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字惊鸿
最后,不仅这些事情需要尽快处理好,他还得尽快处理好堤坝的修建。两边都不能耽搁,哪一头延误了都是大罪。
马尚书即将迎来疯狂的加班。
能加班的他还算是幸运的,工部某些没有不可替代性的小吏就没这份好运了。他们的工作不牵扯到那么多,所以应当会直接按律惩处。
在古代朝堂,能力比什么都重要。
就像李斯,哪怕某些始皇帝提前知道了李斯会犯的错误,奈何他太好用,依然会舍不得直接杀了。
齐月萱还在挠头:
【朝堂真是太复杂了,皇子和朝臣居然会联手做局骗先帝的钱,先帝可真是个大冤种啊!】
系统补充道:
【没事,反正先帝也不是什么好鸟。】
齐月萱想了想:
【也对,怎么会有人年号定为安乐的?他简直跟乐不思蜀那家伙似的,真是叫人无语。】
系统纠正:
【辱刘禅了,至少阿斗他听话。】
齐月萱决定不管了,看下一个乐子:
【马尚书这个不是真的贪墨,没意思。让我来翻翻看,真正贪墨了赈灾款、修堤钱的到底是谁。】
群臣:!
这个就别翻了吧!
姑奶奶随便一翻就牵扯到两部官员的生死存亡,赈灾修堤这种事情涉及到的人员更多,翻完岂不是全军覆没?
毕竟这个可是会牵扯到地方官的。
中央朝廷都这么腐败了,你指望地方官老实安分?那不是做梦嘛!
齐月萱随手一翻就中了大奖:
【哇哦!原来贪得最多的不是地方官,是户部尚书啊!朝廷发下去百万两赈灾,过他一遍手就已经只有八十万了呢!】
户部尚书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臣手里也有当初€€€€”
扶苏微笑着打断他:
“尚书想说什么?”
给先帝修宫殿的时候坑点钱,无关百姓死活,自然可以轻拿轻放。你个赈灾款都敢动手的家伙,少抄别人作业了,想糊弄过去没门。
户部尚书把一口老血咽回去,改口:
“臣想说,臣手里有当初工部钱财流向的记录,方便陛下核对账目。”
不能用和马尚书一样的办法脱罪,那就积极立功,争取减刑。比如揭发其他人,提供重要物证。
扶苏还算满意:
“尚书有心了。”
意思就是可以给你一个缓刑,等夏汛结束了再收拾你。
说完才想起来什么,回头看爹:
“陛下以为呢?”
秦政含笑看着他,都做完决定了才来问他,是不是迟了点?
不过太子难得主动干活。
秦政就没揪着这个不放,而是说:
“善。”
耳边是女主碎碎念清点罪状的声音,群臣和侍从都奋笔疾书坐着记录,一个名字都不敢漏。
这些以后都得慢慢清算。
直到女主念完,缓了口气开始喝茶,大家才有空擦擦脑门上急出来的汗。
下朝之后,一群人互相扶着走出大殿。
今天的这次朝会,太刺激了,感觉一不留神小命就要不保。关键是也没人告诉过他们,那道女声能查到那么多秘密啊!
天爷哟!还让不让人活了!
齐月萱却很高兴。
因为她回到自己的宫殿换回衣服、窝进摇椅里休息的时候,今日份兼职的工资已经到账了。
齐月萱打开存款一看:
【我的天!怎么是两万多?!不是说好的日薪只有一百吗?不会是半年的工资一口气提前发了吧?别啊,我这个人存不住钱的,一口气给我这么多我会挥霍光的。】
要不是宫内最近花钱的地方少,其实她的月俸也要成为月光。
但是系统中能花钱的地方可太多了,别的不说,玩游戏充值就多是698礼包。
系统连忙纠正:
【不是,这两万好像是奖金。你看,它有零有整的,是两万零一百。】
齐月萱定睛看去,还真是。
所以一百是基础工资,两万是奖金?什么奖金给这么多的,为什么突然给奖金?
齐月萱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重新切换齐女官的马甲,去问红袖。
红袖回答道:
“听说今日九江王心情好,赏了所有在后殿侍奉的侍从。”
齐月萱:哦!原来是财神爷九江王又撒币了!
齐月萱双手合十诚心祈祷:
“希望九江王殿下天天心情好。”
她这个人很能担事的,不怕钱多。像这样的困难,她愿意多承担一些。
齐月萱哪里知道她的奖金其实是因为她今天爆的料很重要?要不是给太多不合适,扶苏还觉得两万少了呢。
这个所谓的贡献值,其实就是扶苏转给她的功德。功德这东西扶苏用都用不完,给出去多少都不可能心疼的。
当然,为了做戏做全套,他也确实给所有后殿侍从赏了钱财。
桥松跟着长辈去了御书房。
进去之后扶苏让他反思一下:
“舒坦的皇帝当久了,脑子退化了是吧?”
桥松正式进入朝堂的时候,大秦的弊病都被他和父亲基本扫除了。所以桥松从来不用面对如今的局势,遇到作奸犯科的可以直接按律处置。
他习惯了这样的局面,因而才难以理解他爹为什么要手段迂回。
但这个道理桥松本身是应该懂的。
他小的时候就问过类似的问题,问父亲为什么早就知道贵族世家中多的是触犯律法的人,祖父和父亲却不惩处。
当时扶苏就告诉过他,因为罚不过来。
每家都不干净,你怎么罚?只能谁犯得事情太大了,拎出来杀鸡儆猴一下。
就这么一点点清理,最后完成整体的换血。这注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却是对大秦来说最好的选择。
扶苏罚儿子回去写十篇策论反省:
“每篇不少于一万字。”
桥松晴天霹雳:
“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罚写策论啊?”
扶苏冷酷地反问:
“谁让你今天犯了低级错误呢?”
桥松去向祖父求助。
秦政便劝道:
“十万字太多了,减到一千一篇吧。桥松还要处理国事,没有那么多空闲。”
扶苏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十篇一共一万,一个字都不能少。”
桥松丧丧地趴在祖父桌边,不想说话。
秦政伸手摸了摸他发顶:
“如今局势与当年大有不同,不可再用往日的眼光看待。涛风,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桥松被安慰了两句,这才打起精神:
“我知道了祖父,我去写策论了。”
他治国也喜欢打直球,没太学会他爹的委婉手段。但有时候委婉并不是委曲求全,而是慢刀子割肉,叫人有苦说不出。
自己还有得学呢。
桥松决定调整心态。
他自我剖析道:
“我之前太飘了,朝臣都夸我是明君,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厉害了。”
穿越后他也如此自得,面对他爹时就非常嚣张,觉得他爹也不过如此。他爹能当好皇帝,他也能,凭什么祖父更疼他爹呢?
现在看来,学习是无止境的事情。他这点水平也就和普通皇帝比比了,还远不到可以骄傲自满的地步。
秦政欣慰不已:
“能想明白这些,你已经胜过了旁人许多。你父亲是对你寄予厚望才会如此严苛,你要懂他一片苦心,不要总和他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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