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264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官员士绅各自打着招呼离开,丝毫不觉得当官的不去衙门干活有不妥之处。

程元伸了个懒腰,笑容像是刻在脸上一样,“官员之间的往来应酬很多,时不时就会出现这种起不来的情况,咱们登州没那麽多规矩,苏老弟不用担心被弹劾。”

朝廷不让官员狎妓,底下有几个听的?

他们又不在京城,不用那麽紧张。

苏通判闻言惊喜不已,“竟是如此,程兄真是治下有方,这登州小弟是来对了。”

得,看来工作量都在後头。

希望程元下台後朝廷能派来个性子严苛的新知州,不然只有他自己怕是压不住这些已经被程知州惯坏的官儿。

“哪里哪里,谬赞谬赞。”程元拍拍将军肚,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苏老弟刚刚到任,今日有空的话就先查一下登州近些年来的赋税和库银。一州之政财政为先,了解财政才能更了解登州,为兄待会儿把衙门里的推官判官以及诸曹官都召来,让他们当面向你呈报登州的现状。”

苏景殊拱手道谢,“多谢程兄。”

“不谢不谢,都是为兄分内之事。”程元摆摆手让他先回家,“苏老弟先回家歇着,今儿不用再去衙门,为兄让推官判官以及诸曹官带上账本去府上汇报情况。”

苏通判受宠若惊,“程兄,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老弟的府邸离州衙不远,没什麽不合适。”程元将人推进马车,“老弟放心,有什麽问题尽管说,不用顾忌为兄的面子。”

苏景殊:……

他又不是傻子,主动送上门的账本能查出来问题才怪。

苏通判钻进车厢,擡头和里面的张龙赵虎六目相对。

尴尬,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程知州笑眯眯目送马车走远,然後哼着小曲儿回去找一直没露面的李坤。

他说了这小子可以拉拢就是可以拉拢,就算不能拉拢也不能死在他任上,虽然李庄主家大业大,但是和朝廷官员相比还是不够看。

蚁多咬死象,他程元不光是登州知州,还兼任着登州厢军指挥,登州是人口超十万的大州,禁军水军步军马军都有,虽然他指挥不动禁军,但是也能和禁军各指挥借兵。

真要惹急了他,别说四海钱庄有一百零八个钱庄,就算一千八百个钱庄他也能带兵给平咯。

日头高悬,街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马车走的缓慢。

小小苏赔笑道,“龙哥虎哥,实在对不住,昨儿晚上喝多了忘了让你们俩先回家。”

张龙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打着哈欠回道,“没事,我们又不是什麽娇生惯养的大家少爷,马车里也能睡。”

苏景殊揉揉脸,哥啊,你的黑眼圈不是这麽说的。

白五爷和小诸葛也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忘了什麽,可惜现在想起来也晚了,只能眼神飘忽的假装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三个都把留在外面的两位给忘了,要怪也应该怪为首的苏大人。

嗯,就是这样。

苏景殊:我谢谢你们。正

马车慢慢悠悠回到家,苏景殊从车厢里钻出来,州衙那些推官判官以及诸曹官已经抱着账本在院子里等着。

小小苏:……

程表哥啊程表哥,你可真是会给小弟我拉仇恨。

苏景殊捏捏眉心,打起精神去接待过来汇报工作的官员。

白玉堂留在他们苏大人身边,沈仲元换身衣服出门打探坊间的消息,张龙赵虎一晚上没睡好,回来後便找房间补觉,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再见他们俩就要等到晚上。

前来汇报工作的官员看上去都是兢兢业业的好官,汇报工作时也很专业,就是汇报的内容不太对劲。

会做账不稀奇,能把假账做的天衣无缝才是真人才。

登州的账目倒是做得分毫不差,无论征收、上缴还是留用都符合朝廷规格,既没有溢征也没有漏缴漏报,无论是农户稽征还是粮商摊派都记的清清楚楚。

如果猜的不错,现在去仓库查也只能查出库存相符的结果。

可是包大人来的路上遇到的落草为寇的百姓不是假的,登州官府在百姓那边说朝廷要抵御外敌增收粮食,怎麽到账目上又没有了?

敢做不敢当,行不行啊?

苏通判在心里暗骂,根本不管在这种事情上敢作敢当才是脑子有病,反正他就是想骂。

过来回话的官员都知道账目是怎麽回事,他们来之前被程知州叮嘱过,知道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

登州上下官员都是一体,上头的大官吃掉增收的赋税,底下的小官也能跟着捞好处,不愿意同流合污的早就被排挤出官场,能留下的要麽不敢言语,要麽本身就很乐意掺和这种事情。

一个刚进官场没多久的毛头小子而已,轻轻松松就能糊弄过去。

苏景殊听完州衙官员的汇报,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然後窝在书房把送到他手上的账本翻了一遍儿,看完之後默默将做账之人记到小本本上。

都是人才,欢迎去京城大牢进修。

第143章

*

後世名言:厉害的会计都在牢里。

苏通判觉得,他们大宋可能也要落实名言,如果定罪的时候那些人能保住小命儿的话。

毕竟经济类犯罪也是有死刑的,不杀士大夫不意味着纵容他们违法犯罪,必要的时候该杀还得杀。

财政赋税账册中查不出问题,可账是死的人是活的,接风宴上吃吃喝喝花的都是公帑,程元说官员间的应酬很多,为何账上看不出往来应酬的记载?

小小苏扶额,小小苏叹气,小小苏感觉打入敌营都是高看那个所谓的敌营。

账本这东西的确不容易看,可他在家的时候会帮家里查账,记账的法子大差不差,商铺的账本和官府的账本都差不多,能看懂家里的账也能看懂外头的账。

州衙的官员说这些是全部的账本,如果他对财务一无所知,只看出纳结余的确看不出问题。

问题是,他可以看明细账。

正常来说,绝大部分文官都得能看懂账目。

程元说的不错,一州之政财政为先,了解财政才能更了解地方,财政关乎他们的考核成绩,地方官到任後第一件事都是查账。

他是年轻没经验,但也不能把他当傻子糊弄吧。

苏景殊看账本看到大半夜,确定这些账目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後不再浪费时间,比起从假账上找问题,他更倾向于从州衙官员口中听出点有用的线索。

州衙的大小官员在程元的吩咐下将登州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汇报工作时可以说假话,日常干活的时候总不能也把假话挂在嘴边。

账本查不出问题没关系,人有问题就行。

苏大人伸了个懒腰,收好账本准备回房间休息,顺便把直接趴在外头桌子上里睡觉的白五爷喊醒。

白玉堂迷迷糊糊坐起来,“怎麽了?看完了吗?”

“看的差不多了。”苏景殊叹了口气,“财政赋税账册上没有问题,账目做的分毫不差,给他们做假账的是个有本事的家夥。”

“有假账就应该有真账,回头找机会把他们的真账本弄出来。”白玉堂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问道,“还要睡吗?”

“睡。”苏景殊催着他回房休息,“明天早起去州衙,我有预感,等案子水落石出,州衙里的官员得换一大半。”

铡刀送走一批,朝廷流放一批,撸掉官职一批,掰掰手指头算算,还能剩下的肯定寥寥无几。

希望包大人巡视完海防回到州城不要太惊讶,不是他们杀伤力太大,实在是登州官场经不住查。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官场上也是这个道理,知州是个贪官,为了能继续贪肯定会排挤不贪的官,可想而知州衙会是什麽样子。

登州的好官们,你们辛苦了。

苏通判心中感慨不已,感觉他到登州不是当通判,而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来查案。

程知州,事情为什麽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该反思反思?

夜风卷过石阶,院子里很快恢复安静。

第二天一早,腥司墼诜固�

新雇来的厨娘已经知道主家是通判大人,做饭的时候拿出十二分本事,早饭摆了满满一桌,除了常见的馒头汤饼,还有她最最拿手的小面,务必让这些京城来的大人物吃的开心。

上一任通判是个好官,朝廷派现在这位接任通判之职,想来应该也是个好官。

听说还是个状元郎呢。

府上新雇的厨娘护院以及洒扫的仆从世世代代都在登州生活,对登州的真实情况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但是正因为他们都是登州本地人,在不清楚主家能不能信任之前绝对不会多嘴。

多嘴害死自己也就算了,要是连累家人,他们死了也没法安心。

厨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觉得她看人很准,主家是官家钦点的状元郎,模样还那麽俊,长的那麽好看肯定坏不哪儿去。

就算她看人不准,京城里的官家总不能也看不准。

得嘞,好吃好喝伺候着。

小面用老母鸡和猪棒骨做汤底,配上登州特有的真鲷开卤,面条劲道爽滑,汤汁香而不腻,最上面还放着几只大虾,刚端上来就将腥说淖⒁饬θ课ァ�

什麽账本什麽贪官都闪远点,什麽都没有吃饭重要。

小小苏闷头吃面,满脑子都是怎麽将面的鲜香劲道写出来诱惑没来过登州的亲朋好友。

一顿早饭结束,所有人都心满意足。

沈仲元拿出昨儿在街上买的羽毛扇,一边扇一边说正事,“大人,属下大概知道昨夜五爷见到的那人是谁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坐正身子,“是谁?”

沈仲元回道,“辽东严家严三刀之子严冬。”

白玉堂嘶了一声,“你怎麽确定是辽东严家的人?”

沈仲元摸摸鼻子,“李坤经常带那人出门,全城都知道他叫严冬。”

其他人:……

很好,这消息来源很有说服力。

白五爷还是觉得不对劲,“辽东严家在江湖上颇具盛名,严冬既然是严三刀之子,为何会在登州助纣为虐?”

虽然他不认识严三刀,但是他知道严三刀这个人。

传闻严三刀行侠仗义名震江湖,他要是知道他儿子在登州追随丧尽天良的商人勾结官府残害百姓只会大义灭亲,还会让严冬跟在李坤身边那麽多年?

再说了,辽东不在大宋的管辖之下,那是辽国的地盘,就算严冬是辽东严家後人也不该在中原作恶。

“前几年辽东灾荒,李坤带上钱粮帮着当地救济灾民很是赚了一番名声,之後严冬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想必是和辽东严家达成了什麽交易。”沈仲元打探出来的消息不少,但是具体怎麽回事却不清楚,只能根据打听出来的消息来推测真相,“严三刀侠义心肠,若李坤以救灾来要挟,严家为了灾民大概率会派人听命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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