给他看:“怎么回事,在做定制表吗?你现在手上那块不就挺好的。”

大家纷纷发出“哇真的”的声音,还传阅了一番,试图仔细看出一些心思细节,夸赞他画得真是好。

到这里为止卡尔已经有点崩溃了——他好不容易瞒着巴拉克不让他看到的,现在大家都看到这张纸了,巴拉克也跟着看了一眼、可能看到了设计还是小事,崩溃的是如果大家都看到了,他就根本不能送他手表了。

所有人都知道卡尔在画手表想拿去定。

巴拉克生日上卡尔也送他一块定制表。

除非巴拉克根本不戴,只把表藏起来,否则他们俩这事不是扎眼到让人惊吓。

可如果一块手表不能戴上只能藏着掖着,那卡尔就不想送这样的东西给他了,他们俩只能藏着的恋情已经很悲伤了,不需要再多一个这么倒霉的礼物来提醒这一切。

而且队友们还惊讶地发现了这看起来像是要送给他们的——意思是送给某个队友的,因为表上画了队徽、上赛季的两个奖杯。

那就肯定在他们之中了呀。

卡尔没确定要不要把这样花纹放进表盘里,他画了也只是想到这是他们俩一起得到的最初两个冠军杯,仅此而已。

也许唯一的幸运就是,他还没告诉过巴拉克自己要送的是这个。

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准备别的礼物。

尽管现在心里特别难过,难过得恨不得把肠子扯出来跺一跺,可卡尔还是张口了:

“是,是送给菲利普的。”

拉姆和巴拉克同时愣了神。

大伙全都发出了“啊呀,不奇怪”的了然声音,和卡尔道歉不该提前泄密,拍拉姆的肩膀笑话他有福气。

只有施魏因施泰格反而明明白白地有点情绪低落了:“啊?哦……真好。”

第75章 大卡

卡尔拒绝了胡梅尔斯亲吻的要求。

他们现在的关系着实是古怪, 如果不是情侣的话,一般来说两个成年男子并不会一同站在哗啦啦流淌的花洒下,在温热又湿漉的水流和淡淡白雾里头抵着头注视彼此。

注视水流在彼此的锁骨上蜿蜒, 注视肌肤像石板一样的粗糙和像保鲜膜一样的光泽,注视夏日阳光晒伤后留下的色素, 注视一点小小的痣。

但他们确实不是情侣, 在大部分人眼里甚至连好朋友都不算。克罗斯前几天还笑话他和穆勒是合约夫妻,其实他和胡梅尔斯才真的是全靠拜仁捆绑的组合呢。

主打一个有缘无分,全是强求。

坦露躯体是一种信任, 卡尔可以在胡梅尔斯面前做一点真实的他自己,冷漠的,自私的, 不开心的, 傲慢但又需要人爱护的, 那一部分他自己——但也不全是真实的他。

卡尔像水多了加面, 面多了加水一样,正因为长久以来他越来越没有人可以袒露心声,所以遇到这样一个人时,他表现出的往往是平时的自己的完全反面, 可真正的卡尔其实站在两者中间, 站在完美和糟糕中间。

他既不想要透支自己去善待胡梅尔斯,又并不想这样无情地伤害和支配他。

之前只是py的时候,还可以用“反正我们没感情, 各取所需罢了”来欺骗自己, 但等到对方告白后,卡尔就再也做不到如此自欺欺人了。

其实如果他能放任自己下坠的话,也许也挺好的, 他也许早就过得一塌糊涂,但也不必再背负什么期待和压力,他只要理所当然地在自己的人生中发烂、发臭而后死亡就好。

但卡尔偏偏就是会有一些向上的本能,他希望自己能对得起自己的事业,希望自己能获得一些平静,希望他在乎的人能开心,希望他还是能维持那么一种“还行”的表象,这些向上的力量继托着他,让他不至于崩塌,又好像随时会变成新的压制他的压力。

真正的卡尔好像永远都只在他的心里,可如果一个人从来都不会按心底的主意行事,他又凭什么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呢。

卡尔其实很多时候分不清来自旁人的期待和他自己心中真实的渴望。砸碎了别人的期待,他的心里也依然是空落落的,仿佛带着一种“也没必要那么伤害别人”的迷惘,问他希望从旁人那里得到什么,他又不知道。

但顺从别人的期待,不管是什么样的期待,他又都有种本能的不舒服和抗拒感。

活到三十岁了空心成这样,卡尔自己都觉得可怕。

在某些极其微小、仙女棒里喷发出的火星落地一般的瞬间,他希望自己能摆脱此生永远无法摆脱的负罪感,就只是在一些瞬间,假装自己是个幸福又无暇的人,只停留在他拥有的一切上——如果不看过往,只看他拥有的东西,拿他是多么得意的一个人啊。

可他做不到。

他没办法甩下一切,轻飘飘地活着。

卡尔叹了口气,扶住胡梅尔斯可能是正在流泪,也可能只是被正对着他的水龙头给冲花了的脸蛋:“马茨,别这样。”

胡梅尔斯一直长的是严肃的帅哥脸——意思是他不挤眉弄眼搔首弄姿鬼迷日眼时其实相貌非常之端正,没有任何看起来歪门邪道的地方。

他也一直比同龄人看起来更高大成熟,对于后卫来说这简直算一种外貌优势呢,在卡尔之前,大家还从没见过哪个“小白脸”能干好中后卫的活,卡尔跑去染黑发也被广泛看成是希望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

这么一个端正的人在室内上演一些大雨倾盆,就显得更狼狈了,狼狈总是可怜的。

“为什么不行。”胡梅尔斯手撑着瓷砖墙固定自己,呢喃着问他:“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吗?”

“我不讨厌你……但我们上次不是说过了吗?要正常点相处的。”

卡尔还想起来自己当时随便扯了另一个人当幌子的,虽然并没有另一个虚空p/y存在,但他还是选择继续搬空气出来试图震慑对方:“我也告诉过你了,已经有别人了。”

“你甚至愿意让我陪你洗澡……”胡梅尔斯像一只巨大的狼狗或狐狸——反正是某种巨大的犬科动物似的轻轻拥抱住卡尔,想亲他又不敢,只能蹭蹭他的耳朵,甩了甩毛:“我不在乎,有几个我都不在乎。”

爹的,当过p/y就是烦,面上怎么冷淡,body上已习惯了不设防。

而且怎么叫他愿意对方陪着他洗澡?胡梅尔斯就这么厚着脸皮钻进来,卡尔是要在浴室里光溜溜满头泡沫地和他打架斗殴还是怎么的?

他最多算得上是不介意被对方看,胡梅尔斯的凝视并不会让卡尔浑身不舒服,因为对方看着看着最多跑来舔他两口,反正不会有什么负面反馈。

好吧,这种不介意也是不对的。

卡尔知道胡梅尔斯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不抗拒,故而更烦心了:

“好,那我讨厌你,你出去,不然我拿花洒喷你眼睛。”

卡尔继续洗头发了。

胡梅尔斯:……

他抿了一会儿嘴后,正要继续说话,卡尔真的把花洒拎出来了。在自己遭殃前,胡梅尔斯一把关掉了它,并死死按住开关。

“你在干嘛,试着冻死我吗……”卡尔纯好奇地询问。

他不懂对方拦着不让他洗澡到底是有什么好处,怪神经的。

“别讨厌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讨人喜欢的样子吗?”卡尔刚下意识地要狠狠教训他,又克制住了:“好了,如果真的有话要说就出去等我。”

“裤子全湿掉了。”

“这是谁的错?——柜子里你自己拿了穿,穿完扔了。”

胡梅尔斯就比他高三公分,衣服换着穿穿也没什么。

“我又不能光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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