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NA耶
穆勒着急地追他:“可以捂我耳朵啊!我没事,我没事,哎呦……”
他不小心踩到胡梅尔斯的脚,摔了个大马趴。
“抢圈练习还没开始呢。”胡梅尔斯微笑着把球勾起来,在膝盖和脚背上灵活地颠了几下后一把捞进怀里:“别着急啊托马斯。”
队友们都以为穆勒又是在故意搞怪呢,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卡尔本该也一起哈哈笑的,但又有点紧张地折返回头。
穆勒没生气,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就一下子摔倒了,可余光里看到他过来,原来想坐起来一起笑的劲立刻就没了,恨不得一把抱住卡尔的脚踝等对方把他捞起来。
可另一双鞋拦截住了印着karl-3的球鞋,胡梅尔斯低沉动听的声音柔软地向卡尔定向飘去,泄露一丝落到穆勒的耳朵里: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托马斯一下子跑过来。早知道我扶他一下了,宁愿被撞一下,也不该让他摔了的。”
卡尔自觉这事还得怪他自己不自在地走开,害得穆勒在后头追,于是下意识宽慰他:“没事,不怪你。”
塞贝纳本就贫瘠坑洼的草地被穆勒又揪掉了两坨。
卡尔也没别的人去分享改头换面的心得,给乌尔里克发了消息,对方暂时没回复,但卡尔再往上一翻,发现她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今天去上学了,固定的哪些时间段可能没法及时回消息,有急事打私人电话,她能收到,立刻恍然,心里也升腾起一种兴奋和快乐来。
的确,现在正是嘚国大学的期末。
圣诞节太长了,回来后立刻就考试也不人道,再加上很多学校十月中旬才开学的,课程也还没上完。所以早一点的一月底,迟一点的二月中旬才开始考呢。
一般来说,学生在大学里的成绩只能保持五到七年,乌尔里克申请了重新入学,但她之前的课程成绩已不再生效,她得重新考试了。
托了老师的福,她的学籍档案全都还非常完整地保存着,甚至她当年写过的课程论文都有。
“那个时候你说不读书了,我还说到底困难成什么样了,实在不行,在系里给你办捐款。”
她的教授也从老头变成了超级老头,再过一两年都要退休了,激动得流下了一两滴眼泪:
“但我回到办公室,真是彻底傻眼了,你手续都办完了,人也联系不上了。我一直都觉得很自责,觉得那时候如果我没骂你工作不专心,而是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好了。”
乌尔里克:我靠,你也知道啊老登!你是应该愧疚一点的,我因为能干肯干,都快被你压榨死了好不好!
她立刻眼里也包裹上泪,反手握住老师的手:“老师……我终将还是要回到法律殿堂中的,在您的引领下徜徉于知识的海洋……”
托“我的院长老师”的福气,以及给学院捐了几间新的办公室,她直接插班重新入学,把档案算在这学期了,不用等春假后的三月再重新开始。
光速走完所有流程后,她甚至还赶上了最后的一些lecture,注册了期末考试,最近一直在玩命复习。
卡尔正好不想上班,什么拍杂志,拍广告,上电视节目,录播客,进电台,客串电视剧,一蹲就是两小时的专访……通通不想干!
乌尔里克去上学去了,他的心情就像送高级管家妈妈回归人生(不是)顺带解放自己一样,不是一般的心旷神怡。
“不要管那些事,能推尽管都推掉好了!你好好上学要紧。”他和乌尔里克打包票。
经纪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卡尔……我真是对不起你,我是不称职的经纪人,你却是世界上最好的客户……”
卡尔:疯狂心虚但美好微笑!
从狗屎工作里解脱出来后他也发现了其实少点曝光的危害真的很大,那就是后悔怎么不早点偷懒,为自己浪费的时间和忍受的疲倦而扼腕叹息。
这种领悟不亚于学生一旦错过了一次早八后,就会悔不当初地懊恼自己之前为什么要上。
只有球迷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卡尔在金球奖之后其实忽然就低调到谁都找不到他。假日里还可以说是在度假,大家虽说如饥似渴,可也只能一边骂他爹的洋人你们凭什么过这么长的圣诞新年假,一边苦哈哈地关注穆勒的ins,从站哥这里看看一手消息,也算是聊以慰藉。
等拜仁办了超级隆重的仪式,他们终于爽了一下。
比赛恢复,卡尔场上大杀四方,场下也大杀四方,大家终于真的爽了起来。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忽然惊讶地发现卡尔又人间失踪了,除了假日刚结束上过天空体育的度假采访,和阿迪等长期合作商的东西还在放出,他本人直接哪里都找不到了。
啊?
德甲球迷恨不得太阳报连夜把总部迁去慕尼黑,趴卡尔床底看看他在干嘛。
不是,爹。
人家金球奖后都是营销多到强健人眼,粉丝美上天,怎么就到我们这儿就这么平淡地结束啦?
你不会真的把真的放在塞贝纳了吧?
粉丝是进入极度痛苦的戒断期了,路人倒是对卡尔有点改观了。
什么营销,果然是洗|脑包嘛。
真营销拿了奖不造作?
搞得就连黑子都没有发作的空间。
一整个谦逊、低调。
奢华内敛有内涵这种足球圈最难立的人设也是给他立住了。
油管上一个经济学的大博主花了半个多小时来详细拆解卡尔的个人形象宝贵在哪里,为什么他备受顶奢欢迎,最后得出结论,大奖后的沉淀也属于饥饿营销的一种,如果个人形象也是一种品牌,那卡尔这种牌子就是永远让你感觉买不到,看不足。
“他的经纪团队和他本人都实在是高明。”博主摇头叹气,总结。
这个视频很快大爆,粉丝们纷纷感慨我爹太聪明了,黑子们纷纷感慨这吊果然心机深沉,真路人纷纷感慨原来这个帅哥模特是踢球的带明星。
“卡尔这仁虽然装,但能装到这种沉稳的地步,确实已经不是凡人了。他们拜仁就会养这种政客材料。”就连理中客也情不自禁地感慨了起来。
天生的政客材料卡尔正欢欣鼓舞地鞋子一甩往家一摆,不加班的日子日落仿佛都来得晚了一些,他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家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放的东西。
他的房子重新布局了一轮,其实初始颜色还算漂亮,有点温度的奶白搭什么都会漂亮的,卡尔主要是尝试了更多颜色的地毯、沙发垫等东西,墙上也错落地挂起了画,留了一个位置,那一幅画他选好了,但暂时没挂,打算拿去印刷切割成拼图,拼好了再挂上去。
拼图有体积感和细微的光影变化,但又没那么强烈和土味,配上细腻的色彩印刷会很漂亮。一些画作换成拼图上墙的话,会趣味很多,又不会丢失典雅。
再添一些绿植好了,卡尔这么想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原本放圣诞树的地方。
树已经被拿走了,可卡尔仿佛还能看到它。
其实穆勒替他把树立起来后,卡尔立刻就觉得如果树下有个小狗窝会是多么漂亮温馨的场景。
窗外雪花静静飘洒,圣诞树上彩灯微微闪烁,下面是奶黄的软窝,上面窝着惬意打盹的小狗。
卡尔连小狗穿什么样子的红色小三角编织头套和棕绿色镶白边小披风都想好了,帽子和披风上都要挂小毛绒球。
但是他能养好一只小狗吗?
卡尔不知道。
努力掏出热情和温柔去面对生活时,他越来越体会到其实自己心脏中的悲伤也不少,很多个过去的卡尔好像还在哭泣,而卡尔也只能选择拥抱他们,努力活在现在里,告诉他们其实未来的我们还不错。
卡尔觉得自己知道什么是爱,但他好像无力付出那么多。他会不会很坏地嫌弃小狗太吵闹,把家里弄得一团乱。他会不会很坏地在半夜揪住小狗的脖子不允许它待在房间里,然后因为对方着急地扒拉门和呜咽而半夜睡不着,冲它发脾气?
如果小狗在家里生病了,而他得去比赛该怎么办。
爱是多么具体啊,全落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里。
他人生里这么爱过的大概只有莉拉,可他做得不够好,他确实有因恋爱和独立搬出门而减少了和妹妹相见的日子,他确实有回到家里发现妹妹在摆冷脸而疲倦沮丧的时刻,他确实有因为忙于工作而错过了莉拉的生日派对,被她生气地扔蛋糕说我讨厌哥哥、而后感到特别生气委屈和恨不得也发火说我尽力了的瞬间……
可他也得到了那么多幸福的,安稳的,感到人生有所环绕,有所意义的时间。
卡尔还没开始,就觉得已经欠了一宇宙的债,抱着枕头躺倒在沙发里,心里好像都呜咽两下了,过了一会儿才想到他根本还没养呢,才松了一口气。
小猫给人的心理压力就少一点,因为小猫一般不会爱人爱到骨子里,卡尔反而能松一口气,被小猫抓了也不生气,心安理得地承受这种互相亲昵也互相伤害的关系,为小猫每一次靠近而感到惊讶和欢喜。
他想发消息给巴拉克问你是不是很会养狗?因为巴拉克把他养得挺好的。但这太无厘头了,卡尔转了转手机,选择发消息给克罗斯,问他如果自己不再继续染头发了会怎么样。
卡尔感觉他应该会不太赞同的,因为他刚染黑那一会儿克罗斯是唯一一个赞同的,看了他两眼说挺好的,一点都没像别人一样痛心疾首,大惊小怪。
可见对方喜欢黑发。
但克罗斯喜欢黑发,却没像他一样去染,这就是他好的地方,克罗斯不会为了别人去做让他不舒服的改变。
谁知卡尔却得到了一连串问号。克罗斯以为他在开玩笑,再三求证确认卡尔真的要任由金发生长,不再折腾它们后,甚至破天荒地拨了语音过来。
“谢天谢地。”
他听起来像在跑步,喘息得很规律,还有脚踩在跑步机带子上那种轻微的摩擦声,听得卡尔不由得把手机拿远了点,不想让这位性感男士的呼吸落到他的耳朵上:
“你终于不要丑头发了。”
丑,丑头发?
卡尔差点没绷住。
“哪里丑了!”
他也是有审美的好不好,卡尔一万个确定黑发绝对给他带来了时尚圈人士爱说的高级感:
“我没有觉得头发丑,我只是不想再为它麻烦了,就像你一样。”
克罗斯:“啊?”
卡尔解释:“托尼的头发,睫毛这些,不就一直都没变过吗?只是做造型,但没染过颜色。”
克罗斯:……
原来他在卡尔心里一直是一个纯天然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当他是男猫吗?
他头发当然也染啊!不然长出来颜色很不均匀的,怎么可能全是根部深一点,金棕色,发丝浅一点,白金色呢?
但他忽然涨红了脸,怎么也没办法承认自己是精心修饰出的漂亮。
都怪卡尔,真讨厌……这不就是在夸他长得像精修过的一样吗?怎么会这么顺理成章地想他的……
“世界上没什么纯天然的漂亮头发,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
卡尔那种在他二十岁时还依然柔软光亮的金发才是少见的,多少人把头□□白了都漂不出这种色。
这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就是纯粹的基因彩票。
克罗斯很多时候经常一闭眼睛就能看到十七岁的卡尔依着夕阳、窗台冲着微笑,手掌轻轻落在他的头上,金发垂下全世界最柔软的轮廓。
塞贝纳那是那么破破烂烂,他们的更衣室甚至在地下,可那却是克罗斯记忆里它最好看的样子。
他们一起背着包,在夕阳下走过棕红的石砖墙。
“嗯?”卡尔不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克罗斯立刻刹住了车,喝口水咳了两声:“黑发也不丑,只是没有金□□亮,你不要染是好事情,但你现在还是去把已经染黑的洗掉吧?不然过渡期就不好看了。”
卡尔异想天开,用乐观的语气说:“没准我可以剪个寸头——”
克罗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严正警告:“不可以!”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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