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181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公孙策摸摸胡子,“难怪官家要把他们贬出京城。”

难怪大人说他们是自作自受。

礼官和宰相,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哪个更重要,既然礼官都说了要“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官家为了满足他们的需求也只好让他们消失在京城。

毕竟和负责礼制的官员相比,还是政事堂的宰相更重要。

就算官家这次心软没有罚,被几位相公惦记上也别想在仕途上有什麽发展了。

他们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场所有人。

在官家和宰相们面前都拎不清,这样的人在官场上也不一定能拎得清。

但凡他们能清醒一点别拉在场其他官员下水,都不至于落得被贬出京的下场。

人都有脾气,官居高位更是如此,再有涵养也架不住被指着鼻子骂奸佞小人。

文人重名,朝中重臣都为国事鞠躬尽瘁,听到“奸佞”二字不生气才怪?

苏景殊小声嘟囔,“他们是不是在京城得罪了什麽人要去山沟沟里躲仇人?鸡蛋碰石头也不能这麽碰吧?”

奸佞?谁才是奸佞?

和在场的朝臣相比,他们自个儿才像奸佞。

展昭催他们家大人继续说,“然後呢?官家改诏书了吗?”

挑事儿的已经被贬出京城,剩下的应该不能再反对了吧?

还是说太常礼院全是硬骨头,宁肯全体被贬出京城也不愿让官家尊他生父为皇考?

苏景殊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句不太礼貌的话,他感觉大宋绝大部分文臣都没有那麽硬的骨头。

果不其然,包拯紧接着就说道,“诏书没改,上面怎麽写礼官就怎麽做,官家连着贬了三个人,那些原本不同意的礼官後面便什麽都没有再说。”

濮安懿王称皇,而非皇帝,濮安懿王的三位夫人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并称为後,而非皇後。

这般和仁宗皇帝区分开来,太常礼院那边其实也好办。

只要礼官不刻意和官家过不去,诏书下达太常礼院,礼官们拟好谥号呈上去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毕竟这事儿说重要挺重要,说不重要也确实没有朝政重要,除了祭祀的时候要忙活几天,其他时候还是活人的事情更需要操心。

谁能想到礼官会跳起来反对?

展昭嘴角微抽,这不是妥妥的欺软怕硬吗?

官家脾气软他们就趾高气昂,官家脾气硬立刻又老实听话,早知道会是这样之前还反对什麽?

那三个被贬出京城的後悔了吗?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还会再反对吗?

可惜官家雷厉风行直接把他们给贬了,想後悔都没机会。

包拯说的头疼,不乐意再想刚经历过的糟心事,说完之後便问府衙有没有什麽事要他处理。

年前这几天正忙,他不在府衙干活当壮丁,辛苦公孙先生了。

苏景殊不着痕迹的戳戳旁边的展猫猫,压低声音说道,“公孙先生辛苦了,展护卫晒太阳一点儿都不辛苦。”

展昭理直气壮,“我是护卫,文书本就不归我管。”

他倒是想管,只要公孙先生放心让他管,他明天就能撸起袖子帮忙干。

公孙策闻言连忙让他打消帮忙的念头,“展护卫每日巡逻已是疲累,文书就不劳展护卫费心了,倒是景哥儿有空的话可以来府衙赚个润笔费。”

岁末各个衙门都很繁忙,官差忙不过来便会寻些读书人帮忙做文书,这时候的润笔费给的很大方,很多囊中羞涩的读书人都会借机赚些润笔费来贴补家用好过年。

虽然他们景哥儿不需要赚这个钱来贴补家用,但是他觉得能提前接触衙门的文书工作也不是坏事儿。

早学晚学早晚都要学,各个衙门的文书工作大同小异,现在熟悉了将来就不会在这上头跌跟头。

不要觉得文书不重要,新进士出京任官都少不得要头疼这些。

展昭笑的开心,“就是就是,景哥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府衙帮大人和先生干活。”

苏景殊:???

不是在说展昭吗?怎麽会扯到他身上?

“包大人,府衙重地岂是我一介白身能随便进的?学生告辞,大人保重!”

小小苏煞有其事的抱拳行礼,然後脚底抹油立刻开溜。

包拯失笑摇头。

公孙策笑道,“说的跟他来的少了一样。”

展昭遗憾的走到门口,“我还没说管饭呢。”

开封府不管饭,景哥儿来干活顺便把他和包大人公孙先生的饭管了。

话说回来,大人,咱府衙的食堂真的不考虑包出去吗?

新年新气象,开封府也不能落後,其他地方破点没关系,食堂能不能照着太学食堂来改一改?

这事儿从年头说到年尾,别不会让他们再从年尾说到下一年的年尾吧?

包大人揉揉额头,“此事再议。”

展猫猫:敲碗.jpg

包拯:……

“等衙门放假,到时让公孙先生拟个章程出来。”

公孙先生:???

所以就是,别人放假他不放假,对吗?

包大人,您偏心好歹避着点儿当事人,他还在旁边站着呢。

公孙策摇头叹气,不想和他们说话。

苏景殊飞奔回家找他爹分享刚刚听到的离谱事情,大宋的朝堂常看常新,每天都有新的离谱。

老苏听完啧了一声,只是笑笑不说话。

太常礼院那些礼官大概以为正当今官家和仁宗皇帝一样,这是看官家年轻要给他个下马威,结果不小心踢到铁板了。

小小苏看他爹这反应就知道老苏肯定有他自己的看法,于是缠着他爹问道,“爹,您是怎麽想的?这事儿内里还有什麽弯弯绕绕?九转十八弯吗?”

老苏被他烦的不行,“哪儿有那麽多弯弯绕绕,不就是你从包大人处听到的这些?”

苏景殊一想也是,闹事儿的都被贬了,诏书也发下去了,没有什麽弯弯绕绕,这事儿就是那些礼官拎不清,但凡他们不主动出头,这事儿就完全不是事儿。

小小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而第二天和小光国公对了一下他们俩听到的版本,立刻反应过来他又被老苏给忽悠了。

这事儿的水深着呢!就是九转十八弯!老苏嫌他傻故意不和他说!

生气!

赵仲针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安慰小夥伴,“好了好了,要不是我爹掰开了给我讲我也没反应过来,你没想那麽深不丢人。”

苏景殊气哼哼,“可是我爹不给我讲,他还故意装傻糊弄我。”

人比人得死,爹比爹得扔。

小光国公嘚瑟的晃晃脑袋,一边说一边比划,“没办法,我爹好,你爹比我爹还是差了一丢丢。”

这个话题有点危险,再说下去容易吵架,小光国公懂得适可而止,很快把话题拽回来继续吐槽那些大过年还要给他们找不痛快的家夥。

包大人复述的时候略过了很多事情,他爹私底下骂起来可没那麽多顾忌,昨天的现场比小郎从包大人那儿听到的炸裂多了。

说真的,他爹要尊祖父为皇考这事儿和朝臣没有关系,只要祖母点头就行,连宗室的意见都不重要。

祖母的确点头了,诏书上明明白白有着太後的签押,可那些反对的礼官看着诏书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诏书是太後酒後误签当不得真。

他们家祖母从来没喝醉过,白纸黑字怎麽误签?

他爹也不惯着那些人,直接派人去找祖母到书房和那些家夥对峙,没道理太後亲自到场那些人还能说太後是被逼着说的,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情愿。

结果可好,他们还真敢。

把他们家祖母都给气笑了。

好在他爹不是孤军奋战,礼官不清醒其他人还是清醒的,韩相公当场就帮他爹骂回去了。

那些礼官说相公们同意他爹尊祖父为皇考是奸佞小人,韩相公就一句话怼回去,“吾等是奸是邪,官家自有分晓。”

官家都没说他们是奸佞小人,其他人怎麽敢的?

还有欧阳修欧阳公,这位更是不给那些礼官留面子,直接说既然那些人认为和他们这些“奸佞小人”难以并立,那就让官家来评断。

官家若觉得哪边没罪就留那边,有罪的也别在京城待了,外面的广阔天地更适合他们。

结果可想而知,他爹连贬三人,吓的那些礼官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读书人骂起人来真是不吐脏字还能把人气个半死,早知道昨天那麽精彩他就不出门了,人生真是处处有遗憾。

苏景殊叹了口气,“没办法,谁知道这事儿也能闹出那麽大的阵势?”

“其实今天也很热闹,好几个御史一大早就去别院忠言逆耳,看那意思是为被贬的几位鸣不平。”赵仲针搓搓胳膊,“我在旁边听了几句就赶紧跑出来了,书房的气氛太严肃,我还小,实在听不得那些。”

好吧,其实是今天其他大臣不在没人和他们对着吵,他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没听见,听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昨天已经贬了三个,今天找过去的不是闲职礼官,而是台谏部门的官员,御史谏官不能说贬就贬,只能委屈他可怜的爹爹留在别院遭受那些人的言语轰炸。

小光国公在心里为他可怜的爹爹哀叹了一会儿,然後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知道今天带头的是谁吗?是砸缸救友的那个司马光!”

他以前只听过这个名字,亲眼见到还是头一回。

司马光那种学问好的人忠言逆耳起来肯定更糟心,希望他可怜的爹爹能成功撑过这场劫难。

苏景殊听到这个名字也下意识抖了抖,司马光啊,祝官家好运。

大宋的台谏部门就是御史台和谏院,御史台负责组织官员收集民间的意见,谏院独立出御史台,专门搜集朝廷里的各种意见评论,搜集完之後整理出来供皇帝参考,觉得皇帝哪儿做的不对也能直接上奏疏开喷。

御史台大部分时候喷大臣,谏院大部分时候喷皇帝,对皇帝而言,谏院比御史台更可怕。

而司马光司马大人,已经当了好几年的谏院一把手。

更可怕的事,司马大人在当谏院一把手之前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太常礼院一把手,这回气势汹汹找上门,官家估计真得耳朵起茧子。

小小苏心有戚戚,“官家应该悄悄派人把庞太师请过去救急,不然除非他和司马大人翻脸,司马大人能从天亮说到天黑。”

字面意义上的天亮到天黑,连中场休息的时间都不给留。

之前庞昱抱怨庞迪老和他抢爹的时候提到过司马光,说司马光和庞太师是忘年交,俩人关系好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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