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名声值换马甲 第21章

作者:千山踏歌 标签: 爽文 文野 咒回 柯南 马甲文 无C P向

她有些无力:“明明都是一个国家的人,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她情真意切地说着,中间没有一丝停顿,情绪激动深沉,已经没有人将她看作一个外来者了,他们目光紧紧盯在她身上,仿佛也是在想,是啊,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当生命变得廉价,尸体孤独无依地被散布在河岸上、巷子里、街道中,我们不得不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伊莎贝尔举目四望,每个人都迫切地望着她,他们都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后台中的中岛敦侧过头望着这边,他虽然身体被绑着,但也想要一个答案。森鸥外的神情没人能看清,太宰治面上的笑动也不动,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另一人则是“啧”了下,咕哝了些什么。三花猫脚下的爪子用力,窗棂留下印痕。

“是‘三刻构想’不行吗?”她提出疑问,可很快,她就自己否决了它:“不,它很好,它有用。我们要的是找出问题,而不是把一切都否定掉。它拯救了无数人,我们不能忽视这一点。”

三花猫微微昂了昂头。

“但它又不是那么的有用,因为若有一百人死去,它就是拯救了下来五十人,与从前相比,它当然是好的,但与我们的临城,与其它所有城市相比,它就——狗屁不是!”她毫不犹豫地痛骂出声。

三花猫眼一抖,它觉得自己心脏的部位有点疼。

太宰治嗤笑了出来,他现在也不说要去解决这个即将站在侦探社对面的女人了,他好整以暇地听着,像是要听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夏目簌石提出‘三刻构想’,他的本心是好的,他也努力去做了,将生命的一部分时光花费在这座城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没有人有资格去痛骂他,我们甚至应该感谢他,”伊莎贝尔分析得很客观:“因为他去做了。他只是做的不够好,而不是什么都没做。”

“当我意识到横滨的不同时,我就开始给这个国家各个部门的人打电话,”她轻声说,用手将伞拄在身前,“我给国家安全委员会,给总务省与防卫省打电话,他们用词都很客气,但没有一个人说要解决问题,然后我就想办法找来邮箱,去给内务阁和总理府投信,我竭尽一切地想要联络上这个国家的人,最后只收到这样一封信。”

信件被投影过来,上面的字很大,确保每一人都能看清。上面的文字只是感谢了下她对这个国家的关心,并表明横滨自有情况,他们会为维护好每一位国民的幸福而努力,让她不必担忧。

很官方层面的措辞。

“我总结出来的所有问题,他们没有提及一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了解了,”她闭上眼睛:“夏目簌石其实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他从这个国家最中心的政治圈中杀出,他看到了这个城市的危难,他还愿意将自己退休后的余生花在这座城市上,他还需要什么政绩吗?不,他不需要,他做的这一切,只是朴素的对这个地方人民的关心,为了他们最基本的生命上的保障,为了真正的和平与安宁。”

“我早就说过,这个城市有很多伟大的人,他们都很努力地为让这个城市变好付出每一滴血,他们日以继夜地工作,为此花费了青春、健康、家庭,乃至生命。这正是我为之感动的部分,也是横滨这座城市最美的部分。”

后台的中岛敦听得眼泪旺旺,一个脑袋突然探到他面前,“你哭了?”她问。这个小姑娘穿着红色的和服,正是离开了尾崎红叶的泉镜花。

中岛敦眨了眨眼,他拼命躲闪:“我、我才没有!”

过了一小会,他又偷偷地看过去:“你不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吗?还很为我们考虑。还有你,”他小声问:“你是听从她的话来看守我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杀人。”泉镜花很认真地回答他。

“什么?”中岛敦不明白。

“因为她能让我不杀人。”泉镜花又解释道:“我是个杀手,已经杀了35个人,我不想这样做,而她能让我可以不这样做。”

中岛敦瞳孔地震。

“可是这够了吗?他们付出了一切,将鲜血泼洒在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上,却仍换不来一座人民能够安全欢笑的城市,这真的公平吗?”

她停了下来,将目光放在最前排的那个人身上。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在她鼓励的示意下,他终于爆发了出来:“不公平!”

他的声音撕破了沉默,就像一粒火星撒入沸油,之前的不动只是为了此刻的爆发,他们中不少人举起了手中的拳头,“不公平!”他们恍似前所未有的清醒,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又得到了多少。而这一切,远远不平等。

伊莎贝尔用伞尖敲了敲地,声音传达出去,众人一致安静下来。他们灼灼地望着她。

“夏目簌石是伟大的,可他又是无能的,他有那份心,但他又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他有才,又不是那么有才,或者说,他只是有才的恰到好处,用这种缝缝补补的方式来维护这座城市。他是一个绝望的缝补匠,试图用自己的方法来挽救,却忘了从手指的缝隙中,有更多的人跌落下悬崖。”伊莎贝尔扬起双手:“可是我们,真的是被他拯救下的那部分吗?”

老夫才不是!三花猫脸色狰狞,一对爪子非常的想要撕碎些什么,老夫才不是绝.望.的.缝.补.匠!

“我们真的只能被动等待这位无助老人的拯救吗?”她问。

“不能!不能!不能!”所有人高喊。一部分没有被激起的,也为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起来,他们开始首次思考自己的人生,自己所拥有的,和未能拥有的。他们分明意识到,自己是生活在怎样一个情况下。

老夫也不是什么无.助.老.人!三花猫气的喵喵叫,恨不能追起自己的尾巴,转起圈圈来。

太宰治鼓了鼓掌,他已经知道了,这位“伊莎贝尔”小姐,将港口黑手党的一部分人心,已攒紧在手里了。

第40章

这位小姐, 巧妙的用“横滨”的存在,掀起了人们的愤怒。过往他们或许有不解,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自己的苦难是来自哪里, 他们只能竭力求生,再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出去。尤其是现在这里的这群人。

一些暗中正在观察的人也纷纷严肃起来,他们有人利用远程播放装置在观看着这里, 先前还只是奇怪港口黑手党异常举动的原因,现在立刻就拉起了警报。有人一把拂开办公桌上积累的文件, 他喝声道:“她煽动这些人是想干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伊莎贝尔感动地看向众人,她好似已经成为了所有人中的一员, 她注视着他们,大声道:“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你们的悲伤与怒火, 也看到了你们的团结与勇敢, 你们是这座城市里最坚强的一群人,痛苦的往昔没有能打倒你们,它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降落到你们身上, 你们就一次两次三次地站起来, 你们不仅仅为的是自己, ”她的声音颤抖:“这就是我为之感动的原因!”

她又一次强调了这句话。

侦探社的人也在用现代的设备看着这里, 她说的话他们也全都听进了耳中。宫泽贤治有些天真地问:“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与谢野医生没有说话,国木田埋着头好似在记笔记, 谷崎润一郎左望望右望望, 社长将衣服披在身后,他抱着手, 闭上眼,最终道:“有关我和那家伙的关系是真的。”

“都是真的哦!”江户乱川步唯恐不乱地开口道:“不管是社长和森鸥外那家伙的事, 还是‘三刻构想’的事。”他微微垂目,露出很少显露出的深沉的眼睛。

“唯有真实能动人心。”他严肃道:“这位女士的嘴里,除了她自己的感情,没有一句假话。”

社长睁开了眼:“有些问题本身就在那里,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不避开它们也是一种进步。我只能说,是的,她说的就是横滨大部分的现状。但是,”他突然话语一转,嗓音低沉道:“这不是她能利用我们横滨人的理由,不论她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不能让她轻易得尝,这片土地,已经容不下更多阴谋了。”

“是!”谷崎润一郎混乱的脑子为之一清,国木田也终于放下了笔,他们一起回应道。

“我们需要自己拯救自己,”伊莎贝尔站在台上,就像是一位即将出征的英姿飒爽的将军,华美的长裙是她的盔甲,坚硬的长伞是她的战刀,“我们一定要自己拯救自己,因为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会将目光放在这片与他们无关的土地上。”

“这是我站在擂钵街的最高处,从上面望着它层层叠叠往下陷落进去的街道时,心中涌出的明悟,”她说:“这座城市遭受了太多的磨难,而那里,就是它最沉痛的伤口。这座城市拥有371.95万人,那边不过是它十八个街区中的一个。”

“是的,它是这座城市的十八分之一,里面的人口如果只用简单地乘除法,它也是拥有20.66万人。我自然知道不该这么算,可除此之外,我又该怎么算?”她冷声道:“官方在避讳它,市民们在远离它,它就好像被遗忘在那里,没有救援,没有抚慰,没有重建,它就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被深深地刻印在这座城市的角落。可是,那里面也曾生活的是人啊!”

她高声呼喊起来,现场一片沉默,就犹如刚才的激愤都只是幻想,但没人会以为这是假的,因为仔细看去,就能看见一双双过于明亮的眼睛。

“没有人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看着下面的人浑浑噩噩地生活着,在穷困与脏乱中厮杀,只是为了和同类争夺一丁点的食物,纸面上那个轻飘飘的数字突然就像大山一样压在我的身上,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真实的重量。”她闭上眼,终于落下泪来:“那么多人,就算搬运尸体,也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吧?”

“我看到一处墓碑,上面镌刻着一行小字,‘死亡迟早会来临,但你的还是来得太早了些’。它墓前荒草萋萋,只有父亲曾留下的玩具飞机在尘土中露出破碎的机翼。”

“我看到女孩来缅怀她逝去的爱人,她曾在这里与他分别,十四年来再未相见,她每一年都会来到这里,因为她曾允诺过他一场婚礼。而在十四年后的某一个夜晚,她决定从这里跳下,因她的父母,也在白天的一次冲突中丧生。”

“我还看到青年送别一位老妇,老妇走入这片街道,她的丈夫和其他的三个子女都沉眠在这片土地,她如今也已老去,岁月无法支撑她活在这世上,她只想再与其他家人相聚,一起埋葬在自己家中。”人群中一个男人猛地抬头。

“我还看到了更多更多,我也知道了更多更多,”她轻轻说:“我知道有些东西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就如同苦难的由来不是毫无来由的。”

“可是,”她突然怒吼,有些人的心中一跳,她愤怒道:“这一大片的爆炸怎么可能是无缘无故爆发的!有些人的无能,为什么要我们买单!”

现场动乱起来,一些人在大叫,像是在发出积攒在自己心底太久的声音。

“她可真敢说啊,”太宰治抱着双臂,他鸢色的眼中仿佛闪过什么:“这就是外国人的勇气么?”

“只是,已经流脓的伤口,一旦撕扯下来,”他伸出手,手间像是触及到了什么:“有些人可是会感到痛的哦。”

身边戴着帽子的人低下了头,他将帽檐拉下,遮住了自己的眉眼。

某个机构中,众人也是一致沉默,光头的上司倒是好涵养,他眯着眼睛,慢慢悠悠地说:“这话可说不得啊,要是传出去了,她说不定就走不出这座城市了。”

他旁边带着眼镜的男人开口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是啊,”另一人就将脑袋凑过来,“还编出那几个有模有样的故事,听起来倒是挺感人,可谁不知道她是才刚来这座城的,呵呵。”

光头上司和眼镜男就一起望向他,眼中的情绪很奇怪。男职员面上的笑容住了:“怎么,我难道说错了什么吗?”

两人又一起转回头,不再看他。

“从那时起,我就决定做些什么,”伊莎贝尔缓了下气,她说:“我研究这座城市的历史,翻阅被人掩藏在表面下的秘密,挖掘出一切混战的起因,我想尽了办法,但想出的,无不是一些漫长而又不确定的方法。”

“可是,不行啊,苦难是不能延续的,因为每一次的懈惰,都意味着有人在步入悲剧,”她道:“我想要改变,我想要拯救,我也想要你们发出自己的声音,想要找到这座城市的希望,可擂钵街的存在让我焦虑,它就硬生生地横立在那里,让我的每一次思考都像是个笑话。若是它依然还存在,那就说明,我所有的方法都如同是镜中水月,只是轻飘飘地拂过,不曾给这座城市带来丝毫治愈。”

“可后来某一天,我忽然想通了,”她十分平静地说:“如果绕不过去,那就不绕过去好了。我决定直面它。它是因什么而来的,我就用什么来消除它。”

“是的,我要复活擂钵街。”

“包括它其上曾逝去的20.66万人,和因它而死的诸多后来人。”

“这是我给这座城市的礼物,也是给这个国家一直视而不见的那些人最大的反击。”

“如果要拯救它,就要拯救它曾经所有的创伤,一切后来者的安慰,不过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漂亮言语,不及一次行动来的坚决有力。如果死亡是悲剧,那就不让他们死亡好了。”

静,极静。太宰治看向这里,他也不动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们火热的眼神褪去,现在看着伊莎贝尔,就像看着一个金色头发的妖怪。她好像一下子就打破了自己刚才极力塑造出的沸腾的氛围。

良久,有人怒吼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想要侮辱那些死去的人吗?”

他愤怒地将一样东西扔到台上,一道闪亮的刀光划过,那样东西就被平均分为两半,双手和双脚都化为刀剑的小岛菜菜子落定在高台上,她冷冷地看着下方,眼中的神色让人胆寒。

伊莎贝尔也没有说话,她只是播放了一段音频。

“确定要悬赏70亿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是一个带点阴冷的男声。

“但和█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不是吗?”这次的是一个雍容的女声,她说:“谁能想到一个小岛国,居然会有█的线索呢?”

男声笑了:“是啊,和英国的钟塔侍从比较起来,他们确实不算什么。█能改写现实中的一切,为了它,就算与那个国家开战,也是值得的。”

女人笑了:“别,战争不是那么容易开启的。再说,也要等线索确定下来后。组合也加入进来了,依他们的武力,那座城市抵挡不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男声笑的意味声长:“能改写一切现实的█的伟力。”

会议大堂立刻爆炸了,这次是真的炸了,所有人都快要疯了。他们一时间理解不了。

“你真该死啊,费奥多尔!”听见熟悉声音的太宰治忍不住道。还特意将“改写现实”强调了两次!

第41章

这段话没有问题, 甚至还说的都是真的,有问题的是说话的人,还有他们的用心, 最起码,太宰治辨认出来的那人,他绝对是没抱着什么好心思的。

“什么叫改写现实?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极端的不可置信下,台下的那些人连所谓的“钟塔侍从”、“英国”、“攻打城市”这类的关键词都不在乎了, 他们好似今天才认识到这个世界,刚刚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了解一点此世残酷, 可紧接着,是更梦幻的大锤砸了下来。

他们乱糟糟的, 有些人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相信呢?”伊莎贝尔悲哀地问, “我说过了, ‘它们是因什么而来的,我就用什么来消除它’。不错,擂钵街的那一场灾难真的只是爆|炸物引起的吗?”

台下的人立即停止了说话, 他们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因为他们心中已经有了预感。小岛菜菜子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刀剑, 她就站在伊莎贝尔的旁边, 非人的肢体显示出一种荒诞的强大。

“它们是由无限制的残酷的异能研究引起的。”伊莎贝尔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有人将头压得更低, 他站在会议厅高处的入口处, 神情被帽檐遮下,他穿着黑手党干部穿的黑西装, 两条袖子披在身后,看着下方的一幕。

“她现在说的是你的事诶, 中也。”一边过去的同伴在说话,语气中带着股奇怪的笑意。他知道这个人心思诡谲,他不会一件事触及到了你的伤疤,就闭口不谈,相反,他更是会一戳再戳,因为“操心”这种事,不就是要利用人的过去,来掌控人的未来吗?

“看来她确实做了很多工作,这样绝密的情报也从政府那里捞了出来,还和死鼠之屋这样的极危情报组织合作,她到底给了那个死老鼠多少情报费呢?”太宰治视下面躁动的人如无物,兀自陷入了思考。

他没有说话。

“在座的各位都是这座城市里最特殊的人,”伊莎贝尔静静地说:“你们比外面的人民们要看得更多一层,所以,你们中的大部分,应当都知道‘异能’是什么。”

有人互相讨论起来,伊莎贝尔继续说:“它就是能让人们做到做不到的事,能让子弹和导弹也无法起到作用,超出常人,超出常规的能力,而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更是有另外一种称呼,他们就是——异能者中的‘超越者’。”

“如果你们还怀疑他们的力量,我只需要说一件事,你们就不会再有任何疑虑了,”她小声,却又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上一次的世界大战,其实是七个特殊的人结束的。他们绑架了所有国家的首脑,并以此逼迫他们停止战争。而现在你们看,他们是成功了的,尽管背负上了罪责,可没有一个人因此被一个国家处死。”她笑着说,目怀憧憬:“他们便是,整个异能群体中的最强大者。”

“时间、空间、重力、引力……等等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在他们双手中随意使出,”伊莎贝尔大声说:“这个世界既然存在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存在‘复活’又或是‘改写现实’的事物呢?”

更大的讨论声响了起来,这些听众们感觉自己的观念在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等“超出正常”的存在,一些知道一点东西的人就说:“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过中原干部施加能力,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来,他就是操纵重力让人飞在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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