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花间
王雱小心翼翼,“景哥,有包大人在展护卫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苏景殊磨了磨牙,丝毫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气了。
他和展猫猫说完找公孙先生说,和公孙先生说完又找包大人说,严防死守生怕他落入诈骗团夥的圈套。
结果可好,一个不注意人就进大牢了,这都什麽事儿啊?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其中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弯弯绕绕。
展猫猫一个人不靠谱他能接受,公孙先生跟着不靠谱就不太对劲儿了,连着包大人一起不靠谱……绝无此种可能。
要麽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要麽是开封府铁三角在将计就计进行什麽秘密计划。
在今天之前,他对开封府铁三角有绝对信心,无论发生什麽都能无脑支持。
现在……
什麽计划能让展昭牺牲到这种地步?都进大牢要判死刑了啊!
包大人,您能稍微透露一下您的计划吗?孩子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心慌慌!
苏景殊把王雱送回家然後直奔开封府,他去公堂是添乱,避开最乱的地方去牢房总可以吧?
展昭入狱,开封府的官差衙役也急的不行,“小郎来看展护卫?”
苏景殊紧张,“龙哥,现在能探监吗?”
张龙叹了口气,“能。”
能是能,就是“探监”这个词儿用在展护卫身上感觉很奇怪。
从来都是展护卫带人犯家属去探监,没想到还有他被探的一天。
全天下的牢房条件都好不哪儿去,开封府也一样,他们有心想给展昭找个干净舒服的牢房蹲着,奈何开封府大牢没有,只能委屈展护卫在老鼠安家的脏乱牢房里暂住几天。
好在展昭不在意环境怎样,他都进大牢了,哪儿还能在意这些。
昏暗的牢房中,展猫猫端坐在茅草垫上,亲身给来访人员表演了一个什麽叫蓬荜生辉。
张龙打开牢房的门,无奈道,“小郎就在这里说吧。”
苏景殊顿了一下,幽幽看向不慌不忙的展猫猫,“我能说什麽?”
展昭睁开眼睛,眼神飘忽,“小景殊,你怎麽来这里了?”
苏景殊撇撇嘴,“我来问问你是怎麽被骗进大牢的。”
展昭尴尬的笑笑,“是我疏忽轻敌,没想到小小的惜春院竟然卧虎藏龙。”
他这些天去了惜春院好几次,一时不察放松警惕,然後就让幕後之人得逞了。
从惜春院中姑娘被杀到鸨母报案再到官差查看现场,所有事情发生时他都没有知觉,等他醒来人已经在牢房之中。
“什麽卧虎藏龙,分明是藏污纳垢。”苏景殊哼了一声,看着被关进大牢的展猫猫是恨铁不成钢,“我都和你说了那些人是骗子,你怎麽还往圈套里钻?这下可好,杀人凶手成你自己了。”
“是我大意了。”展昭该认错就认错,但是并不後悔以身犯险去惜春院,“虽然幕後之人的阴谋得逞了,但是这次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确定了红花杀手和惜春院有关。”
红花杀手留下的线索太少,那麽多天过去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还是无从下手,现在知道和惜春院有关,总好过之前无头苍蝇一样。
苏景殊气到跺脚,“找出线索又有什麽用,外面现在说你就是红花杀手。你现在被关进大牢,又没办法出去查案,真正的红花杀手武功高强,你不在谁去抓他?”
展昭沉思片刻,心道这的确是个问题。
红花杀手是谁他已有猜测,那人的确和惜春院有关系,且武功不低,开封府中除了他没人是那人的对手。
要不,请包大人悄悄放他出去,等找出真正的红花杀手再悄悄回来?
苏景殊深吸一口气,拍拍莫名天真的展猫猫说道,“如果我是幕後真凶,在知道你要偷偷溜出去查案後肯定开心的要死。”
他上辈子看过无数刑侦探案题材的小说电视电影,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个案子的脉络已经非常明了。
先让红花杀手嚣张犯案惹得京城人心惶惶,然後引展昭上鈎将红花杀手的身份栽赃的他身上。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肯定不会相信展昭是红花杀手,展昭自己为了洗脱污名也不会乖乖的待在大牢里,如此一来,秉公执法的包大人很可能会法外开恩放展昭出去查案。
展昭要是能抓住真正的红花杀手还好,一旦抓不住,要被说长道短的就成了包大人。
敌暗我明,红花杀手的武功也不低,只要他躲着不出来,展昭敢保证一定能抓住人?
能不能抓住真凶暂且不说,万一他在外面出了什麽事儿回不来,就算有包大人给他打掩护,畏罪潜逃的罪名也绝对逃不过去。
包大人给他打掩护让他离开大牢,一旦他到时间回不来,那麽包大人就要落下个包庇属下的罪名。
很明显,幕後黑手的目标不是展猫猫,而是包大人。
展昭眉头紧蹙,“怎会如此?”
他知道惜春院有问题,也知道那个叫白如梦的姑娘一举一动都在模仿他早逝的未婚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认定这个圈套是冲着他来的。
这里是京城,他平时也不会将感情的事情说与外人听,连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都不清楚他和月娘的事情,那白如梦却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可见之前没少下功夫。
连引他入套都如此煞费苦心,若最终目标是包大人,那他们究竟想干什麽?
苏景殊以他上辈子那麽多年的知识量模拟出这个案件可能的情况,然後托着脸问道,“你现在还想悄悄出去给幕後黑手送把柄吗?”
展昭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展某不敢再托大。”
若是平常,他即便在惜春院栽了跟头也可能会和包大人请命出去查案,现在情况特殊,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苏景殊托着脸,丧兮兮的问道,“不知道公孙先生现在有空吗?他们要怎麽救你出去啊?”
“此事棘手,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束手无策。”展昭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找个帮手才行,“这样,你拿着我的信物去找锦毛鼠白玉堂,就说展昭遇到难题需要白五爷帮忙。”
苏景殊费劲儿的抱住递到怀里的巨阙重剑,受宠若惊,“展护卫认识锦毛鼠?传闻不是说你们俩关系不好吗?”
“江湖传言,当不得真。”展昭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和白玉堂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他一直想找我比试,我被陷害致死他就没有对手,所以这事儿他一定会帮忙。”
苏景殊:……
很好,这自信很展猫猫。
“我该到哪儿找白五爷?”
展昭捏捏下巴,“他现在应该在松江府陷空岛,如果松江府找不到,那就去他家金华府。”
小小苏:???
小小苏一把把巨阙重剑推回去,“这事儿得换个人干,我不行。”
他从州桥客店到大相国寺他娘都担心他遇到人贩子,让他从开封府跑去松江府,松江府找不到人再去金华府,信不信他家门都没出去就得被抓回去关起来?
大白天的想什麽呢?
展昭看看一脸震惊的少年郎,拍拍脑袋连忙道歉,“对不住,许是惜春院的迷药太重,我这脑袋现在还迷糊着。”
对这个年纪的小郎君来说,松江府的确有点远。
第20章
*
惜春院被杀的姑娘是鸨母古长玉的养女小红,那古长玉是个泼辣性子,报案时在公堂上都敢胡搅蛮缠。
要不是包公的黑脸颇有威慑力,她甚至想让开封府当场铡了展昭为惨死的养女偿命。
很少有人敢在开封府的公堂上撒泼放刁,今日升堂时见过古长玉的官差不少,全都对那个刁蛮的妇人避之不及,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这般见多识广的人退堂後都有些心力憔悴。
他们见过很多难缠的犯人,也见过很多难缠的报案之人,但是难缠到古长玉这般还真没见过几个。
案件涉及展昭,包拯审案时慎之又慎,本想在退堂後单独询问白如梦,没想到那鸨母不依不饶,白如梦去哪儿她都跟着,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得,语气重了她还撒泼,根本不让白如梦有说话的机会,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展护卫这几天为了查案天天往惜春院跑,惜春院的鸨母和花魁都一口咬定他就是杀人凶手,官差过去时他袖中已有红花杀手的红花,诸多证据摆在眼前,要不是他们知道展护卫是被陷害的他们都快要信了。
幕後之人处心积虑陷害展护卫,想必不会只为了展护卫,他在官场这些年树敌颇多,布局之人必定所图甚大。
想到这里,包拯不由叹道,“公孙先生,是你我太小看了惜春院,这让展护卫一个人孤身犯险才误入牢笼。”
“学生汗颜。”公孙策也有些懊恼,“虽说展护卫在江湖中负有盛名,但毕竟年轻气盛,不懂三教九流的弯弯绕绕,先前他去惜春院时就该拦住他。”
事已至此,现在说什麽都晚了。
包拯捏捏眉心,苦中作乐道,“他们既然栽赃展护卫是红花杀手,那就说明高侍郎、铁捕头和惜春院的小红这三起凶案是连在一起的。只要抓到红花杀手,这三起凶案就能一起破掉。”
往好处想,幕後之人栽赃展护卫是红花杀手,只要展护卫还在开封府大牢,京城便不会再有红花杀手的受害者出现。
公孙策摇摇头,“大人,那红花杀手武功高强,展护卫不在,开封府还有何人能将他绳之以法?”
此事不是江湖恩怨,但显然已有江湖人混入其中,侠以武犯禁,不是所有江湖人都像他们展护卫这麽知法守礼识大体。
即便是他们展护卫,在成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之前也是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烈性子,更不用说其他江湖人。
两个人相顾无言,只有继续叹气。
此案棘手,棘手啊。
敲门声响起,张龙带着怀抱巨阙的苏景殊前来求见。
包拯动作一僵,听到“苏小郎”三个字莫名有些心虚,“让他进来。”
苏景殊没敢问两位大佬为什麽明知道前面有坑还任展猫猫跳进去,进屋之後乖乖见礼,“见过包大人,见过公孙先生。”
包拯和公孙策看到他怀里的巨阙重剑有些不解,“景哥儿,这是?”
苏景殊踮起脚尖将剑放到桌上,揉揉脸回过神道,“先生,展护卫说让您拿着他的信物去找锦毛鼠白玉堂来帮忙破案,他怕节外生枝,这些天就待在牢房不出去了。”
说完,又把他和展昭在牢房里的猜测说了一遍。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有没有想到那里他不知道,反正多说两句不费事。
说句不那麽谦虚的话,他觉得他的推理还挺有道理的。
“景哥儿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公孙策若有所思,“惜春院之事看似针对展护卫,可那红花杀手连杀两人都是朝廷官员,他们真正的目的十有八九不是展护卫,而是包大人。”
包拯站起身来,当局者迷,苏小郎的猜测的确有道理,“公孙先生可有猜测之人。”
公孙策:……
“学生惭愧。”
公孙先生嘴上说着惭愧,脸上却没有半点惭愧的意思,甚至可以明晃晃的看出“大人您满朝皆政敌,怎麽不自己猜”的意思。
问题太过尖锐,包大人假装没有看见,生硬的讲话题扯回来,“江湖传闻锦毛鼠白玉堂侠肝义胆武艺高强,若能请他来京相助,定能将真正的红花杀手捉拿归案。”
公孙策敲敲桌上的巨阙重剑,语气颇为无奈,“大人怎的不说那锦毛鼠白玉堂轻世傲物自视甚高,且因展护卫获封‘御猫’名号之事心怀不满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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