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首领宰捡到后 第56章

作者:叩门四下 标签: 少年漫 文野 无C P向

“我不是害怕死亡而掉眼泪。”你低声说着,抬手握住了眼前的子弹,子弹与枪膛摩擦时升起的温度还未降下去,你的手心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是被高温灼伤的疼痛,然而你对这痛楚不管不顾,“我是因为太宰先生用枪对着我才掉眼泪。我想过会被任何人杀死,唯独没有想过太宰先生会向我开枪……”

你小心地把诺亚放在地上,走向前去,伸出手,用力握住了太宰的手腕,将手心的子弹贴在了他手腕处的绷带上,即使隔着层层绷带,子弹的灼热也足以让太宰感觉到温度。

随后,你的手贴着他的手指,慢慢地移动,子弹脱离手心的桎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的手心贴着他的皮肤,贴在太宰手中发烫的枪支上,最后握住了那漆黑的枪管,“不要把枪对着我,太宰先生,比起面对你的枪口——我宁可现在就被你杀死。”

你的身体前倾,把枪口抵在自己的额头上,紧紧地抵着,如果太宰再次扣动扳机,无论是立原还是中原中也,都没有办法用异能在这样的距离下救下你。

太宰一言不发地盯着你,却没有再次开枪。

“我并没有把自己置于死亡的境地,太宰先生,我很聪明,我清楚地知道,涩泽先生杀不死我,费多多……费奥多尔先生不会杀我。局势一直都在掌握在我的手心里,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把一切都计划到极致,即使再危险的局面,也不会把我带到天国的审判台,更不会让我沦落到需要恳求死神来赦免我的处境。”

在枪口与你的额头贴得很紧,不会轻易偏移的时候,你松开手,朝太宰展现出手心被子弹烫出的痕迹。

“就像、您一直做的那样。”

你重复了一遍,脸上一点点扬起轻柔的微笑,你的左眼没有蓄出新的泪珠,也没有朦胧的水雾。漆黑的眼珠中,映着太宰身旁的电脑的光亮。如果不是脸颊上的那一道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泪痕,不会有人想到你在之前掉了一滴眼泪。

太宰默不作声地把枪支收了起来,枪口移开的时候,你的额头上出现了被烫伤的红痕,间隔的时间太过短暂,枪口的温度超过了皮肤能承受的温度。

你却如同没有看出太宰的让步,再次朝前走,“我打电话给太宰先生,和太宰先生说遗言,其实只是想要太宰先生把视线转到我身上,想要亲眼看见太宰先生是这样地在意我的生命,想要太宰先生自己明悟这一点,想要——”

你的手心贴着太宰的手心,“想要成为太宰先生的伤口,提醒您正鲜活地处于人间。”

太宰如同被烫到了一般,骤然把手从你的手中抽回。

“比起我,太宰先生每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有任何期待,没有任何希望,才更像奔赴死亡——太宰先生,那是慢性的自杀。”

你微笑着。

话音落下的时刻,第二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你的另一只眼睛滚落。

第84章

“原来如此,朔君的确很聪明,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把你和费奥多尔私下会面的事翻篇。”

太宰站了起来,他取下自己身上长长的红色围巾,俯下身,仿佛把围巾当做绞绳,往你的脖颈上绕了两圈。

在给你戴围巾的时候,他随手用围巾擦掉了你的眼泪。

见你十分抗拒地想把围巾扯下去,他用围巾系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并抓住你的手臂,轻轻地摇头,用眼神警告你不许把围巾丢掉。

“我以为这是首领才能戴的。”你瘪着嘴。

“没错。”太宰看了看蝴蝶结,把它系得更紧了一些,“但是规则是首领制造的,首领说朔君也能戴,那朔君就能戴,如果我说朔君非戴不可,那你就非戴不可。”

你的脖子被勒得有些难受,盯着他看了半晌,就在他松开围巾,重新直起身的时候,你十分突然地,如同撞过去一般扑到了他的身上,攥着他的衣服,紧紧地抱住他。

在太宰推开你之前,你抬起头,“红围巾在我身上,如果我变成了首领,我说太宰先生现在得亲一下我,太宰先生是不是就得亲一下我?”

“如果有这种命令,那我还是死掉吧——发出命令的和接受命令的人,两个人之间总得死一个。”太宰无情地说,他掰开你的手,把你推到了一边去。

“我看别的监护人都会亲亲抱抱他们的小孩的。”

“朔君已经不是小孩了。”

“要是费多多的话,肯定不会拒绝。”你小声道。

“你什么时候又对他改称呼了?”

“我也给太宰先生想一个独一无二的昵称,就叫——”

“不要说出来。”太宰冷淡地打断道,“那种黏糊糊的恶心称谓,千万不要冠在我身上。在我面前,你也不许用那种称谓称呼魔人,我讨厌这个称谓到仅仅是听见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好吧,太宰先生。”

你听话地应道,眼睛眨了眨。也许你不是放弃了,只是还没想到更合适的新称呼。

太宰走到立原旁边,捡起此前立原在战斗时掉落在地面上的枪,检查了枪支后,将枪重新放回了立原手中。

“做得很好。”太宰低声说。

你并没有在电话里说出这里的位置,很容易想到,太宰之所以会知道这里的地址,是因为立原偷偷地给他通风报信。

“毕竟……首领的命令是保护朔君。”立原低着头说,“幸不辱命。”

“就是这一点做得很好。”太宰说。“我决定恢复你在黑蜥蜴中的职务。”

立原一愣,他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太宰,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必惊讶,立原君以后不必跟在朔君身边了。”

“那——”立原按下急切,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没有想忤逆首领的命令,但是,我回黑蜥蜴的话,那谁来保护朔君呢?”

“朔君既然敢独自一人到费奥多尔的据点里,想必也不用谁去保护,是不是?”太宰偏过头去看你。

你看向立原,他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你。

“立原能不能等伤完全好了以后再回去?”你说,“立原一直在关心我,我很感激立原呢。”

“朔君是这样想的吗。我以为朔君一点也不在乎他呢。”太宰示意两个Mafia将重伤的立原带走,“先把他送到医院吧。”

你目送着他们把立原带出去,“太宰先生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出门,不在事务所的办公室里了吧?”

“是哦,即使没有朔君的电话,立原把地址发过来的时候,我就准备来找朔君了呢,所以才会来得这么快。”

“骗人……”你皱着眉头,把脖子上的红围巾蝴蝶结解开了一点。

太宰微笑着注视着你。

“如果只是来找我,不会既带上中也先生,又带上这么多部下的。”你说,“而且好几位部下的身上有血迹,我猜——太宰先生是带着部下们去做了什么事吧?中也先生才是本身被派来找我的,你们在路上汇合了而已。”

“红围巾果然很适合朔君。”太宰说。

“能让身为首领的太宰先生亲自带着部下去干的坏事,会是什么事?”你问道,“明明让敦君带人去就可以了。太宰先生再怎么被保护也不为过。”

在魏尔伦那里学习的时候,你和直属于首领的游击队队长中岛敦见过几次。

“为什么朔君觉得我一定是去干坏事了呢?”太宰问。

Mafia难道还能干好事不成?不过你当然不会这样回答。

“因为血腥味。”你说,“抱住太宰先生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但是你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我的触碰而产生特别的反应,所以不是太宰先生自身受伤所致。如果不是死了很多人,身为首领的太宰先生不应该沾上这种味道。”

“嗯……”太宰赞许地看着你,“我杀了一个人。”

第85章

“骗人。”你抿着嘴巴,“太宰先生不仅是不讲理的监护人,还是一个总喜欢骗我的谎言魔王。”

“朔君这样说,我也是会很头疼的。”太宰抱起地上的诺亚,“毕竟说是去做了好事,朔君不相信,说我杀了一个人,朔君也不相信——难道朔君是觉得,我不可能只杀了一个?如果是这样想,那也有几分道理,但朔君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谁值得让太宰先生亲自动手。”你说,“我只能想到一个人,但这个人还活得好好的呢。”

这下反而是太宰感到好奇了,“朔君眼中的值得我亲自去杀死的人?”

“不告诉你。”你撇过头。

“朔君不说我也能猜到,毕竟你说‘这个人还活得好好的’,说明这个人不久前朔君还见过——难道是在说陀思妥耶夫斯基?”

也有可能是涩泽龙彦或者果戈里。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除非……除非太宰先生像其他监护人对他们的弟弟妹妹做的那样,亲亲抱抱。”你严肃道。

“我之前就想说了,到底是什么监护人会做这种奇怪的事情……有这样的监护人吗?中也?魏尔伦会对你做这样的事吗?”

“?”中原中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叫到自己,他愣了一下,“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而且我和那家伙不熟——真的不熟。”

“不用特别强调。”太宰说。

“啧……”中原中也眯了眯眼睛,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以一种看戏的眼神望着你们,“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和我有什么接触的。但是,真的有这种监护人也说不定——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健康的、温暖的家庭里才会有的氛围吧,我没怎么见过,但谁说不会有呢?小朔都这样说了,你要不抱一下试试?”

他似乎在以一种不太明显的方式起哄。

“绝对不要。”太宰嗤笑道,“朔君只不过是在编借口而已。”

“并不是借口……”你摇头,“中也先生和魏尔伦先生没有亲亲抱抱,一定是因为他们姓氏不同,我看润一郎先生和直美小姐就经常亲亲抱抱的——我每次过去,他们都在亲亲抱抱。”

“……”太宰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眼神,“那种场面,小孩子不要看。”

“太宰先生自己说的,‘朔君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总之不准去看。”太宰转过身,“我就说要少去侦探社吧……”

“这一天天的,侦探社到底在教什么给小孩……”中原中也难得地附和道。

侦探社莫名背上了一口奇怪的锅。

你跟着他们走出了地下室,然而在坐上首领的车之前,你停下了脚步。

“我不想回Mafia。”你说。

“为什么不想回去?”已经坐在车里的太宰瞥了你一眼,“停、不许说是因为没有亲亲抱抱。”

“……”你把正准备说出去的话咽了回去。

“诺亚在我手上,朔君可要想好了。”太宰举起盆质。

原来太宰之前主动抱起诺亚是为了现在。他怎么能这样呢?诺亚只是个无辜的小花盆。

“太宰先生才不会对诺亚做什么……”

“我会。”太宰无情地说。

“诺亚说它一点儿也不怕,让我快跑。”你盯着诺亚,“它是个伟大的花盆英雄。”

“战斗的时候说‘别管我、快跑!’往往会在下一刻顺利死掉,然后让主角痛苦地大喊‘不——’,朔君真的要这么说吗?”

“这又不是电影……”你嘟囔着。

太宰面无表情地将诺亚举高。

“不——”你叫道,委屈巴巴地坐进车里,把雨水关到车外,“其实我知道太宰先生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可爱的小花盆,但我还是跟你回去——仅仅是为了表达我对诺亚的爱与重视。”

“啊啊、可怜的家伙,你将为了一个没有心的存在而牺牲自己的自由——”太宰笑了起来,他像唱歌一样说。

只有在逗你玩的时候,他才会不明显地展现出几丝属于青年的活力。

“诺亚又不是太宰先生,它是实心的。”你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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