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清醒后又道歉,然后把他直接丢出家门让他赶紧回去收拾,他们俩不能一起走。手法非常有力,不愧是顶级后卫。
门将从回忆里一瞬抽回注意力,看着眼前的告状球迷宝宝,不由得笑了起来,替她在球衣上多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可爱小人简笔画,这算是他昨晚学习最大的成就了:
“最近赛程太多了,卡尔当然会很累的,孩子们。别难过,看,我给你画一个他。”
画完他忽然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把球衣扯得更平整点,又在卡尔旁画了一个自己,然后潇洒地签上了名字。
啊?
眼睛像小灯泡一样亮晶晶看着的球迷们都傻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整块的球迷都玩命尖叫了起来,还像丧尸一样疯狂蛄蛹和伸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安保也玩命尖叫:“球迷不要往球员身上爬,球迷不要往球员身上爬!!!”
诺伊尔笑着盖笔盖问:“还生卡尔的气吗?”
球迷眼泪鼻涕都要甩出来:“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和恨不得往诺伊尔身上啵一百下的幸运儿球迷不一样,素来能在穆勒这里得到百分之两百情绪价值的球迷们今天却面面相觑地发现穆勒也精神不太好。
虽然不至于像卡尔一样直接就目不斜视冷着脸直接路过他们进去了,甚至也还是挂着营业微笑的,但穆勒今天一直没和他们说笑话,也不主动询问球迷问题,类似于“你从哪里来啊?在慕尼黑玩得开心吗?你的帽子真可爱,在哪里买的?”……
明明他是最爱和球迷们做这类互动的。在穆勒的眼睛里,球迷们会感觉到他们不是一群一模一样的集合体,而是被真正看见。
哪怕这样的看见也许只有半分钟,但还是足够他们回味很多年偶像漂亮的眼睛带着笑凝视自己的幸福了。
可今天穆勒就只是在比较官方地签字、合照罢了,安静得简直不像他,对比诺伊尔那一边球迷们都快激动到昏厥了,这一侧的球迷就更迷惘了。有个在人堆里竭力举高球衣的球迷呐喊:
“托马斯!托马斯!我从巴西飞来看你的,用光了两年的积蓄,和我说句话吧,和我说句话吧!”
巴西人能喜欢穆勒?
周围球迷不由得肃然起敬了,很多人本能地撤开,替他让让位置,穆勒也打起了一点精神:
“请递给我!谢谢,谢谢您——”
这个巴西球迷激动地说:“7个球那场,我是在现场看的,从那时起我就非常喜欢你……我还带了卡尔的球衣来,但他直接走掉了……”
周围球迷甚至也开始尖叫了,这确实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震撼。
他带来的球衣也确实是那一年的款式,还是三星状态,是他们征战巴西的赛场款,因为德国队夺冠了,阿迪又转去卖四星版,三星不愿意再生产,炒得价格高得要命,卡尔的尤其是。
没有谁会比穆勒对这款球衣的印象更深了,在很多很多梦里,他都回到巴西,回到卡尔穿着这件衣服坐在长椅里的夜晚。
那正是大胜巴西后的夜晚,卡尔当时不小心喝了点酒,不愿意闷在室内,就在花园里坐着,仰头在躺椅上,听时不时也跑出来透气的人说话。
7月雨季已结束,正是巴西蝴蝶最活跃的时节,他们的基地在岛上,自然环境比城市好得多,可尽管如此,看到大蓝闪蝶还是极其难的事,它们更多活跃在雨林里,最起码穆勒还是第一次在度假村里看见。
他一看到,就立刻毫无缘由地觉得,无论如何都得让卡尔也看到。
他满头大汗地跑去找工作人员要捕虫网,回来时笨蛋蝴蝶竟还在等待,还真让他逮到了。
捂住蝴蝶,感受到它的翅膀在自己掌心轻柔煽动的时刻,穆勒简直要尖叫,心脏仿佛都快跳出嗓子眼。
他小心翼翼地捂在掌心一路跑过来,像捂着一颗体外心脏,捂着上帝慷慨赠送的夏日瑰宝,一叠声喊卡尔名字。
周边没人。穆勒不知为何窃喜欢呼,周围没人。
都快睡着的卡尔迷蒙地睁开眼,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蝴蝶停在他的指腹上困惑地煽翅膀,看起来有点头昏,他还没注意蝴蝶展开的璀璨翅膀,只忙着想和穆勒说“急什么,喝点水”——但嘴唇才张开,蝴蝶竟冲着他飞了过来,小脚轻柔地停留在了他的嘴唇上,滑两下成功站住了。
卡尔愣了两秒,感觉嘴唇仿佛被世界上最小的雨刮器碰了。
非常轻,非常轻的痒。
非常轻的震动。
他垂下眼睛,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只美丽的大蓝闪蝶,怪不得穆勒要急着给他看。
嘚国人一辈子除了看标本,基本是见不到活的蓝闪蝶的,任何类型的蓝闪蝶都看不到,除非到中南美洲来。
想到这种蝴蝶好像不吸血,也不传播病毒,他也就放松回神了,抬起眼皮看穆勒,本能地想让他看这奇怪画面,谁知道对方却坐在他椅子对面的茶几上,脸涨得比刚刚还红,眼珠这一会儿变成了浅灰色,显得瞳孔好像也扩大了一些,整个人过分专注地盯着他看。
金色的灯下,卡尔还有点湿漉的黑发反射出橘红色的细细高光,皮肤仿佛也在细细闪烁,穆勒知道那只是人类微不可见的汗毛,可那一刻他确实觉得卡尔的脸是无数世界上最小的钻石拼凑而成的,并且它们正在闪耀。
完全展开蓝色翅膀的蝴蝶停留在他的嘴唇上,像世界上最特别的一朵花盛开于此。
他生命里最动人心魄的蓝眼睛。
怎么都不动了,被吓到了吗……难道这蝴蝶真的有毒?不会吧,没听说过啊。
卡尔读的是文理高中,成绩还非常好,不难在脑海里翻捡出相关知识,蝴蝶只是单纯爱喝酒罢了。
八成是嘴唇上有残留的酒精,蝴蝶就飞过来了,和落在酒杯边缘没区别。
他原本想直接挥手把它赶走的,但转念想到穆勒好不容易抓来,好像很喜欢的样子,而且确实难得,他都看不见这蝴蝶正面张开翅膀是什么样,所以垂下睫毛打量它,一动不动地忍了几秒,而后才忽然毫无征召地抬起手掌来,轻巧地把蝴蝶给捏住了。
他弯腰伸手,小拇指抵住桌上的玻璃杯,轻巧又丝滑地把它倒扣了进去。
“真漂亮。”哪怕头昏脑涨的,但卡尔还是不由得仔细看了两秒,惊叹了一声,才重新抬头看穆勒。
“好了,再拿去玩吧。”卡尔笑着把杯子往穆勒的方向推了推,拿了手帕出来按按嘴巴,抬眉见对方还那么看他,愣了愣后拿开,玩笑着解释道:
“怎么了,你也想被蝴蝶亲吗——那往嘴巴上抹一点酒好了。”
穆勒俯身,没法倾吐自己真实羡慕的其实是蝴蝶,勉强续着他的话题扯:“这,这里又没酒……”
卡尔吻了他。
卡尔微微泛凉的指尖仿佛会在他的脸颊侧面永远停留吗?他柔软的睫毛呢?他散发着植物露水香气的发丝呢?他像高山泉水流淌出的眼睛呢?
他带着啤酒苦涩香气的嘴唇呢?会永远落在他的嘴唇上吗?
穆勒已经觉得是永远永远了,这会成为他人生里第一个,最后一个,永远的,永恒的亲吻。哪怕有父母兄弟的亲吻在前头,哪怕也许未来他终会绝望,会把轻轻的吻落在另一个人的嘴唇上,但这都将是他人生里第一个,最后一个,永远的,永恒的亲吻。
他该如何从那一刻离开,穆勒穿着板正的民族服装,梳着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站在十几台摄影机的中心,站在慕尼黑的晴空下,站在烈阳中,在欢呼里展开球迷递来的再普通不过的一件球衣,再漂亮风光不过的时刻,但依然只能第无数次祈求上帝告诉他,该如何从那一刻离开。
该如何停止卡尔对他的心脏残酷无情的统治?
不被爱固然令人难过,但无法停止自己的爱才真正令人神伤。
“卡尔肯定不是故意的。”
即使此刻心脏阵痛,仿佛是生理性的,仿佛他要左臂麻木躺倒在地上被送去医院了,但穆勒知道他不是病了,他健康得很,除了爱以外,他的人生没有什么是绝望的。
“别难过,实在不行的话,我替你带进去,让他签,好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球迷们又开始尖叫:“我也要!!!”
但他们还是没有身为巴西人却能在巴西世界杯迷上嘚男这么惊世骇俗,所以没能成功。
不过错过了入场欢迎也不要紧,大家会在帐篷里喝酒和吃巴伐利亚的传统食物,然后又会有很多赞助商举行的小活动,到时候球迷们又双叒叕可以参与,领到奖品和获得更多互动也完全有可能,只是活动上的幸运儿就要少得多了。
但今天一天就是这样嘛,来都来了,本质参与到底的精神,没人会放弃,最起码在属于球迷的签名会或集体合照环节还能蹭上一张同框。
就不信到时候见不到爹咪!(划掉)就不信到时候见不到卡尔!
俺们仁迷可不是那种没队长爱的孤儿,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被卡尔捧在掌心的!
你们等着,我爹只是累了,等他在里头修整好,自然又会温柔微笑着来和我贴贴了!
什么耍大牌,以为卡尔是那种无情无义吃粉丝饭还甩脸色的货色吗?他必不是!不可能的!
看看人家队友们不都说了,纯粹是赛程太紧了,还要协管更衣室,忙碌于政务,累的!
你们这些奸诈媒体,不许学法媒抹黑。
谁也别想挑拨我们和卡尔的关系!
第94章 小卡
施魏因施泰格觉得卡尔不对劲。
自从球场打架和禁赛的事情过后, 他就一直非常关心卡尔,生怕他太难过。
在圣诞假和卡尔的生日前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沮丧。
而且卡尔和别的人不一样, 他明显是对自己要求更高、更不喜欢犯错的那类。
想两年前只是因为被克洛泽进了一个球,卡尔都能在中场时候拿毛巾捂脸偷偷哭了十分钟, 现在犯了这么大的错, 被媒体球迷口诛笔伐的,就该更难过了。
虽然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脸没皮的,但实际上施魏因施泰格是个非常敏感的人, 在球场上也属于容易飘起来当显眼包、一遇到巨大压力又容易发挥失误的类型,所以他非常能共情卡尔遭遇的压力。
他还感到愧疚,无法言说的愧疚——更衣室里风向改变, 他又不是感觉不到, 所以连他在球场上也没有替巴拉克出头。
谁知道卡尔会看不下去。
不管是从友情, 还是品格来说, 那一刻施魏因施泰格感到自惭,也感到愧疚和自责。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卡尔就不会愤而出手了,本来就不该是他担当这些的, 施魏因施泰格想。
客观来说, 拉姆更年轻,是更好的领导者,在场上的实力也是一流球员, 无平替的强势, 和他相比的话,巴拉克注定是要失败的,除非他能一夜回到20岁, 或自己主动投诚,降一级待在队里。
但巴拉克那种猛虎一样的性格,要让他好端端的在职业生涯最后的巅峰期里比人低一头,那才是不可忍受的吧。
而且他对拜仁也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双方各有需求罢了,不然他也不会想在世界杯后转会切尔西了。尽管续约留了下来,但一边是绝不会出走的拉姆,另一边是随时会走的巴拉克,大家会选择谁,这是不言而喻的事。
这和他们俩谁好谁坏没关系,纯粹是球队里的新老交替。
施魏因施泰格看得明白,尽管他对巴拉克的态度依然算是如同往常——他情商高,不管是从感性还是理性角度都喜欢事情轻拿轻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事开心些,不喜欢太极端——但他还是看得明白,这是一场不开打就已分出胜负的对局,施魏因施泰格只希望双方都不要伤得太严重。
哪怕是拉姆希望当队长上位,施魏因施泰格也还是希望巴拉克的降格或出走是和缓的,他不是希望巴拉克投降,而是希望对方能最小化损失。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何苦非要扯个难看,能体面地退出也是一种智慧——体面地走才能体面地回,人生还很长,没必要抓着职业生涯的几年不放。
波多尔斯基和巴拉克吵起来那次他感觉不妙得要命,事后和波多尔斯基着着急急地抱怨他不要当出头鸟。
施魏因施泰格不想说波多尔斯基是在替拉姆冲锋陷阵,但这是事实。
而波多尔斯基问他:
“你在觉得我是冲动的蠢货喽?”
施魏因施泰格为难地说:“卢卡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受着气都不敢说,谁替我讲?”
波多尔斯基继续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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