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子归
“港口黑手党跟吠舞罗有些联系，所以森首领在得知多多良...身亡的消息后，就派人送来了一条情报，说我们的遗憾未必没有弥补的机会。”
事到如今，草薙出云提到好友死亡的消息时还会不由自主地哽住，那股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抗拒让他无法将这个名字跟那个名词放到一起。
在心底苦笑一声，总是沉稳淡定的草薙出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弯下了脊背。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失礼，但多多良对于吠舞罗的大家来说太重要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会尝试。所以——”
他顿了顿，郑重其事地看向若松晴也。
“不知道巫师先生有没有复活多多良的办法？作为回报——”
“作为回报你想要拿走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拿出来，一切你都能拿走。”话说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言的周防尊终于开口说到。
他平时是一个很洒脱的人，面对自己随时可能跌进深渊的命运都没怎么上心，一直秉持着活一天就赚一天的潇洒态度。
可面对意外身亡的挚友，周防尊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在收到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后他比草薙出云还先提出动身赶来武侦，对交易的态度也十分坚定，甚至给出了什么都能付出条件。
“......”
停下跟江户川乱步的眼神厮杀战斗，若松晴也定定看向吠舞罗的两人。
良久之后，他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什么都能付出，那你的命呢？”
听到这个要求，草薙出云当即眉头大皱，张嘴就想说什么。
但周防尊更快一步，抢在草薙出云前面说道：“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延后一段时间收取代价。不用等太久，一两天就好。”
“尊！！”
一猛地看向周防尊，草薙出云满脸不赞同。
“不用说了草薙。”伸手制止草薙出云，周防尊点燃了一支烟，“我的剑撑不了多久了，即使没有这次意外也只是拖延一段时间而已，还不如用它来做一些正确的事情。”
“什么叫做正确的事情？！”
草薙出云怒了。
“如果真的一命换一命，你倒是一死了之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我们呢？我们要怎么办？多多良又要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静——
因为草薙出云突然的爆发，会议室内一时落针可闻。
福泽谕吉皱了皱眉，还是开口冲若松晴也说道：“乱步，不要用生命来试探。”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江户川乱步]的交易指手画脚，但他也不想看着对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所以即使有违他一直以来的信念，福泽谕吉也还是开了这个口。
若松晴也撅了撅嘴有些不开心，但他对这桩交易本身就不怎么在意，最后还是乖乖修改了条件。
“好啦好啦，换一个。”
上下打量了周防尊两眼，他眼珠一转提议道：“那么用你的力量来交换怎么样？我对所谓的王权者很好奇，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勉强能接受。”
这个条件听上去比一命换一命好点儿，可现场紧张的气氛却没有半点缓解。
深吸一口气，草薙出云勉强压制住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王权者的力量是由德累斯顿石板赋予，王权者的出现与毁灭从来不以当事人的意志转移。且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王权者卸任的情况，要么是即将坠剑被其他王斩杀，要么就是寿终正寝自己走向死亡，哪怕是第一个发掘了石板的白银之王都没能攻克这个问题，江户川先生能剥离这份力量吗？”
经历过以命换命的戏码后，草薙出云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心。
他将若松晴也每一句话翻来覆去分析，揪住每一个字眼研究，就怕他在里面暗藏了什么陷阱，导致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甚至将多的都赔进去。
第51章 巫师乱步
“确实,你所说的这些我都不能保证，所以决定权在你们。”耸耸肩，若松晴也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而后见福泽谕吉好像又要说话,他赶紧制止道：“不要说了大叔，这回我可不是故意为难他们。等价交易是不变的原则，我索要的东西必定与付出的成正比，可以超出但绝对不能低于,否则交易双方都会受到反噬。”
别看他平时一副随心所欲、想收取什么代价就收取什么代价的模样，其实那些代价都是与交易条件等价的，不会让交易失衡。
毫无限制的能力会让所有人恐惧,有时候设下限制反而更容易取信于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福泽谕吉也不好再开口。
他默默闭上嘴,投向草薙出云跟周防尊两人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歉意。
死死拧紧眉头，草薙出云突然问道：“那江户川先生对魏尔伦先生提出的条件为什么会是那样的？”
目光笔直地射向若松晴也,草薙脸上是混合着疑惑、不解、质疑以及不甘心等等的负责神情。
“森鸥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啊。”睁开一只眼睛,若松晴也感叹到。
不过他却没有解谜的意思，只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那也是等价交换，当然可以。”
“...什么意思？”
草薙出云还是不能理解。
“笨蛋。”
江户川乱步看不下去了,抢在同位体之前说道：“那个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魏尔伦只要答应最后绝对逃不过毁灭的结局,相比较起来魏尔伦所支付的代价已经远超这家伙付出的代价了。”
伸长手臂指向若松晴也,江户川乱步一脸嫌弃。
他这个说法可谓是石破天惊,除了若松晴也外两外三人都没忍住露出了惊疑的眼神。
“怎么回事？”
直起身体，周防尊沉声向江户川乱步追问到。
他不在乎要用自己的命去交换十束多多良的复活,但他讨厌若松晴也利用十束的命来设置陷阱。
草薙出云也重视了起来，直接将拿到的情报说了出来：“森先生说江户川先生提出的条件是以魏尔伦先生跟兰波先生之间的羁绊作为交换，以此复活已经死亡多年的兰波先生,后果就是魏尔伦先生跟兰波先生会成为陌生人，两个人会失去那段羁绊所承载的记忆。”
说实话，这个代价对于提出交易的人来说已经十分仁慈了。
至少比以命换命好太多。
周防尊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前来找[江户川乱步]。
他们与十束多多良之间的羁绊固然珍贵，但比起十束的性命以及幸福又是如此不值一提。
如果[江户川乱步]还是以这个条件作为交换，那么他们即使会难过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因为他们都想要那个人获得幸福，哪怕代价是远离他们的世界。
可听江户川乱步这意思，这个代价好像比以命换命还要致命？
“你居然是这么说的，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吗？”哼笑一声，江户川乱步本还有些气愤的神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这是正常的交易，他付出代价我实现愿望有什么问题吗？”
即使被众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若松晴也也丝毫没有心虚，反而越加理直气壮。
“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商人只管交易能不能完成，交易完成之后的后续影响可不再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他做的交易都是卖方市场，从来只有买家求着他交易的份，可从来没有他费尽心思为买家考虑的份。
而且“你们的故事里也说过，不要轻信巫师的话、巫师都是魔鬼的化身，会将你的灵魂都吞噬，怎么到了实践的时候就我说什么信什么了？”
言下之意就是被坑也怪不了他，是被坑的人自己缺少警惕心。
“......”
疲惫地闭了闭眼，草薙出云脱力靠在了椅背上。
虽然不知道[江户川乱步]到底在交易中藏了什么陷阱，但他知道今天他们注定会无功而返了。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吠舞罗也将再次陷入悲伤的绝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破碎。
这不是在危言耸听，草薙出云最了解自家王兼挚友周防尊了。
尊他绝对不会放过杀害十束的凶手，哪怕拼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原本赤王剑就摇摇欲坠，以前能维持稳定多亏了多多良和尊自己抑制力量，现在多多良不在了，尊又要动用力量为多多良报仇，恐怕......
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上青筋鼓起，草薙出云拼尽全力才勉强抑制住心中的痛苦。
随后他脑海中不自觉开始闪现一幕幕过往，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回忆在此刻仿佛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扎在他心上。
在那颗心变得鲜血淋漓的同时，一些不甘也慢慢自心底浮现。
他们真的要放弃吗？
要继续看着周防尊也踏上不归路、离他们而去？
那么他们要去赌吗？
赌[江户川乱步]能够安全剥离尊的王之力，成功保全住两人？
看着身边的周防尊，草薙出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周防尊本人就没有想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确定这个交易值不值得做。
“你能保证多少成功率？”
“不能保证，都说了你们的体系很特殊，我也不能确保结果会按照预想来。”若松晴也挥了挥手，神情变得有些不耐烦。
“如果能让我研究一下德累斯顿石板说不定能有所突破，但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下我只能这么跟你们说。”
这当然是假话，事实上倚靠系统他轻易就能将周防尊体内的王权之力剥离出来，同时不会伤到这个男人一分一毫。
但这就跟若松晴也的目的相违背了，所以他不可能实说。
至于复活之说——
若松晴也唇角微勾，一抹有些古怪笑意一闪而逝。
当然是真的。
或者说一部分是真的，至于另一部分，商人推销自己的时候总是要夸大一下，所谓“广告仅供参考，请以实际为准”嘛。
眨巴眨巴眼睛收回思绪，若松晴也扫视一圈，随后将目光定在吠舞罗两人身上。
读懂他眼里的意思，草薙出云苦笑着说道：“...研究德累斯顿石板不可能，这块石板太重要了，只有黄金之王能接近。”
“那我就没办法了。”
双手一摊，若松晴也不负责任道。
“那就算了吧。”
“来试试看吧。”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